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之神微微笑,示意Alin给自己满上一杯烈酒,他指头一点,那酒液再次的燃烧起来。“那么,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决定赦免你的罪行。至安,我赦免你的堕落之罪,我允许你以雅瑟神族的身份回归神领。用本族的圣泉,只要消耗足够的神力,可以洗涤去你身上黑暗的肮脏的力量,让你恢复一名高贵的神。你,愿意么?”
至安面色纹丝不动:“你的条件是什么?”他冷笑:“圣泉?本族禁地中的圣泉,就算你是神王,开启禁地的入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那是我们的祖先埋骨之地,最神圣、最庄严的地方。耗费的神力?为了回复我的本源,需要耗费多少名上位神的神力呢?哈,你需要多大的付出才能做到这一切?”
他讥笑道:“尤其你不要忘记,就算你是神王,想要赦免一名堕落的神灵,你也需要最高会议全部长老的同意才行。”
时令之神右手朝着酒杯招了一下,酒液成完美的球形飘了起来,外围笼罩着一层幽蓝的火焰,这一团酒轻轻的在空中晃动着。他出神的盯着那酒,淡淡的说道:“最高会议?放心吧,他们现在都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因为他们拥有和我一样的野心,哦,不,应该是上进心。”时令之神笑了几声:“野心是个贬义词,而我们只是想要抓住那微薄的希望而已。”
至安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哈哈大笑道:“原来,你还没有忘记地球上的那些秘密?”
时令之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坦白的说道:“你认为,我们可能忘记么?我甚至怀疑,地球上的这些人,掌握了那扇最终的大门的钥匙。他们中的某些个体已经踏在了门槛上,而我们还不知道大门在哪里。”
挥挥拳头,把那一团燃烧的烈酒打成了无数的火星飞散,时令之神冷笑道:“进化,最终的进化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谁知道呢?但是起码我知道,易尘他们似乎已经摸到了一点端倪。我们如果没有能力自己找到那把钥匙,就让我们抢夺过来吧,这又有错么?”
至安干巴巴的看着时令之神:“很不错的主意。抢夺过来,那么,为什么不去呢?您,既然可以自由的出入各个空间,那么绑票一个修道士又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么?您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难道我能帮助你么?”
时令之神异常坦白的说道:“修道士?不,我不需要那些低等的修道士脑海中的知识。你父神已经成功的夺取了一名年轻的女性修道士的某些诀窍,但是结果如何呢?那些法术的确威力很大,可是还没有强到可以彻底消灭一名上位神的地步。我需要的,是那终极的奥秘,你父神第一次来到这个位面,他的几位心腹属下被消灭或者重伤的那种终极的力量。”
至安低下了头,低声说道:“龙的力量。”
时令之神露出了笑容:“没错,天龙一族的力量。六百年前大破灭之战,天龙一族的警告对我们雅瑟神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现在,最近十年来,易尘他们开始了大规模的组织人手修炼龙的力量。总有风声流露出来让我知道。我,想要得到那种力量。”
至安冷笑:“和我父神的目的一模一样。我能帮你什么呢?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饶恕我的罪行?哦,得了,我对那并不感兴趣。没有了父神的照应,我回到雅瑟神族,也不过是被欺压的对象。”
时令之神立刻许诺到:“光明神的神位,你继承你父神的光明神的位置,我给予你仅次于我、智慧之神、力量之神的权势,你将成为我族中排名第四的主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至安低下了头,深深的思索起来。良久,他才拿过了Alin手中的酒瓶,给时令之神满上了一杯。他幽幽的说道:“我父神的神位?也就是说,虽然没有了神王的光环笼罩,但是起码我还是排名第四的主神?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条件。让我想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
时令之神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什么样的概念?总之难道你还以为是和你的这个酒店的概念一样的么?你那时候可以拥有数以百万计的位面,无数的星系、星球处于你的直接统治之下。你可以,在每一个星球上都开一家规模最大的酒吧,如果你对于做一个小店的老板非常有兴趣的话。”时令之神的话,实在恶毒。
至安忍不住骂了一句:“Fuck!”但是他很快就闭上了嘴,端起酒瓶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气,嘀咕着说道:“你说的话很混蛋,不过,的确很有点吸引力。当然,成为主神,是比在这个该死的酒馆里面做老板要幸福很多很多倍的事情。”
时令之神摊开双手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舍得这个酒吧的家当,那么,成为主神,我觉得,是的确要比现在你的职业更加高尚一点的工作。”
至安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丝毫没有给时令之神一点面子的意思,刚见到他时的畏惧,已经被他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抓着酒瓶子喝了好几口烈酒,他有点不能确定的看着时令之神,问道:“那么,我的父神,他怎么办?”
