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老爸开始支支吾吾,“儿子,这事你何必究根问底呢,忘了她就行……对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老爸话锋一转明显在转移话题,在纠缠下去看来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我想了一下实在不行要张照片也行,用照片我自己也能去查。
“行了爸,您别说了,家里现在有没有她的照片,给我传真一张过来!”想好之后我果断的打断了老爸,直接说出我的所需。电话那头老爸啊了一声:“你说什么啊儿子,家里哪里还有她的照片,收拾家的时候,我们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全都交给‘收废品’的了,现在要找真的很麻烦!”我听着,电话差点摔到地上,您真是我的亲爹啊,竟然收拾的一干二净,看来真的没戏了,现在连照片都没了。
“行拉,爸您先睡吧!”我有些失望,既然老爸说找不到那我也不用费口舌,自己在想办法吧,想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小文,好像……有一张!”老爸突然来这么一句,我又来了精神连忙道:“老爸,您说话别大喘气好不好,你儿子可受不了啊!”
“没,没啊,刚才你妈妈提醒了我,在家里的电脑上好像有一张她的照片,是以前我们聊天的时候你传过来的!”他说着打个哈欠,我看看时间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是有些晚:“老爸要不您和妈妈先睡吧,明早起来再给我传过来!”他应了声好,打着哈欠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也打了几个哈欠,强忍着困意想了今天所有事情,一切事情的根源似乎都是那个脖子上的蛇形项链,我想着把它摘下来平躺的放在桌子上,可是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抢阿冬的纸条和照片,那纸条上的信息是一个叫神道明社的,我记得上面写的1952年这个社团就灭亡了,难道那个黑衣人想寻找这个社团?可是他为什么要偷相片呢,难道我女朋友和神道明社还有关系?我用力想着,脑袋一阵疼痛,这该死的脑袋又来了,不行了不能再想了,要是在想的话今晚可能又要躺在客厅的地上了。回到床上,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也许那个白衣女子还能再来,所以我赶紧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铃铃铃……”闹钟响起来,我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习惯性的按了闹钟,这一晚睡的还是不错的,虽然做了几个恶梦,不过那个白衣女子第一次破天荒没有出现。掀开窗帘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有些刺眼,我看了时间已经是早晨九点多了,收拾一下就奔着自己的侦探社去了。
侦探社离我家稍微远一点,但离着市中心就近了许多,坐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个屋子并是很大,以前听说是个超市,后来被老爸买了过来留着升值,(你要知道前些年大连的房子每平方才八千块,你看现在都升到一万三四,有些靠近轻轨站的这价都挡不住。)正好我辞职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把这个房子利用起来办了家侦探社。前几天接手了一个富婆的案子,这不今天正是交案底的时候。
侦探社很安静,除了一张办公桌,就剩下一张椅子,一个长条沙发加上一个饮水机,平常偶尔的几个客户就数阿冬来的最多。我掀开办公桌上那一沓的文件:“案件三十六,第三者!”我说着抽出那叠文件,没错这个正是富婆的那个案子,虽然写的是第三者可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富婆保养了一个帅哥,并且私底下领了结婚证。可是这个所谓的帅哥竟然在背地里找了个漂亮的妞用富婆的钱养着,现在富婆想离婚可是人帅哥打死也不干,这么好的摇钱树谁肯放手,富婆没办法就托我搜集那个帅哥背地里那些勾当准备用法律逼他离婚。其实证据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所谓的帅哥确实有些不着调,要我是那富婆还法律,对付这样的人雇几个打手狠狠的收拾一顿绝对就老老实实的,象我在刑警队的时候有次陪着审个变态强奸犯,那男的刚开始老狂了,最后还不是被我们刑警队的兄弟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想着屋子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穿着一身貂皮的富婆王女士走了进来,阳光正好射在她的金银首饰上,晃的我眼睛生疼,王女士看上去有四十岁的摸样,脸上化的妆有些浓,尤其是那两片大红嘴唇,愣的看过去像是五十多的大妈一样。
我把资料递到她的手上:“这些足以你打赢这场官司,按照约定请把剩下的钱汇到这个账户上。”我说着把写好的纸条递给王女士。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阿冬连忙拿起电话:“阿冬,你等下,我把手里的活处理完在找你!”
