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虽然知道他们不成器,但也没想到他们能异想天开到这个地步,所以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侥幸,也没有对你有所提醒。”
“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从现在开始约法三章。”
“我会管好那两个家伙不给你添麻烦,同时,如果他们真的又跑到你那边胡言乱语,你大可不必搭理,不必顾忌我和小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更不要允许他们在你身上得到任何好处,否则的话只会更加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他们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总之,我们家的这点事情让你见笑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一确实没有太在意,谁家还没有几门奇形怪状的亲戚呢?比顾长宁和顾长青更加不堪的不在少数。
顾长歌女士是什么样的人,看她养出来的女儿就知道了。
另外一边,刚刚挂断电话的顾长歌女士本人也陷入了为难。
顾长宁和顾长青已经丢人现眼到林一面前去了,于情于理顾长歌女士都必须要制止他们。
以前那两个家伙再怎么瞎胡闹她都可以容忍,只能说自己摊上这么两个弟弟倒霉。
但小薇不行。
顾长歌女士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是暂时还没有很好的办法。
以前如果顾长宁和顾长青做了什么出格或者不像样的事情,顾长歌要么是自己骂他们几句,要么是转告家里两位老人来骂骂。
可想而知,这么多年下来那俩没脸没皮的货色早就无所谓了,对于父母和姐姐的责备左耳进右耳出。
每次都是诚恳认错,坚决不改。
恰恰相反,要是他们真的搞出了什么烂摊子,或者碰到过不去的坎儿,因为二老的存在,顾长歌女士还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他们才这么有恃无恐。
这次顾长歌女士立刻放弃了治标不治本念头,因为就算骂得再凶,那俩货最多老实一段时间。
要不了一年半载,他们肯定故态复萌,而林一的生产基地放在越州是搬不走的,保不齐他们还要动心思。
必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其实顾长歌女士想到有一个人,能够治他们两个。
对于顾长宁和顾长青,她自己可以说从小到大深受其害,但在她的生命中只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暂时地摆脱了这两个家伙带来的困扰。
顾长歌女士原本是不想找那个人的,但是左思右想,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自己并不缺钱,但是光靠钱就能拿捏住顾长宁和顾长青那俩家伙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对他们一直无可奈何。
“这次是为了女儿。”
顾长歌女士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再次拨通了手机里那个快要被遗忘的电话号码。
“长歌。”
这次电话接的很快,对面的语气总算不是难以置信。
“有个事情找你帮忙……”
顾长歌女士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拖泥带水,毫不扭捏地把顾长宁和顾长青的事情说了,并且表示希望对方出手对他们一个教训。
“没问题,这事儿不难办。”
对面听完之后好像并不意外,显然对于那哥俩儿的德性早就一清二楚。
“顾长宁和顾长青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人,我以前就说过,要不是怕两位老人担心、难过,早就整得他们服服帖帖。”
“长歌你对他们也太心慈手软了,当年……”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才意识到不妥,及时停了下来,电话里只能听到双方均匀的呼吸声。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谢什么,小薇也是我的女儿啊,都是为了她好。”
说完这两句他们再次安静下来,然后对面又笑道:“跟小薇说,有空的话回来看看奶奶吧,老人家想她了。”
这事儿或许不假,但顾采薇明明前不久过年的时候还去探望过,顾长歌女士发现了他的没话找话。
“我知道了,挂了啊。”
她主动终止了这次通话。
第624章 帮你验验车
“姐夫,姐夫,我们来啦!”
顾长青非常兴奋,还没进屋就大声吆喝起来,顾长宁走在身后比他更加矜持,但也没有阻止。
周则诚走出来招手道:“别喊,别喊,屋里面老人家休息呢。”
顾长青立刻赔笑道:“哎呦那是我的不对,没打扰到老太太吧?本来还想拜见一下她老人家呢。”
“下回吧。”
周则诚一边一个揽住他们的肩膀,根本没打算往里带。
“陪我外面走走。”
顾长宁和顾长青虽然没能进屋,但都没有二话,老老实实地跟着,前者还故作亲密地问起了家人。
“小若麟呢?”
