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把我的作品改的面目全非,甚至变成了谈情情爱爱的无病呻吟。”夏闻澄的声音有一瞬哽咽,“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排斥宣传新专。”
后来他和和光解约,和光倒闭,他拜托于劭拿回了这首歌的版权,这才感觉到真正的自由。
晚风徐徐拂面,少年头顶的发丝肆意扬起,低头时遮住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琴弦在他的指尖跃出温柔缱绻的音调。
“这首歌叫回归线。”
【时隔多日,竟然再次看到夏闻澄的演出了。】
【好开心好开心,仿佛看到了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夏闻澄,狗和光耽误了他整整七年啊!】
【为什么这一刻这么想哭啊,就像词里面的一样,他们就像回归线一样,不停挪移,经过时间的蹉跎,在漫长岁月里等待重逢。】
【这换我我也不能忍,竟然能把它曲解为情情爱爱的无病呻吟,这其实也很像夏闻澄和我们粉丝啊,我们终于等到了他回来。】
直播里的浩大声势逐渐扩大到了其他的社交平台,这首歌经过转发点赞,在各个平台有了超高的播放量和人气。
夜间的工作室安静至极,助理小悦边打开直播,边小声地跟着哼歌。
厚重的玻璃门被推开,小悦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下意识要去关掉手机的音乐。
“没事,你让我听听。”小悦知道自家老板对音乐一向极为挑剔,现在竟然能从他脸上看到赞赏的表情,真是奇了?
“很优秀啊……这是新人吗?这嗓音很独特,我应该在哪里听过。”
“应该不是……”小悦把夏闻澄的资料调给他看,向怀有印象了。
很多年前,他在一档音乐节目做导师,正好指导过他一段时间,后来虽然动过挖人的念头,但是听说对方签了公司只能作罢。
“他现在签在哪个公司?”
“没有,他前公司倒闭了。”
向怀一拍大腿:“好啊,倒闭得好,快帮我联系他!”
小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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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航班不同,隔天所有人分了几波人陆续离开。
陈梵直接买了回m国的机票,在A市转机。
夏闻澄全程面无表情,直到陈梵临上飞机才绷不住,低头抹了把脸。
许多年前,他也是在这里送别陈梵,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
“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没哭。”
陈梵无奈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背,“别哭了,搞得跟奔丧一样。”
夏闻澄嗷呜一声大哭,抱住了陈梵。
“行了,时间要到了。”沈听序拉开夏闻澄,转而给陈梵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这两个人都抱过,许珩理所当然地也想要一个拥抱,他还没来得及张开双臂,就被夏闻澄一屁股给怼开了。
“姐,我帮你拿行李箱。”
把陈梵送上飞机后,三个人在机场分开走。
陈梵抵达时已是深夜,分别给他们去了消息后,她收起手机往出口走。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她面前,蝴蝶门徐徐上升,露出里面女人的身影。
漂亮妖艳的脸蛋,黑色短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显得干练又张扬。
姜灿取下墨镜,下车就给陈梵来了个热烈的拥抱,“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她拍了拍张扬的红色跑车,“这是我从沈明义的车库里顺来的,专门来接你,感动吧?”
陈梵边点头边上车,“如果沈明义没有通缉我们俩的话,那我会非常感动。”
“啊呀怕什么,”姜灿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对了,上次我听于劭说你爸要送你去联姻?”
“他敢送我去联姻,我就敢砸了他的家业。”陈梵肆意地勾起笑,炫目灯光飞速倒退,她这一笑,连身后璀璨的夜景都黯然失色。
姜灿嘟囔了一句,“许珩这小子应该去检查一下脑子了。”
把陈梵送至家门口,姜灿探出头叫了声:“对了,今晚有一场拍卖会,我拍件珠宝给你当毕业礼物?”
陈梵倚在车门边,对她飞了个飞吻,“你这样我都要你以为你快爱上我了。”
“那我不敢,”姜灿扭过身去,扬起嘴角,“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某人送生日,许珩送了一件上千万的王冠,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陈梵嘴角抽搐了两下。
“她说啊……你有这闲钱,还不如投资给我们实验室,要是我们实验成功,一定拉横幅给你颁锦旗,这将是人类生物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梵突然就,很想把这个女人从车里拽出来打一顿。她面无表情地拉着行李箱,进屋关门。
“别生气啊,这次我送你的,你肯定喜欢!”
