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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7节
小说作者:巫童   内容大小:468 KB  下载: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10-21 12: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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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辛铁柱已趁那窃贼摔倒之机追上,一把揪住那窃贼的胳膊,喝道:“走,见官去!”那窃贼的胳膊几乎要被折断,连连叫痛,另一只手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刺向辛铁柱。辛铁柱躲开这一刺,飞起一脚,又将那窃贼踹翻在地。

  那窃贼吃痛,知道有武器也不是辛铁柱的对手。他摔倒之处,就在轿门旁边,见那女子在身边下轿,情急之下翻身而起,抓住那女子,冲辛铁柱叫道:“站住!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就……”拿匕首指住那女子的脖子,手不停地发抖,匕首也跟着乱颤。

  辛铁柱不敢轻举妄动,嘴里喝道:“放下匕首,休伤无辜!”

  附近游街赏灯之人纷纷被吸引过来,围在纪家桥两头,有数百人之多,见那窃贼手拿匕首,竟无一人敢出头。

  那窃贼挟持着女子,一步步后退,叫围观之人让开,想瞅准机会夺路而逃。

  忽然那窃贼一声痛叫,原来那女子被挟持着后退时,猛地抬脚向后一跺,正跺在那窃贼的脚尖上。那窃贼痛叫分神之际,那女子不仅没趁机逃开,反而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得那窃贼有些发蒙。趁此时机,辛铁柱扑上去夺下匕首,将那窃贼双手反拧,压在地上。

  围观众人吁了口气,纷纷鼓掌叫好。

  辛铁柱对那女子道:“姑娘没事吧?”

  那女子先是轿子砸地,又遭人挟持,再出手反抗,虽然黑纱遮面看不到神色,但从头到尾目光如常,竟没半点受惊。她没理会辛铁柱,转身扶起那摔倒的轿夫。

  那轿夫受宠若惊,道:“小人不碍事。小姐快请回轿,这就走,这就走。”说着招呼另一个轿夫,要继续抬轿子。那轿夫嘴上虽这么说,脸上却有痛色,挪动脚步也很吃力,显然膝盖磕得不轻。那女子道:“你坐下歇会儿。”接着吩咐另一个轿夫,回去找人来抬轿子,然后道:“茁儿,下来吧。”这句话是冲轿子里说的,显然是在叫先前哭过的那个孩童。

  然而轿中并没有传出应答之声。

  “又不听话了。”那女子走到轿前,掀起帘布,霎时间一呆。

  先前接连遭遇各种变故,那女子的目光一直波澜不惊,此时却彻底呆住了,只因轿厢中空空荡荡,并不见人,只有一些散落的糕点。

  “茁儿?茁儿!”那女子以为茁儿偷偷下了轿,急忙向四周张望呼唤,却不见茁儿身影,也不闻茁儿答应。轿夫吃惊不已,忍着膝盖疼痛,一边寻找,一边叫道:“小公子!小公子!”那女子询问周围人群,有没有看见孩童下轿,有没有看见孩童去了哪里,然而当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窃贼身上,根本没人留意轿子,不清楚是否有孩童下过轿。

  辛铁柱将那窃贼绑在桥柱子上,帮那女子寻找失踪的孩童,围观众人也纷纷帮忙寻找,然而找遍了附近一带,始终不见那孩童的身影。

  那女子便是杨岐山的女儿杨菱,失踪的孩童则是杨岐山的独子杨茁。

  消息很快传至杨家,杨岐山大惊失色,带上所有家丁、婢子赶来纪家桥寻人,又派人通知府衙和提刑司,派出大批差役帮忙寻找。然而集众人之力,找来找去,不仅纪家桥附近,连更远的街巷都找过了,始终找不到人。杨茁只是一个三岁孩童,就算一时贪玩,偷偷溜下轿子躲藏起来,也不可能藏在太过隐秘的地方,更不可能藏这么久也不现身,哪怕不小心走丢了,也不可能走得太远,可是遍寻不得,便有人猜测是不是被歹人掳走了。众人又四处查问有没有看见携带孩童的人,仍是一无所获。杨岐山心急如焚,急了就开始胡思乱想,竟怀疑起了辛铁柱,说辛铁柱是故意拦截轿子,伙同贼人掳走了杨茁。不巧的是,辛铁柱抓住的那个窃贼,原本被拴在桥柱子上,可辛铁柱帮着寻找杨茁,无暇顾及,不知那窃贼何时竟弄断了绳子,早已逃之夭夭。辛铁柱找不到那窃贼,又想找那个被偷钱袋的看客,以证明自己是真的抓贼,不是在串通贼人演戏,可是那看客也早已不知去向。

