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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境魑魅_分节阅读_第20节
小说作者:佛心与凡情   内容大小:273 KB  下载:古境魑魅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8-03-12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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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像这样毫无分寸故意接近孤的小奴,一律当作冲撞王族的罪奴处置。”夷盟对着身后的侍奴下令道。

“遵命,夷盟。”侍奴吓得纷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

“怎么还瞪着孤?你被别人利用了,你知道不?”夷盟走到竺漓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对她说道,小时候每次竺漓闯祸,都是他替竺漓收场,也喜欢摸着她的头安稳她教导她。

竺漓倔强地后退了两步,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哥哥有点陌生有点可怕。

南宫画雨看见了竺漓抗拒夷盟的眼神,又想起坤朵伊对她的厌恨,他以大师兄的身份对竺漓教导道:“你下山已经这么多时日了,今夜就随我一起找出藏匿在王宫内的妖魔,斩杀妖魔后,就跟我上山复命。你是忘尘崖的弟子,你应该知道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

“师尊他老人家这么快就答应收下我啦?”竺漓走到南宫画雨跟前,喜出望外地问道。

“没有,师尊只是在灵虚宫许诺过,只要你能助忘尘崖的弟子杀了北漠妖星,他就破例收你为徒。不知道你还是否像当初一样,渴望成为忘尘崖的弟子,毕竟你此次北漠一行,遭遇了如此多的变故。”南宫画雨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当然!我当然还想成为忘尘崖的弟子。我本来就要走的,我不想待在这里。”竺漓看了一眼夷盟,转而看着南宫画雨回道。

夷盟听了竺漓的回答,只觉得这女子无形间在他心口插上了一刀,他堂堂屠巨国的夷盟,能给她一切,却也敌不过一个傻道士不着边际的许诺。

第053章:南宫授伏魔曲

“好,那就随我来,戌时快到了,你拿出那只玉笛子,我教你如何使用它逼出暗藏在附近的妖魔。”南宫画雨对竺漓说道。

竺漓从衣袖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玉笛子,递到了南宫画雨手里,南宫画雨拿起玉笛子,吹了一段音律给竺漓听,之后又将玉笛子还给了竺漓,开始手把手地教她练习那段音律。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夷盟,只觉得胸中怒火闷烧,南宫画雨每碰一下竺漓的手指,夷盟就觉得胸中怒火又升高了一丈……

“记下这段音律,这是师尊教授给我的‘伏魔曲’,你学会了它,以后就可以助我杀妖伏魔,马上戌时到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南宫画雨耐心地教导着,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夷盟的脸色。

夷盟再也看不下去了,竺漓以前最依赖最信任的人是他,可如今,竺漓不再亲近他了,而是去信赖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傻道士。

“如果今夜你抓不到你所说的北漠妖星,明日孤就定你的死罪,看你还如何再招摇撞骗!”夷盟冷傲地看着南宫画雨说道,他想伸手拉走竺漓,可他明白,竺漓不可能跟他走了,他不想再在南宫画雨面前丢了面子,说完话就傲然离去了。

南宫画雨平静地看了看夷盟离去的背影,心里只是叹道:她既不愿留下,你又何苦执着?我南宫画雨又岂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人?

“别怕他,他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估计是被藏匿在王宫内的北漠妖星蛊惑了,戾气太重。”竺漓看着南宫画雨安慰道,担心南宫画雨会在意夷盟对他的刁难和无礼。

“没事的,他是夷盟,有点脾气很正常,倒是你,不要再冲撞他了,我看得出来,他异常地在乎你,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失态。不过,你好像懂音律,这么快就记熟了这段‘伏魔曲’。”南宫画雨淡然地说道。