姜灿一一划过图录册,她看得极快,不一会就找到了目标。
这个一看就是陈梵会喜欢的。
【这件,无论多少钱,务必给我拍下来!东西没拿到,用你的狗头来献祭。】
沈明义看到消息不禁失笑,他看向身边风尘仆仆的男人,打趣道:“怎么?看上了什么东西,需要你亲自来跑一趟?”
许珩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松了松领带,青筋暴起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望向台上的目光深沉而探究,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
上一件拍品没有引起太大波澜,直到下一件被送上台。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紧紧地锁牢,盯着这件巧夺天工的仙品。
“起拍价,三百万。”
沈明义认出这是姜灿嘱咐他拍下的那件,刚要抬手竞拍,就听见后方有人报价:“三百五十万。”
紧接着,又有人高声附和:“五百万。”
“六百五十百万。”
“八百万。”
“……”
“……”
两个人跟较上劲一样,不顾死活地报出一个比一个高的数字,见这情形,其他人都默默地按住了想要竞争的念头,坐观看戏。
沈明义飞快地按着手机,给姜灿汇报最新状况。
姜灿爆了一句粗口,这是疯了吧!她预估这件拍品最高两千万,多了绝对不值这个价,谁买谁冤大头。
“一千八百万一次。”
“一千八百万两次。”
四下无声,沈明义知道该自己出手的时候到了,“两千万”这三个字还没从喉咙里蹦出去,就听见身边的人懒洋洋地报了个数字:
“三千万。”
沈明义:“??”
周遭响起吸气声和细碎的交谈声,无数道探究的视线往他们这边扫来。
沈明义麻木了,手机还在疯狂震动:
【成了没有?成了没有?】
【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到了两千万就没有人再加了?】
【怎么不回消息了?不会真的有大冤种吧?】
沈明义没回姜灿的消息,往他们几个人的小群里扔了条消息:
【今天算是见到活的大冤种了。】
陈梵看见沈明义拍的照片,一口水差点从喉咙里呛出来。
怎么又是一顶王冠!
姜灿不可置信地在群里发疯:
【怎么可能?不相信,真的会有人这么冤大头?】
【你是不是在唬我,我从来没估计错的!】
【很显然,你没错,但是总有某个姓许的冤大头不缺钱,要我说有这钱捐给实验室多好,还能为人类的科学事业做出贡献。】
陈梵:“……”
她的脸颊有些热,退出群聊又点进许珩的聊天框,敲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右下角出现一个小红点,陈梵点进去,发现夏闻澄和沈听序两个人同时发了条朋友圈:
【早知道不从家里跑出来了,到今天居然连个三千万的珠宝都买不起。】
【从现在开始努力搬砖打工,这年头有钱了不起啊!…………确实了不起。】
三千万??!!陈梵想起那件王冠的成交价,猜到了什么,默默地退出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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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疗养院的路陈梵已经走过无数遍,今年的秋天分外的冷,陈梵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还是感觉凉飕飕的。
疗养院的护士们和她熟识多年,亲切地打过招呼后,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安西娅,你的妈妈状态越来越糟糕了。”
陈梵轻轻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乳腺癌晚期,拒绝治疗,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她在凭一口气吊着了。
推开门,坐在病床上的女人缓慢地回过头,蓝色病号服下的身体枯瘦干瘪,眼窝深深地深陷下去,活像影片里的女鬼。
望见来人她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干涩的喉咙挤出几个字:“你来干什么?看我活成这样你来幸灾乐祸是吗?”
陈梵对她这态度早已见怪不怪,她猜测过陈雯是不是在期待着谁来看她,不过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陌生人来过。
“我是挺幸灾乐祸的,尤其是看到你失望的表情。”陈梵没有半分高兴的神情,说话的口气却能把人气死。
她认真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消瘦的面容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当初她被判给陈雯之后,陈雯就不待见她,硬是认为她是导致婚姻失败的导火索。后来陈雯和沈听序的父亲相恋,她被丢回给了夏家。
对陈雯的感情,陈梵谈不上恨,更多是无感,还有几分怒其不争。
“你活得久一点,说不定还能等到那个人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