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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仙儿_分节阅读_第14节
小说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内容大小:1.1 MB  下载:黄大仙儿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8-10-28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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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胳膊被傻子拽的使不上力,好半天才缓过劲,勉强从兜里掏出红姨写着的地址,给他看。

  程实没说话,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来的。

  我斟酌一下语句说:“程老师,是这样的,赵家庙有个风眼婆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我认识婆婆。”程实想了想说:“几年前有过结识。”

  我说道:“我想继承风眼婆婆的堂口,做报马香童,风眼婆婆考了我一道题,让我先回答修行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后来有人指点我来找你。”

  程实又看看纸上的地址,客气地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冯子旺,老师叫我小冯就好。”我赶忙说:“我是从杏树屯来的。”

  程实仔细思考了片刻,没有拒绝我,点点说:“我知道了,既然你有心问道,又跑了这么远的地方过来,可见虔诚之心,进来吧。不过呢,话我提前跟你说明白,这个答案要你自己找,我不会告诉你。不是说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理解,我不会用自己的常识给你划框框。”

  我跟着程实进了院子,指着蹲在角落里的傻子,轻声问:“程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程实道:“这是邻村的一个神经头。”他看我不明白,解释:“神经头是当地的说法,就是精神病。这个神经头曾经拿刀砍过他的爸爸,砍成了轻伤。家里没钱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只能让他满大街晃荡,已经成了社会危害,我便把他接到家里。”

  我看着他,心想这人还真不错。

  我和他进了里屋,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怪味,熏得脑仁疼。屋里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家具,还有几个人在,这些人都是傻子。

  有个傻子坐在椅子上,头发一半被剃,一半还留着,模样很怪。还有傻子满屋晃悠,另有个女傻子正抱着又脏又破的娃娃蹲在墙角,嘴里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程实晃了晃手里的剃子:“你刚才来的时候,我正在给四儿剃头呢。”

  屋里是二人转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看,是一个破烂的插卡收音机,放着的二人转嘶嘶啦啦的,耳感很差。

  屋里整个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怪味、模糊不清的二人转、三个傻子各干其事,在这种环境下,我估摸自己一天都呆不住。

  “这些人都是你收养的?”我问。

  程实苦笑:“我哪有钱养他们,只是暂时照看着,这些人有些是武疯子,有些是自家都嫌弃的,我和他们家商量,让他们少出点钱,我帮着照看照看。他们早上送过来,晚上睡觉接回家,一天两餐都在我这。”

  在这里,我越是呆着不舒服,越是对程实产生了敬重:“程老师,你人真不错。”

  程实让我找椅子坐,他来到叫四儿的傻子跟前,用剃子继续剃头:“四儿最喜欢听二人转,只有放二人转的时候他才能老实一些,乖乖把这个头给剃了。”

  剃了两剃子,他忽然想起什么:“小冯,院门好像没关,你帮我锁上,怕小五儿偷着一个人跑出去。”

  想到外面的傻子,我的脑袋大三圈,又不好意思不去,磨磨蹭蹭来到屋外的院子。

  一到院子我就傻了,那个叫小五儿的傻子果然不见了。

  大门敞开着,坏了,他不是跑出去了吧?

  我正要过去查看,突然恶风不善,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我被一个重物压在身下。

  小五儿的傻子不知从哪钻出来,把我扑在地上,他骑在我身上,不住的狂笑。我无法挣扎,惊恐地看着他,他的身影遮挡住了阳光,整个人在背光的状态下,面色一片黑暗,不见五官,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一边狂笑,一边从地上抄起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嘴里流着长长的涎液,全都滴在我的脸上,一股浓浓的尿骚味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他抄着柴刀,嘴里说着:“我要用锤子把你的脑袋砸烂!”