时令之神眼里闪过一道冷冷的凶光,无比阴森的说道:“作为一个连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都抛弃的主神,你管他的死活作什么?最少,你应该知道,就算我没有夺取他的王位,那个位置也轮不到你来继承。你的兄弟可比你能干太多了。我甚至觉得,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把一个并不重视你的父神赶走,帮你杀光了那群比你更加优秀的兄弟。”
至安咕哝了一句:“说得也不错,谁说不是呢?他居然投靠了那群吸血鬼,成为了他们的后裔,真是太丢脸了。不过,当然,我有自信我能把光明神的位置坐得很稳固,我能够做得比他更好,你认为呢?”
时令之神干笑:“只要你不要妄想着夺取我的位置,我保证你光明神的地位不可动摇。”他嘿嘿笑道:“如果你愿意,我甚至愿意向最高会议提出申请,收养你为我的神子。你知道的,薇大概是不愿意回到神领,我身边缺少一个让我偶尔表示一下我的溺爱的对象。”
至安刻薄的说道:“哦,您的溺爱,算了吧,我并不觉得一个为了夺取力量的奥秘而把自己还没有正式成年的女儿扔到一个落后蛮荒的星球并且嫁给一个人类的父神是多么值得尊敬多么值得仰慕的好父亲。”他看了时令之神一眼,冷笑道:“似乎族人们都在传说,主神们在各个位面总是有不少的私生子,不过只有宆那家伙比较幸运,被力量之神给带回了神领而已。”
时令之神只是笑,他慢慢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的条件放在这里,如果你还愿意成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成为那种可以随意的践踏无数人的信仰、尊严、生命的上位者,你就要跟着我干。”
至安最后确认了一下:“那么,就是说,你替我回复神力,回复神体,赦免我的罪行,并且,还让我成为光明神,接替我父神的位置?”
时令之神点点头,发誓到:“以我父神的名义保证。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我的父神,所以,我之所以要推翻你父亲的权位,也仅仅是因为我对我父神的爱啊。这样的誓言,难道你还要怀疑么?”
至安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对自己的母神更加的‘爱’这么一点。最后的问题,你要我怎么做?”
时令之神露出了一丝笑容,很酣畅的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那么,我必须要说,真的和易尘他们正面冲突,这是我的第二手准备。我并不愿意再次的挑起一次战争,因为他们掌握的力量太可怕了,我不能冒着让族人中的上位神死伤殆尽的危险来夺取龙的力量的奥秘,代价太大,我没有这么蠢。”
他侃侃而谈道:“所以,战争只是后备手段,虽然我已经在神领作了总动员,甚至几位主神的全部军团已经靠近了这个位面,但是那仅仅是备用的手段。战争,愚蠢的战争,就好像易尘经常说的那样,我也是一名坚定的和平主义者,我不愿意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至安讥嘲的哈哈大笑了几声。
时令之神彷佛没有听到至安的笑声,他只是继续说道:“我派遣了泰姆斯来向易尘要求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我认为把握不大。用地球上的话来说,易尘是枭雄,他不会把强大的力量交到外人的手上。所以我想,泰姆斯可能已经很委屈的回到了神领,可是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易尘他们商议对策如何应付我的那个要求的时候,我们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我们要的东西。”
至安咬住牙齿冷冷的哼道:“抓住一个地位足够高的,知道龙的力量奥秘的人,然后。。。”
时令之神微笑起来:“当然,至安,你变聪明了许多。只要他落入了我们的手中,智慧之神乔洁娜就能从他的脑浆中拿出一切。”
至安阴阴的看着时令之神:“只要我们能够抓住他,同时,还不能惊动易尘他们,否则,就是一次大的战争!我们必须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那人偷偷的人间蒸发。”
时令之神呵呵直笑:“当然,当然,你说得没错。让他偷偷的,被所有人都不知晓的,从人间蒸发。蒸发,我喜欢这个词。而且,我们出动的人不能多,也许就是我,你,或者。。。两个或者三个人下手,然后安静的带着他离开,而你继续在这里开店,以防受人怀疑。等我得到了那力量的奥秘,等我掌握了那种力量,当我们族人开始熟练的使用龙的力量,那时候。。。”
至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易尘、易天星的身边随时有数千极其强大的修士或者黑暗生物保护,他们的能力甚至都接近了高阶神甚至接近了上位神的水准,而且他们向来谨慎小心,无比的奸诈,不可能绑架他们。而其他知道龙的力量的奥秘的那些修士,他们隐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异次元空间内,那是天龙一族布下的结界,我们不可能打开它。”
时令之神赞许道:“你在地球的十年,做了不少工作,你知道不少我不知道的消息。当你作出了足够的贡献,当我们族人掌握了那股力量的奥秘,你会是最大的功臣,最高会议的长老们,会同意让你回归的,我发誓。”
至安冷笑:“我非常高兴听到您这样说。那么,我们的目标只能有一人了。有一个人,我有把握让他单独出现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只要我们下手足够快,我发誓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你带着他离开,我回来这里继续开业,那么。。。”
时令之神大惊小怪的问道:“那么,是谁呢?谁这么不幸会成为我们的目标呢?”
