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摔落在地上,风寒笑眸中满是杀意,如影随形,探手便往琉璃的脑门子上拍过去,眼见得琉璃便要命丧风寒笑之手,都听到古萨蔌蕥大声叫道:“义国公,义国公,皇上……!”
她这几声叫恰到其时,风寒笑身形一顿,手掌距离琉璃脑门咫尺之遥,噶然停手,风寒笑扭过头去,瞳孔之中再次显出惊恐之色,“噗通”跪倒在地,全身颤动,哀声道:“皇上,皇上,臣……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西北十万大军溃败,都是臣……都是臣的过错,大秦江山崩塌,都是因臣而起,臣罪该万死……!”
他背对琉璃,趴伏在地,声若哭泣。
媚娘见状,长出一口气,心知古萨大妃及时叫喊,却是让风寒笑再次陷入到幻境之中。
楚欢额头汗水直冒,宛若雨下,但他却如同老僧入定般,泰山不动。
“臣跟随皇上出生入死多年,即使没有功劳,亦有苦劳。”风寒笑嘶哑着嗓子道:“只盼皇上饶过臣这一遭,臣……!”陡然之间,风寒笑豁然抬头,面对虚空,冷笑道:“好,好,瀛元,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束手待毙,你手里的江山,本就是我风寒笑帮你打下,若是没有我风寒笑,你又如何坐得江山?你既然不仁,休怪我不义。”说话之间,却见到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发出怪笑声:“我手中有河北数万大军,旌旗一挥,所向披靡,这江山终究是姓风的天下,你既然要我性命,我就要你江山。”
他身形陡然前欺,探手出去,竟是对着虚空再次连连出招,只见到他右手成爪,似乎掐住什么东西,怪笑道:“现在可知道我的手段?你现在就写下退位诏书,便说你昏庸无道,要退位让贤,将这大秦江山拱手让给我,你若是遵从我言,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他手作掐式,缓步往前,笑声异常放肆:“等我做了皇帝,万里江山便都是我掌中之物,还有你的那位皇后,也将成为我的胯下之臣,哈哈哈哈……!”
媚娘先前惊呼之声,将风寒笑从幻境之中惊醒,此时哪里敢发出一丝声音,捂住了嘴巴。
地上的火折子终是熄灭,四下里顿时一片漆黑,诸人看不到对方身影,只听到楚欢的诵经之声和风寒笑放肆的笑声。
一阵沉寂之后,忽听到风寒笑声音再次道:“是了,就是这样写,瀛元,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这还算明白人。哈哈哈哈……我是皇帝了,我是皇帝了,这张椅子……这张椅子是朕的了,朕是九五之尊,从今以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朕将君临天下,坐拥九州四海!”
风寒笑那狂傲至极的笑声在黑暗之中异常刺耳,让人毛骨悚然,众人都是寂然无声。
风寒笑笑声不绝,媚娘双手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兀自侵入耳膜,诡异的是,风寒笑这笑声持续时间极长,没有停下的迹象,一边大笑,一边高叫“朕是皇帝”,那笑声一开始还是中气十足,但是许久之后,笑声却是越来越小,似乎是气息跟不上,断断续续,到得最后,只听到“嘎嘎”之声,宛若鸭子在叫。
又过片刻,笑声终于息止,四下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声息。
第两一零三章 道济佛宗
黑暗之中,不但没了风寒笑的声息,便是楚欢的诵经之声也已经几不可闻。
媚娘不敢出声,也听不到其他人动静,在这黑暗之中,媚娘只感觉自己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来,她不知道风寒笑到底为何停下声息,亦不知道楚欢现在情况如何。
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不能出声惊动风寒笑,都是默不作声。
时间流逝,就这般过了小半个时辰,媚娘感觉自己已经是浑身冷汗直冒,她汗带异香,也不知道这般要多久,听不到楚欢声音,心中亦是担忧不已,实在忍耐不住,闭着嘴唇,向楚欢那边轻轻爬过去。
