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名叫蒋一丁,这时冷笑一声,道:“猪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象啊?还本侯本侯,你也配?我家少爷跟你说话,那是瞧得起你,你还瞪鼻子上脸了?”
姜小白道:“在本侯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本侯本不想杀你,既然你自己找死,本侯也只好成全你了!”
蒋一丁哈哈笑道:“真是蛤蟆不大,口气不小!你若识相一点,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跟我家少爷赔个不是,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如若不然,让你生不如死,也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姜小白不屑道:“还天外有天?看你人也挺瘦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还知道害臊不?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有两三百岁了吧?不过才白斗一品,你以为别人都不识货啊?亏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叫唤?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哪怕就是一头猪修炼两三百年,也应该突破金斗了吧?若换作是我,早拿豆腐一头撞死了,免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这话刺中了蒋一丁的痛处。姜小白说得没错,确实他是资质平庸,能够辟空显印已是侥幸,这些年始终徘徊在白斗一品,无法突破二品,要不然也不会沦为一个凡人的跟班。在凡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但在修士眼中,却如同蝼蚁一般苟延残喘,没人瞧得起。也只有在这些凡人面前才能找到一点飘飘然的感觉,没想到还没飘得过瘾,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了伤疤,血淋淋地羞辱,哪里能够忍受?红了眼睛大吼一声:“找死!”拔剑就刺向姜小白。
姜小白虽然嘴里说得淡然,心下却无比慎重,对方就算资质平庸,但也是修士,跟凡人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之所以激怒对方,只是为了乱其心神,这样才能寻其破绽。
如果是公平的决斗,对方有条不紊地出剑,以他的实力,是很难避开的。但对方盛怒之下,已经乱了方寸,肯定要拔剑刺他,让他料敌先机,剑动人动,剑到人闪,险险地辟开一剑,但他知道他不是蒋一丁的对手,不能硬拼,所以闪开之后没有回击,而是声东击西,拔剑刺向了左蓝。
左蓝正站在一旁看戏,表情轻松,心里没有半点担忧,修士打凡人,还不跟狗撵鸡似的,毫无悬念。没想到如此危急时刻,鸡不跟狗拼命,反而跑过来啄他,真是老奶奶吃柿子,专挑软的捏,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不成?
不过他确实好欺负,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鬼叫一声。
蒋一丁也是吓了一跳,如果少爷出了意外,就算他杀了姜小白,回去也无法跟城主交待。他来不及细想,忙回身营救,身体几乎倾斜贴地,试图用剑挑开姜小白的剑。
达摩剑法乃是达摩经历千百次的战斗才感悟出的一套剑法,招式出神入化,几乎算准了对手避剑时的剑式体势,所以蒋一丁一剑挑来,姜小白已经提前撤剑,让他挑了个空,转手将剑刺向了蒋一丁倾斜的身体下方。待他剑到,身体刚好倾斜到位,最后剑和身体的交汇处竟是蒋一丁的心脏部位,分毫不差。经过一天的磨合,他的灵魂与肉体已经有了默契,剑随心动,分外顺手。
蒋一丁吓得肝胆俱裂,可是身体倾斜,无处借力,只觉胸前一凉,长剑穿胸而过。这些年他虽然没有混出眉目,但毕竟苟活了两三百岁,也是见过世面的,但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这剑仿佛长了眼睛,能看穿他内心似的,堂堂一个修士,竟被凡人一招毙命,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片刻之后,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感到害怕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他能撑过这一招,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但时间不允许假设。
这场战斗到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待围观群众反应过来,蒋一丁已经死了,很多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却不知道蒋一丁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随即整座酒楼沸腾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太不可思议了,神一样的修士竟然被一个凡人给杀了,而且还是一招毙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这还是以前看见谁都畏首畏尾的小侯爷吗?这还是个人吗?
所有人望向小侯爷的眼神再无从前那种轻薄,都充满了敬畏,只差没有跪下膜拜。
第13章 美艳少妇
左蓝没想到狗撵鸡没把鸡给撵死,反而被鸡给弄死了,这还得了?天理何在?惊骇之下,转身就准备跑路,没想到却被鸡给发现了,就听鸡淡淡叫道:“站住!”
左蓝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会惧怕一只鸡,仿佛他变成了毛毛虫似的,不敢再蠕动,缓缓转过身来,挤出笑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小侯爷是在叫我吗?”
姜小白从蒋一丁的身上拔出素兰剑,剑刃上还沾染着血液,就抵住了他的喉咙,道:“左少爷不是想杀本侯吗?现在跑了不就没机会了吗?”
