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看白泽陷入婚姻的坟墓,我突然觉得结不结婚也就那么回事。”
“这都什么年代了,单身万岁。”商云晞故作欢呼道:“只要有钱花,有的忙,男人算什么。”
“霸气。”他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对了,燕秦桑呢,怎么样?”
商云晞摇头道:“很久没联系了,自从白泽在她婚礼当天大闹一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质了。”
“这事闹的……”商云晞苦笑道:“你也知道白泽的脾气,不管喝没喝酒,他都决不允许旁人羞辱你。”
“秦桑站在中间是最难的。”
“一边是我们这群好友,一边是她的夫家夏家。”
“顾家和叶家联手,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结合京都其它几大家族打压夏家。”
“短短的半个月,夏家就被赶出了京都。”
“夏家在各地的分部同样遭受重创。”
“秦桑身为夏家新入门的儿媳,这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商云晞撇嘴轻叹道:“归根究底,这件事不能全怪白泽。当然,秦桑也是无辜的。要怪只能怪那个挑起事端的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
青年男子将茶杯放在身前的茶几上,应声道:“是我的错。”
“我人不在京都,此事却因我而起。”
“于情于理,我都得给秦桑道个歉。”
“毕竟我的面子再大,也大不过她的婚礼。”
“小白糊涂,就不懂秋后算账吗?”他颇为恼火的说道:“还有撷之,也跟着胡来。”
商云晞脖子一缩,弱弱道:“叶小姐那边是我通知她的。”
青年男子无语道:“那晚点咱们一起去看看秦桑?”
商云晞点头道:“这没问题,但夏家如今日薄西山,看望秦桑起不了任何作用。夏家不会因为我们的“虚情假意”而对秦桑有所改变。”
青年男子若有所思道:“我能让夏家滚出京都,一样能让他卷土重来。”
商云晞目光明亮道:“有你这句话,秦桑的日子就不难过啦。”
“行,那下面说说邪术士的那座古墓。”青年男子在办公室内走动道:“等了这么多年,该出手了结他了。”
商云晞一脸兴奋道:“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他干脆道。
“半个小时,我准备一下。”商云晞语气急促道:“若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一个人去了。”
“你一个人能行?”他挑衅道。
“呸,看不起人是不是?我是谁?我是迁坟门即将走马上任的二长老。小小邪术士算个球。”
“哟,那晚点你打头阵?”
“草,你个大男人这么怕死?”
“怕,肯定怕啊。我现在有儿有女的,可不得贪生怕死。”
“怂……”
半个小时后,当商云晞将迁坟工具准备完毕,询问开车还是坐飞机的时候。
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子一脚迈入虚空。
“走你。”
“卧槽,陈安……”
“斯文点行不行,好歹是个女人啊。”
“我特么,嗷……慢一点,我要吐了。”
“别人晕车晕船晕飞机,你晕啥?”
“我,我恐高。”
“哦,那我们飞低一点。别急,等下光线暗了你就看不到了。”
“呕……你慢点行不行,我的心脏啊。”
十分钟后。
“陈安,你现在是神仙吗?还是练了绝世武功的大侠?”
“你觉得呢?”
“我觉得,咯咯咯,我觉得你像个鬼。”
“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他恶狠狠的说道。
商云晞气呼呼道:“干嘛,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了?”
“你看啊,电视里,电影里,小说里,神仙飞走的时候都是腾云驾雾,霞光万道。”
“那气势,那阵仗,啧啧……厉害的不要不要的。”
“你呢?你丫的带着我在黑漆漆的洞窟里飞。哎,幸好我对你足够了解,不然我真怀疑你对我有啥不轨之心。”
“别说了。”他捂嘴,脸色煞白。
商云晞紧张道:“怎么了?你也恐高?”
“不。”他深深吸了口气:“我要被你恶心吐了。”
黑暗中,商云晞沉默了许久。
许久之后,她似疯了一般尖叫道:“陈安,姑奶奶杀了你。”
“哎哎哎,开玩笑,别动手啊。”
“商小姐,商美女,商姑奶奶哟,别扯头发行不行?”
“怎么还抠眼珠?”
“我……”
“道歉?行行行。”
“对不起,商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无心之言。”
下一刻,只听他小声嘀咕道:“难怪嫁不出去,这特么的跟猴一样挠人,谁敢娶你。”
第597章 一个人
云阳市,夏家。
自五年前被赶出京都,曾经辉煌一时的夏家就此没落。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夏家的极速衰落让燕秦桑深刻领悟到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人情淡薄。
冷暖?呵,自知。
她并不是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当年更不是因为金钱选择了“财大气粗”的夏家。
真要细算起来,只能说在合适的时间里遇到了她认为还算合适的人。
可惜啊,这所有的“合适”在婚礼结束的那天变得不再合适。
甚至让她有了想要离家出走遁入空门的冲动。
就像是去年夏天穿过的那双限量版高跟鞋,初看之时满心欢喜,爱到了极致。
却因为鞋身偏窄无法入脚。
即便强行穿上,也会磨起血泡。
外在光鲜,疼的却是自己。
燕秦桑恨过白泽,恨他的一时冲动,恨他的不留情面。
恨他毁了夏家,毁了自己的幸福。
她一样恨过吴威,恨过商云晞。
都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为什么他们眼里只有陈安?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看着自己的面子大度一次?
将心比心,那一天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呀。
夏家被赶出京都,家破人亡,她这个刚入门的儿媳还有好日子过吗?
没有。
毫无悬念的结局。
因为在夏家所有族人眼中,这一场灭顶之灾都是因她而起。
解释不清,解释不了。
洞房花烛夜的当晚,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泪流满面,似个傻子浑浑噩噩。
她的丈夫,夏家二公子夏长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更别提碰她了。
那天夜里,辱骂陈安的夏普死了。
死的很痛苦,很诡异。
没人知道凶手是谁,但似乎谁都知道夏普因何而死。
凌晨三点,夏长玺走进了婚房,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泪痕未干的新婚妻子,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那个耳光,即便是五年后的今天,燕秦桑回忆起的时候仍然感觉很痛。
痛到心如死灰,痛到天旋地转。
一天后,夏家家主夏国风遭遇车祸,昏迷不醒。
夏家在京都各方势力的打压下“溃不成军”,不甘却又不得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