她知道楚欢方位,只片刻间,已经爬到楚欢身边,伸手过去,发现楚欢竟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更是着急,忽地感觉伸手碰到一物,滑不留手,确实人的肌肤,她与楚欢早有肌肤之亲,知道楚欢的皮肤绝不可能有如此细腻光滑,那明显是女人的肌肤。
“嘘!”听到黑暗中轻嘘声,媚娘立时便知道是琉璃,原来琉璃方才距离楚欢更近,在媚娘之前,已经摸到了楚欢身边。
媚娘一只手轻轻向上摸去,摸到楚欢脸庞,随即往楚欢鼻子摸过去,感觉到楚欢兀自有呼吸,只是气息虚弱,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摸他额头冰冷无比,心下爱怜不已,也顾不得琉璃就在身边,靠近到楚欢身边,身体贴过去,想用自己的体温帮助楚欢御寒。
琉璃似乎也感受楚欢身体冰冷,也是贴近楚欢,两女一左一右贴在楚欢身上,都是想尽力让楚欢感受到温暖。
片刻之后,媚娘忽然感觉自己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脚腕处,吓了一跳,急忙缩脚,昏暗之中,依稀感觉一个影子就在自己脚边,只以为是风寒笑摸过来,差点叫出声来,还在反应及时,伸手捂住嘴唇,那影子却是凑近过来,用极低声音道:“是我……!”却是如莲的声音。
如莲距离楚欢最远,听到没有楚欢的诵经之声,也是忧心不已,竟也是悄无声息顺着方向爬过来。
琉璃听到是如莲声音,立刻伸出手去,握住了如莲的手,将她轻轻拉到自己身边,如莲凑近琉璃耳边,低声问道:“大哥怎样了?”
“佛母不必担心,他并无大碍,不会有事。”琉璃也是贴近如莲耳边轻声道。
如莲这才松了口气,本想诵经为楚欢祈祷,但是害怕出声惊动风寒笑,只能在心内默默诵经。
这般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是没有风寒笑的动静,琉璃寻思风寒笑虽然老奸巨猾,但却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毫无动静,正自寻思,却听得媚娘低声道:“琉璃,那老妖怪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刚才听他笑声岔气,好像是……好像是断了气。”
琉璃其实也早已经听出风寒笑方才笑声有异,只是不敢确定,毕竟风寒笑的武功实在是太过恐怖,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此时听媚娘这般问,轻“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三女凑在楚欢身边,又过了两个时辰,楚欢的体温已经是恢复不少,风寒笑依然没有动静,便是古萨蔌蕥和毗多罗吒也是没有声息。
毗多罗吒被风寒笑打飞出去后,一直就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死是活,琉璃终是轻声道:“我去瞧瞧毗多罗吒。”顺着毗多罗吒飞出去的方向便要摸过去,便在此时,却听得一口气息吐出,便听到楚欢声音响起:“媚娘,琉璃,你们在哪里?我做了个噩梦……!”一副如梦方醒的声音传过来,琉璃心下大是欢喜,媚娘更是欣喜异常,已经趴在楚欢身上,抱住了楚欢脖子。
便在此时,却见的火光突然亮起来,几人都是一惊,循着火光望过去,却见到毗多罗吒坐在不远处,亮起了火折子。
几人见到毗多罗吒还活着,都是松口气,随即向到风寒笑,四下找寻,很快就看到风寒笑就在不远处,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之上,另一只手平抬而起,正面向这边,一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姿态,琉璃等人都是吃了一惊,只是风寒笑坐在那边,动也不动,手臂始终抬起,宛若石雕一般。
楚欢此时也已经坐起身来,盯着风寒笑那边,片刻之后,终是道:“他……他好像已经死了!”挣扎着站起身来,几女也都跟着起身来,见到楚欢向风寒笑那边走过去,媚娘立刻拉住他手臂,急道:“欢哥,小心有诈!”
