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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利刑侦笔记8:旧案寻踪(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22节
小说作者:小桥老树   内容大小:211 KB  下载:侯大利刑侦笔记8:旧案寻踪(出书版)txt下载   上传时间:1970-01-01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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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大利来到重案一组办公室,与重案大队的同志们打过招呼后,和江克扬一起下楼。

  侯大利道:“我在想刚才你和老葛的对话。老克在车站派出所就是有名的神眼,觉得死者和平常人不一样,应该是对的。”

  江克扬道:“或许是我的错觉。”

  侯大利极为重视侦查员的直觉,道:“错觉具体是指什么?”

  江克扬道:“张英说过整个车内只有一个人说话,全程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话,有一种奇怪的静默。我看过老葛画出的复原像,总觉得这个人与我多年前在车站派出所看到的一对聋哑人神似。那一对聋哑夫妻习惯戴眼镜和帽子,和寻常聋哑人不一样。这两人比画手势的时候非常少,神态很特别。他们经常来坐火车,所以我知道他们是聋哑夫妻。复原像中男子的神情,与这一对夫妻极为相似。”

  侯大利道:“你的这个直觉很重要,这一伙人如果真是聋哑人,肯定会在某个场合留下痕迹。”

  DNA提取室设置在刑警新楼附楼一楼。侯大利和江克扬乘坐电梯下地下停车场时,经过附楼一楼。

  侯大利望着DNA室的门牌,道:“结果还没有出来,让人心焦。每次想起我们已经猜到了是有人陷害周涛,却仍然无法突破,让周涛在看守所度日如年,心里就不好受。”

  江克扬道:“江州的DNA实验室水平排在全省第二,只比省厅稍差一些,回家睡一觉,结果就应该能出来了。”

  此时此刻,DNA提取室正在有条不紊地开展工作,张晨和助手通过离心机、恒温混匀仪、自动化提取仪等设备,准备把DNA从样本细胞中释放出来。他们采取的Chelex-100提取法是最常规的提取方法,主要用来提取血液、精斑和混合斑等。提取出来的DNA样本接下来就要使用PCR(聚合酶链式反应)技术,进行数万倍扩增。扩增好之后的DNA样本被送到DNA检测室进行检测。

  DNA检测室是整个DNA实验室的核心。江州新购买的这台DNA检测仪可以测出24个基因位点,而一般测出16个基因位点就能够全面锁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某个人。

  等到DNA检测室得出DNA数据后,通过计算机输出并形成鉴定报告,经过审定的鉴定报告可以形成案件的直接证据。

  从提取、检测到得出鉴定报告是科学过程,不管案子多么十万火急,也没有办法加快速度。张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班,连夜工作,争取尽快拿出结果。

  8月27日早上6点,侯大利醒来以后,拿起手机查看,遗憾的是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他很想给张晨打电话,询问进展,调出张晨电话,又放弃,再调出,再放弃。最终,他将打电话的想法强压下去,到健身房锻炼。

  健身房里,张小舒已经汗水淋漓。

  “这么早?”侯大利的目光在张小舒身体上一掠而过,赶紧回避。

  张小舒停了下来,拿毛巾擦了擦汗水,道:“我要向你学习,每天坚持锻炼。”

  “送到部里的样本什么时候能够出结果?”侯大利看了一眼沙袋下端。由于张小舒经常拍这个部位,沙袋下端出现了明显印迹。

  “部里面的大项目太多,我们这个小项目只能排队。”在进入公安队伍之前,张小舒身材苗条,稍显柔弱,整个人很有文艺范。进入公安队伍后,她时常在健身房锻炼,身材变得更加紧实,有点“挺拔”的感觉,与文艺范渐行渐远。

  侯大利想到江克扬提出的问题,随口道:“聋哑人有什么身体特征?”

  张小舒道:“说具体一些?”

  侯大利道:“‘8·3’案件中的死者如果是聋哑人,他的身体有没有异于常人的特征?”

  张小舒道:“异于常人的地方就是耳朵,发生于外耳或中耳的听力损失被称为传导性听力损失,如中耳炎、鼓膜穿孔等。发生于内耳或蜗后神经病变的听力损失称为感音神经性听力损失,混合性听力损失是传导性和感音神经性听力损失的混合体。”

  侯大利道:“‘8·3’案件中的死者口、鼻、双耳有流柱状血迹,双眼肿胀瘀血,面部变形,鼻骨、右颧骨、上下颌骨骨折,手触之有骨擦感,这种情况下,能不能通过检查耳朵,确定死者是不是聋哑人?”

