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职员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正在吃早饭的自称小张,看电视剧的那个则是小李,两个人分别在咸和玉的公司里工作了一年和三个月。
“真的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待遇也还可以,离我家也不算远的工作,这才一年出头,老板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现在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公司会不会被卖掉,到时候新老板会不会想要留这么多原来的人,所以现在好多人都已经开始投简历了,不来的那些里头,估计不少都是去面试来着!”小张说。
小李倒是无所谓,耸耸肩:“我倒是没关系,反正才毕业也没多久,都还没等玩够呢,就跑这儿上班来了,回头要是把我给开了,我就先回家玩几个月去,舒舒服服的先把年给过了,等年后休息够了再找工作!”
“平时你们跟咸和玉打交道的机会多么?你们两个人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唐弘业问。
“还行吧,”小张的年纪比唐弘业和杜鹃略小一点,她好像还挺喜欢和唐弘业说话的,面对唐弘业的询问,表现的很有耐心,“感觉人其实还不算坏,但就是有点又抠门儿又色!”
第十三章 女金主
对于自己的老板,哪怕是前老板,这样的评价可以说是实在不怎么高。
“你也这么觉得么?”杜鹃问一旁还没有开口的小李。
小李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来这儿的时间太短了,一共也没见过老板几次,就是试用期一个月转正那会儿,人事那边找我谈,问我想不想去给老板当助理,我一想,那可不成,我没那么勤快,成天在老板身边,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可就真的是一点都别惦记着偷个懒什么的了,所以就没答应。”
“你说你这人,说你傻都好像夸你似的,你怎么就那么迟钝呢!你想一下咱们老板的那两个助理,都长得什么样,你见过他用男助理么?你见过他身边每天都会打交道的人有长得不好看或者年纪比较大的么?”小张在一旁冲小李摇摇头,对她的不开窍感到十分无奈,“跟你们这么说吧,我当初转正的时候也被问过愿不愿意去给老板做助理,那会儿正好前一个助理离职了,我被叫过去临时帮过几天忙,老板还想让我以后都留下给他当助理呢,我没同意,就调回来了。现在你明白了吧?你也算是在狼嘴边上兜了一圈,就是心大,所以根本没发现!”
小李有些发怔的点了点头,好像还有些没有转过弯儿来似的,沉默了几秒钟,开口说:“好吧,那可能就真是这样吧,不过抠门儿我觉得有那么一点儿,我来这儿三个月,正好赶上了我过生日,之前招聘的时候上面写着员工生日的时候会有特别惊喜什么的,我说实话还觉得挺期待的呢,结果等了一天,到了临下班的时候,终于有人给我送来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生日啊什么的字样,把我乐坏了,以为怎么着还不得是一百块钱的购物卡之类的呀!结果打开一看,一张生日卡片!真的,不骗你们,真的是一张生日卡片,上面写着小李生日快乐什么的,还是那种明信片样式的,反正一看就特别的便宜。”
“对,我们公司真的就是这样的,别人公司过生日还有个切蛋糕什么的,我们公司就一张生日贺卡,笑死人了。”小张撇撇嘴,“小李来的时间短,体会还不深,我虽然时间也不长,但是好歹一年了,该经历的节假日也都经历了一圈,反正我到这家公司之后,收到过最好最好的公司福利,还真的是一张超市的购物卡,面值五十元!这要不是发到我手里面了,我还以为现在这年头超市的购物卡都是一百元起跳的呢,竟然还有五十的,这也真的是让人开了眼界了!”