楚欢笑道:“他若活着,使不使诈,咱们都逃不了。”缓步走过去,琉璃和如莲对视一眼,也都跟着往那边靠近过去。
先前风寒笑有过诈死的经历,所以众人依然是存了小心,距离风寒笑四五步远,楚欢终是停下脚步,感觉火光渐亮,几人回头过去,只见到毗多罗吒正摇摇晃晃往这边过来,到得众人边上,借着火光,几人这才看清楚,风寒笑七窍流血,血液顺着他那凹凸不平满是肉瘤的面庞往下流动,他双眼兀自睁大,眼眶深陷,双眸已经没有了神采。
几人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已经知道,风寒笑确实已经是七窍流血而亡。
媚娘弯下身子,拿起一块石头,往风寒笑砸过去,石头砸在风寒笑脸上,风寒笑毫无反应,媚娘这才欢声道:“死了,这怪物终于死了。”
众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顿时都松弛下来,这精神一松,媚娘便感觉浑身疼痛,发软无力,一屁股坐了下去,琉璃也是不客气,坐倒在地上,毗多罗吒本来是摇摇欲倒,确定风寒笑已死,哈哈笑了两声,也是坐了下去。
不远处的古萨蔌蕥始终不敢动弹,这时候听说风寒笑已死,也是大大松口气,勉强起身来,缓步走到楚欢这边,打量风寒笑几眼,蹙眉道:“他……他怎么就这样死了?”
媚娘没好气道:“听你意思,难道还想他活着?”
古萨蔌蕥也不争执,在边上坐下,轻轻拍了拍丰满酥胸,心有余悸道:“这人……这人武功真是厉害,咱们差点就都死在他手里。”
媚娘得意道:“有欢哥在这里,咱们可死不了。”看向楚欢,竟是问了古萨蔌蕥同样的问题:“欢哥,他怎么就这样死了?”
楚欢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向毗多罗吒,道:“大哥,难道……真的是真言之故?”
毗多罗吒笑道:“今时今日,我终于知道,镇魔真言才是我大心宗绝顶神功。”长叹一声,道:“龙王,鬼大师果然是慧眼如炬,你今日以真言铲除巨恶,鬼大师若是有知,也定是欣慰。”
媚娘拉住楚欢手臂,忙道:“欢哥,你刚才念经,就是镇魔真言吗?”
“我不知道。”楚欢摇头道:“我……我刚才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的时候,你们就在边上了,到底发生些什么,其实……其实我一无所知。”
“你不知道?”媚娘愕然道:“那你像和尚一样念了半天经,自己都不记得了?”
琉璃浅笑道:“媚娘,你不用逼问他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言乃是口意之术,口出真言,神游天外,如此真言才能显出威力来,你的欢哥一直都不曾进入意术之中,想不到今日生死存亡之机,他竟然脑子开窍,让我们活了下来。”
毗多罗吒也是含笑道:“自古至今,心宗每到劫难之际,都有人力挽狂澜,比起当年的佛宗天龙,龙王今次之功,不下于佛宗天龙。”
楚欢只是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真要感谢,还要感谢玄真道宗。”
“玄真道宗?”琉璃一怔。
楚欢道:“你们可还记得,咱们穿越沙漠前来莲花城之时,途中遇到了一名小道士?”
“你是说玄真道宗座下的那名小道士?”毗多罗吒诧异道:“他中途逃脱,差点死在沙漠之中,是咱们出手救了他,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那小道士修炼了一门道术,唤作一清术。”楚欢解释道:“一清术是道门一种十分简单的道术,却能够让人迅速入眠,神游天外,我让他那小道士教习我一清术,方才诵经之时,便按照一清术心法入眠,却不想果真是奏效。”
“利用道家的功夫,使出了佛门的神功?”毗多罗吒惊讶道:“当真是匪夷所思。”
楚欢笑道:“佛道两门,都有休生养性之功,虽然奥义不同,但却也有相通之处,如果不是玄真道宗将那小道士带来西域,我们就碰不着那小道士,也学不成一清术,今日只怕大伙儿都要死在风寒笑这怪物手中。”
琉璃轻叹道:“如此说来,心宗不灭,还是靠了道门之功。”
毗多罗吒也是微微颔首,感慨道:“万法自然,循规天道,道济佛宗,只怕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
“欢哥,你既然用了镇魔真言,为何我们都安然无事,只有风寒笑被真言所伤?”媚娘不解道:“难道是因为咱们都是好人,那怪物是坏人之故?”
