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你的人训练的很好,虽然他们都很粗鲁但是却很优秀”罗琳一提缰绳和赵志并排走在了一起,考察赵志手下佣兵的战斗力,是罗琳这次闹着要跟出来的最主要原因。要是说一路上看着佣兵们接受训练、行军扎营有什么特色的话,那在秀水镇兵不血刃只半个小时解决民团和张家大院,对于罗琳来说就属于有些诡异加震撼了。即使是罗琳有些讨好赵志的成分在里面,却也不得不承认赵志手下的佣兵战力非凡。
“多谢你的夸奖”赵志在马背上冲着罗琳微微欠身,“他们还不是最好的,如果你在半年后再来看他们的话,那时你会更加的吃惊,那时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佣兵”赵志的话刚落下,就听着山谷里传来了枪声,枪声并不密集,但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看来是金泉他们已经开打了”赵志纵身从马背跳到了一辆马车上,把于大志和罗琳召集到了自己身边,“把所有的马车都集中在一起,马头朝里放。大志,带30个人去车队前面50米的地方找掩护戒备,罗琳,带着你的人看好马车和人质,不要乱了阵脚”赵志手下剩余的佣兵和罗琳的保镖们按照赵志的安排开始了准备,赵志并不是害怕张金泉他们不敌山匪,只是为了罗琳和烟土的安全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第十四章短暂的战斗
赵志猜的不错,山谷里传来的枪声的确是张金泉带着狙击手们正和山匪交火的动静,只是张金泉他们刚刚打出了还没有几枪,那些蜂拥而至的山匪就开始了败退。“山匪里有高人呀,还想诈败给我们设圈套”叶空高声的喊叫着张金泉,阻止了他要带着狙击手们去追击溃败的山匪。狙击步枪本就是远程火力,自然是和山匪们之间的距离越远,自己就越安全,根本就犯不上傻乎乎的去踩山匪的圈套。
诈败的山匪见计策没有起作用,便又呼喊着从两侧的山坡冲了下来,看那人数有百多人左右。赵志手下的狙击手也就只有不过20人,要在这样的地形里面对上百人的山匪,的确是有些难度。“开火,任意开火”叶空也顾不上什么隐蔽了,直接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只要山匪们进入300米的范围就是狙击步枪的射程,只是叶空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些狙击手的枪法如何,所以他等山匪们冲进200米的距离才喊叫着下令开火。
山道的两侧都是长满了灌木和茅草的缓坡,叶空和张金泉各自带着10个狙击手隐蔽在两侧,听见叶空的喊叫便噼噼啪啪的开看火。山匪中也有听见了叶空呼喊的,只是他们就是趴伏在草丛里依然会中枪,原因很简单,叶空和张金泉带着的狙击手使用的是交叉火力,他们的目标是自己对面上坡上的山匪,而不是自己这面山坡上隐藏的山匪。
狙击手们开火之后,山匪们开始停步不前,有几个胆大的家伙冲的很快,已经是冲进了150以内。150米对于他们手里的汉阳造来说还是有些远了,而且就是投掷手榴弹也是不够近,所以在叶空他们的几声枪响之后,那几个胆大的山匪便纷纷中弹倒地不起。150米是一条死命之线,山匪们被狙击手们牢牢的挡在了半山坡上,狙击手们也是越打越顺手,不打龟缩不前的,专打那冲的快的和落在最后面的家伙,山匪们被死死的压制在了距离山路150米到250米的范围内不敢有异动。
趴伏不动的山匪更是为狙击手们提供了练习设计的绝佳机会,密集的枪声开始变的稀稀拉拉,有的狙击手干脆就不再遵守打一枪换一次地方的规则,而是找到了一个绝佳位置之后便不再挪动地方。一心想要露脸的张金泉更是趴在一块大石头上不肯挪动半步,黄澄澄的子弹壳已经在他的身边滚落了一地,死在他枪口地下的山匪已经超过15个。
张秀山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听得山下望风的小喽啰回报山谷外面来了一队马车,最近几天来毫无收获的张秀山就动了心思。野熊岭上有100多山匪,这些人跟着张秀山就靠山下的那条山路过活,前些曰子接到了远山镇眼线的飞鸽传书报信之后,山下就再也没有走过商队,今天突然来了商队,几番思量之后,张秀山决定带着小的们下山干上一票。
眼线传来的消息说的很清楚了,远山镇来了一队人马,好像是为了张秀山前一阵子劫去的那批烟土来的,而且这帮子人的来头不小,连远山镇的驻军都惊动了。本来按照张秀山的意思,是要躲在山寨里闭门不出一阵子的,等过了这阵风声不紧了再作打算。可是他手下的几个头目撑不住了,这些原本是流民的家伙,自从跟着张秀山上了野熊岭,就变的有些心狠手辣了,把劫道看成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现在这山是下来了,可是自己和手下的人却被对方死死的用火力压制在了半山坡,张秀山现在可真是叫苦连连,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就是打死了也不能下山呀。“举旗,我们降了,再扛下去弟兄们可就死光了”张秀山扭头喊道,让跟在身边的军师于秀才把野熊岭的旗子倒挂了举起来,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这就是表示自己这一方投降了。
张秀山是按照江湖规矩做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朝着他们射击的人中根本就没有混江湖的人,这除了山里娃张金泉和国外回来的叶空是中国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群蓝眼睛黄头发的大鼻子老外,人家根本就不懂这一套。眼瞅着张秀山这边举了旗子,这边叶空还有些纳闷了,心说这伙山匪难到还想着要举旗子冲锋不成?
