林若忙说：“他跟他老婆都欺负过我弟弟，你秉公办理，千万不要通融。”
顾年‘嗯’了声，跟林若说：“我叫同事送你回去。”
“不不，我跟你们回公安局。”大劫案的事，今晚必须跟他说。
顾年：……“你去公安局做什么？”
林若：“咦，我打了人，不用带回去配合调查吗？”
大金链子：“对，她打了人，这位公安，就算你是她老公，也不能包庇啊。”
顾年转头冷冰冰看了眼大金链子，“你闭嘴。”
没想到他傻兮兮的媳妇说：“他说的对，你快点带我回局里吧。”
顾年：……
齐大海进来，看到这么个情况，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问顾年，“你媳妇不会真发病了吧？”
顾年有气无力，“不知道，她说她要跟我们回局里，那就带回去吧，说不定能控制住病情。”
林若心想，她才没有病呢，但现在解释没人相信，必须等回到公安局，把大劫案的梦说出来，他们就能信了。
林若指了指卫生间敞开的窗户，跟顾年说：“对了，躲卫生间的那个跑了，我没抓住。”
但是她已经记住他的样子，而且知道那人是王二花的弟弟，王二麻的小舅子。
这样的扫h行动，不可能全抓的，跑就跑了吧，顾年说：“你不是说要回局里吗，我先带你回去，然后就老老实实回家，好吗？”
林若乖乖的点头，乖巧的一点都不像个精神病。
顾年和齐大海一起问询林若，不过没去审讯室，怕庄严的环境对她的精神造成二次刺激，就在齐大海的办公室，齐大海还找来白糖，给林若冲了杯糖水。
林若尝了一口，好甜，不喝了，说：“太甜了。”
齐大海：……根据资料，发病前，她是爱甜的。
顾年觉得居高临下问话压迫感太强，坐下来问道：“好了，说说你晚上为什么要去不夜宫，还换上了不夜宫的工作服，不是因为觉得好玩吧？”
“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神经病。”
林若说：“因为我做梦了呀，梦到不夜宫的贵宾包厢里有嫌疑犯，又联系不上你，我就自己先跑去，帮你记下嫌疑人的脸，之前跟你说过做梦的事，现在你相信了吧。”
她真是有先见之明，提前把做梦的事打过预防针，现在顾年和他队长，肯定相信了。
齐大海：……“顾年，什么做梦，怎么没听你说过？”
顾年：“中午的时候，林若说食堂煤气罐会炸……”
然后就真炸了。
齐大海：……难怪小徐和小童会拎着灭火器去食堂，还说是顾年的直觉。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跟我说？”
林若惊讶，顾年哥竟然没跟别人说，他一定是担心别人以为她是精神病，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所以才不说的。
林若连忙找补道：“是我叫顾年哥别说的，我的错。”
顾年看看她，谁说她是精神病的？精神病还能帮他开脱失误？
顾年说：“她说了，还叫我告诉我信任的领导，中午那会我自己都不信，就没说了。”
林若：……“顾年哥，你以前从来没有不信我，你变了。”
顾年：……“哪个从前，多久之前？”
林若不说话。
齐大海以为林若生气了，虽然这里面一堆的不可思议，但是顾年的任务，本来就不可思议。
齐大海说：“好了，我们说回做梦的事，林若，你梦到的是什么嫌疑犯？”
林若说：“就是银行大劫案，从六年前到现在，平均每三年发生两起，到上一个抢劫案的时间才过去一个月，他们流窜到京市，准备做一票大的，其中有一个劫匪，今晚在不夜宫潇洒，可我在梦里还没看到包厢里那几个人的脸，你们扫h队过来，他们都跳窗逃跑了，所以，我就自己去看。“
齐大海心想，说得这样详细，那也不可能是编的。
全国每年那么多案子，抢劫案不是本省发生，他们局里没有卷宗，还需要林若提供更详细的线索，才好找兄弟单位查，当现在大劫案是哪个省发生的，她并不知道。
齐大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叫了顾年到一边商量，问道：“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她说食堂煤气罐会炸，煤气罐就炸了。
她说马上京市会发生一起，外省流窜过来劫匪的抢劫案，那说不准真的会发生。
顾年说：“宁可信其有，现在着重排查包厢里带回来的五个。”
齐大海也知道要重点排查他们的疑点，可是跑了一个，“跑了的那个，又不能因为扫h发通缉，会打草惊蛇。”
顾年道：“那就都放了再查。”
林若看他们都商量好了，忙问道：“我打伤了那几个人，不用负责任吧，是他们太不禁打了。”
齐大海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打的，以前不知道呀？”