  这么一来,辛铁柱当真是有口难辩。差役要抓辛铁柱回衙门问话,一旦去了衙门,一顿牢狱之灾自然难免。辛铁柱本就愁苦烦闷,此番好心抓贼却被人冤枉,心中更是有气,又知道一旦入狱,便会丢尽父亲的脸,再加上酒劲在身,说什么也不肯去衙门。差役们恶语相向,动手抓人,辛铁柱盛怒之下出手反抗,打伤了几个差役。众差役见他反抗,更加认定他就是凶犯,追着他不放,这才有了后来他逃进太学最终被捕的事。

  辛铁柱讲述完,宋慈还未说话,一旁的刘克庄道:“这么大点事就要寻死觅活,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辛铁柱瞪眼瞧着刘克庄。

  刘克庄不以为意,正要再说几句风凉话,宋慈却道:“你少说几句。”又问辛铁柱:“你被抓后,是谁审问的你?”

  “有府衙的、提刑司的,好些个官员。”

  “有没有元提刑?”

  “是有一个姓元的,别人都叫他元大人。”

  “元大人提点浙西路刑狱,一向秉公执法,你只要是清白的,他必不会冤枉你,待案子审清后,自会放你出去。”

  “那我要在这里面待多久?”

  “可长可短,若是找回了失踪的孩童,便会很快。”

  “那孩童一直找不到,难道要一直关着我?”

  “你便是一直被关在这里,也是你自作自受。”刘克庄忽然插嘴道,“你公然拒捕,打伤官差,就算没有掳走那小孩,也该被关起来治罪。”

  宋慈扭头看了刘克庄一眼,刘克庄撇了撇嘴。

  “辛公子,你且安心在这里待着。”宋慈道,“我会问一下元大人,看看杨茁找到没有,若是没找到,我会想办法帮忙寻找,尽早还你清白。”

  辛铁柱感激不已,道:“多谢宋提刑!”

  刘克庄将宋慈拉到一边,低声道:“太学和武学素来不睦,两边学子互不来往,甚至相互敌视,你该不会真要帮这武学糙汉的忙吧?”

  “我本就要去杨家找杨菱小姐问一些事,正好一并查问杨茁失踪一事。”

  “你去找杨菱小姐问什么?”刘克庄有些好奇,“难不成她也与岳祠一案有关?”

  宋慈点了点头。

  “你找谁查问都可以,但开棺验骨一事,一定会得罪元提刑,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

  “你冲撞韩太师时,连韩太师都不怕,如今怎么怕起了元提刑?”

  “你别说韩侂胄,一说我就来气。他害惨了我爹,我对他本就有宿怨,反正我也不想做官,无须从他那里谋求什么,得罪他也不怕。可你不同,你不是一直想做官,尤其是提刑官吗?还有十五年前锦绣客舍那桩旧案,你不是一直想追查吗?这时候你怎么能得罪元提刑呢?”

  宋慈一听“锦绣客舍”这四个字,神色顿时为之一变,种种往事,一下子从记忆深处翻涌而起。十五年前,他父亲宋巩来临安参加殿试,为了让年幼的儿子多增长一些见识,带上了妻子和年仅五岁的他,住进了太学东边的锦绣客舍。大宋的举子只要通过省试便是进士,入京参加殿试,只列名次,皆不黜落,原本宋巩科举入仕已成定局,哪知妻子却在锦绣客舍暴死,宋巩被疑有杀妻之嫌,蒙冤入狱,大好前程就此断送。出狱之后,宋巩放弃追查妻子之死,带着宋慈返回建阳乡下。后又放弃了科举,转而寻仵作行人学验尸验骨之法,从县衙小吏做起,直至出任一州推官。宋慈以为父亲学习那些常人眼中不入流的、与死人打交道的晦气小技,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查明母亲之死,哪知十五年来,父亲对母亲之死绝口不提,宋慈每次问起当年锦绣客舍的事,父亲都是厉声喝止。宋慈不知道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知道不能让母亲死得不明不白,既然父亲不愿意追查母亲之死,那只有他自己来。他暗自学习验尸断狱之术,偷偷翻阅父亲收藏的刑狱典籍,留意父亲和其他仵作行人如何验尸,向一些地位低下的仵作虚心请教,一听说有命案发生便往凶案现场跑,一听说衙门审案子便立刻赶去旁观。他要来临安太学求学时,父亲一开始是反对的,他知道父亲是不希望他有机会接触锦绣客舍那桩旧案,但他执意要来太学,只说是为了求学,父亲最终不得已才同意了。在母亲之死一事上,他对父亲极不理解,但这些年父亲在推官任上秉公断狱,执法严明,一切所求,只为公道二字,他看在眼里,对父亲是深为敬重的。他的确很想做官,尤其是提刑官,想着将来能为百姓做主,想着有朝一日能查清母亲之死。可父亲十来年的言传身教,使得刚正不阿的理念从小就根植在他心中,倘若委曲求全才能达成所愿,那这愿望不达成也罢。他正色道:“家父有言:‘直冤,大事也!’我奉旨查案,便当为死者直冤,无论得罪谁,我都要查下去。”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不但要查,还要查得大张旗鼓,查得满城皆知。倘若巫易真是死于他杀,当年杀害他的凶手若还在临安,听闻开棺验骨,说不定会去现场围观。”

  “你想打草惊蛇?”