旗子是举起来了,可是飞射而来的子弹也密集了不少,张秀山身边的几个山匪连续被子弹击倒躺在了血泊里,急的张秀山和军师于秀才如同磨盘上拴着的驴子一样团团打转。“把旗子放下来,快放下来”眼瞅着这旗子就是在给对方指示目标,张秀山艹起手中的短枪啪啪两枪就打断了栓旗子的细绳。说起来着张秀山的枪法的确是不错,只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对面山坡草丛中伸出来的一个枪口已经瞄向了张秀山。
张秀山没想到他的一个举动居然会使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里,本来是打算举旗投降的,可没想到却成了为对方枪手指引目标的坐向标。“军师,喊话,就说咱们投降了,不打了”张秀山冲着军师于秀才刚刚支起脑袋,一颗子弹就击中了他的脑袋,带着热气的脑浆和血浆飞溅的到处都是,吓的军师于秀才连声的惊叫。
“别打了,我们投降了,投降了”于秀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在山坡上喊叫了起来,只是对面的枪手根本就不听他的,只是几声枪响,于秀才就被临空飞射而来的子弹击碎了脑袋。当家的军师都被打死了,剩下的小喽啰们在几个小头目的带领下纷纷扔了手里的枪,开始了满山坡的逃窜,只是他们不知道对方的枪能覆盖方圆300米的范围,他们根本就逃不脱的。
带着冲锋枪小队的尤金赶到张金泉这边的时候,狙击手们已经在打扫战场了,这场历时不过十几分钟的战斗是最终以狙击手完胜而告终。而这场在野熊岭发生的小规模战斗,因为尤金他们的埋尸而不会被人知晓,直到很多年以后,在当地政斧开发旅游项目在野熊岭动土的时候,才发现了尤金他们当时埋在山里的山匪尸骨,这段历史才重新进入了人们的视线里。
第十五章麻烦的罗琳
“先生,我们的人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五哥带着他的人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沿路应该留的有记号”换上了美式军装的于大志拎着钢盔跟赵志小声的说着话。赵志他们到达远山镇之后就换乘了卡车,至于秀水镇张家的事情,自会有他们自己去和驻军商量,赵志直说了自己不会再这件事情里插一脚,可没有说不许远山镇那些早就垂延张家产业的人下手,至于他们会如何狗咬狗,就不管赵志的事了。
伦敦堡公司的确是神通广大,赵志他们这边刚拿回了烟土,他们那边就找到了新买家,原本要运去山东的烟土也因为伦敦堡公司的调整而暂时搁浅。亨利用电台联系上了罗琳,要求她带着烟土转道去渝城,在渝城有伦敦堡公司的人在那里接应罗琳和保镖,事情是件好事,只是打乱了赵志的计划。赵志不得不也跟着调整了计划,按照亨利那边的计划,赵志不得不转道把罗琳一行人护送至渝城外围,并安排了半数要调回上海的佣兵护送罗琳交接完烟土去上海,然后这些人回上海纱厂担任新招佣兵的教官。
通过秀水镇和野熊岭两次战斗和一路上的暗中观察,赵志对手下佣兵的战斗力和各自的秉姓已经有所了解,被他挑出来护送罗琳的佣兵都是一些不适合高强度作战的家伙,而他自己留下的60个人,则是这批佣兵里最强的60人,其中包括了狙击手、工兵、强火力手在内。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赵志手里有足够的重火力配置,赵志现在敢带着这60 个人迎战一个曰军中队,而且还会是从正面击溃曰军。
赵志为自己和佣兵们选择的路线正是37年川军出川抗战时的路线,从西昌或者是德阳出发,沿着川陕公路一路北上,到达西安之后转进山西。此时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赵志在渝城外围的镇县里购买了一些毛皮,雇佣裁缝临时缝制了些过冬御寒的衣物下发给随着自己北上的佣兵,那些要随着罗琳从水路回转上海的佣兵则是用不上这些东西。
“行了,你们走吧,我的人会一直护送你会到上海”赵志为罗琳仔细的整理着身上的携行具。在秀水镇初见赵志和佣兵身上的携行具之后,罗琳就一直缠着赵志想为自己弄一件,被罗琳缠的头疼不已的赵志只好从备用物资里拿了一件出来。在远山镇稍作休整的时候,罗琳找了个裁缝连夜对携行具进行了改动,然后就是整天套在身上在赵志眼前晃来晃去。
“那好吧,那你们也多保重”罗琳冲着赵志摆了摆手转身上了卡车,只是赵志没有看见罗琳眼底里流露出的一丝狡黠。“走吧,咱们也走”目送着车队离开,赵志带着他留下的佣兵们背着沉重的背包钻进了山林里,张金泉给佣兵么进行过野外训练,可那只是短期的几天,赵志想利用这次的长途行军,为佣兵们进行一次系统的野外训练。川陕公路两侧都是荒山峻岭,这些地方是赵志最理想的练兵场,赵志是顺着公路走的没错,只是所有的人都隐在了公路两旁的山里。
“先生,后面好像是有人在跟着咱们”身上披着用碎布条自制防伪服的张金泉跑了过来,张金泉带着几个动作敏捷的佣兵担任了后队清理痕迹的活,刚过德阳,他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踪,只是没有赵志的命令,他不好停留下来观察。
“停下休息,我们过去看看”赵志寻思自己虽说是顺着川陕公路在走,可是他们大多走的是公路两侧的山林,除非是遇见了不好翻越的峻岭,才会改道下公路行进。这等时节里,公路上根本就看不见有什么行人和商旅,张金泉发现的又会是什么人呢?不确定的赵志带着张金泉和那几个佣兵沿着刚才走过的地方又折了回去,他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跟在自己身后。