“快来我家……我家,救我,救我……文子救我……”电话那边传来阿冬急促的呼救声,我听着脑袋嗡的一声,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资料科上班嘛?
“阿冬……”我刚喊着,电话那边就传来剧烈的厮打声,咔的一声脆响,电话那边只剩下盲音。
第八章 被算计了
阿冬的这个来电就像炸弹一样,轰的一下把我的脑袋炸开了花,他好歹和我一样都是刑警大队的人,若是普通的几个小毛贼绝不至于向我求救,而且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刑警大队的资料科上班才对怎么会在家里?我也没多想对着王女士叮嘱几句就跑出侦探社打车往阿冬家驶去。
一路上我一直催促着司机快点,这个可是人命啊,我的心跳的厉害,有种不详的预感。连着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到了阿冬家。他并没有和我一样住着楼房,他住的是父母留给他的单独小别墅,处在城市的边缘,一面的树林,环境什么都很好,交通也很通畅唯一缺点就是邻居太少,而且家与家都不认识,要出了什么事情连个帮手都没有。
别墅最外面的门已经被打开,里屋的门也虚掩着,我边跑着边掏出衣兜里的左轮手枪,虽然在中国不允许居民持有枪械可我毕竟是刑警大队退下来的,以前的兄弟都熟悉,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屏住呼吸,慢慢的踢开那虚掩的门,手枪对准前方一步一小心的走着。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被人翻了遍,各种衣服,纸张散落一地,冰箱也都敞开着,真佩服这人,竟然连冰箱也不放过。这个时候依稀可以看见楼梯上有一条被拖动的血痕,血迹还有些新鲜,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靠,看来真的出事情了!”我暗骂一句也顾不上那么多,沿着那血痕赶紧往楼上跑去,二楼的房间门已经大开,第一眼就能看到躺在血泊里的阿冬。
“阿冬,阿冬……”我大喊着赶紧抱起他,拍着他的脸,“喂阿冬,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给你叫救护车……我给你叫救护车。”我一只手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就要打电话,阿冬那血根本就止不住,我仔细看才发现阿冬身上根本不止一处伤而是有七处,每一处都是血脉,看那凶手根本就是想他失血过多而死啊!
阿冬拦住我打电话的手费劲的说:“不,不要……没用的……你,你听我说……”说着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挣扎道:“吸油……吸油……烟机,吸油烟机……”我点头安慰他道:“阿冬你要撑着啊!”我说着眼睛有东西在动,他咳着鲜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神……道……”他挣扎的接着说着,染满鲜血的双手拼命的伸向我的衣领,我会意连忙扯开衣领,他忽然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度的扭曲就像是见到了人间炼狱,手乱舞着象疯了一样一把推开我,惊恐的怪叫一声就僵在血泊里。我被他刚才的举动也吓了一跳,缓了口气赶紧上前摸了下,完了身体已经冰冷,看来已经没戏了。
他刚才说什么吸油烟机,我小声的念叨着,赶紧往厨房那边跑去,厨房里面也被凶手翻的乱七八糟的,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吸油烟机:“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呢!”说着试着将里面的盖子打开,盖子一开,卡的一声响,一个牛皮纸袋掉了出来,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在那封口处还用红色墨水写着机密二字,这个就是凶手要找的东西吗?我寻思着想要打开。
“屋里的人把手都给我举起来,交枪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就在我想看的时候屋外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靠,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来警察了!”我说着赶紧把手里的牛皮纸袋往后背的衣服里塞,这明显就是有人想嫁祸我,先杀了阿冬然后在我到达之后又打电话给警察报警,“他娘的亏我还是做侦探的竟然就这么被人算计了!”我心里暗骂着,可这么紧张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时候数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已经冲上了二楼,黑洞洞手枪都瞄准了我,我瞥了一眼窗外,草丛里竟然还藏着狙击手,靠,这都是什么装备不就是死个人嘛,特警队来了竟然还有狙击手,就像阿冬说的当年我昏倒在山脚下那会儿一样。容不得我解释就被几个人五花大绑的塞到了警车上,开车的人正是我当年的同事,车卫国,在队里的时候大家都叫他卡车,为人特实在。他一见是我被压了上来脸色都变了立刻小声道:“文子怎么是你啊,你好好的侦探社不待着干嘛往这地跑!”我被他问愣了,连忙问他:
“靠,到底怎么回事啊卡车,怎么动用了这么多人?”卡车瞅了四下,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啊,阿冬这小子从资料科拿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队长都火了……”他话刚说一半警车的门就被人打开了,坐上来一个戴着警帽的大块头,我一看正是我们刑警队大队长,张擎天,代号擎天柱,张队绝对是我见过最猛的人,曾经好几次危险行动都是有张队在才化险为夷的,他就像是“领袖”,对他我们刑警队的人都绝对服从而且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张队用力关上车门黑着脸道:“文子,你小子来凑什么热闹,竟给我添乱!”我一脸的委屈:“张队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良民一个怎么会给您添乱啊!”