“那既然这家公司的福利这么差,老板又抠门儿又色,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呢?”杜鹃觉得小李倒是还好说,毕竟才进公司三个月,搞不清楚状况,所以还留在这里,这个小张把公司说的这么差,却在这里还工作了一年有余,看她现在正在发愁找工作的样子,假如不是咸和玉出了事,公司的未来去向也还成迷,她应该也不会是想要离开这里另谋高就的样子,这实在是有点矛盾。
小张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呀!现在女孩子找个工作多难!一上来呢就要看学历,学历合格了又要看工作经验,工作经验的事情通过了以后还要看年龄,好多职位年龄到一点都不愿意要,那你们想一想,除非是天才儿童,否则谁能把年纪小、学历高还有工作经验这三条都凑齐了呀!我当初也想一步到位就去那种说出来都风光的大公司,但是人家要求太高了,我别的方面还凑合,最后被工作经验给卡下来,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来了这边,打算刷个三五年的工作经验再说。而且我也得客观的说,我们老板是听抠门儿的,让他掏腰包去办的事情,能省就省,能躲就躲,但是他倒也很少要求我们下了班有事没事都不许走,留下来假装忙,周六周日还有法定假期我们都没耽误过,这其实也算是挺好的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现在还留在公司里继续工作的人,基本上对咸和玉也没有特别大的意见,对吧?”唐弘业根据小张的话得出了结论。
小张点点头:“差不多,至少我没怎么听到谁背地里骂老板骂的特别凶的。这么说吧,但凡过了一段时间还留下来没有离开这家公司的,基本上就两种人,一种是不指望赚多少钱,也不指望在工作上面有多大的成就,就图工作轻松,日子过得舒服。还有一种的我这种,我也想赚更多的钱,我也想有更好的发展,但是没有这里给我当跳板,我就没有办法实现。反正大家也算是各取所需,那就谁也别抱怨谁了呗。我们老板除了员工福利这一块确实是有点小气,别的倒也确实没有什么,现在多过分的老板也不是没在新闻里头看到过,我们老板算不错了。”
“那你们的老板娘,你们见过没有?”杜鹃问。
小李和小张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杜鹃觉得她们俩的表情很说明问题。
“也不算是有问题吧,就是我们公司里头一直都有个传说,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说我们老板跟他新结婚的这个老婆,可能是传说中的开放式婚姻,说白了就是各玩各的,谁也不管着谁。”小张说,她在讲这些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顾虑,很显然在咸和玉出事之后,她对于传播这样的八卦似乎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不愿意给我们老板当助理么?因为给他当助理有一个额外的工作任务,属于心照不宣的那种,就是得跟着老板出去应酬客户,在酒桌上说白了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客户吃饭,给老板挡酒的,只不过就是这话不能说的太直白,要不然感觉好像不太正经似的,但是这事儿我们公司上下其实谁不知道啊!之前有过好几个女孩儿都是应聘来了之后发现还有这种工作要求,人家就辞职走了,不做了。”
“可是这跟开放是婚姻有什么关系呢?”杜鹃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想一想看,你自己就是个女的,对吧?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或者老公身边,总配备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么?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一天到晚跟你老公在一起的时间比你还多,跟你老公的关系比你还亲近?你老公还给人家买化妆品买香水什么的,换成你,你会不会接受得了?反正我是接受不了!”小张充满了鄙夷的撇了撇嘴,“但是我们老板后娶的这个老婆就不介意,她是真的不介意,然后我们老板呢,那么年轻漂亮的老婆,比自己小了快一半,一天到晚扔在家里也不过问,他怎么就能放得了心呢?所以我觉得传闻他们是开放式的婚姻,我觉得靠谱。”
“这话说的,小孩儿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就算你们老板两口子因为女助理的事情闹不愉快,也不可能当着你们的面吧?”唐弘业在一旁笑着说。
小张睨了他一眼:“不当面闹是正常的,但是假装不在乎还是真的不在乎,你们这些神经粗大的男人看不出来,我们女的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苗头!我想想啊,就一个多月之前吧,有一天我们老板他老婆忽然就来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给老板一个惊喜,结果后来差一点点就变成惊吓了——她到老板的办公室找人的时候,我们老板正跟他的一个助理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的呢,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老婆就笑呵呵的把给老板买来的饮料给放桌上了,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我们当时听说了,其实都以为能看热闹了呢,后来看到他老婆走的时候,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哇,那可真是想的够开的!”小李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嘴问小张,“你说的跟老板嘻嘻哈哈的那个,是不是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琳的?我看她一天到晚脑袋长在头顶上的模样就讨厌,她都把自己快当成是老板娘了!”
“你们就别胡说八道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女人一天到晚搞不清楚状况就乱八卦,真是受不了!”
小张和小李兀自聊得起劲的时候,原本在一旁戴着耳机打游戏的那个男青年估计是一盘游戏打完,把耳机扯下来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发,在一旁非常突兀的开了口,打断了那边的谈话。
“他叫小林,我们公司的资深元老了。”小张看男青年开了口,就替他向杜鹃和唐弘业做了个介绍,“在我们公司也有六七年了吧?反正比他再早的,要不然人家就升职当主管什么的了,要不然就早跳槽了,就他一个在这儿混日子的。”
“混日子怎么了?有啥不好的!”小林不以为然,“人过日子图的是啥?不就是舒服么!我现在这样就挺舒服,有工作,活儿又不多,赚的钱够我打打游戏抽抽烟,可以了,我也没打算娶媳妇儿生孩子,没那么大的追求和开销!”