Alin脸色刷的一下变成惨白,至安很温和的笑着问时令之神:“可是,尊贵的陛下,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薇大人的反应么?”
时令之神同样温和的笑起来:“薇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儿,我想,她漫长的生命中,一个人类并不会占据一个太重要的位置。而且,薇对于我们雅瑟神族还是忠心耿耿的,最少,是她无意中告诉我,起码有数百万名修士正在修炼那可怕的龙力。”
至安脸上满是笑容的叹息了一声:“那,您已经作出了决定了。我们只能牺牲他了。虽然他很大度的饶恕了我曾经对他的冒犯,但是这种饶恕,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深深的侮辱。一个人类饶恕了我?哦,该死的父神啊,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时令之神叹息了一声:“哦,父神啊,为了我们雅瑟神族的最高利益,偶尔我也只能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了。当然,我不会伤害他的。不是么?我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我很欣赏的年轻人呢?”
他眯着眼睛看着至安:“那么,你有什么计划么?光明神大人,也许,你可以给我提出一个可靠的合适的方案?你要想清楚计划的每一步,因为,我们不能惊动易尘他们,哪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不能让他们找到。我要维护一个可靠的平稳的盟友关系,现在和他们作战,是愚蠢的。”
至安阴沉的说道:“当然,我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只要一个人的配合,我有把握做到这一点。当然,计划中最美妙的就是我是一名堕落的神,谁会想到,我会和您合作呢?尊贵的陛下!”
时令之神微笑起来,一团酒液再次的漂浮了起来,在空中燃烧着。然后,他随手把那一团酒液丢了出去,幽蓝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大厅。
至安看着满脸惨白的Alin,阴森的说道:“Alin,亲爱的,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不是么?看,难道你不会为我高兴么?我将成为新的光明神,难道你不会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而作出一点点的牺牲么?”
Alin身体颤抖了几下,晕了过去。
大厅中荡起了一阵风,那两名一直坐在那里的情侣身体内突然发出了幽蓝的光芒,身体化为飞灰消散。
时令之神站了起来,诡秘的笑着:“那么,光明神至安,请注意:保密,死守这个秘密。我保证,你会以最尊崇的名义回归。”
至安恭敬的鞠躬了下去:“如您所说,我的陛下。众神的光辉,都归结于您一人。”
至高神抬起头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当然。”
逆龙道 第二百零2章 故地 全
“你这个粗鲁的家伙必须要承认,一头猪,当他拥有了超越人类的智商,他就不再是一头普通的猪。安,你这个家伙给我听着,如果你再对我的种族发表任何不适合的意见,你当心总有一天你的臀部上会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我的獠牙会毫不客气的给你狠狠的来上这么一下。”一边吧嗒着红酒炖红薯,躺在了柔软的纯毛垫子上,同时享受着几个血族少女用铁刷子轻轻的刷洗自己长毛的舒适,飓风无比享受的眯着眼睛在那里哼哼。
安光着脑袋,和同样光着脑袋的巴尔,以及迪亚波罗和墨菲斯托三兄弟坐在一张四方桌边,手上抓着一块玉石精雕细琢的麻将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全部不许耍赖,三天三夜啊,三天三夜啊,我安大人终于胡牌了!给钱,给钱啊!那边的那个,你不再是猪,那又是什么?”