  “头部受伤如此严重,耳朵大量出血,有可能会影响检查。”张小舒忽然灵光一闪,道,“我以前在山南医学院的学报看到过一篇文章,由于发育的问题,先天性聋哑人的皮肤纹理与寻常人不一样。文章发表在四年前的学报上,我还有些印象,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得找到当时的论文。”

  侯大利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张小舒真的能够给出答案。谁知,张小舒还真的看到过类似研究。这是一个意外惊喜。侯大利道:“既然有这个技术,我们赶紧到山南医学院,不仅要找到论文,还得找到论文作者,请作者帮助我们查看‘8·3’案的尸体。”

  张小舒道:“我得向李主任请假。现在时间还早,李主任应该没有起床。”

  侯大利继续留在健身房锻炼,张小舒则到楼上洗漱。到了上午8点半,张小舒这才拨通了李建伟主任的电话。

  在判断徐静死因这个关键问题上,张小舒和李建伟产生了明显分歧。事实支持了张小舒的判断,李建伟在判断死因上出现了严重偏差。这个偏差如果没有及时纠正,将产生重大失误。李建伟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深受煎熬,接连几天失眠,到了上午8点半时,仍然躺在床上,半睡半醒。

  被电话惊醒后,他看到张小舒的号码,没有立刻接通,等手机响了一会儿,这才接通电话,沉声道:“有事吗?”

  张小舒道:“李主任,我请假,准备回山南医大。”

  李建伟道:“为什么要回医学院?”

  山南医大前身就是山南医学院,李建伟曾经在医学院进修过,所以习惯称山南医大为医学院。得知侯大利的想法,李建伟脱口而出:“聋哑人核心是听力问题,难道听力出现问题会影响皮肤纹理,这有点悬吧?”

  张小舒道:“从理论上来说,先天性疾病和其他类型的疾病会导致皮纹变异。我没有研究过,只是记得有这么一篇论文。”

  “哦,是这样啊,那还是有可能。你去吧。”

  李建伟放下电话,又躺在床上,只觉得疲惫异常。这种疲惫不仅仅来自身体,也来自内心深处。他素来对自己的本事颇为自得,这一次对徐静死因判断失误险些造成重大事故,尽管没有受到责备,可是挫败感如影随形,反复撕咬着他的自尊心。刚刚接到的电话又让他觉得自己的知识落伍了,做了一辈子法医,还真没有听说过看手纹可以判断是不是聋哑人。他在刹那间生出了急流勇退之心,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作为江州法医的负责人,轻易甩手撂挑子,不符合自己的人生理念。

  他在房间转来转去,心道:“这几天没有给张小舒好脸色,是不是自己太狭隘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是她提出的异议才让自己避免了犯大错误。”

  李建伟心神不定地来到副支队长老谭办公室。老谭精于足迹和指纹,却也没有听说凭着手纹便可看出是否为聋哑人。

  高速路上,侯大利戴着手套,专注开车。

  张小舒坐在副驾驶位置,望着往后疾退的行道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沉默起来。

  行驶了三分之一路程,侯大利打开音响。从音响中飘出来的依然是《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忧伤的旋律在车内流淌,更让张小舒内心深处的伤痛一点点聚集起来。这一段时间,她经常回想母亲离开前的生活细节。那时父亲和母亲经常关在卧室吵架,偶尔还能听到屋内传来“砰砰”的声音。那时她尚年少,对“砰砰”的声音意味着什么懵懵懂懂。现在回忆往事,她明白是父母关在屋里打架。经历了邱宏兵案后,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母亲失踪前夕的一点一滴。回忆不仅让其痛苦,也让其格外害怕。

  车行三分之二路程时,侯大利主动道:“你的进步很快,我听朴老师说起过,省厅杨浩主任多次表扬你。”

  张小舒轻轻“嗯”了一声。

  侯大利道:“到了医大,我们先去翻学报,找到当年发表学报的老师。如果有可能,我们要想办法邀请这位老师到江州,仅看手印,效果不一定好,毕竟没有看现场强。”

  “医学院的教授做实验,发表论文,但是具体观察某一个人的手印和脚印,不一定比我们强。”张小舒幽幽地望了侯大利一眼,道,“大利,我作为我妈的子女,能否问一问案件的进展?这一段时间你一直在忙其他的案子,估计没有多少进展。”

  侯大利道:“有了进展,我们会通报,希望你能理解。”

  张小舒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道:“大利,这些年来,你除了办案就是办案,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难道,你这一辈子都要这样过吗?”

  侯大利随口敷衍道:“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忙得团团转,我没有想太多。”

  侯大利无数次扪心自问,难道我以后不再谈恋爱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没有永远单身的想法,只是暂时没有找女朋友的意愿。随着与张小舒接触越来越多,他多次尝试在心里把张小舒放在女友的位置,每次如此思考之时,内心深处的阴影就会涌出来,遮天盖地。除了往事,还有杨永福这条毒蛇也横在他们中间。在没有彻底安全之前,他不想再谈恋爱。

  说了几句话后,两人又陷入沉默。越野车进入阳州,直接开到山南医大。在暑假期间,医大图书馆里仍然有很多同学,同学们安安静静读书,整个大楼几乎没有说话声。张小舒在图书馆很有人缘,不断有工作人员过来打招呼。在查学报时,一名女管理员把张小舒拉到一边,道:“小舒,听说你成为警官了。我们学校毕业出去的,当警官的倒是很少。你的选择很奇怪,也很有劲。”