“林哥,你刚才说我们都没搞清楚状况,你的意思是,咱们老板跟那个什么什么琳,没事儿?”小李在一旁满脸好奇的开口问,很显然这个叫小林的男青年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跟同办公室的女同事一起聊八卦的事情。
“何止是那个什么琳,老板跟他那些个助理谁都没事儿!”小林屁股没有挪动,用腿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把椅子给挪到了他们跟前,“这就跟你在马戏团驯兽是一样的,你想让人家给你卖力表演,还不给人家一点甜头好处,可能么?老板给他那几个小助理今天买化妆品,明天买香水的,多一箭双雕的事儿啊你们居然看不出来,满脑子都是一些没用的桃【hx】色【hx】思想!你们想啊,为什么老板喜欢带助理一起去应酬客户?因为那些客户觉得吃饭的时候同席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心情好,对吧?那好的化妆品和香水能有什么效果?收到的人高兴喜欢心存感激,干劲儿足!用到身上了之后呢,那就更漂亮了呗,和客户应酬的时候,客户心情也更好,跟老板谈生意的时候也比较好说话,所以说归根结底羊毛出在羊身上,咱们老板可不是那种拿钱往大风里头撒的主儿!”
“真是老狐狸,面子里子他都一个人占了!”小张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
“那当然了,你们跟老板打交道的时间还太短,都看不透!”小林很老道的晃了晃脑袋,“我们老板这个人,他确实挺好【hx】色的,但是他更喜欢钱,对他来说,女人只能被他占便宜,哪能让他亏呢!这事儿作为男人,我是服气的,老板还真就有那个本事,甭管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只要是跟他打交道的女人,都只可能被他占了便宜得了好处,不可能让他吃了亏!当初他自立门户搞创业的那会儿,要不是把一个大客户的老婆那一关攻破了,那个老大姐被老板哄得是高高兴兴,回家没少吹枕头风,把那一次合作给促成了,现在估计咱们都不知道在哪儿打工,老板估计自己也都还是别人手下的中老年高级打工仔呢吧!”
“不会吧?老大姐啊……咱们老板口味这么重啊……”小李咋舌感叹道。
小林皱了皱眉头,瞪了她一眼:“你这小姑娘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的是些什么啊!龌龊!利用心理,投其所好,懂不懂?”
第十四章 出血
他的话这么一说,杜鹃也忍不住在心里面偷偷的惭愧了一下,刚刚听小林那么一说,她脑子里面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念头,估计也算是“龌龊”那一挂的。
看唐弘业的表情,估计他原本想的也跟自己差不多。
“这我也是刚进公司没多久那会儿听别人说的,给我讲这事儿的人现在早就不在公司做了,咱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啊,反正就是说咱们老板那个人特别懂得投其所好,”小林说,“当时他特别想要做成一单生意,但是那时候他的公司才起步,一共就没有几个人,实力确实不行,所以人家不想跟他合作,他也不着急,就从那个人的老婆下手,那人的老婆喜欢什么,他就专门买什么,人家需要什么,他就提供什么,据说那个时候,客户的老婆家里头老人忽然之间病倒了,咱们老板二话不说,把他自己老婆给派过去了,在医院里头足足护理了一个礼拜,把客户的老婆感动的哟,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老板好了,后来就没少在家里头做工作,最后老板就成功的拿到了那个大单,赚到了他创业以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哦,对了,那会儿老板还没换老婆呢,他当时的老婆据说是一个特别吃苦耐劳的人,不过我们谁都没见过,据说是老板觉得她挺不上台面,不愿意带出来。”
“老板人也是挺狠的啊,”小张听了之后咋舌评价道,“不管能不能上得去台面,那也是自己的老婆啊!直接推去医院给人家当免费的护工使唤?他要是真那么想感动人家,怎么自己不跑去直接照顾人呢?一个大男人,这也太难看了!”
“这话说的,所以后来他不就换了老婆了么!你看他后来换的那个年轻漂亮的,怎么不推出去给人家照顾生病的老人什么的了呢!”小林一脸高深的说,“这个男人啊!当他把自己身边的女人放在心里的时候,就会把这个女人看成和自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让这个女人出丑丢人,那就等于是打这个男人的脸。但是假如反过来,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只不过就是利用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手甩掉的话,他才不会把这个女人的利益跟自己挂上钩呢,挨累就累呗,丢人就丢呗,反正跟自己没关系,等自己哪天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随便便一刀两断,从此以后这个人就跟自己更加扯不上关系了。在老板的眼里,估计他的那个前妻就像是家里头的一块抹布似的,哪里脏哪里臭都可以拿来用,等自己也发家了,体面了,烂抹布就可以扔了,得换漂亮丝巾了呗!”