飓风睁开了眼睛,哼哼的说道:“现在的我,是一头有品味、有层次的高档的高度进化的,猪。”
巴尔吧嗒了一下嘴巴,瓮声瓮气的抱怨起来:“那么,你还是一头猪啊!少罗嗦,不然我就撕吧了你把你给吃了。妈的,安,你的运气终于转了啊。”他从身边一口麻袋里抓出了一把钞票,小心翼翼的数了几张,依依不舍的放在安的面前。
莱茵哈特坐在二楼的栏杆上,懒洋洋的看着四个以粗鲁和粗暴闻名的家伙围坐在一起玩麻将,腹诽道:“黑暗神殿十年中拥有了超过五十亿的信徒,幸好他们没有见到这些高贵的黑袍祭祀私下里的德行,否则信徒们肯定会叛逃。啊,真是幸运啊,哥哥居然被大嫂威逼去陪她们逛街,幸好我还能找到借口留在家里。唔,逛街,那是酷刑啊。”
猛的一伸胳膊腿儿,他悬浮在空中伸了一个大懒腰,长声叹息起来:“春季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唉,却是无聊。飓风,我们去黑山毛榉俱乐部吧,那边的马厂好像新生了几匹纯种的赛马,你有兴趣和其中的某几位发生一段超脱友情和种族的界限,但是绝对不会是纯粹的爱情以及恋情,单纯是为了世界生物科技的发展而贡献的,纯色情的肉体关系么?”
飓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猛的扬起头来,朝着莱茵哈特喝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认为,我飓风会喜欢一头马么?”
莱茵哈特摸着鼻子看着飓风,嘿嘿笑道:“那些赛马的血统倒也配得上你!想想看,如果你和其中的几头小母马幸运的生下了后代,拥有獠牙的赛马,加上拥有你强悍的天赋的赛马,我相信,世界上的马赛冠军,会被我们垄断的。”
他怪笑起来:“你现在的口味这样挑剔,一顿红酒炖红薯,那红酒都要三十年陈的好酒,你总要自己赚点钱来养活自己吧?你看看,迪亚波罗大人他们,如今可都是在黑暗神殿供职来赚取生活费的。自力更生,最光荣啊,你不能仅仅满足于做一头寄生猪呀。”
飓风深受打击的低下了头,哀嚎道:“那么,你让我去黑暗神殿做什么呢?做黑暗神安神的吉祥物么?她会宰了我的。”
一声细微的冷哼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莱茵哈特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咕道:“倒也说得不错,用一头猪做吉祥物,嗯,实在是太古怪了。”想想看在黑暗神殿位于大西洲中部地区的总部建筑上,雕满大大小小的猪头,那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场面啊。不清楚内幕的人,还以为进了屠宰场了。
飓风窃窃自喜的嘿嘿了几声:“所以,我飓风还是安心的做一头拥有深刻哲学思想的猪好了。红酒炖红薯,加上深刻的思考,也许我能够为我的种族做点什么。既然兽人中有狼人和牛头人等等,那么为什么不能出现一个新的种族猪头人呢?”他无比深刻的叹息了一声,再次把长嘴陷入了面前的大盆,有一口没一口的啃食起来。
“在兽人战士中增加一个种族猪头人?”坐在麻将桌边的安、巴尔、迪亚波罗、墨菲斯托同时打了个寒战。
‘叮叮叮’三声清脆的铃声传来,莱茵哈特的通讯器突然震动了一下,上面显示了一条短短的文字。莱茵哈特愣了一下,猛的又看了那行字一眼,再看看拼命斗嘴,为了一块钱的输赢闹个不停的安和巴尔,又看看趴在地上打起了呼噜的飓风,他轻轻的飘了出去,径直推开了一扇窗子,闪身到了屋外的草地上。
手里抓着一张八饼正在迟疑是否丢出去的迪亚波罗突然抿嘴笑了几声:“有趣,小伙子有外遇了?”
