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吧,老徐同志是越看越觉得合适,但是后面又觉得安裕丰是不是长的太好了,程静淞一个小姑娘在国外,该不会被骗了吧。
这担心劲儿一上来,老徐同志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拽着程静淞的手就开始上下仔细打量。
然后又要拽着她到屋里面说悄悄话。
程静淞实在太了解徐如月了,就冲着安裕丰勾勾手,示意她跟上。
等要进门的时候,程静淞对着老徐同志复杂又担忧的目光,笑着将人推进去,然后又让安裕丰也进去,最后自己才关了门。
外面的其他人对这个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就只有威廉不懂,也想要跟着过去,结果被所有人一致地拦住了。
卢超群他们就在外面和其他人沟通,屋里面,程静淞仔仔细细地把安裕丰的情况说了遍。
安裕丰长得好,性子也好,温温和和的又很有文化,就非常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老徐同志一开始担心的事情有很多,但是随着她和安裕丰说点越来越多,尤其在知道安裕丰以及他们一家都在这一两年准备回国后,再多的担忧都散去了。
甚至等到晚上,这祖孙俩睡一起的时候,老徐同志还悄摸和程静淞说:“三宝,我瞧着这个小安比我这两年在家里给你寻摸的对象好多了,长得好,性格也不错,不急躁,你自己也说了他能力好,我虽然搞不懂,但是听着是挺厉害的。而且他家里的条件也可以,今天还提出了让她的父母过来见我,虽然我拒绝了,但是这诚意是有的。”
“所以啊,你要是真和他处了,就好好处着,别三心二意、嘻嘻哈哈的,不像个小姑娘的样子!”黑夜里,老徐同志还能精准地找到程静淞的脑袋,戳了戳,“你听到没有?”
程静淞皱眉,“奶奶,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了?”
徐如月就说:“你啥性格我还能不知道,你以前才多大,就能撺掇你哥和你姐要多处几个对象,不要着急结婚,还说什么这世上的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你以为我忘了这些是吧?”
程静淞:“……”
“那我说的也是实话啊!”程静淞道:“处对象这种事本来就要多尝试,才能找到最合适的,不能一步到位,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不摸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敢和他过一辈子啊!”
徐如月也:“……”
顿了下,徐如月就往程静淞的后背上拍了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心不诚,幸亏我今天没答应和他父母见面,不然的话,将来你俩闹掰了,我都不知道该咋和人交代。”
顿了下,老徐同志又说:“而且你一个小姑娘你和人处对象,一次两次的要是处不好,这对你的名声影响很大,将来就是再想找也找不到好的了!”
程静淞没想到老徐同志只是见了安裕丰一面就叛变了,立马不依道:“奶奶,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想把我给嫁出去,所以你就觉得安裕丰哪哪都好!”
“胡说八道!”老徐同志又拍了她一下,“我说这些都是为你好,你以为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社会上安身立命容易呢,就算现在是新时代了,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是能有个好的,和心意的男人和你一起奋斗,比你一个人打拼要容易的多,我们这些大人也好放心!”
“一天天的,就知道跟我耍无奈!”老徐同志又批评程静淞说:“还有,你别以为我知不道那个威廉的事儿,我都听说了,那个威廉以前也追过你,我告诉你啊程三宝,你不许和那个外国人处对象,你奶奶我不接受外国的孙女婿!”
程静淞:“……”
“不过那个小安我也得再仔细观察观察。”老徐同志又来了句,“毕竟这俩是表兄弟,这个小安又是国外长大的,万一是个会装相的呢!”
程静淞又又:“……”
然后,程静淞就发现在接下来的整个展会期间,老徐同志确实一直关注着安裕丰。
时不时地给他安排个这个,又或者给他安排个那个,又或者出其不意地问个问题啥的。
总之,程静淞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有些头疼了,但是安裕丰却一直情绪稳定,没表现什么坏脾气。
而每当老徐同志对安裕丰的评价上涨的时候,就是程静淞被她暗地里偷偷教训的时候。
最后都搞的程静淞看安裕丰的眼神都忧郁了。
安裕丰没忍住,找机会问了出来,然后就得到了程静淞幽怨的回答。
安裕丰稍愣后就笑着说:“虽然我很心疼你,但是为了我能通过奶奶的考核,只能请你暂时先委屈一下了。”
程静淞没办法,最后只能化悲愤为干劲,努力向来参加展会的人推销他们的产品。
这次来展会的有不少在国外发展的华裔,对于肉酱的接受度很高,很多都只在简单尝了味道后就定了。
程静淞还碰到了之前安家的长辈们提到的元氏餐饮的老板,也听他提到了安家向他推荐过华星肉酱的事情。
不过在确认他的合作意向不是因为安裕丰的家人后,程静淞就放心了许多。
另外就是对于外国人的推销。
这些人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但好在肉酱的味道霸道,不管是拌意面、蘸土豆,夹汉堡等等都是不错的选择,再加上还有威廉这个老外的推销也吸引了一部分人,倒是慢慢有了一些小单子。
程静淞也不着急。
现在国际上对他们的看法很多,很多人甚至都不管实际情况,就是要排斥你。
这些整个大环境的问题,不是他们个人能一下子解决的,只有慢慢等他们自己的国力上来了,才会有更大的翻转。
总之就是要熬时间。
