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了,咱三个先行吃过再说。”林念寒分别端给了林霜与新来那位姑娘黄欣。
林念寒舀起一粒鱼皮饺入口,洁白鲜嫩,香滑爽口。(1)
真真是想起了在现代时常说的那句话“鲜掉眉毛”!
“林小姐,什么味道如此鲜美?”小厮装扮的那位四王子,停下了打扫院子的活计。
实在不是他耍赖,而是这三位坐在栏下的年轻姑娘正每人端着一碗,那碗中不断飘出一阵阵的香味直冲他鼻内,让他许久未吃过美食的胃,起了极其大的抗议。
“鱼皮饺汤,可真真鲜美。”
林霜还不知晓眼前这个小厮的真正身份,只以为也是穷困出身的苦人,平常对他颇多照顾。
“可要一碗?”
“那可好,谢谢林霜姑娘了。”
“咳!他什么好美食未吃过,莫要给他。”林念寒挡住林霜,不让她去厨房端出鱼皮饺子来。
林霜微愣,自从她进府以来,念寒姐从未阻拦过她拿吃食,这次却阻了她,念寒姐肯定是发觉了什么,定是这个小哥最近做活计的态度有问题。
林霜当下又坐了回去,自顾自的吃她那碗鱼皮饺子。
林念寒最近想着法子,让这位沉得住气的四王子自个承认身份。
可他似乎做这小厮的活计做得极其舒心,竟是不愿回去争那王位了?
四王子见林念寒如此态度,瞬间哽住。
他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
只是最近他在这市井中生活,却是觉着比起当那所谓的四王子心中来得欢喜,现下何去何从,他已决择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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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林宅后厨。
李濯接过林念寒递过来的鱼皮饺子汤,一下吃了个干干净净,放下空碗是还意犹未尽。
他自从全身心投入到调查之事后,便几乎不见林念寒。
就是今夜,他也是趁着师父他老人家去了杨大人那商定事议,他才得以偷偷过来一趟。
师父他老人家盯他盯得实在是有紧!
他实在后悔,日后定不在见师父前做那般事情了。
林念寒见李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抿嘴一笑。
她最近倒是极其忙碌,虽然数日不见李濯,竟也不曾害了什么相思。
“你怎么还笑,嗯?”李濯凤眼未抬,揽过林念寒,覆身上前。
林念寒还在云里雾里时,耳边却起了一声响动,随后便是重物落地之声。
李濯迅速将林念寒护入怀中,随即轻蔑一笑,道:“呵!四王子竟是小厮未当够,竟又当起了那夜贼不成?”
四王子站了起来,整理了颇乱的乌丝,又拍拍身上的尘土,他也不想偷窥,谁让那鲜甜之味竟又飘了出来,他不过是寻鱼皮饺子汤而来,谁知竟见到如此花前月下,有情人腻歪之事?