  “不错。”

  “可你把娄子捅这么大,若无万全把握,最后验得巫易确是自尽,元提刑那里,只怕难以交代。”

  宋慈摇摇头:“若我所料不差,巫易之死绝非自尽。当年巫易若是自尽,上吊即可,何须纵火?他在脚下挖了暖坑,那是为了营造一方热土,祈盼来世尽快投生,一个对来世还抱有期许的人,岂会愿意今生死得面目全非?真博士说巫易对名利看得很淡,一个淡泊名利之人,怎么可能因为被逐出太学不能为官就自尽?更何况他为人孝顺,双亲还在世,他又生在商贾之家,只不过被逐出太学不得为官,又不是断绝了所有生路,难道非寻死不可吗?”

  刘克庄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又道:“好吧,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既然你非这么做不可,那这娄子,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捅!”

  宋慈拍拍刘克庄的肩膀:“我正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

  “明早出了大狱,你就在城里散布消息,就说提刑官奉旨查案,重查四年前太学生巫易自尽一案,要在午未之交,于净慈报恩寺后山开棺验骨。明天是元日,新岁伊始,城里本就有不少人会去净慈报恩寺祈福,你尽可能地散布消息,去的人越多越好,再雇些劳力,备好器具,以供掘土开棺之用。”

  “备什么器具?”

  “竹席、草席各一张,二升酒,五升醋,多买些木炭。对了,若是天晴,再买一把红油伞,记住了吗?”

  刘克庄越听越奇,道:“你要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明日就开棺,可你还没问过巫易双亲呢?”刘克庄道,“万一他双亲不答应怎么办?”

  “巫易是闽北蒲城人,他父母也当在闽北蒲城,即便快马往返,也需数日。圣上旨意,要我在上元节前查明岳祠案,等不了这数日了。先开棺验骨,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刘克庄点了点头。

  “明早我走一趟杨家,去找杨菱小姐,把该问的都问一遍,然后你我在斋舍碰面,一起去净慈报恩寺后山。”宋慈又道,“对了,我这里有一幅题词,你明早拿去太学各处查问,看看有没有人识得这上面的字迹。”说着取出不久前从岳祠获得的那方题有《贺新郎》词的手帕,交到刘克庄的手中。

  刘克庄接过手帕,见上面的题词歪歪扭扭,不禁皱眉道:“这字好生难看。”随即又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这些事交给我就行。我把同斋们都叫上,散布消息也好,打听字迹也好,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忽然间,他原本有些神采飞扬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我们那些同斋,气不打一处来。”

  宋慈询问究竟。

  刘克庄叹了口气,道:“自打知道你会验尸,从小就与死尸打交道,这两天太学里就传出各种风言风语,说我们习是斋是阴晦之地,只要进过习是斋就会倒大霉,还有不少说你的话,更是难听至极。这些人懂个屁,就只知道胡说八道。外人飞短流长也就罢了,连我们习是斋的同斋,都跟着说三道四。我得找个空,好好训他们一顿才行。”

  宋慈却淡淡一笑:“我当是什么事。旁人说道,由他们说去。”

  “我就是气不过。”刘克庄道,“你宋慈哪点不比他们强,他们凭什么说长道短?”

  宋慈不愿多提此事,拍拍刘克庄的肩膀,道:“早些歇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第四章 红伞验尸

  正月初一,天有薄雾。

  一大早,宋慈和刘克庄双双走出了提刑司大狱。刘克庄按照约定去散布提刑官开棺验骨的消息,去查问手帕上的题词字迹,宋慈则在提刑司西侧的役房里找到了许义。许义听宋慈说想请他一起去杨家查案,高兴得当场蹦了起来。许义的年纪只比宋慈稍大一些,刚入提刑司当差一个月,成天就盼着能亲手查案缉凶,办几件大案,可平日里都是被其他差役使唤,干各种粗活杂活,昨晚能在太学跟着宋慈查案,他高兴不已,今早宋慈又来请他一起外出查案,他当真喜出望外,片刻间便换好差服,收拾妥当,并按宋慈的吩咐备好了三份检尸格目。

