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余舟大学刚上一半就勾搭上了一个有权势的女人,然后狠狠的抛弃了她。
他不断的往她身上泼脏水,说从头到尾都是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吴蓉此刻看着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余舟,你有什么资格说相信我,你算什么东西?”
余舟愣了愣,他看着吴蓉那张狰狞的脸再也没有了往日可爱的影子。
她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怎么了?余舟,你是天底下最狼心狗肺的畜牲,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吴蓉,你别太过分,我知道你是在怨恨我没有去你家提亲,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妈不同意的。”
“我妈为什么不同意?还不是你没有本事,你看看你跟个弱鸡一样,连一袋小麦都抱不起来,说好听点你是个文化人,难听点你就是个废人。”
“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
吴蓉几十年的愤怒倾泻而出,声音不由自主的加大,本来就有人偷偷的关注他们,现在好了,这一喊很多人都看过来了。
余舟嫌弃丢人,对着大家温和地笑了笑,没再搭理吴蓉,拿着板凳进屋坐了下来。
吴蓉这两天因为男人名声糟透了,现在又好像跟余舟有什么牵扯。
是了,经常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说话。
这……吴蓉可真厉害。
有着未婚夫,又对张玉丰起心思,暗地里还有个余舟,她这是跟多少个男人有牵扯。
吴壮身上晒得黝黑,但他此刻恨不得躲到更黑的地方。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二姐,又懒又爱跳,他现在出门都会被人看来看去,一起玩的伙伴也忍不住调侃他。
吴母则是气愤的将吴蓉拉到房间,一家人挤在角落。
吴母咬牙切齿,她心口闷的疼,伸出手指点了点吴蓉的脑门,“你个死丫头片子又要搞什么?你怎么这么没脑子?全村人都在这里你喊什么喊?”
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脑子一点都没长。
就算是跟那个知青有什么牵扯,也该私下里解决的,谁会在全村人面前拉拉扯扯大吼大叫。
吴母喘了喘气,“你这样谁还敢娶你?”
“我有人娶,以后会比任何人都嫁的好。”吴蓉不服气反驳。
吴母:“……”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非得拿柳条抽她一顿。
萧念念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就说蠢货就是蠢货,重生了一遍脑子还是原来那个脑子。
现在好了,吴蓉自作自受,又在村里多了一项谈资,她只能死扒着张玉丰不放了。
她余光同情的看了一眼张玉丰。
张玉丰这个人说不上坏,他本人有些大男子主义,打仗在行,对于感情的事情却一点都不擅长。
他认为儿媳妇孝敬婆婆是应该的,儿媳妇干家务是应该的,儿媳妇生孩子是应该的。
当然他也认为男人养家是应该的,所有的工资都打回家里给媳妇儿是应该的,只要他在家,所有的重活都会包揽。
但其中恰恰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他常年不在家。
第一任亡妻性格软,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受到的教育就是生孩子,孝顺婆婆,好好对待丈夫。
张母稍微使点手段就把张玉丰每月的工资全部握在手里。
而吴蓉,当一个人抛弃了所有的羞耻心,那她在正常人中基本上就是无敌的。
张玉丰又心软,吴蓉要是跳跳河上上吊,张玉丰一次不同意,两次不同意,第三次一定会同意的。
萧念念已经能想象张玉丰娶了吴蓉之后的大战了。
婆媳大战,继子大战,夫妻大战。
吴蓉以为张家是什么好去处?她知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才能和张玉丰一起上电视?
萧念念摇了摇头,觉得吴蓉真是路走窄了。
重生一次回来,掌握了未来多少先机,找什么二婚男人,好好赚钱发展事业多好。
就算要找男人,也要找唯她不可的男人,要是这样的男人找不到,有钱在手,玩玩又有什么?