“你们男人可真够无耻的!”小李年纪小,估计心里面对爱情还充满了向往,结果被小林这么一说,顿时就好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感到失望极了,说起话来打击面便广了一些,仿佛咸和玉就可以代表了全天下的男人一样。
小林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有那个信心肯定能当个好老公好爸爸,所以我也不去坑别人,我就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杜鹃和唐弘业可没有空去考虑什么男人到底是不是够无耻的问题,他们想到的是之前尹湄和黄帅在保险公司那边听到的关于咸和玉发家史的传闻,抛开有差异的部分,大体上都提到了咸和玉能够发家,最关键的帮助来自于一个有钱的女人,保险公司方面的传闻是说咸和玉倚靠着一个女大款,而小林的说法则是咸和玉借着大客户老婆这个环节逐步搞定了这一单生意,相比之下后者的逻辑似乎更说得通一些,可信度自然也就要更高了。
“咸和玉现在的老婆,除了那一次过来撞见了什么助理,其他时候来公司的次数多么?”杜鹃又重新把话题拉回到了史瑜妍的身上。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小林别看是个男人,真的八卦起来,热情也是一点不输另外的两个女同事,被杜鹃这么一问,他嘿嘿一笑,说:“这么说吧,虽然新老板娘很少出现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从来没有缺少过关于她的传说!”
“说说吧,让我们也听听这新老板娘有什么样的传说!”唐弘业对他说。
“其实倒也没啥,就是之前听说我们老板为了追这个老婆,那可是下了血本儿了,没少给人家花钱,光是送花,那种每天一束不一样的花,包月一个月得万八千的,他一口气送了小半年,这要是搁在那种为了追求个漂亮姑娘各种名牌各种车子首饰使劲儿砸的那种大老板身上,也不算什么,但是放我们老板身上,那就已经算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一样稀奇了,绝对算得上是大出血!”
“说起来,就那个什么琳,被老板娘撞见了跟老板在办公室里有说有笑什么的之后,好像确实有一段时间老板都不怎么带着她出去了,你们注意到了么?”小张听小林这么一说,好像也联想到了什么,“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他们都传说什么开放式的婚姻什么的,好像就也有点讲不通了是不是?”
“那这种事儿谁能说的准,反正有一件事肯定是准了,订花送花这个事儿,那可是老板叫助理给订的,消息来源绝对真实可靠!”小林笃定的说,“追的时候肯定是花了心思,下了血本儿的追来着,至于追到手之后珍惜不珍惜……呵呵呵。”
小林笑得有点儿意味深长,其他两个人也没有搭腔,可以看得出来,在男女关系这个方面,这三个在公司里面供职时间长短不一的的职员似乎看法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对咸和玉这方面的评价并不是特别的高。
只可惜,史瑜妍似乎在与咸和玉婚后的这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里面,并没有怎么往咸和玉的公司跑过,所以这三个人虽说表达其观点看法来可以说是百无禁忌,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对史瑜妍的评价来,杜鹃和唐弘业只好道了谢之后,再去其他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好能够再询问一下。
结果两层楼找下来,他们见到的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超过二十个,据一个员工说,咸和玉的生意其实最近这一年多以来,就已经有那么一点走下坡路的趋势了,公司平日里的效益也并不是特别的好,咸和玉生前为了拓展公司的业务,也是有些焦头烂额,现在他突然出了事,不管将来到底是史瑜妍来主持大局,还是咸伟伟说了算,这家公司到底还能不能挺得住都是个疑问,所以在咸和玉出事的消息一传出来,即便性质在当时还是意外事故,在之前和他们刚刚达成合作意向以及正在考虑的客户就纷纷都变了脸,生怕因为咸和玉的突然离世而让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填了咸和玉公司的窟窿,所以现在这个原本规模就平平的公司可以说是迅速的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困境,除了几个还在处理后续的解约问题,以及于公于私还在努力催欠款的部分职员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替自己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怎么找一个接续的饭碗了,而公司其他的高层领导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就连他们自己都在做着类似的打算。
并且有一件事也被唐弘业说中了,他们一路打听下来,普通职员说起咸和玉来,还真的会评价上几句,说一说自己听到的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但是唯一被他们找到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在说起咸和玉来的时候,尽管咸和玉已经确认死亡,但他们还是选择了用一种近乎于场面话的措辞,非常华丽而又虚无的把咸和玉称赞了一番,给出了一些看似中肯,看实际上却都是溢美之词的评价,可以说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很显然这些人都希望即便是以后要去别处谋求一份相应的职务,不能再继续留在原公司发展了,那也还是不能留下什么不好的风评,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是那种会在背后对自己的雇主评头品足,说三道四的人。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值得赞扬的职业操守,但是从唐弘业和杜鹃的角度出发,就让人感觉有那么一点抓狂的意思了。
离开咸和玉的这家公司之后,两个人又对史瑜妍进行了一番摸底。史瑜妍并不是本地人,所以她参加工作之前的事情就并不是那么好了解了,只知道她的家是外地的,读书也是在外地,毕业之后才到A市来求职,在一家私营公司做前台接待工作,那家公司的规模与咸和玉这一家不相上下,不过史瑜妍倒是在这家不大的公司一做就是三年,一直到和咸和玉领了结婚证之后才正式离职,告别了职场,做起了悠闲的全职太太。
工作期间,史瑜妍在原公司与同事之间的关系相处的一直还是比较不错的,据说入职之初穿着打扮都相当的朴素,不过因为天生丽质的缘故,再加上着装品味还不错,即便是几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穿在她的身上也一样出彩,当时公司里有好多适龄单身男青年都对史瑜妍大献殷勤,送礼物、约看电影等等都大有人在,但是史瑜妍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神秘而又低调的,一直推说自己有男朋友,所以不能接受别人的好意,把公司里追求她的人都给无一例外的拒绝了,在一段时间里,好多人都在猜,史瑜妍自称有男朋友并且感情很好,到底是一种托词,还是确有其事,如果是托词,这种谎话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站住脚,如果是确有其事,那又为什么她这个传说中的男朋友就好像是鬼一样,一直在被传说,从来没有谁真的撞见过呢?