“你小子别给我贫嘴,下面我问你正事,你给我如实地回答,不然别怪我无情!”张队说着又严肃起来。我看这架势赶紧坐直身子,下面的问题可一个不能马虎,不然张队可真能把我崩了。张队盯着我的眼睛:“周文刚才你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一个牛皮纸袋!”他说着用手比量着那个牛皮纸袋的大小。我看着他心想,这不正是阿冬临死前交给我的那个吗,队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说不定从这里能查出杀害阿冬的凶手。现在打死也不能承认见过。
“没,没有看到!”我有些紧张,毕竟在说假话心里还有些发虚,张队没有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脑门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实话说的张队,真没看到啊,我当时光想着救阿冬了,是您教我们的人命大于天!”张队继续盯着我,若是他眼睛动一下或者眨一下我还能放松点,可被他这么盯着心里就毛毛的,努力的吞了口吐沫,故作镇静。就在这时张队突然朝我脖子伸出手来,我本能的往后缩了脖子,张队一笑:“你小子的新项链挺不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刚才张队想要掐我,连忙也陪着笑:“恩,恩,凑合……”张队旁边的卡车也喘了口粗气,看来刚才把他也吓的不行。
就在我们都放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张队的手心处有一个深绿色的标记,像是纹身,幸好他的胳膊是搭在车座背上,我仔细一看那纹身不是别的正是一条歪歪曲曲的小蛇,我貌似在哪见过,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我抬头看了一眼张队,他正在用对讲机了解现场情况。当初在队里,张队是最反对纹身的,还记得有一次卡车在胳膊上纹了一条大龙,威风凛凛的,被张队看到后骂了一个月,他告诫我们说,流血受伤可以,弹孔伤疤也可以,就是纹身绝对不可以,你说这么认真的张队怎么可能自己纹身,要我说这根本不可能。
想着我打趣的问了卡车:“咱张队啥时候也喜欢纹身了!”卡车看着我笑着说:“你就扯淡,张队怎么可能纹身,你忘了我那事……”他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坏事了,张队突然掏出手枪抵在卡车的脑袋上。
第九章 假的
张队这突然的一枪让卡车和我都始料未及,卡车瞅着张队,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队长您这演的是哪一出啊!”我刚想说话,对讲机里就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竟然就是面前张队的!卡车有些愣了,瞥了我一眼,又看向面前的张队。
“快给我抓住那个冒牌货,你们他娘的什么眼睛,各个分队立刻给我搜……”对讲机里张队还在怒吼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坐在我们对面的张队卡的一声将手中的对讲机关了,脸角上扬,笑的像个小丑。气氛一下僵住了,我瞥了一眼车窗外,张队正在那里怒吼着,身边的兄弟忙成一团糟,警戒线拉的老长。这可怎么办,我得给张队来个求救信号才行,想着我小心的向车门挪动身子。
“你想干什么!”假张队突然瞪向我,说着朝卡车使了眼色,“快开车,慢慢的开,别让人发现!”他说着打开了手枪的保险,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真的张队根本不可能有这么阴险的表情,靠,我心里暗骂自己是个笨蛋,刚才竟没发现这个张队是假的,落到现在这么个尴尬的境地,卡车开着车也有些着急,这样下去我们俩岂不是成了同犯了。我想着脑袋就有些发热,也管不了那么多,头猛的冲向车窗,铿疵一声闷响,撞的我眼冒金星,也顾不上迷糊,连忙大喊道:“张队,张队,冒牌在……”
我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猛的砸了一下,砸的我晕呼呼的,脑瓜子都像是裂开了,有什么液体顺着脑门就流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打斗声,车子开始左忽右晃,车外面也乱成一团,警笛声,叫喊声充斥着我的耳朵,我的手被绑在身后,鲜血模糊了眼睛,有些看不清前面争斗的两个人,朦胧间看见一个女子在和一个人厮打着,血红色断刀再次出现在眼前,我用力的眨着眼睛想看清拿刀那人……