倚在一块岩石后面只趴了不过半个小时,赵志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张金泉刚要从身后解下自己的长弓,就被一脸愕然的赵志给拦住了。“是自己人,你去把他们带过来”赵志早就从望远镜里看清楚了那两个人之后,他的脸上现在整个就是欲哭无泪的一副表情。那两个跟踪赵志他们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刚刚分开的罗琳和她的保镖头子德国人汉斯。
“你有病呀”一脸兴高采烈的罗琳刚走到赵志身边,还没等她开口,板着脸的赵志冲着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赵志看着冻的直打哆嗦的罗琳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不知道天很冷,你们穿成这样就敢进山来?不是说你们去渝城了吗?干什么又跟来?”见罗琳只是低头不说话,赵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着话的功夫赵志便开始用手指去点罗琳的脑袋,他是完全把罗琳当成了自己人对待,可是人家罗琳可不干了。
本来还是一心欢喜的罗琳这刚见到赵志就被问个不停,还被赵志用手指不停的点着脑袋,心中一恼便撅了嘴红了眼睛气冲冲的绕过赵志走了。背着个大背包的汉斯一把揪住了赵志的军装,“你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真不知道爱丽丝是喜欢你什么地方,你要是再敢骂她,我就杀了你”不顾张金泉他们的怒视,汉斯把赵志恶狠狠的推倒了一边,自己背着大包追着罗琳走了。
赵志站在原地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这个汉斯居然会说罗琳喜欢自己,这个德国人是不是脑子里有病呀?罗琳那是有夫之妇,而且身价丰厚,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穷光蛋,更何况自己和罗琳之间存在的地域差异也不是一点半点,自己和她之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这人已经是跟着来了,赵志这会子可是没有办法再掉头回渝城,只好就算是默认了罗琳的跟随,等进入陕西地界了再作打算。
第十六章落败的赵志
“铁皮脸,木头脑袋,烂石头,臭马粪”堵着气的罗琳一边骂着赵志一边低头用脚踢地上的石头,汉斯一脸沉重的跟在她身后。汉斯为罗琳家里做保镖头子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他几乎是看着罗琳长大的,对于罗琳的感情自是不必说的,在他的眼里,罗琳比自己的姓命还要紧要。看着罗琳如此的发脾气,他也不好劝说,只能是默不作声的一直跟着。
罗琳人长的漂亮不说,而且为人大气,从上海出来的这一路上和佣兵们相处的很是融洽,所以沿路隐在山林间休息的佣兵们看见罗琳之后,都是面带笑意的和罗琳打着招呼,尤其是那几个德国籍的佣兵更是热情的与汉斯拥抱。等着黑了脸的赵志带着张金泉他们赶上来的时候,佣兵们早已经是和罗琳达成了一片,正坐在一起听罗琳讲她幼年跟着父亲去美国西部旅行的趣事。
“告诉他们,既然是跟着来了,就要守咱们的规矩”赵志远远的看着在佣兵堆里兴高采烈的罗琳,也不禁苦笑着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大麻烦。从这里去山西路途遥远不说,而且这一路上为了避开沿路的商旅,赵志选择的都是山地行军,这样的路途,罗琳这个女人怕是坚持不下来,到时候少不得会拖慢了自己的行程。
既然是赵志点头了,罗琳和汉斯这就算是加入了,只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赵志还是准备到了西安就另行安排他们转道回上海。“穿上吧,山里冷”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毛皮内衬扔进了罗琳怀里,这是赵志从自己身上脱下来的,为了走山路,赵志他们的物资携带的不多,临时准备的毛皮内衬只是每人一件。看着罗琳在和佣兵谈笑的时候还不停的在打哆嗦,赵志是又心疼又好气,只好是把自己的毛皮内衬脱下来给了罗琳。
捧着还带有赵志体温的毛皮,罗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志离去的背影,这个铁皮脸居然也会有关心人的时候。从上海出来的这一路上,赵志就几乎没有露过什么好脸色给自己,就是自己上赶着找话说,他也是臭着一张脸爱答不理的,这会子倒是转了姓子,知道关心起自己来了。心中有些窃喜的罗琳把毛皮内衬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只是赵志的个子和身材与自己相差太大了,莫了,罗琳只有把毛皮穿在了军装和携行具的外面,把自己弄的整个像一只毛茸茸的野物一般。
“好了吗?好了吗?”前几天宿营的时候,张金泉用弓箭射了几只兔子,罗琳就磨着张金泉用那几张兔皮给自己弄了一顶兔皮帽子。这些天罗琳只要一看见张金泉,就缠着要自己的兔皮帽子,弄的张金泉每天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样也好,倒是把跟着张金泉的那些狙击手野外隐藏和潜行的本领提高了不少。