萧念念正想的入神,旁边突然坐下了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的抬头,随即看到了严潜的侧脸。
第17章 坐在她旁边(二)
屋子外面的月光洒进来,萧念念从光亮里看着严潜。
严潜鼻子很高,嘴唇薄,偏冷峻,长的健硕再加上身高优势,仅仅坐在这就带着一种侵压。
她总有一种坐在了他领地的感觉。
而且萧念念觉得眼前这个人很不好惹,而且他很聪明,想要在他面前装傻充愣很难。
同类相斥,她下意识的不想离他太近。
但是他也救了她一命,有机会总要还的,萧念念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她低着头不说话,萧念念还没有处理好吴蓉和张玉丰,建立的柔柔弱弱形象可不能被严潜察觉了。
严潜是大队长的二儿子,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萧念念不想出任何差错。
严潜目光垂下,看到萧念念低着头,他双手攥在一起,掩饰那根少掉的小拇指。
萧念念黑溜溜的眼珠子动了又动,心口有些发闷,她咳嗽一声。
严潜看到萧念念发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他想到侄子养的一只猫,那只猫很娇气,身体又弱,稍微冷了饿了都病怏怏的。
只养了一个月就死了。
想到这里,严潜的手指不自觉得扣紧,他觉得萧念念必须得娇养着才能活的长。
她需要吃最好的东西,住最好的房子,穿最保暖的衣服。
张玉丰会吗?严潜想到了张玉丰第一任亡妻。
严潜黑瞳带了几分躁动,他坐在这里之前想了很久,到了此刻,他还是害怕她身体有些受不住。
但他又觉得萧念念并不好欺负,虽然长的柔柔弱弱的,但她极其聪明,懂反击。
“吴家……”他从喉咙里面挤出两个字,很低很沉,若不是萧念念离得近,根本听不清。
萧念念玩指尖的动作一顿。
严潜咽了咽喉咙,嗓音带了几分沙哑,“吴蓉落水的那天晚上,我偶然间听到他们要缠着张玉丰,你做好心理准备。”
萧念念抬起头,两个人目光对视。
萧念念喘不上来气的时候眼睛会积蓄一些水光,眼角也会微微泛红,那双眸子在严潜看来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严潜骤然移开眼,从尾椎骨到脖子绷的直直的,面无表情的盯着上面正在演讲的严父。
他耳朵里一片嗡鸣,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喉咙偶尔会吞咽两下。
萧念念显然没想到严潜是来提醒她的,这是第一个对她抱有善意的陌生人。
萧念念很认真道:“谢谢。”
有机会她会报答。
“不用。”他冷冰冰。
萧念念:“……”
大会无疑是鼓励大家好好收割麦子,但在场的人都累了一天了,大多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结束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严潜在大会还没开完的时候就走了,脚步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
萧念念懒洋洋地跟在刘河花的旁边,眼睛有些睁不开。
萧老太太这边带着二伯娘李晓娥去吴家要东西。
朱月红当时以为萧念念会让她去,她还等着对方开口,没想到李晓娥去了。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陷入沉思。
萧念念回到家就睡了,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村里的狗开始叫,风里带着隐隐的吵闹声。
半个小时后,萧老太太提着两斤面回来了。
她呸了一声,“真不要脸,吴家那死丫头竟然说张玉丰本来就会是她丈夫,我看她是发神经了!”
真是彻底不要脸了,当时还有看热闹的村民,要是聪明一点,打死也不能承认。
李晓娥附和,“就是,张家那小子是我们念念的未婚夫,他们都定亲了,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朱月红看了一会儿,将窗户关上,她突然很落寞。
可很快又想到一件更严重的事情,她们家还有一个儿子没有结婚,萧念念到时候万一不同意动抚恤金,稍微耍手段恐怕老太太就同意了。
朱月红知道这丫头的心眼,也明白她肯定有办法阻止。
她睡不着了。
第二天,萧念念起床才听到老太太绘声绘色的演讲。
昨天老太太一到吴家就哭,“我们家囡囡又晕了,都是上次落水害的,你们家得负责。”
“老太太,你别太过分了,上次给了你半篮子鸡蛋,才两天你又来了,我闺女也落水了,我们找你了吗?”
“还找我们,我们家囡囡从来不会一个人去湖边,为啥跟你闺女落水?你闺女干的那些好事谁不知道?说不定就是她想害死我孙女,结果没得逞。”
还真是让老太太猜准了,吴蓉心脏剧烈跳两下。
“你别胡说八道,明明是萧念念,她突然冲上来把我推到湖里。”
李晓娥惯会抠字眼,“这村里谁不知道你是不满赵家亲事去跳水的?又说是我侄女把你推到湖里的,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我看这件事情就是有古怪,你们两个人怎么会同时落水?张家那小子还救了你。”
“别的先不说,张玉丰是我们念念的未婚夫,舍了我们家念念救了你一命,你报救命之恩也不会只报半篮子鸡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