“快走,文文,你快走,你快走啊……”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我的耳朵也出现了幻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警车平地翻了起来,我的脑袋本就晕,现在更没有任何抵抗力随着警车在空中翻起跟头,碰的又是一声巨响,整个警车猛的摔在了地上,我被撞的头晕目眩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无力的闭上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警车里而是躺在了床上,四周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一闻到这个我猜自己大概就是躺在了医院里,旁边一个戴眼镜的护士看到我醒了立刻向屋外招手,随后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就把我的床围住了,最后出现的是张队,他还是那套军装,只不过大盖帽下的脑袋上依稀能看见绑着的白色绷带。
“周文,下面的问题你要给我认真回答,不然他娘的我就崩了你!”张队黑着脸说着,猛的掏出手枪一把拍在桌子上。
“这位警官你干什么,病人刚醒请注意自己的言行!”刚才戴眼镜的小护士突然说了一声。我本以为张队能发火没想到他竟然强颜欢笑低声说了是,这太不正常了。
“你是谁?”鉴于上次的事件,这次绝对不能在被忽悠,我张口就问张队的真假,虽然这个问题有点弱。张队的暴脾气看到我磨叽一下子又火了:“你他娘这次知道问啊,三天前那会儿怎么不知道问问真假,害的卡车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没了!”我一听这话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心里难受死了,一天之间我竟然失去了两个好兄弟。
“他娘的还有心情难过,赶紧把你那天见到的事情都和我如实说一下!”张队吼了一嗓子,“我们好去抓凶手!”
“再次提醒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不是普通的医院……”那个小护士又张口说话,似乎并不把张队放在眼里,张队朝她挥挥手:“行拉,我了解!”看架势这家医院绝对是有些背景不然不会连张队都要让着小护士三分。
“周文,你那天为什么会去陈冬仁家!”张队开始问真格的了。
“我那天是接到阿冬的求救电话,然后就赶紧去了他家!”我如实的说。
“那你到了他家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类似牛皮纸袋那样的!”张队说到牛皮纸袋的时候故意压低声音,我想起那天卡车和我说过阿冬从资料科拿走了什么资料,那个牛皮纸袋被我塞在了衣服里面,我想着来摸衣服,一模才发现我的衣服竟然早就被人换成了病人服,而那重要的牛皮纸袋更是不见了踪迹。
我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表示:“这个……这个,我真没发现啊张队,我刚去到就被特警队的兄弟们绑上了警车,之后就昏迷了,那个假的……”张队听我要说那个假的张队连忙拦住我。
“行拉,别扯那个没用的,在没看到其他东西?”张队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这看出点什么,我不自觉的伸手想拦住脖子上的蛇形项链,不伸手到好,一伸手才发现,靠你娘的,我的项链竟然也不见了。
第十章 医院
张队来到医院询问我案发现场,他似乎也在寻找着那个牛皮纸袋,阿冬临死前交给我的这东西一定有些来头,不然张队也不会这么的着急想拿到它,我想着去摸,可这一摸才发现衣服早就被换掉,甚至连我脖子上的蛇形项链也不见了。我心里着急嘴上又不能说。
那个戴眼镜的小护士看了下手表道:“不好意思,你们的探病时间已到,请出去病人要休息了!”张队看了那护士一眼,还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朝一旁的特警队员挥挥手:“你们先出去,我马上就来!”他说着靠近我身边。
“这位先生,现在请你出去……”那个护士小姐说着很强横的看着张队。
“行啦,你他娘的就是个小护士,还总来催老子,不就是首长医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张队说着站起身子,也不管小护士愤怒的表情,径直出了病房。我其实很想张队能停那么一两分钟,至少等他问完问题在出去也行啊,从他的话里一定还能得到一些我想要的线索。
等张队出了病房,小护士气愤的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小眼镜:“真是的,还是个警察呢,怎么这么没素质还说脏话!”说着将她手里的本子一把摔在我怀里,“你也别看了,赶紧把这个表格给我填了!”我拿起本子,心里暗想,还说我们张队,你还不是拿人撒气。