林若也不知道，只能说：“就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后，我怀疑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强化身体的药物，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齐大海、顾年：……这么一看，又好像有点精神病的苗头。
在精神病和好人之间反复横跳，真的很考验人的判断力，最后，还不知道谁的精神绷不住先发病。
顾年说：“我找人送你回去。”
林若忙问道：“那你不回去呀？”
“晚上带回来这么多人，得审呀。”顾年说：“你先回去好不好？”
有些话，林若今天晚上就想跟顾年说，她道：“那你审完了马上回去好不好，我不睡，等你。”
齐大海拍板了，说：“他回，他现在就回。”
随后叫顾年跟林若回去，还说：“这次扫h从各个辖区抽调了这么多人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回去吧。”
顾年：“……那银行劫匪案怎么办？”
“现在只能排查，又不能抓捕，你在这干耗着没用，回去陪你媳妇睡觉重要。”
顾年认命的领着新媳妇，在一众同事同情的目送中离开警局。
当时传纸条的小刑警问队长，“年哥媳妇怎么去了不夜宫，她家已经到了需要她兼职补贴家用的地步了吗？”
齐大海没法解释，编了个理由说：“别瞎说，小顾媳妇是我们的线人，帮我们进去调查线索的，要保密。”
原来嫂子是线人呀，大家肃然起敬。
这一番折腾，林若跟顾年回到家后，快十二点了。
三妹在阁楼上睡的安安静静，三个弟弟爬起来说：“你们俩怎么回来这样迟？”
林若道：“我协助你姐夫他们去扫h了。”
“哦，就是去青.楼了，真刺激。”东东说：“怎么不带我去？”
“你又发病了。”林若吓唬他，“明天给你送去精神病院，做高考卷才给出院。”
大弟弟吓的马上回屋睡觉。
回到自己屋，林若跟顾年说：“脱了衣服，上.床来我们再说。”
顾年：……抓贼没怕过，现在很怕的好不好。
“那我要脱到什么程度，你才能说？”顾年问。
林若觉得自己表达的有误，说：“就你昨晚睡觉的程度。”
哦，果然跟精神病患者的思维不在一个维度上，顾年为自己刚才的龌龊感到羞耻。
换好睡觉的衣服，他上了床，询问道：“现在能说了吗？”
林若挪动了两下，挪到他身边，顾年想让的，虽然扯过结婚证，但那是任务，不知道任务什么时候结束，可总有结束的一天。
到了那一天，林若能接受他们结婚的真实原因吗？
顾年非常不抱希望。
林若一把拽住他胳膊，说：“你别让了，我不敢大声，得贴近了说。”
顾年忍着没动，心想他到底要听听，她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要说出来。
林若说：“顾年哥，我知道你跟我结婚是任务，对吧？”
第85章 [VIP] 第85章
顾年确实被惊到了。
林若有精神病史吗？有的。
为她成立的特勤组的心理医生, 暗示后回来证实，她确实患有过精神疾病。
所以说，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 是有一定道理的吧。
那他现在怎么回答呢？承认不行、不承认……可她已经猜出来了。
“睡觉吧。”顾年说：“时间不早了，明早不是还要出摊吗？”
林若抬起手, 给他低下去的脑袋抬起来，说：“顾年哥，其实我是穿来的，我来的那个时间线, 我们六岁就认识了, 但是我穿来后, 发现没有你捡到我的那件事，顾爸爸也牺牲了, 这不对，我来的时间线里, 顾爸爸还在, 但你后腰上的刀疤，连针脚数都一样, 性格一样的沉默寡言, 除了不认识我，你和我认识的顾年, 一样的。”
顾年只捕捉到了一个信息：他爸爸还活着。
难怪齐队给他任务的时候，说过他爸爸有可能活，是这么个活法。
只要活着, 管他什么活法呢。
看到顾年眼里的水汽, 林若说：“你有没有帮我查周婉心？她是我妈妈，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另外一个我, 要是有，我还有点害怕呢。”
她确实很害怕，如果还有一个她，要怎么相处呢？
自己跟自己当朋友？
顾年下午就把周婉心的资料查出来了，当时觉得没有疑点，但是林若说她穿来的，周婉心原本应该是她妈妈。
那这问题就严重了。
顾年说：“周婉心下乡到清河村后，一直未婚，一九七七年冬天，参加了恢复高考的考试，考来了京市的政法大学，毕业后开了律所，目前正跟自己的妹妹打官司。“
“啊，我妈妈没考上海的同济大学吗？”那要少挣好多钱哦。
等等，不一定，因为妈妈未婚，就没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