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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13节
小说作者:巫童   内容大小:468 KB  下载: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10-21 12: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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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克庄见了薛一贯打量他的眼神,便知薛一贯定是看他相貌堂堂、穿着华贵,这才认定他身边少不了女人。他道:“没有就是没有,你算得一塌糊涂,还敢说自己灵验?”

  “公子会错意了,亲近的女人,未必就是妻妾,娘亲、姐妹、姑姨,那都是算的。”

  刘克庄道:“你刚刚咒我断弦,现在又来咒我娘亲?”

  “我薛一贯从不说半句妄言。这血光之灾,近日必会应验。公子若信,我即刻为公子消灾解厄,若是不信,等上十天半月,待应验后,公子大可再来找我说道。”

  “等上十天半月,你人早跑了。”

  “每月初一、十五,我都会在这里测字算卦,绝不失约,公子尽管来。”薛一贯把手一摊,“刚才那位姑娘的算卦钱,还请公子还来。”见刘克庄无动于衷,摊开的手往下一抓,拿起刘克庄之前扔在卦盘上的那张行在会子,“不还也罢,这一贯钱我就先收下了。”说完就将行在会子揣入囊中,开始收摊。

  “你这人……”刘克庄还要理论,却被人拉了一下,回头见是宋慈。

  宋慈将刘克庄拉出了人群,道:“别人讨生活都不容易,何必为难。”

  “他那叫不容易?随便说几句鬼话,就能拿人那么多钱。”

  “他在这里算卦想必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一直没人来找他麻烦,自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他说我亲近的女人有血光之灾,那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宋慈淡淡一笑,道:“走吧,回城。”

  回城路上,刘克庄不再闲聊说笑,而是不时叹一声气。他性情爽直,心中的气恼来得快,去得也快,早不把薛一贯算卦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时不时拿出那颗珍珠看上一两眼。他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只是见其衣着打扮,一出手便是名贵珍珠,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说不定是某位富家大族的千金小姐,可临安城那么大,富家大族甚多,真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再与那女子相见。

  刘克庄有些魂不守舍,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宋慈却是一心想着打听香头的来历。一回到城内,宋慈立刻去寻找就近的丧葬店。两人先是在太学东侧的兴庆坊找到了一家丧葬店,入店打听。店主看过香头后,摇头说没见过。两人只好又去了邻近的保和坊,找到了另一家丧葬店,可是一番打听下来,仍然没有结果。

  此时日头已落,天已微昏,四下里华灯初上。

  刘克庄叹了口气,道:“几支小小的香竟也这般难打听,茫茫人海,要打听一个人,只怕就更难了。”

  “难打听才是好事。”

  刘克庄心中还念着那位女子,道:“打听不到,又有什么好?”

  宋慈说的却是香,道:“寻常香买卖的人多,想从中找到祭拜巫易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越难打听,说明这种香越罕见,售卖之处越少,也就越有希望找到祭拜巫易之人。”宋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还没黑尽,我们继续找。”

  两人沿街前行,不多时来到明庆寺附近,看见了一家香烛店。这家香烛店不大,店主正在拼嵌门板,看样子准备关门歇业了。

  宋慈快步上前打听。店主看了一眼,见是黑签头的香,摇头道:“我这里没有。”

  又是白打听了,宋慈还没打算挪步,刘克庄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那店主继续拼嵌门板,嘴上道:“你那是死人用的东西,我这里只卖红烛黄香,孝敬佛祖菩萨用的。”

  宋慈一听这话,道:“店家,你识得这种香?”

  店主招了招手,示意宋慈把香头给他看看。他接过香头,仔细看了几眼,点头道:“没错,这就是蜀中眉州的土香。”将香头还给了宋慈,“又不是绫罗绸缎那种值钱货,谁会跑那么大老远,去蜀中贩运这种不值钱的死人货?”

  宋慈先前打听过两家大的丧葬店,他们都不知道这种黑签头香的来历,这家小店的店主却知道得如此清楚。他道:“既是蜀中眉州的香,你又怎会知晓?”

  “我就是眉州人,从小就用这东西,当然晓得。”

  “临安城这么大,总该有卖这种香的地方吧。”

  店主摊开巴掌,道:“我来临安做香烛买卖五个年头了,城里有多少同行,卖哪些货色,我还不知道?我敢说没有,那就是真没有。你们不信,大可去找,找不到的。”顿了一下又道,“看你们拿着眉州土香,莫非你们也是眉州人?”

  “你的意思是,只有眉州来的人,才会有这种香吗?”