左蓝闻着剑上的血腥之气,吓得双腿瑟瑟发抖,咽了口口水,苦着一张脸,道:“小侯爷冤枉啊!我哪里敢刺杀侯爷?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哪。你也见到了,是这个蒋一丁自作主张,竟敢忤逆犯上,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真是死不足惜!”
他虽然带了不少人过来,但见到小侯爷连修士都能杀,修士在他们眼中就是天,连天都能捅破,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均吓得不敢吱声,只能陪着左少爷一起发抖,没有抛弃他逃跑,已经足够仗义了。
姜小白道:“可是蒋一丁是你的人!”
左蓝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御下无方,小侯爷放心,我一定给小侯爷一个交待,回去我就把这个蒋一丁鞭尸三千下,再悬挂城楼,曝尸三月,以儆效尤。”
姜小白心中不免叹息,想这蒋一丁也真够倒霉的,跟了这样的主子。为主丧命不说,主子不厚葬他也就罢了,还要鞭尸曝尸,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活?忍不住偷瞄了下蒋一丁的尸首,见他没有气活,才转头看着左蓝又道:“鞭尸就免了,他怎么说也是为你而死,回去把他厚葬了吧!”
左蓝忙道:“既然小侯爷这么说了,我回去一定选一处风水宝地,将他风光大葬。”顿了顿,又道:“不知小侯爷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姜小白道:“吩咐倒是没有,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今天晚上,本侯受到惊吓了。”
左蓝听得一头雾水,心道,你受到惊吓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自己还正受着惊吓呢!不解道:“不知小侯爷是什么意思?”
姜小白轻叹道:“人受到惊吓最容易伤了心神,现在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回去总要买一些安神补气的药物来调养调养,可是你知道的,本侯比较稍微有点缺钱……”
左蓝恍然大悟,忙道:“小侯爷放心,这钱我出,我出。”
姜小白道:“既然左少爷有这番心意,本侯盛情难却,就不客气了,那就随便给个一千两黄金意思意思就行了。”
“一千两?”若不是喉咙上抵着一把剑,左蓝真要惊得跳起来。又道:“小侯爷是在为难我啊!我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啊?”
“那可就麻烦了,听了这话,我又些心神不宁了,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让我好生担忧。”说时长剑往前送了下,刺破了左蓝的皮肤。
左蓝只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小侯爷会杀了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我给,我给!”不等小侯爷回话,忙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姜小白道:“小侯爷,这里是三百两黄金,刚好是我今天晚上准备带来谈生意的,你先拿着调养,剩下七百两,我明天一定亲自送到侯府。”
姜小白接过银票看了看,见是不记名银票,谁都可以领取,虽然只有三百两黄金,但总比没有好,他可不指望明天他会好心把七百两送到府上,毕竟他还有一个做城主的爹。便道:“我可没有逼你,这可是你自愿的?”
左蓝望了眼喉咙上的剑,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完全是我发自肺腑,诚心诚意孝敬小侯爷的!”
姜小白便把银票递向老管家,道:“风叔,既然左少爷一片热情,我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要不然显得我太没有人情味了。你先收下吧!”
老管家望着人情味十足的小侯爷不知该说什么好,反正现在侯府正是用钱的时候,这钱不要白不要,便接过银票,道:“我一定给少爷保管好。”
左蓝道:“小侯爷,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姜小白点了下头,收剑入鞘,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非常不甘心,但是没事,有的是机会,有仇报仇,有冤申冤,本侯等你。”
左蓝忙赔笑道:“我怎么会不甘心呢?小侯爷教训在下是理所应当的事,我是心悦诚服。”
姜小白摇摇头,苦笑一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堂堂七尺男儿,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就你这熊样,真的不配做本侯的对手,就算日后被你侥幸报了仇,本侯做鬼也是看不起你的。”
左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没有一点意见,低头不语,对他来说,宁愿生当作人渣,也不愿死后成鬼雄,毕竟人渣的一生是快乐的。
姜小白不再理会他,昂首向楼下走去。楼梯上本来挤满了人,见到小侯爷过来,纷纷向两旁退让,可楼梯毕竟空间有限,人群便如潮水一般向楼下退去,垂手站立两旁,如同迎接贵宾。
风家一家三口跟在小侯爷的身后,身子都挺得直直的,虽然不是第一次下楼梯,但却是第一次站在楼梯上有了俯瞰众生的感觉,热血止不住沸腾。
老管家知道,过了今天,侯府的威望算是真正地竖立起来了。
“这种感觉好爽啊,看着人们炙热的目光,好想站在楼梯口简单地说上几句啊!虽然这种日子过得有点风险,但死了也值了!”风言如是想到。
姜小白没有注意到,在楼下的角落里,此时正坐着一对母女,母亲已到垂暮之年,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随时都要病倒的样子。女儿看着也已过中年,不过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如一朵盛开正浓的牡丹,秀丽端庄,年轻时一定美艳不可方物。边上站着几名护卫,眉间偶有金光闪现,看来均是修士。