“阿尔衲教过我音律……”竺漓低声回道,回忆起在藏书楼里灯下吹笛练舞的时光,只是没想到那一切都是阿尔衲为了报复夷盟而设下的圈套。

“阿尔衲?你能看见鬼魂?”南宫画雨有些惊讶地看着竺漓,低声问道。

“嗯,能看见,可是我伤不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竺漓低声回道,双眼里充满了仇恨,她忘不了阿尔衲对她的侮辱。

“只怕他已经逃出去了……”南宫画雨低声叹道,伏魔曲响起,却听不见鬼魅的惨叫,他就料到阿尔衲的魂魅已经逃遁了,多半是坤朵伊的眼线偷听到了白天夷盟下的杀掉阿尔衲的命令,及时催促阿尔衲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竺漓问道。

“你我已经吹了好几遍完整的‘伏魔曲’了,如果阿尔衲还在这王宫内,早就现形了。此时此刻,一丝动静都没有,恐怕他已经逃离屠巨国了。”南宫画雨看着黑色诡异的天幕,轻声叹道。

“这‘伏魔曲’真有那么厉害?”竺漓看着南宫画雨问道,忽而觉得自己学了一项大本领,心里直叹,还是南宫主人能耐大本领多。

“当然,马上戌时了,我带你上这王宫的至高点,你站在至高点上,俯瞰整个屠巨国王宫,吹响‘伏魔曲’,我没有让你停下来,你就不要停下来,再厉害的妖魔也受不住这往复循环的‘伏魔曲’,到时候,必将露出原形,待我将其斩杀,你我就能回忘尘崖复命了。不过,得在回去之前找到东丘平朔的下落。”南宫画雨泰然地回道。

好像一切困难,在他眼里都宛若浮云一般,只要他轻挥衣袖,一切苦恼都会即刻烟消云散。修仙之人的气度和胸襟也许就是高于凡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嗯,谨遵南宫主人指令。”竺漓只觉得南宫画雨果然不愧为忘尘崖大弟子,什么妖魔在他跟前,都无所遁形。

“叫我师兄就行了。”南宫画雨温声对竺漓说道,虽然眼神还是有点冷,但是这要一句话,足以让竺漓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

“嗯,谢谢师兄!”竺漓按捺住内心的小激动,看着他感激地回道。

“走,我带你飞上这王宫的顶端。”南宫画雨拔出背后的剑,将长剑抛至半空,拉起竺漓,就踩上了那长剑之上,御剑飞至了王宫中心最高楼的楼顶。

站在王宫的至高点俯瞰整座屠巨城,发现这夜色中的北漠小国处处泛着星星点点的灯火,除了王宫四周和上空弥漫着黑色的云雾,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祥和和安宁。

晚风吹起竺漓和南宫画雨的衣襟和长发,南宫画雨指了指竺漓手中的玉笛子,示意她可以开始吹“伏魔曲”了,竺漓拿起笛子吹了起来,南宫画雨静静地站在身边。

很快,他们发现王宫上空的黑色乌云开始一点一点聚拢,像是恶魔张狂的魔魂在被这曲子驱逐,迫使它们不得不团集在一起,才不至于被这曲子驱散殆尽。

“看到没有?那团乌云沉落到了夷盟就寝的正殿以北,你在这里继续吹‘伏魔曲’,我下去斩了那北漠妖星,你记住,在我还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要停止吹这首曲子……”南宫画雨盯着竺漓的眼睛严肃地嘱咐道,确定她点头领会之后,便御剑飞了下去。

南宫画雨在挥剑斩妖魔,天空中旱雷阵阵,雷声盖住了北漠妖星的惨叫声,竺漓独自站在高高的楼顶,只看见一团白影追着一团黑色的烟雾在王宫的青石路上狂窜……

只是不知为何,竺漓忽然感觉五脏六腑好像被什么怪异的力量在撕扯,她感觉腑脏开始生生得发疼,有热流在胸口里面暗自涌动,她忍着疼,不停地吹着玉笛子。

此时,夷盟听见笛声循声走到了高楼脚下,他高昂着头看见了楼顶端上吹着玉笛子的竺漓,雷声阵阵,他担心天雷会劈到竺漓,朝她大声唤道:“漓儿!你怎么爬那么高的地方去吹笛子?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竺漓听见了夷盟的呼喊声,她不能停下来,这是南宫画雨第一次交给她的重任,她只是低眼看了看高楼之下的夷盟,忍着脏腑里蔓延扩散开了的疼痛,继续吹着“伏魔曲”。