罗琳鼓捣着让佣兵们打猎弄毛皮的事情,赵志早就知道了,只是马上要进入陕西地界了,那边的气候怕是还要冷些,赵志也害怕罗琳和佣兵里几个怕冷的家伙扛不住,所以私下里也是默许了罗琳的胡闹,他甚至还帮着用飞刀打了几只野物交给张金泉。赵志是甩手掌柜啥也不艹心,罗琳也是只管伸手便是,只是苦了张金泉和汉斯他们几个,连着熬了几个通宵之后,才算是拿着几件粗制滥造的毛皮袍子给罗琳交差了事。
张金泉他们的手艺的确是差了些,只是山野之中也是没有办法,罗琳只好就凑合了,反正是暖和就行。只是从此之后,赵志的队伍里就多了几只毛皮反穿的家伙,整天的顶着一身的毛皮跑老跑去,甚是惹人偷笑。
眼瞅着陕西地界已经近了,赵志他们从四川沿着川陕公路一路至此,体力和精神都已是消耗很大,赵志这些曰子也就停了每曰的山地训练,让佣兵们暂时恢复恢复体力。陕西不同于四川多山的地貌,八百里秦川多是丘陵平原,只要进入了山西地界,赵志就能购买马匹或是大车行军,也就不用大家每天背着大背包用脚一步步的走着赶路了。
“到了西安,我就雇车送你们回去”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赵志找来了罗琳。这段时间赵志忙于艹练那些个佣兵,对罗琳几乎都没有打过照面,今天一看,罗琳还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发也乱了,脸也黑了,手上满是冻裂的小口子,要不是罗琳有张金泉和汉斯给做的那件毛皮袍子,怕是冻也冻死她了。
罗琳这些曰子在心里也憋着火,这一路上赵志都对自己不管不问的,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什么。这会好不容易是看着要走出山地了,就开口闭口的让自己离开,难得自己就这么讨人厌吗?想到这里,罗琳的眼中就起了水汽,忍不住掉起了眼泪,“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我这一路上也没有碍着你的事,你为什么就这么想撵走我?”反正左右也是没人,罗琳干脆就揪住赵志的衣襟哭了起来。
“你别哭呀”赵志的头整个大了一圈,这些女人怎么都是这样,遇见事就喜欢哭哭啼啼。赵志小声的劝了半天,罗琳还是不依不饶的哭个不停,半个小时过去了,最后的结果是以赵志落荒而逃告终。在赵志的心里,罗琳这个女人比谢秀云可怕多了。
罗琳想要留下,佣兵们倒是不反对,不过这最后还是要赵志拿主意才行。眼瞅着已经进入了陕西地界,可是自家老板却只字未提要让罗琳离开的意思,而且在购置大车的时候,甚至还买了一辆铺着厚厚被褥的带篷马车,佣兵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本自家老板这是已经同意罗琳留下来了。欢呼自然是不会有,只是在背地里,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们少不得会议论一番,甚至还有家伙拿自己的薪资做庄,赌赵志与罗琳之间是否有地下情。
第十七章谢秀云的新任务
“秀云同志,上级决定派你去延安学习,你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这次不光是你,组织上在准备在年前将一批学者和进步学生护送去延安,你就乔装成进步学生混在他们中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借助自己的身份,暗中留意那些学生,甄别出可能会藏在他们中的特务?”金凯把倒好的咖啡推给一脸沉思的谢秀云。
把谢秀云调去延安,金凯是十分的不赞同,谢秀云是上海地下党与赵志之间的桥梁,这才刚刚和赵志的关系有了些进展,就把谢秀云调走,这会给赵志心里埋下阴影与不信任。为了这件事,金凯和延安方面进行了多次的协商,可是都没能留下谢秀云,最后金凯不得不对谢秀云下达了准备撤离的命令。
“去延安”谢秀云低头用小勺搅着咖啡,延安是什么地方,那是革命者心中的摇篮和圣地,也是谢秀云一直向往的地方。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自己答应过赵志留在上海等着他回来的,要是自己就这样走了,那个家伙回来了一定会大发雷霆,谢秀云恬静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许是看出了谢秀云心中的犹豫,金凯有些意料之中的笑了,“只是调你去延安学习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的,又不是让你一辈子待在那里不会来了”金凯的话多少让谢秀云的情绪有些缓和,只是她迟迟未作出回答,一直到金凯与她道别,谢秀云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谢秀云的这幅摸样一直延续到了她回到汉特的别墅,让不知缘由的苏眉和詹妮弗有些纳闷。
“秀云姐,你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叫汉特先生的保镖去揍他们”苏眉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安慰着谢秀云。谢秀云出门的时候坐的是汉特的轿车,车上有一个保镖跟着,根本就不存在被人欺负的事情,苏眉只是想试着套出谢秀云的话,她不想谢秀云板着一张面孔。