这个美貌的妇女名叫傅玲悦,乃是道郡郡主常于欢的宠妾。
在中夏帝国,一城分四亭,十城为一池,十池为一郡,十郡为一殿,十殿为一督,十督为一路,每路设一元帅,共有十路。由于中夏国地域庞大,为了便于辨记,地名不易繁杂,自城以上,均以中夏国的立国十字真言来命名,分别为“仁义礼智信,道天地将法”。十路也就是仁路、义路、礼路、智路、信路、道路、天路、地路、将路、法路。每一路下辖十督,也分别为仁督、义督、礼督、智督、信督、道督、天督、地督、将督、法督。以此往下类推。自城以上均为修士镇守。
而清凉城则属于天路礼督信殿道郡道池。而道郡郡主下辖百城,人口数千万,也算是一方诸侯了。
傅玲悦出生于清凉城,此番回来,是为了探望老母亲的,平时离多聚少,心有不舍,便带来秋香楼吃点山珍海味,了表心意。
傅玲悦望着姜小白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说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看不出来这败家的小侯爷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气魄的话!看他气宇轩昂的样子也没有传说中那般窝囊啊?不会是以讹传讹传错了吧?”
老母亲白了他一眼,道:“死丫头,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小侯爷了吧?”
傅玲悦道:“我的亲娘啊,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有你这样说女儿的吗?女儿早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我是在想,如果我没有看走眼,这个小侯爷跟我家楚儿倒是挺般配的。”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14章 借刀杀人
左蓝虽然自愿做人渣,但人渣也是有尊严的,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况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了今晚,整个清凉城都要知道了,他这张金贵的脸转眼间就变得一文不值了。这口气不出,恐怕以后连逛街都要戴面具了。
等姜小白离开后,连忙带着手下飞似地逃离了,一刻都不愿耽搁,连蒋一丁的尸首都没有收。
回到城主府,左敬天还没有睡觉,正坐在院子里独自小斟。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于他这个城主来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左蓝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到了左敬天身边,道:“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左敬天抿了一口酒,头都没有抬,淡淡说道:“出什么大事了?”
左蓝道:“清凉侯杀人了,就在秋香楼,好多人都看见了。你赶快派点人过去把他抓起来,普通人还不行,不一定打得过他,要多派几个修士。”
左敬天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转身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却忽然出手扇了他一耳光,没有任何征兆。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左蓝一下就被打懵了,急道:“爹,你喝醉了吧?是清凉侯杀人了,不是我杀人,你打我干嘛啊?”
左敬天喝道:“混账东西。是你这些年天天花天酒地把脑子喝糊涂了吧?不知死活的东西,清凉侯是你能抓的人吗?你想造反当皇帝吗?不要说他杀了别人,就算是把你杀了,也是白死!”
左蓝急道:“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他是清凉侯,就可以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无法无天了吗?”
左敬天道:“犯法?是你犯法还是清凉侯犯法?”
左蓝急道:“爹,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就乱发火,当然是清凉侯犯法啊!我可是受害者啊!”说着指着喉咙,又道:“你看,他不但杀了蒋一丁,还刺伤了我,伤口还没愈合呢,血淋淋的。”只恨不能把伤口扒大了给他看。
左敬天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是瞎子吗?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让一个修士去杀凡人,你不知道这是死罪吗?幸亏清凉侯没事,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连我都保不了你。”
左蓝慌道:“冤枉啊,爹,是那个蒋一丁自作主张,自己要找清凉侯拼命的,我拉都拉不住啊!”
左敬天挥手,道:“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后你要敢私下去找清凉侯的麻烦,我饶不了你。”
左蓝虽然心里委屈,却也不敢违拗,垂首低声道:“知道了!”
左敬天忽又轻叹一声,缓和了语气,道:“现在朝中局势不明,风谲云诡,不少势力蠢蠢欲动,明争暗斗,每天落的人头如同撒豆一般。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这些小人物不能掌控全局,只能管中窥豹,暗自揣测,日日如履薄冰,生怕站错了队,连话都不敢乱说一句。你倒好,这种时候竟敢去招惹清凉侯,清凉侯虽然落魄了,但他毕竟是先皇御封,我们对清凉侯的态度,就是对皇庭的态度。你知道上面想要什么样的态度?一个不慎,全家人头落地。从今以后,你给我收敛一点,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左蓝顿觉醍醐灌顶,点点头道:“我知道爹的难处,我忍!”