于是也有人选择不相信,依旧执着的表达着好感,史瑜妍也从头到尾都非常立场坚定的不理不睬不予回应,一直到有一天她向公司提出了离职的提前通知,说自己订婚了,准备婚后就辞职做全职太太,那些一直猜测史瑜妍究竟是真的有男友还是单身的人才恍然大悟,得到了答案,而等到他们听说史瑜妍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了差不多二十岁的中年男人,并且那个男人有一间自己的公司之后,对于这件事的评价和议论就开始变得多种多样起来。
有人说史瑜妍估计是觉得自己找了一个年纪快要追上自己父亲的老男人做男朋友,实在是拿不出手,所以才会藏得那么深,不让同公司的其他人发现,怕被人说三道四,评头品足。也有人说估计是因为找了一个条件那么好的有钱男朋友,怕早早的就公之于众,到最后搞不定对方,拿不到那一纸结婚证,会落得非常狼狈,所以还不如干脆前面秘而不宣,到最后真的搞定了再宣布胜利战果。
还有个别人比较细心,认为在最开始的时候,史瑜妍说自己有男朋友,所以拒绝了其他人的追求,这可能真的是一种托词,当时她并没有所谓的男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史瑜妍的衣着打扮实在是不怎么拿得出手,都是一些款式不错但是质地很差的地摊货,小作坊产品,用的化妆品也好多都是一些开架货的品牌,美则美矣,看起来却没有什么质感,后来穿衣打扮就慢慢的开始发生了变化,衣着的品牌悄悄的提升上去,化妆品也开始用一些专柜出售的进口货,由此可见,史瑜妍生活质量改善的开始,就是她和她那个有钱老公感情的开端和发展过程,她一开始不肯答应公司里那些男职员的追求,应该是“志存高远”,早就打定主意要找一个可以改变自己生活品质的金龟婿了。
第十五章 表妹
这第三种观点,虽然乍听起来似乎是理性客观的,但仔细品一品也不难察觉到其中夹杂着的细细的醋酸味儿,对于史瑜妍嫁了一个有钱老公的这件事,不管是持有哪种观点的人,似乎都带着一种或者嫉妒或者鄙夷的情绪。
可是如果细细追问这些说起话来带着鄙夷或者醋酸味儿的人,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与史瑜妍有关的八卦绯闻,没见过史瑜妍有什么其他作风不够严谨的事情,除了最后嫁给了咸和玉这么一个大上差不多二十岁的有钱人并且离职之外,似乎在此之前就都是中规中矩,不管特别低调也并不张扬。
杜鹃没有想到史瑜妍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竟然会保密工作如此到位,这样一来关于她和咸和玉的事情自然就打听不出来太多。
黄帅和尹湄在银行那边也查到了肖玲支付那一笔将近八万块的旅游费用的来源——就是她自己的个人账户,没有任何近期的汇款记录,甚至连现金存入的记录都没有,她账户上面除了被拿去支付旅游费用的将近八万块钱之外,余额还有差不多四十万的样子,虽然说和咸和玉的身家比起来这个金额实在是不算什么,但对比肖玲邻居对她平日里衣着打扮的描述,也还是有些不打匹配的。这笔钱当初并不是一笔直接存入的,而是由非常琐碎的很多次小额存入最终凑成的,之后被肖玲以她母亲的名字存了为期一年的定期,之后又重新以她自己的名义存着,时间跨度很大,与咸和玉之间的离婚也被包含在了这其中。
从多笔小额存入这样的一个情况来看,很显然这笔钱绝对不可能是咸和玉与肖玲离婚的时候作为财产分割划分给肖玲的,如果非要说的话,杜鹃到觉得这一笔钱更像是肖玲自己的一个小金库,咸和玉都未必知道的那种。
“你们会不会觉得特别奇怪?”她问其他三个人,“虽然说肖玲一直是属于全职主妇的那样一个角色,自己并没有什么稳定的收入来源,但是就算这样,离婚的话也不可能就分给肖玲和咸伟伟那么一套破房子——肖玲祖母留下的那一套不算的话。毕竟咸和玉的身家有多少,咱们在调查的过程当中也有所了解,除非这里面涉及到肖玲有什么过错在先,否则两个人的婚姻维系了这么多年,解除婚姻的时候就算分割共同财产不可能对半分,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这个我倒是有听说一点,”尹湄在杜鹃说完之后开了口,虽然她说话的声音比较小,看起来也略显局促,但是敢开口对于她而言,似乎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勇敢的事了,“之前咸和玉找了一个特别厉害的离婚律师,据说那个律师经手的离婚案件,不管代理的是什么样的人,都能确保对方的个人利益最大化。”
“会不会是咸和玉抓到了肖玲的什么把柄了,所以被那个离婚律师拿来大做文章?”黄帅提出一种假设,他对杜鹃和唐弘业说,“你们之前去找肖玲和咸伟伟母女的时候,不是说她们的那个邻居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说肖玲这个人的作风可能也不是特别严谨,会不会当初咸和玉的律师就是从这个方向下手的呢?”