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只当是个普通的表格,可当我用力一握才发现在那本子里面竟然还夹着一张硬质纸壳,我连忙抽出来,上面工整的写着:项链纸袋,完好无损。简单的八个字,再无其他,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我,东西已经被谁拿走了,还是东西已经不见了。
我寻思着头上开始冒冷汗,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我的行动,而且在我的印象中那天假张队劫持了我和卡车,逃跑的时候,警车突然凭空翻了个圈,那并不像是普通的翻,那种惯性,一定是被某种外力撞飞出去的。我想着看了一旁的小护士,发现她此时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吓了一跳,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一旁。
小护士低下身子贴着我的耳朵道:“你先安心养病,等你出院我自会把全部事情告诉你!”她的声音很小就像是蚊子一样在我耳边嗡的一下就没了,我张嘴还想问什么却被她拦了下来。
“好了,把本子交给我吧!”小护士说着一把夺下我手中的本子,表情立刻恢复了愤怒状态。我看的有些不可思议,这演技绝对是实力派的,去个奥斯卡什么的一定可以拿到最佳女主角,临关门前她又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就像电流电的我浑身不自在。
门被关上了,屋子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闭上眼睛根本无法入眠,我发现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最先是我发现抽屉里的蛇形项链,随后是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女朋友,接着阿冬死亡,然后是假张队出现……
想着我从病床上坐起来,记得福尔摩斯曾经说过,任何事情都有因果,当你洞察了其中那微妙的联系时,看似神秘的事情就会迎刃而解,所以就像眼前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事件一定是有着某种联系。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些惊慌,就像是突然发现世界不安全一样,现在开始需要冷静下来,运用我的侦探头脑好好思考一下整个事情。
我思考着,习惯性的摸了下巴,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小声的对话,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朝着我病房来的“现在探病的时间已过,怎么还会有人来我病房?”我想着的心砰砰的跳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得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我拔掉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摄手摄脚的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空荡的走廊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名壮汉,他们几个都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可那衣服明显与身材不符,就像是大人穿着小孩子的衣服,样子很滑稽。
其中一个人道:“老大,我们大下午的为啥子要来这医院?”站在他旁边的那人猛的一拍他脑袋:“你娘的哪来这么多话,有人给钱让我们砍人,照办就是!”另一个人连忙小声道:“老大,我们小点声吧,不然惊动了医院的人就不好了!”叫老大那人给他猛的又是一巴掌:“靠,胆子小成这个样子还跟我学做黑社会,没胆就给我在这呆着!”听着他们的对话,我的心砰砰的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这三个人莫不是要来杀我的?
第十一章 小护士
病房外面的三人明显是来杀我的,这可怎么办,我瞅着四周,幻想着可以在病房里找出另一个出口。皮鞋在走廊里清脆的响着,越来越近,我的心“砰砰砰”也跳的越来越剧烈,不能坐以待毙,我想着连忙去床头拎起一个氧气罐:“先砸死一个再说!”