  “那当然,这种眉州土香做工太糙,其他地方的人都看不上眼,根本不用。就算是眉州人,出门在外,谁又会把死人用的东西带在身上,你说是不是?”店主拼嵌了一块门板,忽又道,“不过倒也未必,有些人乡情重,又有至亲离世,或许会带着用吧。你们买不买东西?不买的话,我可要关门了。”

  宋慈向店主道了谢,与刘克庄一起回了太学。

  在太学休息了一夜,翌日天明,宋慈一大早便从中门出了太学。与宋慈一起出太学的,还有刘克庄,以及习是斋的十几位同斋。

  不久之前,在习是斋中,宋慈将一沓启事交到刘克庄手中,道:“你去城中各处张贴启事,张贴得越广越好,尽可能让更多人知道。”

  刘克庄接过启事,见有数十张之多,每张启事上的文字都一样,大意是本人是太学外舍生刘灼,除夕夜在前洋街遗失一块白色玉佩,玉佩乃亡父遗物,万望寻回,本人会在太学中门相候,若有好心人拾到归还,必以黄金十两相谢。

  刘灼乃刘克庄的本名。刘克庄还没看完,便道:“我又没丢玉佩,你为我写什么启事?还亡父呢,我爹好端端的……”

  “这是为辛铁柱写的。”

  刘克庄顿时想起辛铁柱讲述的入狱经历,当时辛铁柱追拿窃贼之前,有一个红衣公子掉落了一块白色玉佩,被那窃贼捡到并占为己有。刘克庄一下子明白过来,道:“你想引那个窃贼出来?”

  宋慈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写自己的名字?”刘克庄抖了抖手里的启事。

  “昨日开棺验骨之后,我是提刑官,城中已有不少人知道。写我的名字,只怕窃贼不会来。”

  “那你就写我的?”

  “整个习是斋,就数你最有钱。”

  刘克庄连连摆手:“别别别,你可太高看我了。黄金十两,小生我可拿不出来。”

  “又不是真给钱,只是引那窃贼出来。”

  “话虽如此,可那武学糙汉活该入狱,我可不想帮他。”

  宋慈见刘克庄嘴上说不想帮,手里却拿着启事,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刘克庄的肩膀,道一声:“多谢了。”迈步便走。

  “你怎么这样……喂,宋慈,你去哪?”

  “提刑司。”宋慈应了一声,头也没回,径自去了。

  宋慈此去提刑司,是想将辛铁柱从大狱里带出来。他要抓那窃贼,但不知那窃贼长什么模样,还需辛铁柱在场辨认才行,毕竟这世上总少不了投机之人,说不定会有人拿假玉佩来冒充领赏,有辛铁柱在场辨认,才不会抓错人。他到了提刑司,见提刑司门前围坐着一群人,都身穿武学劲衣,看起来都是武学生。他虽然好奇,但没上前打听,直接进入提刑司,去见元钦,表明了来意。

  元钦听罢,道:“你要带辛铁柱出去,也无不可,但那窃贼若是一直不现身呢?”

  “若是一直不现身,我便另想他法,总要将那窃贼抓到才行。”

  元钦点了点头,叫来许义,道:“你去大狱,押辛铁柱出来,随宋提刑一同前去。记住,务必把人盯紧了。辛铁柱是嫌犯,若是跑了,唯你是问。”

  许义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应道:“是,元大人。”

  许义快步赶去了大狱,心中七上八下。他不是为看押辛铁柱而担心,而是因为昨天从净慈报恩寺后山回到提刑司后,元钦单独见了他,问他宋慈去过哪些地方,查问过哪些人,又查到了什么,然后命他继续不动声色地协助宋慈查案,记下宋慈的一举一动,每天回提刑司向元钦禀报。方才元钦对他说的话中,那句“务必把人盯紧了”,宋慈听来说的是辛铁柱,许义却知道说的是宋慈。他不明白元钦为何要掌握宋慈的一举一动,只是打心里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宋慈,但又怕透露给宋慈后,会遭元钦责罚。

  许义去大狱里押出了辛铁柱。宋慈见到辛铁柱后,对辛铁柱说明了诱抓窃贼一事。

  “此去太学,一切听我安排,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切记不可胡来。”宋慈见识过辛铁柱拒捕时反抗差役的粗莽劲头,见识过辛铁柱在大狱中喊冤撞头的狂乱模样,生怕辛铁柱一受刺激又莽撞胡来。在辛铁柱答应之后,他见辛铁柱手上还戴着镣铐,就让许义把镣铐打开。

  “宋大人,他是嫌犯,除去镣铐,万一他……”

  “放心吧,他不会跑的。”宋慈知道辛铁柱不想令辛弃疾蒙羞,此时最想要的,便是证明自己的清白,倘若趁机逃跑,再做逃犯,那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要辛铁柱不傻,就断然不会逃,哪怕辛铁柱当真逃了,既然知道他是辛弃疾的儿子,早晚也能将他抓回来。

  许义取出钥匙打开了镣铐。

  宋慈想走大门出提刑司,许义却道:“宋大人,我们还是从后门走吧。大门外来了一群武学生,一直在为辛铁柱喊冤。我们就这么押他出去,那群武学生见了,还不闹翻天。”

  宋慈却道:“无妨。”让许义和辛铁柱跟在他后面,一起往大门而去。

  来到提刑司大门,那群坐在地上的武学生见到辛铁柱,一下子围了过来。见辛铁柱安然无恙,没有镣铐束缚,这些武学生还以为辛铁柱被释放了,尽皆喜形于色,“辛大哥”的叫声不绝于耳,可见辛铁柱在武学甚得人心。

  宋慈知道这些武学生围在提刑司门前喊冤是为了辛铁柱好,可长久聚集在此,一不小心惹出事端,反而会害了辛铁柱。他道:“辛公子,你让他们都散了,别再来提刑司堵门。”

  辛铁柱走上前去,拍了拍几个武学生的肩,大声道:“众位弟兄,我好得很,劳你们记挂了。你们都回武学去,别再到提刑司来。”

  有武学生道:“辛大哥,你几时回来?”