楚欢哈哈笑道:“媚娘,你是好人吗?”
媚娘白了他一眼,楚欢这才道:“我也很奇怪为何会如此。”看向毗多罗吒,问道:“大哥,这其中是什么缘故,你可知晓?”
第两一零四章 灭口
毗多罗吒忽地捂住嘴,随即便是一阵咳嗽,楚欢忙扶住他肩头,一手接过他手中火折子,关切问道:“大哥,你怎样?”
毗多罗吒摆摆手,道:“不妨事,死不了。”
楚欢知道受伤颇重,但身为佛宗四大天王,修为极深,稍加休养,应该可以恢复过来,顺手将火折子递给边上的媚娘,媚娘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接了过来,拿手举着。
毗多罗吒这才道:“镇魔真言乃是心宗无双神功,八部众之中,也只有龙王一脉精通此道,对于真言的隐秘,我与琉璃都是不知。”
毗琉璃也是微点螓首,毗多罗吒继续道:“不过以我猜测,这镇魔真言既然是口意之术,自然是将人引入幻境之中,人心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些潜藏于心的秘密却是最让人不愿意触及的恐怖之处,风寒笑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当年他为了躲避心宗的追杀,丢下十万大军,谋划天王计划,因此造成西北无数生灵涂炭,那秦国的江山,也因此而断送……!”
楚欢淡淡道:“他不但舍弃了西北军,舍弃了西北无数的百姓,即使谋划天网计划,最终也背弃了轩辕平章和玄真道宗,此人利欲熏心,为了一己私利,可以背弃任何人。”
“不错。”毗多罗吒肃然道:“他到处背弃,在他内心深处,这却也是他最深的恐惧。”顿了顿,瞧向已经宛若僵尸般的风寒笑尸首,冷笑道:“真言唤醒他心中恐惧,也唤出了他的勃勃野心。”
媚娘在旁道:“风寒笑当年率领狼兵西进,害死了莲花城无数生灵,可是方才他在幻境之中只见到了秦国的皇帝和轩辕平章,却并无看到莲花城的冤魂,想来此人对当年在莲花城的所作所为,并无半分后悔之意。”
“他跟随瀛元征伐天下,骨子里对瀛元还是颇有畏惧。”毗多罗吒道:“他与轩辕平章谋划天网,却最终背弃轩辕平章,想来心中也一直担心轩辕平章对他报复,是以在他的幻境之中,最恐惧的便是秦国皇帝和轩辕平章二人。”微一沉吟,才道:“我若猜得不错,武功越是厉害,镇魔真言对其的影响便越大,我们武功及不上风寒笑,而且内力耗损巨大,所以受到的影响极小。”
琉璃道:“毗多罗吒,只怕另有缘故。”
“哦?”
琉璃解释道:“你我的武功,都是从以佛法为根基,可是风寒笑强练飞天,毫无佛法护佑,他虽然最终出人意料练成飞天,但他练成的飞天,已经不是正宗的飞天。”
“不错。”毗多罗吒立时明白过来:“毗琉璃所言极是。飞天是佛宗第一神功,当年我心宗有诸多先辈修炼此功,却都反受其害,现在想来,这些先辈都是因为佛法修为不够,所以受到飞天之害。欲练飞天,必须要有无上的佛法护佑,飞天即是佛法,风寒笑毫无佛法修为,只将飞天当成武学,虽然修炼,但躯体却受到飞天之害,其人早就已经走火入魔。”
媚娘眨了眨眼睛,道:“如此说来,风寒笑其实根本没有练成真正的飞天。”
毗多罗吒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他练成真正的飞天,有无上佛法,心神宁和,便是镇魔真言,只怕也对他并无太大的影响。他走火入魔,心藏阴恶,被真言催动,自食其果。”
“他在幻境之中以为自己做了皇帝。”媚娘道:“我听他说自己是皇帝,就一直大笑,笑着笑着,就那样死了。”
毗琉璃道:“他最后已经堕入疯魔,看他样子,是自己的内力摧毁了全身经脉,七窍流血而死。”
“不管怎么说,大恶既除,免去了一场弥天灾难。”毗多罗吒道:“他死前到底经受何样折磨,已经不重要了。”抬头望过去,地下城墙高耸入黑暗之中,那巨大的铁门阻隔了入城之路。
“媚娘,先熄灭火折子。”楚欢向媚娘道:“火折子不多,这里并无其他光亮,先省一省,咱们还用得着。”
媚娘立时将火折子熄灭,四周又是一片昏暗。
“大哥,佛窟指的就是这座地下城吧?”楚欢问道:“历代心宗先辈的骨灰,便是存放在这座地下城之中?”