我举着氧气罐半天,那三个人竟然还没有进来,怎么回事。抱着疑问我赶紧顺着门缝又往外望,这一望可把真我吓到了,刚才那三个人中两个已经躺在了地上,身子下还有一大滩的血迹,另一个僵直的站着,眼睛正好与我对视,在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惶恐,我看着打了一个寒颤,这他娘的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怎么被吓成这个熊样。我想着仔细瞅了瞅,发现在他脖子的地方好像有一处雪白的东西,被他头发挡着看不清楚。
就在我挤眉瞪眼想要看清那坨东西的时候,站着的那人“噗通”一声摔倒在走廊里,他这一倒下倒是让我看清了那白皙那是什么,可当真的看到的时候,我的鸡皮疙瘩再次从肌肤上冒了起来,那白皙的一坨不是别的,正是一只娇小美丽的手,那手里还握着一柄血淋淋的手术刀。
我看的毛骨悚然,连忙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它叫出声来,关键是刚才杀人的那个竟然就是今天上午给我检查的小护士。她扔掉手术刀,连带着脱掉手上的树胶手套,小声道:“你们出来处理一下!”她说完,从旁边的病里钻出四个穿白大褂的人,短短一分钟,走廊就又恢复了原貌。
我猛的给自己一巴掌,疼的厉害,看来不像是在做梦,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那三个人是来杀我的,小护士就是来救我的,可就算救我也不用杀人啊!我自己在心里叨咕着,不行,得去看个究竟,如果一切是真的,那被他们拖进病房的尸体一定还藏在那里,想着我慢慢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往那个病房走去。
病房门上的玻璃窗被人用白纸贴上了,根本看不见里面,我轻轻的推了门把手,门是被里面反锁着,如此看来这间病房绝对有问题,想着我又不死心的用力推了两下,还是打不开:“靠你娘的……”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了一跳,全身的汗毛蹭的一下都立了起来,整个人立刻不自然的贴在了一旁的墙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他娘的刚才只顾着病房里的尸体,完全忘记了后面可能还有人,这若是杀我的,那可真就死翘翘了,现在就打死也不出声,当成自己是个雕像吧。我闭着眼睛背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来:“喂,周文你在干什么,好好的病床不躺着,光着脚丫到处乱跑!”
这声音很熟悉,仔细一听还是个女的,我慢慢转过头来一看,你娘的又是那个小护士,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心里暗骂脸上却堆着笑容:“我……我出来透透……透透气,屋里,屋里太闷……太闷了!”说着连忙擦擦脑门的汗珠。
“下次出来记得叫我,你是病人需要照顾!”小护士说着扶了一下她那黑边的大眼镜,“还有啊,这里是首长医院,许多病人都是国家大元,你最好不要好奇,小心会害死你的!”这话一听明显就是忽悠外地人的,我周文可是土生土长的大连人,哪里有什么大元,顶多当年国家的领导们来过棒棰岛附近修养,其他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大元,而且我在大连这么多年也从没听过什么“元首”医院?这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那这里是哪个国家大元在里面疗养!”我说着指了背后的门,正好就顺着你的话题把我的疑问引出来,小护士看着我轻声道:“病人的资料我们都是完全保密的,你该休息了,请回去!”说着就给我往病房里推,我打开她的手:“不用你推,我自己会走,真是扫兴!”小护士看着我嘴角突然闪现一丝冷笑:“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哦!”
第十二章 牛皮纸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回到病房里,我就更睡不着了,现在看来这家医院也有问题,还有刚才那个小护士的话,明显就是在恐吓我,他娘的像在特警队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啊!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也不行,只好先憋屈在这里,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寻思着将那沾满消毒水的被子往脑袋上一盖,直接找周公去了。
这一觉,前半夜睡的还好,可是后半夜就有些不太平,似真似幻总觉得,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又从病房窗户那爬进屋子,害我性命,幸好后来迷迷糊糊的就没了感觉,当我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晴天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果篮,听护士说父亲在清晨的时候有来看过我,但看我睡得太熟就没舍得把我叫醒。
我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好久没有见老爸他们了,记得上次回家还是新年的时候。想着有些感伤,苹果也吃不下去,这时候突然发现在那果篮下面竟然压着一个牛皮纸袋,仔细看才能看的清楚。这个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是父亲给我的信件!我想着伸手扯出牛皮纸袋。
那个牛皮纸袋和普通的一样,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封口处用胶水黏住并且还用红色的墨水写着,机密两个字。我有些奇怪,父亲怎么会给我这么个东西,还整的这么神秘,想着我一把撕开它,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打开来,里面只有三张空白的A4纸,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我看着这空白的A4纸半天,这你娘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也没有,还机密。大白天的老爸就给我开玩笑嘛,我也没多想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妈妈接的,一听到是我,妈妈就开心的不行,问长问短,问在医院住的怎样,吃的怎样,可我的心思都在那牛皮纸袋上,就都敷衍几下去询问老爸的踪迹,妈嗯了一声:“你老爸他看完你之后应该是去宋局家下象棋去了!”原来是去宋伯家了,想我小的时候父亲总带我去宋伯家玩,现在想想都有些年头没见过他了,父亲每次去宋伯家都会坐个大半天,看来问父亲是没辙了。