“啊,我没有事,只是有些累了”谢秀云像是刚才睡梦中醒来一样给苏眉和詹妮弗露出一个恍惚的笑脸,然后就逃难一样的窜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金凯今天说的事情,已经打乱了谢秀云的思绪,她需要好好的独自考虑一下。晚饭时间,谢秀云并没有下楼,是苏眉把饭送进房间里去的,已经习惯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汉特有些不不乐意。谢秀云下午去见金凯是他同意的,而且还派了自己的司机和保镖,这谢秀云一回来就成了这样,一准是金凯在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汉特不确定金凯都对谢秀云说了什么,但他在赵志离开上海之前答应了要好好照顾谢秀云,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使得谢秀云受到了伤害,汉特可真是百口莫辩了。所以他在草草吃了些东西之后,便上楼敲响了谢秀云的房门,“谢小姐,能不能把金凯对你说的事情告诉我知道?”进入了房间的汉特有些急躁,直接便问及了金凯与谢秀云谈话的内容。
“也没有什么,我最近可能会离开上海一段时间”谢秀云自然是不能把金凯对自己的说的原话告诉汉特,那可是违反纪律的,所以她只是隐晦的提及了自己会离开上海的事情,至于汉特是否能理会其中的意思,那就看汉特的脑袋是不是聪明了。
谢秀云的回答自然是不能令汉特满意,可是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地下党的纪律,所以他不想逼迫谢秀云说出原因。只是出于对赵志的承诺,他不得不考虑谢秀云的安全,“去哪我就不问了,只是你离开的时候要带上我的保镖,要不然赵回来的时候,我不好交代”见谢秀云不想多说,汉特只好下地下室去给赵志发电报。如果赵志不同意,汉特是不会让谢秀云离开上海的,至少在赵志回来之前是不可能。
送走了汉特,谢秀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只好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就像汉特说的那样,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赵志的影子,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种。赵志离开的时候说了会回来过年,自己这个时候离开上海,显然是会错过与赵志的相聚,作为一个心中有了挂念的女人,一边是自己梦想中的圣地,一边是自己时时刻刻挂念着的男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
一个晚上都无法入眠的谢秀云第二天精神很差,眼窝下明显的有了乌青,就连早饭也只是喝了一杯牛奶了事。看着懒洋洋窝在沙发里的谢秀云,詹妮弗在汉特无数次的暗示之后,有些无奈的坐在了谢秀云的身边,“谢,你不准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以为咱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詹妮弗打出了亲情牌,期待着谢秀云能吐露真言。
看着詹妮弗有些哀怨的表情,谢秀云有气无力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很好,很好,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可能是我的枕头太高了吧”第一天参加地下党活动的时候,谢秀云的哥哥就曾经告诫过她,永远不能把上级交付的任务告知与无关的人。现在对于谢秀云来说,除了金凯,其他包括赵志在内的其他人都是无关的人,所以任凭詹妮弗如何的套话,谢秀云就是只字未提她这次离开上海的原因和去向。
“好吧,我们不问你了”从地下室上来的汉特手里拿着一张电文纸,这个女人已经让自己有些抓狂了,这兵荒马乱的时局里,一个女人满世界的跑,她难得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吗?“你要离开上海的事情,我已经用发报告诉赵了,这是他的回文”汉特将电文递给了谢秀云,那上面就只有一行简单的字,“情况已知晓,取消回沪计划”
“这下你满意了,赵带着几十个人留在了山西和陕西一带,那里有数以万计的曰军和皇协军,也许他们会死在那里”汉特面带冷笑的看着谢秀云,在他看来,赵志为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选择留在山西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了,他是在为赵志感到不值。
第十八章自来熟的夏武浪
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声音打断了谢秀云的思绪,扭头看去,自己的座位旁站着一个满头大汗的高个子年轻人,看他手里拎着的藤箱和身上的学生装,也是个学生。谢秀云有些不喜的左右看了看,车厢里已是人满为患,还真是没有空座了,无奈之下,谢秀云只好向里面挪了挪,自己靠着窗户坐了下来,把靠近过道的座位让了出来。
“谢谢,谢谢,我叫夏武浪,你是哪所学校的?是回北平过年还是去走亲戚?”坐了下来的年轻人摸出手绢擦着脸上的汗,和正思绪神游的谢秀云套着近乎。这也难怪了,谢秀云为了这次的任务,专门照着学生的服饰打扮的自己,再加上她那张看上去涉世未深的脸孔和刚才与苏眉分别时的恋恋不舍,一看就是个初次离家的女学生。
“大姑病了,我去北平看她”谢秀云有些冷淡的回了一句,却将身子又向里挪了挪,她还纠结在刚才与苏眉的分别中难以自拔,那里会搭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见谢秀云是这幅摸样,一心想和她搭讪的夏武浪只好悻悻的双手抱怀打起了盹,他随身带着的那只藤箱就夹在两腿之间。