墨菲斯托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迪亚波罗手边的一个酒杯,酒杯上的反光,正好把那张牌的一半给反射了出来。他嘿嘿笑道:“看样子是的,这么鬼鬼祟祟见不得人。唔,你到底打不打出来?我敢肯定,巴尔这回在做大牌,他胡的牌也许是二五八三张大饼。”
巴尔呆了一下,愤怒的骂了一句:“墨菲斯托,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让地狱的岩浆烧掉你身上最重要的器官吧!你怎么知道我要的牌?难道我们不是说过了,不许使用任何魔法来偷窥或者记忆牌的么?”
安闭着一只眼睛,眯起另外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巴尔手边的酒瓶,嘀咕道:“唔,我也发现了,为什么墨菲斯托连续赢了三天三夜,该死的,不愧是破坏三神中最阴险的家伙。我说他怎么这么大方,买这么极品的好酒请我们喝。哼!”安很愤怒的看了一眼墨菲斯托身后地板上放着的十几个麻袋,恼怒的哼了一团冷气出去。
狠狠的一拍桌子,安压低了声音问道:“我有个问题,莱茵哈特外遇的话,他和谁?”
巴尔眼珠子猛的瞪大,墨菲斯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巴尔面前的牌给换了两张,嘿嘿笑了起来。迪亚波罗则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意无意的把手中的八饼在巴尔面前显露了几下,嘿嘿笑起来:“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所谓实践里面出真知啊。”
庄园的果林里,莱茵哈特把无线耳机塞进了耳朵,对着嘴边小巧的麦克风淡淡的说道:“找我作甚么?有什么事情么?难道,你们现在最大的愿望不是安静的生活么?”
过了大概三分钟,莱茵哈特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那个地方?有必要去么?那里已经没有留下任何人了。十年前,斯兰克斯他们袭击神庭总部前,已经把那里变成了血族的巢穴,又来又被我们洗荡了好几次,没有留下任何人。去那里,还有任何的意义么?”
又过了一阵,他终于慢慢的点点头:“如果你真的找我有事的话。那么,当然,我为什么不去呢?一切的开始的地方,也许就是一切结束的地方。很好,我现在就过去。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点路程,算什么呢?”
慢慢的按下了结束通讯的按钮,莱茵哈特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他低沉的说道:“十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呢?人都是善变的,但是,会让一个那样的人变成。。。”他冷笑了几声,飞快的输入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莱茵哈特从果林内冲天而起,踏着一朵淡淡的白色云彩,无声无息的划破长空,朝着东方飞了过去。
深山之中,那片广大的谷底中,神巢的建筑依然耸立在那里。狂风卷着刺骨的寒气在山谷中鼓荡,风穿过了那空荡荡的门框和窗子,发出了芦笛一样凄厉的声响。‘嗖嗖’声中,几条小小的旋风卷起了一片片的尘土在谷底中徘徊,附近的山壁上,一棵枯木突然断裂,狂风毫不犹豫的把它卷了起来,抛起了十几米高后重重的砸下了山谷,发出了一连串沉闷的碰击声。
灰色的云层覆盖在这片山区的上空,不祥的气息在四周回荡。
莱茵哈特从天空慢慢的落下,一脚踏碎了一个在地上滴溜溜乱滚的骷髅头,几条黑烟从那骷髅中射了出来,想要扑上莱茵哈特的身体,却被他随手捏成了粉碎。游目四顾,莱茵哈特低声的诅咒起来:“斯兰克斯,我从来不知道你们这些真正的古血族还有养亡灵的爱好。这些会动的骷髅从哪里冒出来的?最少上次派人来清扫这里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呀!”