“我觉得不太可能,”唐弘业并不赞同黄帅的这种假设,“刚才我们也讲到了,咸和玉公司里的员工都知道,当初咸和玉为了发家起步,拿下一单大生意,他可以把肖玲直接丢去医院给客户的长辈陪护一个星期,给那种卧床不起的老人陪护可是苦活累活,一个连自己丈夫让自己去做这种活儿都认命的女人,你觉得她可能在外面还有什么别的非正当关系么?我看那个邻居说那样的话,就是单纯对于因为嫉妒人家母女俩出去旅游什么的,所以才酸溜溜,说不定之前一直觉得肖玲作为一个离异女人,被有钱的老公甩掉了,带着一个孩子挣扎着过日子,应该是最凄惨的角色了,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周围,就能让她觉得自己过的不那么悲催,结果现在那个人竟然花了大价钱出国去豪华游,邻居当然心里面不平衡了。”
“我也觉得肖玲应该不至于有生活作风方面的瑕疵,毕竟咸和玉的经济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她自己之前又很久都没有工作过了,没有稳定收入,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太相信她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出轨。”杜鹃表示赞同。
“那要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的话,咸和玉的律师可就真的是太厉害了!这得多狠啊,离个婚,除了一套破房子,多余的什么都没给老婆,等同于是让自己的老婆净身出户了!更重要的是咸和玉自己还有公司还有生意,肖玲那边是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一种状态,就这,居然还把孩子给肖玲了!”黄帅摇摇头,“不管咸和玉的律师当初是用什么理由做到的,咸和玉心够狠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了!”
“为什么偏偏就在咸和玉出事之前,肖玲平时那么节俭仔细的人,会突然带着女儿两个人报了一个境外的旅行团,并且还是豪华深度游,花费了那么多钱就出去玩儿了呢?”杜鹃翻了翻自己手边的资料,“肖玲在本地的亲友不算多,原本父母是在这边的,但是已经这差不多十年前去了她在外地的弟弟家那边长住,几乎不怎么回来了,这边还有那么一个阿姨家的表妹,朋友方面……因为她离职回家的时间也比较久了,跟旧同事之间的联络几乎都断了,因为生活内容比较固定,主要以在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为主,所以肖玲也并没有什么朋友,那现在肖玲母女不在家,咱们只能去找她的这个表妹,看看对方是不是肖玲离婚这件事情的知情人了,多少能打听出来一些也行,唯一的问题就是假如这个表妹和肖玲的感情比较好,很有可能会在肖玲她们母女两个回来之前就通风报信。”
“那不就打草惊蛇了么……?”尹湄有些担忧的在一旁小声说。
唐弘业想了想,摆摆手:“没有什么打草惊蛇不打草惊蛇的,假如真的是肖玲策划安排的,那她给自己在这个时间里报了一个旅行团出境,那就是在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既然能有这样的安排,那当然就不怕咱们去询问了。”
“那咱们这就出发,过去肖玲的表妹家看看吧!”杜鹃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还来得及,去肖玲的表妹家里找人比去工作单位更方便一些,不仅是眼下的这个时间对方在家的几率会比较大,更重要的是说起话来也方便。
唐弘业对此没有异议,临出发之前对黄帅和尹湄倒也没有再做什么交代,他们两个人毕竟是借调过来的,如果不是什么着急要结果的工作,唐弘业也不好过分的差使他们,此时的时间也已经不算很早,所以黄帅和尹湄只要处理完手头的一些事情,然后到了时间准时下班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临出办公室的时候,杜鹃同他们两个人打招呼,正好看到尹湄那怯怯的眼神,想起前一天晚上她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心里面隐隐的有些不是滋味儿。在这方面杜鹃可以说是比较幸运的,从小到大表现都很优秀,父母也相对比较开明,对于女儿的理性和追求并不会横加干涉,除了叮嘱她要注意安全之类的之外,也不会给杜鹃太大的阻力,所以杜鹃完全就是顺风顺水的依照着自己的心意去做选择、过日子,没有为了谁去背负过什么期望和梦想。一想到尹湄为了那样的一个初衷,硬是咬着牙去想要做好一份没有一个人认为她能做好的工作,杜鹃就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好像被放进去了几个铁疙瘩一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杜鹃也没有过度的表现出对尹湄的示好,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知道了尹湄当警察背后的原因,然后就开始对她套近乎装亲热,这才是对尹湄最大的不尊重,尹湄想要的应该就是大家能够最自然的去对待她吧。