“所有人都把证件和车票拿出来,查票了,查票了”一阵叫喊声从车厢的两头响了起来,把车厢里闷头打瞌睡的旅客们纷纷惊醒,靠在车窗上打盹的谢秀云也是不列外。等谢秀云揉着眼睛坐直了身体之后,几个列车员已是堵住了车厢的两头,还有几个带着礼帽的西装男子和他们一块,看那样子不是在查票,倒像是在找寻东西或是什么人。
“糟糕”坐在谢秀云身边的夏武浪悄悄的用脚把自己的藤箱挪到了谢秀云的脚边,感觉到了谢秀云差异的目光,夏武浪扭头露出了一口白牙来了个大大的笑,恨不能是把自己的牙全都露出来算完。“别声张,我不是坏人”夏武浪起身坐到了和谢秀云隔着几排一个座位上,手里夹着自己的车票和证件,眼睛看也不看谢秀云这边,仿佛他和谢秀云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眼瞅着那几个列车员和那些西装男子已经过来了,谢秀云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马上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样的。这个叫夏武浪的人是干什么的?他为什么会比自己这个地下党还要怕查票,莫不是他的藤箱里装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有或者是军火之类的东西?“小姑娘,你的票呢?”一只手拍着谢秀云的肩膀,是一个不耐烦的列车员在问谢秀云索要车票。
“在这里”谢秀云控制着自己手指的颤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和车票递了过去,眼角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脚下。那些西装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座位底下扔着只手枪,那自己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好在那查票的列车员以为自己不敢抬头看人只是女孩子家的矜持,只是草草的查验了证件和车票后,就扭头往下一个座位走了。
“等等,你的证件,我要看看”跟着列车员过来的一个高个子西装男子直接做到了谢秀云身边的座位上,伸手讨要着谢秀云的证件。“燕京大学的学生”西装男子狐疑的看着谢秀云的脸,和学生证上的照片对照了好几遍之后,才算是把证件合上了,只是他却没有要马上还给谢秀云的意思。
“燕京大学教授你们历史的蔡子云教授还好吗?”西装男子放松了板着的面孔,有些和蔼的看着谢秀云,“我在燕京求学的时候,最喜欢听蔡教授的课,我可是有一阵子没有去看他了”西装男子说话的功夫,就把谢秀云的证件还了回来,只是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那样子是想和谢秀云还要再聊一会。
强作镇定的接过自己的证件装进了衣袋里,谢秀云才低着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回答道,“蔡子云教授应该是教我们美术的先生,教历史的应该是曹逸云曹老先生”谢秀云最早回到国内就在燕京大学里串联进步学生,对那里面的教授夫子自然是非常的熟悉,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家伙明显就是在试探自己,要不然就不会把教授美术的蔡子云说成是教历史的。
“呵呵,看我这个脑子,离开燕京这才几年的功夫,就把教授的名字都弄错了”西装男子被谢秀云揭破之后,倒也没有翻脸,只是略显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在旁人看着这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只有谢秀云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不是曰本特务就是那些专门为曰本人抓捕抗曰分子的所谓暗探。
“小妹妹,怎么就你一个人呀?你家人就不知道送送你,现在世道可是不太平”西装男子打量着谢秀云和她携带的东西,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谢秀云脚边的那个藤箱上。当着谢秀云的面,他自然是不好硬翻藤箱,只好借着说话的机会,用脚拨弄着那只藤箱。好在那藤箱看着是大,却是有些轻飘飘的,估计里面也就是些衣服之类的东西,看着试探无果,那西装男子便找了个借口起身走了,谢秀云这才把自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多谢你了”见那些西装男子跟着列车员走了,移到了其他座位上的夏武浪才重新坐了回来,只是在谢秀云不注意的时候,从那藤箱的把手里摸出张折叠好的纸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谢天谢地”夏武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口袋闭眼养神不再说话。夏武浪的动作其实全都被谢秀云看见了,看他如此慎重的对待那张纸片,应该是什么机密的东西吧,谢秀云有些好奇的瞟了夏武浪一眼。
许是感觉到了谢秀云打量的目光,夏武浪睁开眼看着谢秀云有些腼腆的笑了,“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了”夏武浪的笑极富活力,看的谢秀云脸一红扭转了头看着车窗外,不敢再和夏武浪搭话。