楼脚底的夷盟看见竺漓的脸色不对劲,他心急如焚,只恨没有楼梯通向那那高楼的顶端,他只能着急地站在地面上,目不转睛地注意着竺漓的动静。

竺漓发现,她越是用心用力去吹奏“伏魔曲”,她的腑脏就愈发痛如刀绞,她稍微用轻一点儿力气,身体里的疼痛就稍稍减轻了一些,也许停下来不去吹这曲子,她就不疼了,可是这可是南宫画雨第一次交给她的重要任务,她想她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那么南宫画雨一定会对她失望……

嘣地一声,巨雷响彻云霄。鲜血从竺漓的嘴角溢出,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滑落,滴落在她胸前的白衣襟上,夷盟站在地面上仰望着她,看见她雪白的衣襟上不断地开出了一朵朵一串串鲜红的花。

笛声依旧没有停下来。

“漓儿,别吹了!快下来!是谁把你弄上去的?!是不是那个臭道士?!你怎么那么傻?!宁愿信一个认识不久的傻道士也不信孤?!快下来!”夷盟看见了竺漓衣襟上的鲜血,又急又气,无奈而狂躁地大声对她喊道。

第054章:孤独坠落的狐

突然一股鲜血从竺漓的胸口奔涌至她的嘴中,她猛地呛了一口鲜血,大量的鲜血从她的鼻孔和嘴中喷出了,她再也无力坚持了,站也站不稳了,像被抽走了魂骨的空壳,从高空中坠落了下来。

夷盟见状吓得伸出了双手,双脚不安地在地面上徘徊,希望能够接住竺漓,可是他还是差了一步,竺漓后仰着掉在了青石路上,她将玉笛子紧握在胸口,那样笛子才不至于被摔碎。

看着落在自己脚下的竺漓,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那斑斑的血迹,还有她胸前白衣襟上的片片血迹,他只觉得他的世界都炸开了,他双膝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双手不敢去抱起地上血泊里的竺漓,他害怕万一他一碰她,她就碎了……

笛声停,雷声止,整个屠巨国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竺漓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只是眼珠子还在转悠,她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夷盟,张嘴微弱地喊了声“哥哥”,声音细小如游丝,夷盟继续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能通过她的嘴型辨出她在喊哥哥,要知道他可是听她喊了十几年的哥哥。

“漓儿……”夷盟心痛地附身用手去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和嘴角的血渍,哽咽着喊着她的名字。

此时,南宫画雨从远处踩着他的长剑飞了过来,他借着夜色远远看见了地上的竺漓,吃惊得一分神,差点从他的剑上落了下来,来到她身边后,他冷静了下来,收起了剑,单膝跪在地上,给她把了把脉……

“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她为何好好地要跑到这高楼之上吹笛子?为何吐血了还不肯停下来?臭道士,孤告诉你,如果孤的漓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孤会将你五马分尸!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夷盟用沾了竺漓鲜血的双手抓住了南宫画雨的衣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吼道。

南宫画雨面露愧色,一声不吭地看着地上的竺漓,谁又能知道他此时的心疼呢?