“上学去了。这不是寒假过完,已经开学了嘛,他一个高中生正经事当然是回学校念书。”
顾长宁夸张地说道:“高中生跟高中生可不一样。”
“姐夫,我听说小若麟刚刚拿了那个什么数学奥赛一等奖吧?已经提前保送P大了!”
“哎哟你看看,要不说这个聪明劲儿肯定是随了姐夫你了,再看看我们家里那两个,读书根本不成器!”
周则诚心说摊上你们这种爹,别长歪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他不想跟这俩货聊儿子,直接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姐夫的福,马马虎虎过得去。”
顾长宁立刻又有补充,“不过厂里面的产能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这不一听说姐夫有生意要介绍给我们,马上就赶过来报到了。”
“我先前还在跟长青说,姐夫是我们俩的贵人,结果马上就应验了!”
周则诚摇头道:“你姐姐才是你们的贵人。”
这话让那两个家伙尴尬了一把,正要附和的时候,周则诚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他特意把这俩货叫来,可不是为了看他们拙劣的表演。
“门口那辆是你们的车吗?”
“对,刚才看车库门关着,所以就停外边儿了。”
“车不错啊。”
“嗐,姐夫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俩虽然只是折腾点儿小生意,但迎来送往的也得撑撑场面,二手的。”
“看着不像二手啊,挺新的。”
“也就外面看着还成。”
“提到这个车啊,我听说,市里面刚刚签下来的那个整车厂,以后要归你们俩管?”
顾长宁刚才垂着手跟在后面,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心里才咯噔一下。
这事儿他怎么知道了?
周则诚肯定不会不清楚,这位投资的林老板跟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关系。
顾长宁和顾长青之前只是跟林一浅浅地透了层意思,八字还没一撇呢,按理说不会传出去。
林一那天虽然没有答应,但从头到尾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再说就算不能成,又是怎么传到这位耳朵里的呢?
“这个……姐夫你听谁说的?”
周则诚似笑非笑:“我还用得着听谁说吗?”
“你们两个这么十拿九稳的好生意在手,上百亿的大项目啊,啧啧,以后保不齐我还要你们两个关照呢。”
顾长宁以前在周则诚这里吃过瘪,所以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心里警铃大作。
而更蠢的顾长青居然还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心说没想到向来眼高于顶的周则诚还有巴结我们的一天?
“姐夫,要我说……”
他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只持续了五个字的时间,然后惊讶地发现周则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
正在疑惑,就看到周则诚走向了他们那辆车,拖着球杆跟地面摩擦发出了难听的声响。
哐!
在顾家兄弟惊讶变惊恐的眼神中,周则诚挥起球杆,毫不留手地砸向了前窗玻璃,巨大的动静把两人吓了一跳。
没碎,车窗出现了显眼的裂纹,像是一道极其丑陋的疮疤。
“是好车。”
周则诚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没等那俩货继续发问,又抄起球杆哐哐猛砸,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好几下之后,车窗终于不堪重负,纷纷脱落,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周则诚总算停手,又拖着球杆朝顾长宁和顾长宁所站的方向走来,吓得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姐,姐夫,你这是干嘛?”
“我想着你们都要管一个车厂了,连自己开的车安不安全都不知道,所以帮你们验验车。”
这他妈叫验车?
顾长宁跟顾长青再是孤陋寡闻,都没有听说过这么残暴的“验车”方式。
周则诚好像丝毫没有觉得残暴,面不改色,只是有点意兴阑珊地把手上的球杆给丢开了。
“上了年纪身手确实活动不开,一个车窗都这么费劲,累了。”
他在那边自言自语,顾长宁跟顾长青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好在他也没指望那俩。
周则诚拨了个电话:“来,开进来。”
很快,居然有一辆挖掘机出现在门口,只见周则诚拿手指了指,立刻挥舞起挖斗从那车正上方笔直地插了下去。
金属制成的车顶,好像被刻刀划过的纸片一样迎刃而解,露出车内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