“妈,你要注意身体哈,等我出院了就回家看您!”我说着妈妈在的电话那头一阵感动安慰我道:“文文啊,你要照顾好自己,妈知道你工作辛苦不能回来妈也不望你,关键就是平平安安的,可别在进医院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我听着心里有些惭愧,每次妈都会嘱咐我要注意安全,可我每次都不听话,这次更是离谱的进了医院,想着还是一口答应:“放心吧妈妈,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挂了电话,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牛皮纸袋上,这个纸袋到底是谁给我的,刚才打电话妈也没提纸袋的事,应该不是老爸给我的,若不是老爸,别人也不太可能进我的病房啊,陌生人肯定会被那个小护士给干掉的(我猜测也许那个小护士是在保护我,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想害我的样子)。我想着又掏出那三张空白的A4纸,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三张白纸能有什么机密的。
我皱起眉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究竟来,难道有人故意耍我。脑袋开始针刺般疼痛,他娘的又来这招,这死脑子就不能争气点,我用手猛的拍了两下脑袋,无济于事,只好放弃继续思考,整个人躺在了床上,疼痛渐缓。
“哎,看来是没辙了!”我心想着,“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实话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案子,躺着就有些迷糊,睡意又起,周公一来谁也拦不住他,就在我睡意朦胧的时候,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个画面,像电流一样,我蹭的又坐了起来,拿过那牛皮纸袋在鼻前一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牛皮纸袋应该就是阿冬临死前给我的那个。
第十三章 新线索
在病房的桌子上,我意外的发现了阿冬遗留给我的牛皮纸袋,这个众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牛皮纸袋里面只有三张空白的A4纸,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这叫什么资料,说句不好听的这明显就是上坟烧报纸唬弄鬼啊!等等,我想着不对,会不会是有人在拿了资料之后故意塞上空白纸,假意说资料就是白纸,我想着又仔细的检查了那信封,看样子根本不像是被人替换过的。想不明白了,这事情越想越迷糊,现在牛皮纸袋回来了,可蛇形项链还没影呢,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躺下。
刚才这么一折腾,大下午的时间也过去了大半,身体开始疲惫,怎么说我现在还是个正在康复的病人,于是决定将这些东西都放一放,等养好了回家在调查这件事情,阿冬的仇必须要报,这个凶手他等着的,抓不到你我就不叫周文。表好决心,眼皮又有些发沉,不养好病就是不行的,体力也不支,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都很安静,除了躺着就是躺着,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妈妈没有来看我呢(因为上次我去旅游出了事情,妈妈整整在我的病床边守了五天没合眼睛,这次竟然都没有来医院,这个让我非常的奇怪)张队在也没有来找过我,也不知道阿冬的那件案子他查的怎么样了。至于那个带墨镜的小护士也不见了踪迹,照顾我的也被换成了新面孔。
窗外的阳光被乌云遮蔽,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这个季节正是大连雨水多的时候,我看着那敲在窗户上的雨滴,心里有些怀疑,这些天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也许梦醒了阿冬还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喝酒,一起讲着扯淡的笑话,我想着不免一阵伤感,手心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长出了新的嫩肉,身体也好的八九不离十,听护士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原本很期盼着出院的日子,现在听来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习惯了这里的消毒水味道,不管怎么要打起精神,摸着现在的线索慢慢查下去。
第二天到了出院的日子,是老爸来接我的,在他旁边还看到宋伯,许多年没有见过宋伯,他的头发和老爸一样都有些发白,原来魁梧的身材也有些消瘦,不过面色还算红润,看来他退休在家也挺享受的。我们坐上他的轿车,直接朝我爸妈家开去,一路上,他和爸爸问长问短的让我感觉很温暖,这些日子在医院都快闷死了,没人说话,也没人关心。
“小文啊,你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吧!”宋伯关心的问着。我笑着点头:“谢谢宋伯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恩,那就好,那就好,你爸爸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以后注意点,别再往什么杀人现场去了!”我点头称是,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宋伯多年前在局里做领导,他会不会听过神道明社的事情,我想着就脱口而出:“宋伯,我有件事情想象你请教一下,可以吗?”