“误会!我是想……”四王子指了招大铁锅中的那些鱼皮饺子,咽了咽口水。
林念寒挑眉,这四王子还真是未吃过什么美食,竟能馋到如此份上,当下将那些鱼皮饺子捞了起来,将碗端给了他。
四王子接过,吃得那叫一个豪迈。
李濯见四王子放下空碗,随将那封截获的信条扔给了四王子,“藩国已是二王子的天下,对你穷追不舍,而你的父王,似乎还未升天,被二王子控制起来了。”
四王子打开信条,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充满了杀意。
他的父王与母后,最是疼爱他。
若不是父王母后的疼爱,他也无法尽情做那闲云野鹤之人。
李濯看出那四王子的心思已是动摇,随即又道:“你若不想数日后,你的臣民无辜牺牲,皆便成战俘……”
四王子望了一眼极圆的月,他也是该结束这种惬意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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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四王子, 他的原名是刑尘,为藩国的第四位王子,自小无忧无虑。
于月前国, 誓要游遍青山绿水,怎知噩耗突至, 父王竟突发恶疾,特传信命他回国, 他虽半信半疑,却也安心不下, 随即转道回国, 谁料才一进国界,遭遇暗杀。
等他成功逃离暗杀后, 命死卫回国探听虚实,死卫回报的消息, 却是老国王突逝,将国位传与二王子,刑祈。
刑尘早便知晓,父王本属意将国位传与他, 他不情愿,只想当那自由奔跑的野马,所以父王与他秉烛夜谈过,属意将国王之位传与大王子, 刑逸。
刑尘负伤, 疗伤期间又调查到, 冷面大将军李濯竟是到一个小镇戍边, 故而他逃到羌国,来到了林家镇, 伪造了身份,潜入了牙行那里,只看李濯是否能将他找到。
不曾想,短短时日,便将他查了出来。说明,李濯在外的名声并不是虚传的,而是真材实料,既如此,与他合作,胜局定是他的。
“我无意王位,只想解救父王母后,事成后,王位便由我大哥坐,只是……我有一事要求。”
“请讲。”
“便是林姑娘能否考虑,在藩国那边开上数间食楼?”那些'新奇吃食实是极其美味,他也想让藩国的人们能够吃上那般美味的吃食。
“这倒是可以考虑。”林念寒点头,赚钱谁不想要?就是工程量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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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谋划,李濯已是将本朝皇帝将要独自回京都的消息,通过林雪之手,传了出去。
果不其然,对方一接到消息便派大量杀手,装扮成商人队伍,偷偷潜入我朝,预备皇帝回朝之日便动手暗杀。
不日,皇帝便独自启程回京都,路经竹林中,埋伏在内的杀手涌现,团团围住了皇帝。
不过半盏功夫,暗杀成功的消息便传回藩国,藩国新王一接到暗杀成功的消息,便极其狂喜,随后立刻计划了攻打羌国的事议,不日便可整军出发,趁那羌国无君之乱时,军心溃散,大兴进攻,定能大获全胜。
届时,连同整个羌国,都是他的江山!
然而,那位被传已被成功暗杀的皇帝陈玧,此刻正身处于林宅大厅内,极其悠闲地与林相林晏南,其乐融融地下着围棋。
“不知晓阿姐又在后厨做些什么样好吃食?!”陈玧此时心不在焉,眼睛看也不看,随意便落下一子,悄悄偏头,望向那后厨的方向。
林晏南抬起俢长的食指,轻敲桌面,自从陈玧过来林家镇之后,也算是找回了几分开朗少年的影子,只是!一国之君,长此以往,自是不妥当的,该敲打时自是不该心软,“一心不可二用!”
“是,外公,我知晓了!”陈玧收回了心思,认真下棋。
陈玧细细一看,方才因他大意,那棋盘上的白子,也就是他的阵营,已是被围上了一大片了,怕是再无生机可还了!
“若是两军对阵,将士们将生死交付你手,听你号令,你岂不是让他们白白没了性命?”林晏南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盅,“去吧!等会用过了吃食,就着你这残局,认真来过。”
“得令!”陈玧当下一喜,双手抱拳,随后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快步走向后厨。
“赢了?”林念寒正在刮鱼蓉。
“阿姐,今日做什么新奇吃食?”陈玧过来数日,吃过的那些新奇吃食竟是连宫中的厨子也比不过的,若他回了京可该如何是好!