肖玲的表妹名叫葛姗,比肖玲年纪略小一点,今年刚满四十岁,在A市某政府机构做财务相关工作,家里住的距离公安局还真挺远,唐弘业他们出发前往对方住处的时候又恰好赶上了交通堵塞,在路途当中着实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还好到了葛姗家的时候,她也已经下班回到家里面了。
听说了唐弘业和杜鹃的来意,葛姗的态度算不上热情,倒也不算太冷漠,总体来说还算是比较礼貌客气的把他们两个人让进了家门,招呼他们在客厅里坐下,自己进去换了一身比较舒服的家居服,然后才出来同他们说话。
“你们今天来的也算是比较是个时候,我老公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我儿子还没放学呢,家里就我自己,咱们也方便沟通一点。”葛姗对他们说,“我那个缺德的前姐夫跟我表姐大事儿,我都没有跟我老公说过全部的情况,我实在是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些,太灭我们女人的志气了。”
“你是说你表姐肖玲离婚太狼狈?”杜鹃试探着问。
葛姗摆摆手:“那都不是狼狈的事儿,反正我是没见过那么憋屈的事儿,但是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你们因为咸和玉那个缺德鬼死了,所以调查我表姐,这我能理解,毕竟我表姐是他前妻,你们当警察的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儿,不过你们查归查,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我表姐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害了咸和玉的人!她要是真有那个能耐,当初离婚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灰头土脸的了!”
“他们两个人当初离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唐弘业问。
这个问题史瑜妍对他们比较含糊的提起过,但是从她的立场说出来,自然离婚是因为肖玲有种种的不好,咸和玉仅凭一个没有爱过,凑合过日子的理由,似乎就显得还挺可以理解了似的,这怎么看都觉得不会有多么客观,而咸和玉公司里面的那些外人对于自己老板上一段婚姻是如何结束的就更加搞不清楚状况,相比之下葛姗作为肖玲的表妹,就算也未必能够有多么的客观,但至少也算是来自于另外一方的声音,可以提供一个参考。
“我能不知道么!我那个懦弱的表姐啊,那段时间感觉整个人都活不下去了,一天到晚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还是我怕她出事,请了个假天天陪着她,我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说不是亲姐妹,那感情就跟亲姐妹没有什么两样,我看她当初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头真的是难受死了,就怕她万一想不开,钻了牛角尖,再有个三长两短,白天陪着她到处散心,晚上夜里我都是拉着她的手跟她睡在一起的,结果最后就换来那么一个结果,真是气死人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有差不多四年的时间,但是说起来这些,葛姗还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太阳穴旁边的血管都迅速的凸显出来:“他们两个人之所以会离婚,说出来那个原因你们都不能信,真的。他们两个会离婚的导火索,是我表姐抓到了咸和玉出轨,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结果呢?别人家遇到了这种事,都是女方不能忍,提出离婚什么的吧?在我表姐他们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后来提离婚的是咸和玉,咸和玉提离婚的理由是什么呢?是他要我表姐对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那些不道德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口口声声说什么男人在外面做生意,逢场作戏玩一玩都是很正常的,她要是还想继续做她的咸太太,好吃好喝的过好日子,就必须学会装聋作哑。我表姐就不愿意,这种事换成哪个女人都不可能愿意,非要咸和玉必须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在外面乱来,结果咸和玉就因为我表姐不肯装聋作哑默许他在外面胡来,居然就提出来离婚了!”