  “我很快就会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弓马拳脚,勤加操练,待我回来,与你们好生切磋一番,再喝他一顿大酒!”

  众武学生欢呼雀跃,齐声叫好。

  宋慈道:“辛公子,走吧。”

  辛铁柱走了几步,见众武学生紧跟在后,回头一拱手:“众位弟兄留步!”众武学生对他唯命是从,果然不再跟来。

  三人离开提刑司,快步向太学而行,不多时来到了前洋街。

  宋慈远远望见一女子等在太学中门外,是杨菱的婢女婉儿。

  婉儿一见宋慈,立刻板起了脸:“你可算回来了。”

  “姑娘在等我?”

  “不等你等谁?”婉儿没好气地道,“向人打听,说你一早出去了,可让我好等。”

  “姑娘有何事?”

  婉儿看了一眼许义和辛铁柱,朝宋慈使了个眼色,走向了街边。宋慈回头对许义和辛铁柱道:“你们在此稍候。”也跟着走到街边。

  婉儿小声道:“我家小姐找你有事,琼楼夏清阁,你一个人来,不要带任何人,尤其是官差。”

  宋慈没想到杨菱竟会私下约见他。他与杨菱毫无交情,杨菱突然有事要见他,想必与他所查的案子有关;又特意叮嘱不要带其他人,多半是涉及某些隐私,不能让旁人听去。

  婉儿见宋慈全无反应,道:“你是哑巴吗?去是不去,倒是应一声呀!”

  “几时见?”

  “就现在,我家小姐已在琼楼等着了。”

  “那就请姑娘先行一步,转告杨小姐,请她稍等片刻,我很快就来。”

  “你说了很快就来,可别食言。”婉儿道,“我等久些无所谓,可别让我家小姐久等。”话一说完,没好气地瞪了宋慈一眼,这才去了。

  婉儿叮嘱在先,宋慈便没把杨菱约见一事告知许义和辛铁柱。宋慈进入太学,回到了习是斋,同斋们都跟随刘克庄外出张贴启事了,习是斋中空无一人。他让许义和辛铁柱在习是斋等候,打算独自一人去琼楼赴约。

  许义见宋慈要离开,忙问宋慈去哪里。

  宋慈没有回答,只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有事去去就回。”

  许义不敢忘记元钦的命令,本该寸步不离地跟着宋慈,盯着宋慈的一举一动,可他要看押辛铁柱,抽不得身,犹豫之际,宋慈已然离开。

  许义一时拿不定主意,在斋舍里来回踱起了步。他忽然一咬牙,押着辛铁柱走向斋舍角落里的立柱:“我有事回提刑司一趟,委屈你一下。”取出镣铐,在立柱上绕了一圈,铐住了辛铁柱的双手。

  辛铁柱一言不发,任由许义铐了。他一心盼着宋慈抓到窃贼,证明他的清白,宋慈吩咐他在习是斋等待,他便照做,即便许义不铐他,他也决不会离开习是斋半步。

  许义铐好辛铁柱后,掩上习是斋的门,快步奔出太学,望见宋慈沿着前洋街走远,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宋慈走到前洋街口,转而向北。他步子轻快,不多时便到了琼楼。

  琼楼位于新庄桥畔,楼阁高大,适逢除旧迎新,楼里楼外擦拭一新,两串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甚是喜庆。楼阁两侧种有桃李,虽然远未到开花时节,可枝丫间挂满红绸,却似开了满树花团,堆红积艳。

  宋慈看了一眼琼楼的招牌,正要抬脚进门,门里忽然退出来两人。那两人一老一小,蓬头垢面,衣裤破烂,一边咧嘴憨笑,一边冲门内点头哈腰,不住口地道:“大老爷长命百岁,富贵万年……大老爷长命百岁,富贵万年……”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快走吧,走吧。”门内走出一人,一身酒保打扮,冲那两人挥了挥手。

  那两人抱着几个白面馒头,一边大口啃嚼,一边憨笑着跑开了。

  酒保叹道:“老的疯了,小的也疯了,真是命苦啊……”正要回身进门,转眼瞧见宋慈,忙堆起笑脸:“哟,客官早啊,里边请!”

  宋慈朝那跑开的两人看了一眼,酒保忙道:“两个疯乞丐,一大早便来讨吃的,别扰了客官的雅兴。”

  宋慈见酒保不驱赶两个疯乞丐,也不拿馊水剩饭打发,而是给了几个新蒸好的白面馒头,不禁对这酒保、对这琼楼生出了几分好感,客气道:“无妨。我约了人,夏清阁。”

  “啊哟,客官快请进!”酒保迎了宋慈进门,请宋慈上楼,他自己则留步于楼梯下,没有上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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