但也没关系,现在能撬开一个小口子,将来,这个口子就会慢慢变大。
第141章 完结
食品博览会终究有结束的时候, 不管是华星的人还是老徐同志都是在国内政府的接洽下过来的,能呆在这里的时间有限,不能过长的逗留。
所以, 即便程静淞再不舍得老徐同志,但还是不得不送她和其他人回国了。
这期间,程静淞也和卢超群沟通过华星的情况,知道他现在不仅把摊子铺的差不多了,还瞄准了一个新的产品基地, 正在准备扩建, 甚至听到卢超群说起未来的打算也越来越顺畅, 就知道他已经彻底适应了现在的市场环境了。
这是好事儿, 至少程静淞觉得她将来不需要多操心了。
不过这个暑假, 程静淞还是跟进了一下华星产品的整个出口进度, 也跟踪了一下后面的市场反馈, 称不上多好, 只能算是稍微小有水花。
唯一最让她高兴的是这些肉酱在学校这边的销售额是最好的, 显然是他们这半年的开店带来的影响力。
同一批出国的学生, 程静淞他们这边的变化也多多少少传到了其他学校的留学生的耳朵里面。
程静淞后来听说其他学校也有学生在尝试和他们一样做中餐,或者是其他的,努力赚钱的同时也试图向周边的人展示着属于自己国家的文化。
不过这些都不是程静淞能参与的了,毕竟她也不可能一所所学校的跑过去管人家到底在做什么或者去做指导。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别人去管闲事的。
总之, 程静淞自认自己已经做了目前她所有能做的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又把重心重新放在了学习上。
时间过的很快。
这一年的秋天,安裕丰告诉她, 他的家人准备回国了。
既然都是过了明路的男女朋友关系, 程静淞也去送了他们一下,还收了安家长辈给的礼物。
这一年的春节自然又是一起过的。
年后, 安裕丰就陷入了比较忙碌的毕业阶段。
程静淞他们这一批留学生也只剩下最后一年的学习时间。
大家都越来越忙。
除了店铺的事情,其他的娱乐都取消了,所有人都一心扑在了学习上。
六月,安裕丰的毕业正式通过,也即将踏上回国的路程。
他回国的事情很早就通过大使馆和国内沟通过了,如今他一正式毕业,国内那边自然就催着让人回去。
两个小年轻刚谈恋爱一年,如今正处在浓情蜜意的时候。
所以平时还算理性克制的安裕丰就特别的舍不得了。
临走的前几天,他就一直和程静淞呆在一起,絮絮叨叨地和她说国外不安全,要注意安全,不要随便相信人,不要单独一个女孩子外出等等。
当然了,也没有忘记防备威廉。
他是这么和程静淞说的:
他说:“威廉虽然现在没有那么爱玩了,但是本性难移,你接下来着半年也不要随便和他一起出门,他就算没有坏心眼儿,但是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就不一定了,有时候他玩起来就容易忘形,可能不自觉就连累到人。”
别看安裕丰说的絮叨,但是表情是温柔的,情绪是稳定的,让人一点也没觉得这些絮叨厌烦,而是不自觉的就听进去了。
但是程静淞还是没忍住笑话他说:“你干脆实话实说你就是烦威廉,你就是怕他再对我生出什么心思好了。”
结果安裕丰也特别认真地点头,“我就是烦他成天缠着你,又要学做饭,又要学武术,最近又开始缠着你学书法,学唱戏。”
程静淞又没忍住笑开了,说:“我可不懂唱戏。”
“但是书法是真的。”安裕丰的提醒她说。
程静淞又笑了。
威廉最近缠着她想要学书法还是过年的事了。
那时候,安裕丰的家人已经回国了,他们就只好自己准备春联这些东西。
只不过这些东西不好买,他们最终只能买了红纸,回来自己裁,自己写。
程静淞好歹小时候跟着程斯年一起练过字,就连老徐同志现在都写的一手好字,就更别说她了。
所以,这次过年的春联就是程静淞主笔写的。
也自此,威廉又盯上了她的这个新技能,非闹着要学。
威廉是个能缠人的,程静淞有时候被她纠缠的没办法了,就给他写了副大字,让他自己去描。
就这,没想到安裕丰还能惦记上。
程静淞只好答应在接下来的半年一定好好照顾好自己,绝对不给威廉以及其他人半点可乘之机。
当然了,程静淞也没忘记提醒安裕丰回国后要恪守己身,不许看其他的小姑娘。
为此,她还专门给他盖了个章,啃了好大一口。
等到送安裕丰回国后,程静淞就又踏入了最后的学习过程。
而安裕丰就稍微有点不一样了。
他先是回家看了一下父母,本来还打算去一趟首都看一下老徐同志的,但是由于分配的单位要人要的紧,他只好先过去上班了。
据当时接洽他的工作人员透露的一些消息来说,他是被312所主动要过去的,据说是那边有人特别看好他。
还和他说那边一般不会轻易接纳人,让他过去后一定要好好表现,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安裕丰一开始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312所到底是干什么的,但等正式过去并接触那边的工作后才知道那里是国内最顶尖的信息技术研究所,并且里面展示出来的很多东西也确实如程静淞之前说的那样,比他所知道的国外的一些更厉害。
也难怪最初接洽他回国的员工会那么的郑重。
安裕丰一开始还以为这就是程静淞给他想的办法,但是等正式工作后,他也没能打听出来程静淞在这里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倒是带着他的徐老师天天不给他好脸色看,不仅天天把他指挥的团团转,还天天嫌弃他笨死了。
并且整个研究所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殊荣。
但是其他人又特别的羡慕他,因为整个研究所就是以徐老师为核心建立起来的,徐老师就是大脑和心脏,能被他指点是所有人的荣幸。
所有人都觉得徐老师对他那样严格要求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是因为对他寄予了厚望。
但安裕丰却还是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