  我急了,两脚使劲瞪着,大声呼救,喊程老师救命。

  小五儿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我要用锤子把你的脑袋砸烂!”他不光说说,真抄起柴刀对着我的脑袋就扎下去。

  我吓得惨叫一声。就在这时,横里有人突然飞出一脚,把小五儿踹飞。

  救我的正是程实,他没有管我,而是一个纵跃跳到小五儿近前,小五儿正挣扎要起来,程实右手结了个极为古怪的手印,重重地按在他的脑门上。

第二十四章 痛心往事

  程实单手结印,按在傻子小五儿的头顶。小五儿本来暴虐异常,按了手印之后,竟嘤嘤哭了起来,哭得特别悲伤,坐在地上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程实缓缓把手抬起来,他看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满头白发在落日的余晖显得格外沧桑。

  他蹒跚着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心有余悸:“程老师……”

  程实摆摆手,说道:“小冯,暂时不能留你在家。这样吧,你到外面街上找一家叫好运来的饭馆,我和那老板是老相识,你就说是我介绍你过去的。你开一个包间,喝茶等我,有什么话到时候我再和你说。”

  我也不敢继续呆着了,这么安排正合我意。

  我看看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小五儿,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离开了他家。顺着胡同出去,一路打听,很多人都知道好运来,给我指点方向,我找了过去。

  好运来是家常菜馆,别看门脸不大,生意还挺火爆,里里外外都坐满了。有个老板娘打扮的妇女走过来,热情招呼我:“先生,吃点什么。”

  我说:“我是程实先生的朋友,他让我在这里开一个包间等他,他一会儿过来。”

  老板娘一听是程实介绍来的,更加热情了,让我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一腿。她带着我上到二楼,二楼几个包间都满了,不过在拐角那里还有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包间。

  这里环境不错,临着窗,她让我上座,让服务员泡来了茶。

  我说道:“老板娘,程实是这里的常客?”

  “老程是我们的大恩人,”老板娘说:“不管他什么时候来,包间都给他留着。”

  “这是怎么回事?”我来了兴趣。

  老板娘笑笑,眼色有些苍茫,说道:“我家那小子中了邪病,是老程给治好的,现在已经娶媳妇生子了,我们全家都感谢他。”

  “我是第一次来拜访他,”我说:“他是开堂口出马的香童,为什么现在不做了?而且家里收了那么多的精神病人。”

  老板娘看我:“老程怎么说?”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老板娘笑笑:“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他吧,他身上的故事很多,不是我这个外人能随便插嘴的。”

  老板娘也是个人精,招待好我就走了。我靠着窗户,慢慢喝茶,时不时摆弄一下手机,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我有点坐不住了,暗暗盘算,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眼瞅着天色将黑,我还是先把住的地方找好吧。

  这时服务员来添茶,问我需要什么,我和她打听附近有没有旅店。我们正说着,只听楼梯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门开了,程实一脸疲惫走了进来。

  他像是面口袋一样重重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动了,喘着粗气说:“叫老板娘上菜吧,客人都等急了。告诉你们老板娘还是老三样,外加你们家自酿的白酒。”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

  程实吱溜吱溜喝着茶水,也不说话,一会儿工夫一壶茶水都让他喝光了。包间里气氛很压抑,我咳嗽一声说:“程老师,那些病人呢?”

  程实“哦”了一声:“他们家里人都来了,全领回家了。明天早上再送来。”

  我为了打开话题,绞尽脑汁想着问题说:“有没有家里人不来领的,就把病人扔在你这不管的?”

  “怎么没有。”程实苦笑:“我见过很多。不过他们也不敢在我这里耍赖,我的名声在这片还算可以。”

  “你刚才对付小五儿的那套手印是怎么回事?”我问。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又送上来一个酒壶,两个酒盅。程实端起酒壶:“小冯,尝尝这个。”

  他在我面前倒了一盅,我看看这酒,居然是深红色的,映着灯光,里面还有很多的杂质,我有点不敢喝:“这是?”

  程实道:“这是他们家自家酿的药酒,用的是狐骨。”

  我喝了一口,辛辣入口,又透着淳淳的香味,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一口下去就晕了,我揉揉头:“好酒!程老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骨?”

  “狐骨,”程实喝了一口,惨白的脸膛染上了一丝红润:“狐狸的骨头。”

  “啥玩意?”我差点吐出去:“这东西能泡酒吗?”