宋伯一笑:“我们博才的小文也有不知道的啊!”说着拍了一下老爸的肩膀,“老周,你看我们小文多谦虚!”老爸看着我也笑笑:“老宋你可别笑话他了,他毛头小子一个,要学的还有的是!”宋伯朝我挥挥手:“好啊,小文你倒是问问看,你宋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我赶忙点头,想着该怎么问我心中的问题。
“宋伯,您在大连的时间比我的年份多,了解的东西肯定也比我广,我最近在翻阅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神秘社团,叫神道明社,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我尽量的将自己的问题圆滑一下,不让宋伯他们发现其中的破绽。他听完问题手指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就连平常淡定如长的老爸也有点不自然的瞪起眼睛,见这情况,就知道他们一定了解什么。
“宋伯……”我见他不说,想接着问,可他突然伸手拦住我,眼神憋着前面开车的伺机:“小文,待会到家再说……”
第十四章 灭口
老爸和宋伯来接我出院,坐到车上我就试探着向宋伯询问关于神道明社的事,他当年好歹也是一个局长,对大连的事情自然了如指掌。谁知道宋伯和老爸的表现让我吃了一惊,宋伯暗示我还有司机(外人)在,不能细说,等到家再说。我点头就不在去细问,心里想着这个新线索,不知道会有什么“惊喜”。
接下来的一路都很安静,阳光透过车窗晃的我有些晕,迷糊间就有些困意,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宋伯的声音:“喂,小王你怎么开的车,我们要去黄河路,你这是开到哪了?”我这一听也赶忙透过车窗往外瞅,窗外的景色似乎真的不对,我记得宋伯家应该和这个是相反的方向,难道是司机迷路了?那个叫小王的司机戴着黑色的大墨镜看不清表情,只是含糊的点了头:“对不起,宋老爷我这就给您往回开!”他说着竟然猛的一踩油门,整个车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车速比刚才快了一倍,我们三个都被吓了一跳,这人的反应明显不对,这哪是往回开,跟本就是在加速往前开。
车速快的惊人,宋伯连忙喊着:“小王,你干什么,给我停车!”小王根本不理宋伯的话,继续狂踩油门,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见这般情况连忙去抢他的方向盘,嘴里大喊道:“老爸、宋伯,你们握好把手,这人有问题!”那个小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我来抢,与我撕扯开来,车子被我们争的左顾右盼,数次差点就撞到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我心里着急,这他娘的宋伯哪里找来的司机这么变态。
就在我们争斗撕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司机的右手掌心上竟然也有一条深绿色的蛇形纹身,就和那天假张队手上的那个一摸一样。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泛起嘀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伯嘴里说的那个小王应该已经被眼前这个冒牌货给杀了,我还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不肯放过我。
车子已经开出了市中心,照目前的路线,他是想把我们带到郊外去,至于做什么,我猜八成是杀人灭口。靠你娘的,我刚才医院出来,你小子就又来杀我,我心里暗骂,手还与他撕扯着方向盘,可这车子只有来回转着方向,谁也占不到上风。看这情况我心里着急,若是我一个人在车里就罢了,大不了和这狗娘养的同归于尽,偏偏后座上还有老爸和宋伯在,可不能连累他们俩啊。
想着,我撒开右手对着他脸就是一拳,“砰”的一声闷响,竟然把那大墨镜给打碎了,他的鼻梁立刻流出血来,可这家伙受了伤竟也不撒手,还是拼命的攥着方向盘。“让你娘的不撒手!”我喊着对着他的眼睛又是一拳,这一拳打的极重,加上车的惯性,小王整个脑袋碰的一声撞在了车窗上,双手终于不自觉的松开,就这短暂的数十秒我赶紧摆正方向盘,猛踩刹车,车子原地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终于卡在了一旁的道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