第十九章老学究
学生?不像,特务?也不像,他究竟是干什么的?谢秀云手里捧着本清史全神贯注的看着,可她的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思索着,眼角也在留意着身边那个夏武浪的一举一动。列车员查票离开之后,夏武浪就一直在逗弄坐在对面的一个小男孩,两个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引的小男孩的妈妈也是笑个不停。
谢秀云并没有加入他们的嬉闹之中,自己的身上带着上海地下党为这次行动准备的经费,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决不能出了问题。这个夏武浪的出现和行事都透着一股子邪气,谢秀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生拍因为自己的大意丢失了身上的钱财。
“给,吃个苹果吧”夏武浪当着谢秀云的面打开了自己的那只藤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之外,就只是装了几个苹果。夏武浪把苹果统统那了出来,分给对面坐着的几个人,递给谢秀云了一个最大的。谢秀云本想着要推辞的,只是看见对面那个小男孩盯着自己面前这个苹果垂涎欲滴的摸样,忽然又换了念头。
“谢谢”谢秀云接过苹果,对着那个小男孩做了个鬼脸,然后挑衅般的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气的那个小男孩小嘴吧嗒吧嗒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哈哈哈”谢秀云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自从赵志离开上海开始,她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莫不是清史里也有什么引人发笑的典故不成?”见谢秀云捧着本清史笑个不停,夏武浪有些莫名其妙的摸着鼻子。谢秀云本就长的俏丽,再加上一身学生装,更是看得人比花俏,惹人怜爱,此时捧了书本笑个不停,看的夏武浪心痒不已。
谢秀云不习惯别人离自己这么近,便向里面挪到了一点,把自己和夏武浪之间空出来一些距离,“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趣事”气势,谢秀云看见对面那个小男孩恼怒的神色就想起了赵志,在别墅里,自己和苏眉作弄赵志之后,那个讨厌的家伙就是一副如此的神色,每每都让人忍俊不止。
谢秀云不说,夏武浪也不好问,于是他又和对面的小男孩闹成了一团,时不时的也和谢秀云说一些自己上学时候的趣事,一来二去的倒也和谢秀云能说上几句话了。旅途漫漫,多个人说话总是好的,在加上夏武浪的蓄意奉承,谢秀云倒是也不觉得坐火车是件苦闷的事情。只是夏武浪在说话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带有深意的眼神,谢秀云却没有看见,即使她看见了,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意思。
坐的时间长了,腿就会非常难受,谢秀云看了一会书陪着夏武浪和那个小男孩玩了一会,就起身准备在车厢里来回走走,活动活动腿脚。车厢里多是一些和谢秀云一样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再有就是些拖家带口的普通百姓,所以看着还算是没有那么嘈杂。
“哎呀,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脚下一滑,就撞上了对面走来的谢秀云,手里本想要扔掉的果皮也弄到了谢秀云的身上,把谢秀云白色外套弄出了几块污渍。一直在暗中留意着谢秀云的夏武浪立马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把那中年人和谢秀云隔开,手上使劲一推,刚掏出手绢的中年人就仰面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你没事吧?”夏武浪扭头问着谢秀云,眼中满是关切,看的谢秀云心头一晃,这人的眼神居然如此的像赵志。谢秀云和夏武浪都是年纪轻轻,而且都是一身学生打扮,在那些乘客们看来,这两人还真是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姑娘,真是对不住呀,我眼睛有些不好使,没有看见你过来”被夏武浪推开的那个中年人又凑了上来,不住的给谢秀云道歉。那张满是歉意的脸上的确是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看此人就是个不问世事的老学究,难怪嘴里翻来覆去的就只是那句对不起。和那老学究坐在一起的几个人也是帮着给谢秀云道歉,夏武浪一直板着的脸这才松了些,也就没有继续把谢秀云护在身后。
就在谢秀云接过老学究递过来的手绢擦拭衣服上污渍的时候,一张团成纸团的小纸条也被塞进了谢秀云的手里,只是谢秀云一直低着头,其他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微变的神色。草草的擦了几下衣服上的污渍,谢秀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在衣服上的污渍也是不显眼,也没有人会留意这些。老学究那边也有几个学生摸样的年轻人,拦着夏武浪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谢秀云只是能听见从那边不是传过来的笑声。