几个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朝着莱茵哈特狂笑的骷髅头伴随着一道突然卷起的旋风朝着他扑来,却被一声佛门降魔狮子吼炸成了粉碎。金色的声浪朝着四周滚滚荡漾,整个谷底内那些旋风突然消失,狂风也消散不见,整个变得平静下来。
看着谷地深处的那漆黑彷佛怪兽的城堡,莱茵哈特心头猛的一动,大声叫嚷起来:“那么,就是这里。”
他大步的走向了那城堡,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漆黑狭窄的深邃甬道,彷佛迷宫一样四处胡乱的延伸。按照头脑中那昏暗的记忆,莱茵哈特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一扇小小的破损的木门前,轻轻的推开了门户。那是狭小的、低矮的、漆黑的,彷佛一口棺材一样的房间。一张硬木板床就占据了大部分的面积,屋顶上,还有积水慢慢的滴下。
“就是这里,我的童年和我的少年时代。”莱茵哈特含糊的咕哝着:“我一定是发了疯,所以才会真的回到这里来。我来这里作什么呢?回顾我曾经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的忠诚么?纪念我那可怜巴巴的,曾经纯洁的。。。恋情么?哦,我真的是发疯了。”
仓惶的退出了这个小房间,他嘀咕道:“就是在这里,梅林,我的导师,他拉起了我的手。真的很幸运,起码我的导师并没有抛弃我,当然,谁能保证以后的事情呢?也许,也许会有这么一天的。”
顺着甬道慢慢的前行,虽然没有光,但是并不妨碍莱茵哈特把四周看得清楚。他的手指轻轻的擦过了墙壁上的一块痕迹,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这里,那名可怜的光豹骑士,被安一拳打在脑袋上,颧骨居然把墙壁斗撞出了痕迹。啊,我们那如火如荼的,可怜的童年。热情有如地下的岩浆在心中沸腾,而现实却是那样的冰冷和无情。”
“有多少个孩子被淘汰,被偷偷的处置掉,扔进了外面的山谷呢?啊,那时候我们还真的相信,他们已经被送回了孤儿院,真是天真啊。”
脸上有一点说不出的笑容,莱茵哈特不再往前走,反而是大步的退后,直接退出了这个城堡。“不,不,不,回顾过去并不是我所需要的。我有什么借口,有什么理由去回想过去呢?虽然,不能否认,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是那样的欢乐,第一次在这里品尝到了友谊和亲情。可是,难道这也不是一切的起因么?”
“在这里,一个人曾经拉着我的手,她说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她会永远的守护我。”
“但是,为了我们那崇高的信仰,为了我们对那种信仰的忠诚,该死的,她毫不犹豫的背弃了她曾经的诺言。也许,我的心不能像父亲和哥哥那样冰冷坚硬,就是因为我的心底还存在着这么一块柔软的地方么?难道说,我还会慈悲,我已经原谅了她?难道是真的?或者,我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我来这里做什么呢?幻想她会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饶,向我道歉,然后回归我的身边么?”
“莱茵哈特,你这个龌龊的家伙,你今天,为什么还会来这里?你为什么不能真正的变得像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那样?偶尔的残忍和冰冷,难道不是你真正需要的素质么?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不是已经作出了决定,和那些事情永远的分离么?”
站在城堡最高的塔楼顶上,看着前方积雪的山峰,莱茵哈特发出了漫长的啸声。那彷佛龙吟的声音直透云空,震碎了头顶的一块乌云,让一道明丽的阳光透过云层,温柔的撒了下来。顿时,整个谷地都笼罩在了纯洁的明净的阳光中。那黑色的山石、灰色的泥土、干巴巴的寒冷的风、死气沉沉的城堡,似乎突然焕发了生机,你甚至能感到,他们都活了过来,运动了起来。
“记住,莱茵哈特,你现在是黑暗议会的副议长,你承担的责任是什么。你有自己的责任,你不应该为了某些烦琐的事情浪费自己的精力。可是,你还是来到了这个该死的地方。你到底想要缅怀什么?你到底想要纪念什么?你到底又在幻想什么呢?”
“雅瑟神族的威胁,血族的威胁!哦啦,你这个该死的不成器的家伙,你居然还有时间跑到这里来!你现在应该出现在血族和人类政府联合开设的工厂内,监督大型高能武器的研发;你应该出现在联合国军队的基地,观察超人战士的训练情况;你应该出现在街头,随便做点什么哪怕是社会民意调查都好。可是你在这里来干什么?”
“初恋?纯洁的友情?Fuck,去见鬼吧!”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脚下的城堡上,从紫色的雾气有着朝朦胧的透明水气进化的龙力呼啸而出,把整座城堡瞬间化为灰烬。十年的时间,莱茵哈特对力量的控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极其精准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城堡的地基光滑如镜,仅仅是地表的建筑物完全的消失了。
悬浮在空中,彷佛心中所有的犹豫都随着那一拳被击出,莱茵哈特脸上露出了开朗的笑容:“那么,回家了。看看薇给我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希望她不要再犯傻,上次居然给我买了大批的补品!”摇头讥嘲的一笑,莱茵哈特淡然说道:“离开这里吧,一切都如云烟,万物皆为虚妄,不如离去,无需逗留。”
身体缓缓的飘起,他就要离开。
一个很清凉彷佛冰冷泉水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就要离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