毗多罗吒道:“佛窟之密,也是历代八部众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先辈都说遗骨存放于此,应该是不会有错的。”忽地想到什么,恭敬道:“佛母,紧那罗王是否传授你打开城门之法?”
如莲茫然道:“你说的是师傅吗?师傅……师傅从没有和我说起佛窟,我……我不知道。”
毗琉璃声音道:“风寒笑有一点不会说错,当年圣王和佛母遇害,令紧那罗王带走佛母,定然也是将打开佛窟的方法告之了紧那罗王。六龙聚兵,菩萨开门,一直以来,六龙由八部众守卫,但是六龙只是打开通往佛窟的地下通道,这地下城若想打开,只能依靠佛母。”
“不错。”毗多罗吒道:“只有孔雀明王菩萨才有能耐打开佛窟,当年紧那罗王在危急之时带走佛母,佛母那时年幼,先代佛母只可能将打开佛窟的方法告知紧那罗。”
如莲轻声道:“师傅……师傅没有说过。”伤感道:“师傅圆寂之前,也不曾提及佛窟半句,甚至都不曾说起过莲花城大心宗。”
“紧那罗王过世了吗?”忽听古萨蔌蕥声音道:“那位紧那罗王流落在中原,她带着佛母,知道无法长途跋涉返回莲花城,所以定然是在等着你们前去找她,在此之前,她只怕不会轻易对佛母说出真相,以免她承受太大的压力。”顿了一顿,听得众人不说话,似乎都在等她说下去,才继续道:“如果我是紧那罗王,而且知道自己不救人世,万般无奈之下,定会在去世之前,将秘密说出来,以免心宗的隐秘就此断绝。”
“你是说师傅圆寂之前将打开佛窟的方法告诉了我?”如莲问道。
古萨蔌蕥道:“她就算没有明说,也一定给你提示。佛母,斗胆问一句,紧那罗王圆寂之前,可有什么重要的话留下来?又或者……留下了什么重要的物事?”
楚欢道:“小妹,我还记得,灵珈师太临终之前,似乎将你叫到身边有什么交代,你可还记得她当时说了些什么?”
如莲道:“记得,师傅……师傅给我留下了两样东西,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保存,她说……她说只要将那两样东西留在身边,她就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梅娘已经兴奋叫起来:“不错,就是那两样东西了。”
毗多罗吒也是道:“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错,紧那罗王圆寂之前虽无明言,却留下了打开佛窟的钥匙,佛母,紧那罗王留下了哪两样东西?”
如莲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了一下,才道:“是……是一部佛经和一只吊坠!”
“佛经?吊坠?”楚欢诧异道:“这……这难道是打开地下城的钥匙?”心里寻思如此厚重的铜墙铁壁,如何能够以一部佛经和一只吊坠就能打开?但却也知道,紧那罗王既然在临终之前将此两样东西交给如莲好好保管,那定然与佛窟有着极大的关系。
毗多罗吒道:“这其中又该有关系,到底能否打开城门,回头一试便知。”顿了一下,才道:“大家元气受损,先不着急,歇歇再说。大风沙已经过去了十几个时辰,再有一天多的时间,第二次大风暴便要来临,我们要回到地面之上,还要避开大风沙,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也就十几个时辰而已。大家歇息两三个时辰,然后再一起想办法打开城门,十个时辰之内,如果打不开城门,我们就只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