左敬天“嗯”了一声,道:“做大事的人,不必事事都要亲自去做,你可以忍,但有些人忍不了。你放心,会有人帮你出了这口气的。”
左蓝心下一喜,道:“谁啊?”
左敬天道:“秦上天!”
左蓝道:“就因为清凉侯杀了他家的守卫?这点小事不值得拼死拼活吧?”
左敬天道:“这只是外面的人看到的。据秦家的家丁密报,秦上天今天所受的羞辱一点都不比你少,连他的妹妹都被清凉侯扇了一耳光,脸都扇肿了。后来钱庄又人报,秦府的账房下午曾取了一千两黄金,没过一会,清凉侯又去存了一千两黄金,连钱袋都没变,当时秦上天也在边上,后来跟清凉侯貌似发生了口角,带着一脸怒气走了。清凉侯既然喜欢敲诈,想必这一千两黄金也是被他敲诈了,也不知秦上天什么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以秦上天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放过清凉侯的。”
对于一个悲惨的人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遇到一个比他更悲惨的人。左蓝顿觉心里舒畅许多,道:“这个清凉侯今天被疯狗咬了?逮谁咬谁。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去西亭府好好撺掇撺掇,万一一觉睡醒,秦上天这小子气消了可就麻烦了。”
左敬天喝道:“不行!从明天开始,你不可以跟秦上天有任何接触,从此以后,清凉侯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可以跟你有任何瓜葛。”
经他一提醒,左蓝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我知道了,爹,从明天开始我就呆在府里吟诗作对,看书写字,哪也不去了。”
左敬天点了点头,道:“回去睡觉吧!”
左蓝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碧空万里。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侯府的老管家天没亮就起床了,城中四处找人翻修侯府。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前那些人再瞧不起小侯爷,见到钱以后,大爷也变成了孙子,拔草的,粉墙的,刷漆的,换瓦换门窗的,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
到了中午,侯府内外到处都是工匠,各司其职,干得热火朝天。
消息传到秦上天的耳朵里,心都疼碎了,这可都是他的钱啊!这个败家玩意,等几天再败会死啊!不过话说回来,在他眼里,等几天再败确实会死。
昨天夜里得知秋香楼的事,兴奋的一夜没睡着觉,终于遇到同仇敌忾的人了,何况这个人的背景还不小,城主的儿子,随便派几个修士出来都可以把那个败家玩意捏死。
所以一大早他就去了城主府,结果令他意外的事,左大少爷不但不见他,连门都没让他进,说是身体欠恙,不方便见客。
秦上天气得差点吐血,心里大骂不止,不过回家想了半天,随即释然,想着肯定是左蓝自持身份,不屑与他联手,准备亲手雪耻,毕竟这么大的耻辱,连他亭长的儿子都忍受不了,何况是城主的儿子?
可是等了几天,大街上都把左大少爷的声名传臭了,可是左大少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仍然在家安心生病。秦上天就有些郁闷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一城之主的儿子,被人羞辱得满城皆知,竟然不思报仇,还有脸躲在家里生病?平时看他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以为他有多么神圣不可侵犯,没想到被人轻轻一吓,就变得跟乌龟一样,缩在家里连头都不敢冒了,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实足草包一个。
高度决定眼光。他站不到左敬天的高度,所以也没有左敬天看得那么远。在他眼里,现在就是要弄死小侯爷,明着不能弄死,就要暗地里弄死,反正要弄死,就算左蓝不参与,他一个人也要弄死,要不然这口气终生难消。
好在他的父亲跟他站在了同一个高度,非常支持他,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还大言不惭地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亭长才是这个国家最大的官。
第15章 易筋经
翻修侯府,工程浩大,每天人来人往上千人,但老管家应付起来却是从容自如,井然有序,每天都会有心留出几进院子,不让外人靠近,让姜小白和风言风语待在里面安心修炼。
姜小白知道,他之所以能够震住秦上天和左蓝,完全是仗着侯爷这身虎皮,如果扯掉这身虎皮,这几天他都不知死多少回了。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这条命既然被人惦记上了,这身虎皮虽然能罩得住他一时,但绝不能罩住他一世,提升自身实力才是王道。
从秋香楼回来时,姜小白就跟风言风语说了,即日起,谁都不可以离开侯府,直到辟空显印为止。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风言风语有些纳闷,因为他们曾听老管家说过,在少爷很小的时候,老侯爷就曾找高人看过,少爷根骨不佳,根本就不适合修炼。可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不适合修炼,还要执意为之呢?这不是平地不走爬大坡,自讨苦吃嘛。再想想他白天的表现,虽然威风凛凛,但却是反常至极,俩人不免心头一紧,想少爷的脑子不会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