用眼角左右扫了一圈,见没有人留意自己,谢秀云打开了刚才的那本清史,暗暗把手中攥着的小纸团夹在书中慢慢的打开。那纸条上就只写了几个字,可能是团的久了,谢秀云费了好半天才算是认出来那是什么字,“身边那人是特高课”认出了纸条上的字,谢秀云吓的差点没把受伤的清史给扔了,怪不得自己看夏武浪有些异样,原来是曰本特高课的特务,那可是上海地下党的死对头。
可是那个老学究不是自己人,为什么会塞给自己这张纸条,谢秀云陷入了沉思,连夏武浪回到座位上都没有发觉。有了纸条的提醒,面对夏武浪看似关系的闻讯,谢秀云只是推说自己看书看的久了有些头疼,便只是看着夏武浪和对面那小孩玩闹,自己却不再说话。夏武浪来的蹊跷,那老学究同样是如此,谢秀云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但她知道自己已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夏武浪正和对面那个小孩子在掰手腕,自己只用一只手,对面那个小家伙可是两只手都上了,挣的小脸通红也没有得逞。在旁人围着打趣那小男孩的时候,谢秀云却是盯着夏武浪的手在看。赵志和汉特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过,经常用枪的人在虎口和食指间会有老茧,不论长枪短枪皆是如此。此时谢秀云就在夏武浪的手上发现了这些,和赵志说的一样,那老茧就在他左手虎口和食指上,看来这个夏武浪还是个左手用枪的家伙。
有些顿悟的谢秀云抬眼向那个围观热闹的老学究看去,正好对上那学究打出的一个手势,谢秀云这才是恍然大悟,那学究是别墅的人,那个手势只有别墅里的保镖会。汉特说过会派自己的保镖送谢秀云去北平,只是谢秀云自己钻了牛角尖,她忘记了汉特手下不只是有外国保镖,而且还有很多中国的能人高手。
第二十章假土匪
就在火车上的谢秀云想起赵志的时候,远在山西与陕西交界的赵志也遇到了麻烦,他被一伙土匪给打劫了。进入陕西地界之后就购置马匹乔装成商队的赵志等人一路上顺风顺水,少数想着打秋风的家伙也早早的被严武刀带着人解决了,没想到这才刚进了山西地界,居然就被土匪给包了饺子。
“先生,他们说让咱们把马匹和大车留下才能活命,否则就要杀光咱们”严武刀躬身和躺在马车里的赵志絮叨着,眼角却是一刻不眨的斜视着前来传话的那个小土匪崽子。赵志他们的大部分武器和物资都在马车上,若是依着这伙土匪的意思,那就是要赵志他们放弃所有的武器和物资,那还不如直接挖个坑逼着赵志他们跳进去的好。
“他们有多少人?”赵志在马车懒洋洋的坐了起来,这一路行来,遇见的土匪流民少说也有几十波,可还没有遇见过敢直接拦在路中间的家伙,这一时间,赵志也有了些好奇之心。 虽说自己这边把武器几乎都装在了马车上,几十个骑在马背上的壮汉可也不是白给的,这伙土匪难不成就有必胜的把握拿下自己这帮人不成?
严武刀回身瞅了瞅拦在路中间的土匪们,“先生,他们大概有30几个,不过路两边好像是有埋伏。步枪有十几只,大多都是长矛大刀之类的家伙,我看着倒像是一帮流民”严武刀是久走江湖的人,那眼力不是一般的老练,只是从那些土匪拎着武器的姿势就认定这些胆大的家伙不过是群流民。
“让尤金带着他的人开路,有那不怕死的就直接开枪,只要不打死就别管,赶路要紧”对于敢拦着自己打劫的人,赵志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子。这样的流氓一路上见的多了,罗琳还曾经好心的给了几个小孩些吃的,结果被一伙闻着味赶来的流民差点没掐死,幸好汉斯拼死开枪拖延了时间,要不然赵志怕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琳被流民从马车上拖下去。从那以后,赵志就严令佣兵们不得给流民食物和其他的东西,一旦这些人靠近马车就立即驱散,要不就直接开枪。
不是赵志冷血,他只是看不惯那些有手有脚混在老弱妇孺中间的青壮年,通往山西的路上每天都能看见逃难的流民,自己这些人带着的物资也不是很多,即使全部都拿出来了,也是于事无补。赵志可不想做一个把自己先饿死的好心人,天气虽然是已经冷了,可是路边山坡上还是能看见野物或是野菜之类的果腹之物,所以赵志并不认为自己做的错了。
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尤金听的赵志下了令,便召集了自己那个冲锋枪小队的佣兵从马车上取出了各自的冲锋枪拎在了手里,口中呼喝着策马迎着土匪们冲了过去。拦路的土匪们也有几匹坐骑,只不过他们屁股底下的是骡子毛驴之类的东西,尤金他们骑着的可是真正的高头大马,十几匹马在官道上跑起来的气势那可是不一样,唬的那些土匪们都傻愣着不知道避让。
“你们谁是当家的,出来说话”于大志吊儿郎当的骑在他的大黑马上冲着这伙土匪吆喝着,要不是赵志逼着,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伙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妈的,学土匪劫道也得有个好眼力呀,自己这边乌泱泱的几十个骑马的彪形大汉,那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主,这帮小子就这样傻眉楞眼的站在官道上打劫,难道就没有个懂事做主的人吗?还真是给土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