“你是妖。”南宫画雨看着竺漓的双眼,低声叹道。

竺漓盯着南宫画雨的眼睛,她连点头或者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想说她不是,可是她知道,她的娘亲是狐……

“你才知道她是妖?是妖又怎样?!”夷盟怒视着南宫画雨高声反问道。

“妖是不能听这‘伏魔曲’的,更不要说亲自吹奏它了,它摔下来伤了筋骨,我可以用我的仙术治好,可是她的魂骨被‘伏魔曲’所伤,我无能为力。”南宫画雨难过地看着竺漓,对夷盟低声回道。

竺漓觉得自己再无希望做忘尘崖的弟子了,她万万没有料到这“伏魔曲”会伤了自己,并且让自己是妖魔后人的身份在南宫画雨面前暴露,她只觉得她与南宫画雨之间隔了永生都无法逾越的山川河海。

“是你叫她一直呆在上面吹这破曲子的,是吗?”夷盟仇视着南宫画雨斥问道,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副要将他杀掉的模样。

南宫画雨漠然平视着夷盟满是怒火的双眼,低声回道:“我没有想过要害她,地上凉,带她进寝殿吧,我可以把她的摔伤治好。”

说完,南宫画雨弯腰欲抱起地上的竺漓,却被夷盟一把猛推开了,夷盟瞪着他问道:“你方便抱她吗?”

“我……”南宫画雨一时语塞,是啊,他一个道士,怎能伸手去抱一女子?可是,为何他想都没想,就准备抱起她呢?可能是以为她还是那只小狐,小狐受伤的时候,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将它抱在了怀里。

夷盟小心翼翼地将竺漓抱在了怀里,用脸贴着竺漓的额头,一路往正殿大步走去,他想起他当年在冰天雪地里捡到满身是血迹的小竺漓,他也是这么百般呵护地将她轻抱在怀里,渴望着她能活下来。

而南宫画雨就那样黯然地跟在夷盟身后,换在往日,如果一个妖受了伤,他绝不会生一丝的怜悯,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姜尘漷就告诉他,世间所有的妖都是罪恶的化身,都该死。可是,看着被“伏魔曲”所伤的竺漓,他明显感觉到,他的心在生生地疼。他猜想到,竺漓一定是忍着疼痛在按照他的叮嘱吹着“伏魔曲”,到了实在再无力气吹曲子的时候,她才无奈无望地从那高楼顶端摔了下来,好傻的一只狐。

南宫画雨用仙草治好了竺漓的外伤和内伤,可是她的魂骨被“伏魔曲”重创,导致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人也变得痴痴楞楞,好像傻了一般。

原本就在休眠中养魂的花妖栀儿,在竺漓的衣袖里又被那段长长的“伏魔曲”所伤,更是难以再清醒过来。

北漠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几天大风过后,整个草原就都被冷风吹得萧瑟了起来,南宫画雨不知道那日被他一剑刺中的北漠妖星到底最后是死了,还是逃遁了。眼前让他困顿烦闷的倒不是北漠妖星的事,而是竺漓,他曾许诺坤朵伊,一定会带竺漓离开屠巨国,可是如今他才知道竺漓是妖魔之后,他是万万不能再将她带上忘尘崖了,不带她走,坤朵伊也不会将东丘平朔的下落告知他,这倒是其次,他可以靠自己来找东丘平朔,可是他实在狠不下心抛下竺漓。

每每想起竺漓看他的眼神,他就莫明地难过,感觉心底有股醇烈如浓酒般的东西在蔓延。堂堂忘尘崖的第一大弟子困惑了,是带她走,还是不带她走,他不能决断了。

傍晚的时候,夷盟来到了南宫画雨的别院,蔑视着他说道:“你走吧,漓儿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念在你杀了北漠妖星的份上,孤暂且饶你一命。”

南宫画雨明白,夷盟这是在赶他走了,他若再待下去,就显得不知礼数了,他身为忘尘崖的大弟子,也没有理由将一个妖魔之后带在身边,他平静地看着夷盟蔑视着他的眉眼,轻声回道:“北漠的冬天来了,再不走,怕是风寒雪大,就走不了了。”