  “呵呵,什么不能泡,”程实笑:“我喝过最离谱的药酒,是用棺材菌泡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那是什么玩意。”

  程实道:“挖出来的数百年老棺材,从里面刮出来一种生长在棺材板的菌类,类似蘑菇,用那个泡酒服用,对男人来说是大补,壮阳。”

  我擦擦头上的汗,这老伙计果然不是凡人。

  程实吃了一口菜,辣炒猪耳朵,点点头:“小冯,说说你的故事吧,为什么要到这里找我。”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便把二丫姐以身还债,我想继承风眼婆婆的堂口救人报仇,又被她拒绝,红姨给我写了地址,让我来指点迷津的事说了一遍。

  程实一边吃一边听,时不时吱溜喝口酒。

  我诚心诚意说:“程老师,我大老远来拜会你,就是想讨一个答案。”

  程实看着窗外朦胧的黑色,好半天才说:“世间很多事都不能用言语道断。好比说婆婆的这个问题,修行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答案我是知道的。”

  我赶忙侧耳聆听:“还请程老师指教。”

  程实摆摆手:“可是我说不出来。”

  我愕然,不解地看着他。

  程实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这个答案包含了我将近三十年的出马经历,包括了我活到此时的全部人生。语言这个东西是有限制的,不说它,它是一个整体的存在,一去说它,它就成了只言片语,怎么也说不全。我经历的事情很多,妻离子散家败人亡,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现在回忆起整个人生,最后只是一声叹息。”

  他眼睛潮湿,端着酒杯手在颤抖,能看出他已经老了,这种老透着疲惫和倦意。

  他一口喝干了酒:“这样吧小冯,等会儿回去我通知病人的家属,明天不要把病人送来,我请一天假,带你上大孤山。”

  “好啊,”我说:“我还没去过大孤山呢,咱们是去拜庙吗?”

  “拜庙?呵呵,”他笑了笑:“我领你去骂一个人!”

  “骂人?”我惊愕。

  程实道:“我隔三差五就要去骂骂他,这人也该骂。”

  “他就老老实实让你骂?”我疑惑。

  程实哈哈大笑:“他脾气相当大,可他偏偏看见我就怂,因为他理亏!我不但骂他,我还要指着鼻子骂!”

  我和程实谈的非常尽兴,不过涉及到他的事,他就摆摆手不说,告诉我等明天骂完这个人之后,他自会讲给我听。

  我喝得晕晕乎乎,也就不多想了,任由他安排。我们像是失散已久的兄弟,最后互相搂着脖子道交情,我这才想起要去看旅馆,程实不高兴了:“冯老弟,来我这里还去住旅馆,你这是骂我呢,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我们吃完饭,跌跌撞撞出了菜馆,大晚上的镇子上已经没人了,亮着惨黄的路灯。程实操着东北土话,一个劲的唱二人转。我酒量还算可以,扶着他往家里走,程实唱着唱着,忽然哭了,扶着墙大吐了一场,然后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我忍着酸臭,还得安抚他,替他拍后背。

  程实哭得非常大声:“儿啊,我的儿,爹对不起你啊!”然后他做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举动,拼命扇自己嘴巴子,一看真是喝大了。我想起他在酒桌上说过,自己家败人亡妻离子散,看样子他儿子没有什么好结果。我尝试着问:“你儿子……”

  “死了!”他呜呜哭起来。

  我赶紧道:“程老师,你别悲伤,你儿子在天之灵恐怕也不希望你过于自责和悲伤。”

  程实点点头:“对,对,你说的对!我儿子心善,他是仙童转世,大慈大悲,他不想看我悲伤。”

  我趁机问:“程老师,在你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程实喝酒喝的面如重枣,眼睛发直,紧紧盯着黑暗的胡同深处:“我把妖精附在他的身上,他被活活折磨死了……”

  我倒吸口冷气,看着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程实怎么祸害自家孩子呢?

  这里就算有隐情,他这种行为也让人寒心。我有点害怕去他家了,他要是狂性大发,连我一起收拾了,我上哪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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