第十六章 玩味
“所以说,他们两个离婚,不管是具体因为什么问题没有办法达成一致,导火索是咸和玉出轨在先?”杜鹃有些惊讶,虽然说之前在咸和玉的公司里面,她已经听到有人说咸和玉比较好【hx】色,但是后来又有咸和玉对金钱比较看重的,不肯在女人的身上多下什么本钱,就连追求现任妻子史瑜妍的时候每天送鲜花都被公司里的职员称之为“大出血”,由此也可以辨别一二。但是在外面养女人绝对是一件花销很大,并且没有什么实质回报的,所以考虑到咸和玉对金钱的吝惜,杜鹃也觉得他在外面砸钱在乱七八糟的女人身上的几率小了几分。
“是啊,要不是他在外面胡来乱来的,我表姐会生气的跟他吵么?还有你们听听他提出来的那个条件!还想要继续当他老婆,过好日子,就得装聋作哑,对他在外面的那些肮脏恶心事儿视而不见!这是个人能说出来的话么?”葛姗并没有因为咸和玉已经死了而对他的怨气稍微减轻几分,“哪有他这种混账逻辑的?明明就是他背叛了婚姻和家庭,我表姐肯给他机会改正,那都算是大人打量了,结果他倒好了,不但自己不肯改正错误,还反过来要求自己的老婆得忍气吞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凭什么啊?还有没有一点道理了?”
“这种要求确实是挺过分的,”唐弘业点点头,表示理解,“根据我们的了解,当初他们两个人是协议离婚不是判决离婚的?那他们关于财产的分割问题是怎么达成协议的?”唐弘业没有主动提出律师介入的事情,希望听一听葛姗是怎么说的,比较一下各方不同的说法,从中提炼出最客观的信息。
“一开始协议不成,咸和玉差一点就去法院起诉了,我表姐死活不让,她嫌丢脸,怕闹得沸沸扬扬以后不好做人,所以就求他不要闹了,收敛一点,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咸和玉忽然就又提出来离婚了,而且还找了个跟他一样缺德的律师,我表姐哪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啊,所以最后落得一个没有过错的一方倒被有过错一方给狠狠甩掉了的可笑的结果!”葛姗气哼哼的说。
“那肖玲是怎么发现咸和玉在外面有外遇的事情的呢?另外,据你所知,那个跟咸和玉有外遇的女人,后来跟他在一起了么?”杜鹃不能确定史瑜妍和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所以也想要从葛姗这里得到一些验证。
“咸和玉现在那个老婆还真不是,”葛姗摇摇头,算是确认了之前史瑜妍的说法,“反正我打听的情况来说,确实不是,那女的是咸和玉跟我表姐离婚之后勾搭上的,虽然说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愿意跟着咸和玉这么一个中年老男人,十有八九也是奔着咸和玉的钱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不是好东西归不是好东西,跟插足我表姐跟咸和玉的婚姻那不是一回事儿,我分得清。”
“可是我们听说,你表姐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
“算了,这事儿你们可别听我表姐的,听我表姐的就完了!”葛姗摆摆手,“我表姐在这事儿上有点魔怔了,她就觉得只要任何一个跟咸和玉打交道的女的,都跟咸和玉有一腿,都是破坏了他们婚姻的第三者。我都跟她说了很多遍了,我告诉她,她跟咸和玉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怪什么小三儿小四儿的,那些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最起码咸和玉得是个臭鸡蛋他才能招苍蝇呢,所以归根结底咸和玉是那个垃圾,是他们婚姻走不下去的根源,跟他身边的哪个女人都没有关系,所以结束就结束了,离开那么一个垃圾男人应该感觉高兴才对,怎么能那么想不开,还总想着怎么赶走咸和玉身边的女人,让他再想起自己的好来呢!我表姐跟咸和玉的那些破事儿,我早就不过问了,因为我怕我回头活生生的被他们给气死!”
“肖玲还想要跟咸和玉和好如初?就算咸和玉现在已经再婚了也还是这样的想法么?”杜鹃从葛姗的话里面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
“呵呵,她可不就是这么惦记的么!咸和玉已经跟他后找的那个小姑娘领证了是么?这个我倒是还真不清楚,光知道俩人好了有一阵子了,之前听说是还没领证呢,没领证那会儿我表姐确实还想争取一下,觉得咸和玉就是贪图那个小姑娘年轻新鲜漂亮,时间久了就会觉得腻了,还会觉得结发夫妻那种感情基础比较好,我真的是都已经懒得说她了,听我都懒得听,她那么愿意再往火坑里头跳也随便她吧,反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辈子就那样了!”葛姗说起这些来的时候,表情和语气似乎都透着一种厌恶,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种怒其不争的无奈。
“肖玲有做过什么阻挠咸和玉和他现任妻子交往的事情么?”唐弘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