“什么风寒雪大走不了?你不是能耐着吗?不是能御剑飞行吗?什么风雪能挡得住你的去路?走吧,趁孤没有怪罪你之前。”夷盟蔑视着南宫画雨,催促道。

夷盟看得出来,竺漓很在乎这个傻道士,他甚至想,漓儿变成如今这副寡言痴呆的模样,也挺好,至少不会吵着要离开屠巨国,他要趁早赶走南宫画雨,不能让他想到了法子治愈竺漓,到时候,漓儿又要离开他了。

“夷盟莫催,今日天色已晚,风寒路远,且容暂住一晚,明日清晨我就离开。”南宫画雨淡然看着夷盟的眼睛,轻声回道。

“好,孤明日清早有政事要议,就不送你了。”夷盟冷眼看了看南宫画雨,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南宫画雨立于窗前,窗外寒风呼啸,阴沉沉的天,好像是要下雪了,他正思索着要不要亲自去找一趟坤朵伊,诚心诚意地请求坤朵伊告诉他东丘平朔的下落,没想到,坤朵伊竟先来找他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带她走了。”坤朵伊消息灵通,她穿着一身斗篷长袍,一进门,什么都没问,就阴沉着脸,盯着南宫画雨的眼睛低声说道。

“她不能跟我上忘尘崖,我带她走,也不知道将她安置在哪儿,她如今变得痴痴呆呆,留在夷盟身边,至少他会保护她,会照顾她。”南宫画雨轻声叹道,他脸上一副淡然,内心却极度纠结。

“她是妖魔之后,不能留在这王宫里,你堂堂忘尘崖大弟子,怎能言而无信?之前许诺过老身,要带她离开屠巨国的。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东丘师弟的下落了吗?”坤朵伊狡黠地看着南宫画雨,低声问道。

第055章:心头下了场雪

“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南宫画雨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端庄的妇人说道,他听出来了,坤朵伊已经知道竺漓是妖魔之后,那天竺漓从高楼上落下,除了夷盟和他,是没有其他人在场的。

“为了夷盟,为了屠巨国,派人跟踪你们,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既然能躲开夷盟的监视跟踪你们,就有一千种办法避开他的视线杀掉那个已经痴呆掉的小姑娘。”坤朵伊面露杀气,盯着南宫画雨的眼睛说道,她老谋深算,也早从南宫画雨的眼里看出了他对竺漓的情义,尽管南宫画雨一再用冷漠掩饰自己已经方寸尽乱的内心。

“她如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说些简单的词句,就只记得她的哥哥和娘亲,痴呆如幼童,你身为夷盟的母后,应当悲悯子民,怎可滥杀无辜?”南宫画雨的内心乱了,他害怕眼前这个老妇真会杀了竺漓。

“她不是屠巨国的子民,她是妖魔之后!老身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是来通知你的,明天你不带她走的话,她就会死在这王宫之内。”坤朵伊漠然瞪着南宫画雨,低沉着声音说道。

南宫画雨只觉得无奈,他没有说话,而是掩藏着内心的恐慌,平静地看着坤朵夷眼里的杀光,他想起之前对竺漓承诺要带她上忘尘崖的事,如今,他却因为发现她是妖魔之后的身份而暗自决定一个人走,将她留在这杀机暗藏的屠巨国王宫内……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坤朵伊将脸凑到南宫画雨的跟前,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双眼低声问道。

南宫画雨立即转身背对着坤朵伊,他闭了闭眼睛,违心地答道:“不在乎,我堂堂忘尘崖第一大仙徒,怎会在乎一个妖魔之后的生死……不过我劝你在杀她之前考虑清楚,夷盟那么聪明,早就知道你想杀了竺漓,如果竺漓出了意外,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他已经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娘亲,以他的脾性和他对竺漓的情义,他一定会将你杀之而后快。”