  宋慈带着许义出提刑司后,一路走街过巷,往里仁坊而去。虽是清晨,但今日是元日,千门万户早就爆竹连连,沿街院落欢声笑语不断。宋慈一路行去,听着这些只在太平之世才会有的欢声笑语,心中甚安。

  杨家宅邸坐落于里仁坊北面,红墙绿瓦,高门大院。杨岐山虽然无官无职,但仗着兄长是太尉,妹妹是皇后,在临安城内有权有势,便是一些在朝的高官,有时也不得不放低身段找他攀附关系。宋慈和许义来到杨宅时,沿途的欢声笑语再无所闻,眼前高门紧闭,宅中一片死寂。杨茁昨晚失踪,一夜没找到人,今年这个元日,杨家上下自然无心庆祝。

  许义上前叩门,宋慈则转头看向街边。就在杨宅大门的右侧,街边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装饰极为华贵,车夫和仆役也都衣着光鲜,一看便是来自显贵之家。此时车夫正坐在车头打盹,仆役也都在马车周围休息,由此可见,马车主人并不在车中,想必是进入了眼前的杨家。

  就在宋慈打量马车之时,杨宅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门丁出现在门内。那门丁见许义一身差役打扮,张口就问:“找到小公子了?”

  许义道:“还没找到。”

  “那你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门丁语气冷漠。

  “我们是来查案的。”许义介绍身边的宋慈,“这位是提刑司的宋大人。”

  门丁朝宋慈瞧了一眼。他虽是个下人,但平日里常有大小官员登门拜访,因此临安城内的达官显贵他大都认识,一见宋慈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穿着还如此普通,显然不是什么高官显爵。“什么宋大人?”他语气中透着不屑。

  “宋大人是浙西路提刑干办,专程前来查案。”

  “既然是干办,那进门的规矩,应该懂吧。”门丁从门内伸出一只手来,摊开在许义面前——这是明目张胆地要好处。因为与皇后、太尉的关系,平时登门拜访杨岐山的官员不在少数,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官,门丁自然客客气气不敢阻拦,至于那些小官小吏,门丁则会换一副脸色,不给些好处,便把人堵在门外,不给通传。

  许义皱眉道:“什么进门的规矩?”

  门丁“咦”了一声,道:“你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呢?”

  许义并不是装傻充愣,他刚当差不久,没与这些高门大户打过交道,不知道所谓的规矩,道:“进个门还要什么规矩?你家小公子昨夜在纪家桥失踪,宋大人是专程来查此案的。”宋慈没有对他说此行的真正目的,只说了是来查案,他还以为宋慈是来查昨夜杨茁失踪一案。

  门丁冷冷一哼:“老爷吩咐过,今早谁都不见!”说完便要关门。

  许义有些着恼,抓住门沿不让关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还不撒手?”见许义不撒手,门丁又朝宋慈斜了一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个芝麻大点的干办小官,也敢来这里撒野!”

  许义道:“你别狗眼看人低!”

  “你骂谁是狗呢?”门丁一脸凶相,忽然拉开门,一把将许义推了个趔趄。

  许义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冲上去理论,宋慈忽然道:“许大哥,不必跟这人一般见识,我们走。”

  许义回头看着宋慈:“宋大人,就这么算了?”

  “无妨,人家既然不欢迎,我们走便是。”宋慈故意提高了说话声,“回头杨老爷问起来,就说提刑司已有线索,本可以找到小公子,奈何我们登门拜访,却被人拦住不让进,以致错过时机,再也找不着小公子。”一边说话,一边离开。

  “是,宋大人。”许义瞪了门丁一眼,跟着宋慈往外走。

  身后忽然传来门丁的声音:“等等!”

  宋慈停下脚步,回头道:“还有何事?”

  “你刚刚说什么?”门丁道,“你有线索能找到小公子?”

  宋慈点了一下头。

  “那好,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通报老爷。”

  “不必了。烦你转告杨老爷,若他还想找到小公子,就请他亲自来提刑司找我。”宋慈转身就走。

  门丁知道杨岐山把杨茁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杨岐山知道原本有机会可以找到杨茁,却因为他的疏忽怠慢而耽搁了,那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宋慈身前,拦住宋慈道:“你别就这么走啊。我家老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提刑司见你一个干办?先进门吧。”

  宋慈驻足不动:“我一个芝麻大点的干办小官,岂敢在贵宅撒野?”

  换作以往,别说是提刑干办,便是更大些的官,敢这么说话,门丁早就将人轰走了。可此时门丁暗自掂量了一下利害,不得不忍住一肚子怨气,赔了笑脸,换了语气:“宋大人,小的刚才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请进门吧。”

  宋慈指着许义道:“这位许大哥,是提刑司的差役。”

  门丁心里暗骂,嘴上却道:“差役大哥请。”抬手请二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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