“准备着做鱼册。”鱼册与先前的鱼皮饺前期处理也是同样,吃法大致相同,只是鱼册若是用来煮汤的话,还得提前用猪油煎过一遍,届时煮汤,那味道才是极其好的。
林念寒将刮出的鱼糜放入大瓷碗中,撒入少许细盐,光手顺同一方向搅拌,直到起了粘性,也就是胶质便可了。
将搅拌好的鱼糜舀出放置案板上,拿过菜刀,将菜刀放平,手放置刀侧口处,稍微用力将鱼糜直直刮出,随后又将刀斜摆,将刚才刮平的鱼糜缓缓铲起,这一张厚实且带着皱褶的鱼册皮便做好了,做好的鱼册皮均要平铺在撒了红薯粉的木托,以待用之。
林念寒又取过用铁棒子捶打成极其细腻的猪肉糜,舀入一丁点的沙茶酱、木薯粉后用筷子同一方向搅拌均匀,随后舀起一大汤匙猪肉糜放置手中,将猪肉糜挤出一点在虎口处后,来回挤压,直到变成小小的小肉丸子之后,将其摆到鱼册皮的首端,再将切成细丝的鲜红辣椒丝、芹菜叶子叠放在小肉丸子上,轻轻压位,便其不掉落下来,最后将鱼册皮包上小肉丸子,一一卷起。
林念寒做好了鱼册,舀入少许猪油放入烧干水份的大铁锅内,猪油八分热时将鱼册一一夹进大铁锅内,前置两面焦黄后铲起放入水开状态砂锅中,最后将洗干净的茼蒿菜也放进去,撒入少许细盐,再待汤水沸腾一次,这锅鲜甜的鱼册茼蒿汤便好了。
陈玧接过林念寒端来的鱼册茼蒿汤,舀起一块鱼册入口,被煎过的鱼册外头那层皮微微脆口,里头那面却是极其嫩滑,被紧紧裹住的小肉丸子细腻爽口,汤水也是极其鲜美。
“阿姐,你何时才在京都开上一家食楼?”陈玧将空碗放回桌上,又夹了一块酸菜豆角炒猪肉饼。
陈玧心想,若是京都也有一家这种食楼,那他便能时常过去品尝美食了。
“李濯已经是让人安排上了。”林念寒也不知晓李濯为何如此热衷的帮她开连锁食楼,就是之前的那些另开的食楼,也是他主动去找了地盘又是装修又是招厨子招伙计的,这些事连她都不太上心,他倒是极其火速。
坐在一旁的林晏南眼眸微抬,他心中已是知晓李濯的心思了。
李濯只感到一阵寒意直冲他袭来。
“咳!师父,藩国明日便会行军至此,我们……”
“好,那到时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林晏南喝下了最后一口汤,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了看林念寒,“寒儿,鳖肉你可以会做?”
林念寒一愣!
阿公这是第一次提出要吃食,“赶明儿寒儿做一道荷叶蒸甲鱼,这个时气,才好了。”
“极好,极好,我的寒儿什么吃食都能做上,不亏是我的大孙女!”林晏南已是开始想念那道荷叶蒸甲鱼了,不知是何种味道!
藩国此次出征的将军是大将军藩镇,以及藩国新王刑祈。
李濯已是与那位四王子刑尘确定好了计划,刑尘已是联系上了大王子刑逸,刑逸也是回了消息,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很快。兵临城下,杨青毅安抚民心,只道是军营大型演练。
李濯一身铠甲,面容肃冷,站到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城下的那些兵。
刑祈坐在马背上意气风发,“想必李将军定是接到你朝国君陈玧突逝的消息,我想李将军该知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才是。”
刑祈话音一落,便见同样一身铠甲的陈玧,出现在了城楼上,正轻蔑地看着他,“弑父夺位的不孝子,你也配提本皇的名讳?”
刑祈大惊,怎会如此?
刑祈的想法一落,又见城楼上那个逃跑的弟弟,刑尘。
“呵!”刑祈仰天大笑,真是天也助他,“尘弟,我早告知父王,你通敌叛国,他偏不信。”
“待我亲自面见过父王,便知他信不信了。”
刑祈大怒,他苦心计划十年,怎能落空,只水刑祈弓箭抬起,指向刑尘,“那我便送尘弟下去见父王,倒时候你可得好好解释才行。”
就在刑祈拉动勾弦,脖颈一凉,心中已是充满怒意,不曾想,连他苦心培养的十年的狗,也要临阵倒戈,刑祈嘴角上扬,“藩大将军这是何意?连你个狗奴才也想分一块山河?”
“难道二哥现下才知道?藩将军一直都是我的人。”
坐落在马背上的藩镇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四王子也会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