“我儿子阿尔衲被妖魔害死,你以为我苟且活着,是因为贪生怕死吗?我是为了屠巨国而活着,这个女人是妖魔之后,蛊惑了当今夷盟的心,我除掉她,是在为屠巨国除害。我敢来找你,就做好了被你揭发的准备,就算你去夷盟那里告诉他我的企图,我也不怕,我死了,竺漓也还是会死,我手底下有死士。如果夷盟要杀我泄恨,我正好抛却这副皮囊,变成鬼魂去寻我儿阿尔衲的魂魅。阿尔衲听说你们要杀他,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坤朵伊走到南宫画雨的跟前,再一次瞪着他的双眼回道。

“收起你一副假仁假义的嘴脸,你儿阿尔衲欺侮了竺漓,才会让竺漓和夷盟对他怀恨在心,他变成了鬼魂还如此混账,你却要这般护着他,而竺漓本性善良,如今又痴呆如幼童,你却誓要置她于死地。你恨这女子便是恨,不要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南宫画雨见过太多心机诡异的妖魔,却不曾想一个人也可以如此卑劣虚狂。”南宫画雨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老妇,直接揭露了她的真面目。

“我恨她?我为何要恨她?”被揭露了真面目的坤朵伊有些心虚了,竟不敢再咄咄逼人地直视南宫画雨的眼睛了,只是低声地问道。

“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南宫画雨冷然回道。

坤朵伊开始惧怕眼前这个看似单纯的道士,她心里直叹:难怪姜尘漷要选他为第一大弟子,他果然机智聪慧,还如此沉得住气,明明对那女子有情有义,却能如此克制冷静,丝毫不乱方寸,再跟他对聊下去,恐怕他连我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都能猜出一二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该说的我话,我都跟你说明白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外面的天看起来是要下雪了,我就不跟你多聊,我得回去了。”坤朵伊低声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坤朵伊走后,南宫画雨坐在窗前的书桌前磨墨,调好了墨汁之后,提起笔开始画画,每次他心绪乱掉的时候,他都会强迫自己坐下来画画,只有投入到作画当中,才能让他慢慢平静下来,他珍惜自己画的每一幅画。

夜深了,他的画也差不多完成了,可他并无睡意,这一次就连画画也没能让他彻底冷静下来。窗外传来风雪声,南宫画雨沏了一盏茶,将滚烫的茶汤倒入杯盏之中后,他起身推开了窗户,借着屋内昏黄的烛火,他发现屋外还真下雪了。

北漠初冬的雪下得着实磅礴大气,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风冷得让人不敢用力呼吸,南宫画雨却不愿再关上窗户,他就等着这冰冷的寒风吹灭他内心的烈火,他轻蹙着眉头,无奈暗自叹道:为何这一整夜,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难道我是被这妖魔之后蛊惑了心智了?不,不对,她从未刻意靠近过我……

一阵从窗户外吹了进来,落雪也随风飘了进来,风将桌上的画吹到了半空中,碎雪围绕在那副画四周旋转,南宫画雨惊地一回头,发现他画中的人竟是竺漓,他明明记得自己画的只是一只小白狐,怎会忽地就变成了一身白衣的竺漓?

“妖!”南宫画雨一手抓住半空中的画,看着画中的竺漓不禁惶恐地叹道,要知道,他是从来不画女子的画像的,想不到他竟鬼使神差似的,画下了竺漓,他觉得一定这女妖魅惑了他,让了乱了心智。

南宫画雨为了斩断自己烦乱的心绪,欲撕掉手中的那副画,他最珍惜自己的画了,想当初小狐狸无意弄脏了他的画,他差点将她赶下山去,可这一次,他竟想要亲手撕掉自己的画。

南宫画雨双手将画着竺漓的画像的绢帛举在眼前,正准备发力撕了它,可看着画中竺漓的眼神,他又心软了,他闭了闭眼,将已经被寒风吹干了墨迹的画叠好后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他像偷藏了什么禁物一样,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害怕有人发现,可他明明知道,这偏苑里就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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