  张小舒道:“刘老师,我过来查学报。”

  刘老师道:“我知道你来查学报。那是你男朋友吧,好帅。”

  张小舒笑道:“他是我的同事,一起过来查学报。”

  刘老师道:“你在我们图书馆待了好多年,就是我们图书馆的一员。有时候,我来到阅读区,下意识就要看看你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仿佛你还在那里看书。”

  医大图书馆是张小舒在大学时代最常去的地方。在无数个寂寞夜晚,她独坐于此,消磨时光。台灯的柔和光线洒落在小方桌上,格外温暖,让其心情平静。今天,回到旧地,张小舒在倍感亲切的同时,又清晰地感到疏离。走出校园,哪怕只有一天,那也就不再是大学生了,很难找到当年的心境。

  刘老师找来近年的学报合订本,放在张小舒常坐的那个位置,又端来咖啡,送给两人。

  侯大利喝了一口香醇咖啡,道:“你在学校人缘很好。”

  张小舒道:“那些年无处可去,除了实验室,就是图书馆和排练厅,这三个地方是我花费时间最多的地方。”

  两人翻找学报合集,很快就在2001年10月的学报中找到了一篇名为《先天性聋哑人手纹学调查》的文章。更幸运的是张小舒通过导师很顺利地联系到了文章作者。

  在绿树成荫的第三教学楼二楼办公室,朱教授拿着学报复印件,笑呵呵地道:“没想到这篇旧文还有人记起,小张是有心人。皮肤纹理学在诊断遗传性疾病尤其是染色体异常引起的疾病方面有广泛应用。近年来又发现一些先天性疾病和其他类型的疾病也有皮纹变异。我只是没有想到这项研究还能用在破案上,这有点意外。”

  张小舒道:“这是一具无名尸体,没有能够找到尸源。我们怀疑这具无名尸体也许是聋哑人,所以想请朱教授帮着我们判断。”

  朱教授道:“我以前的研究是针对先天性聋哑人,后天各种原因导致的聋哑人不在研究范围内。”

  张小舒道:“侦查员在办疑难案件时,会穷尽所有可能性。”

  朱教授沉思片刻,道:“聋哑人与正常人相比,皮纹值有多项差异,说明聋哑(至少部分聋哑)的发生与先天因素有关,可能是遗传物质失调,或胚胎发育时环境因素的异常所致。聋哑人的某些皮纹异常,如男性聋哑人的弓形纹、挠箕纹、尺箕纹低于正常人,斗形纹高于正常人,女性挠箕纹低于正常人,而弓形纹高于正常人。男性ADT角度大于正常人,峰纹总数和有弓形纹高于正常人。男性ADT角度大于正常人,峰纹总数和有弓者也多于正常人。尽管有了这些明显差异的数值,但是可否作为聋哑幼儿早期诊断的一项参考,仍然值得在实践中进一步探讨。用来判断死者是否是聋哑人,这是谁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侯大利解释道:“我们是用来寻找线索,不用作法庭证据。”

  “我得再次申明,我们研究的是概率,不针对个体,个体情况千变万化,有各种特殊情况存在。”朱教授将死者手掌的高清照片放在电脑中,放大,然后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随后拿起尺子,在照片上画线,反复测量。

  约莫四十分钟,他放下尺子和笔,道:“死者的左手a-b纹线是51.3,明显偏高,右手a-b纹线是52,也明显偏高。死者左手的ADT角度48.3,右手的ADT角度为49.1,都比平均值偏高。死者八个手指是斗形纹。”

  侯大利道:“这些数据说明了什么?”

  朱教授道:“这么说吧,死者的手掌纹符合先天性聋哑人手掌纹的特点。但是,并不能说明死者就一定是先天性聋哑人,只能说死者极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

  朱教授的结论不能作为证据提交到法庭,但是其结论指出了一个方向:死者很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

  朱教授原来只是想要帮助警方瞧一瞧照片,等到看到照片以后,学术心大起,同意前往江州。副支队长老谭是有名的手纹和足迹专家,在电话中听说山南医大教授居然通过手纹判断死者极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最初觉得是开玩笑,确认信息是真的后,赶紧来到殡仪馆,等待朱教授,准备偷学一点绝技。

  朱教授来到殡仪馆,查看死者手纹之后,认为死者确实有可能是先天性聋哑人。老谭跟在朱教授身后,仔细询问了手纹和多种疾病的关系,记下足足两页纸的要点。

  很多事情不过是一层纸,老谭作为手纹和足迹专家,早就明白手相即人相,手作为人体最为敏感和灵巧的器官,手的形体、颜色、质地都和人的健康和精神有紧密联系。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先天性聋哑人的手纹与普通人不一样,戳破这层窗户纸,朱教授的理论就非常浅白了。

  市公安局根据朱教授提出的观点以及张英的描述,组织上百名民警排查三名疑似聋哑人以及一名疑似被绑女子。每名民警携带由葛向东恢复的一男一女两张照片,在各自责任区内进行排查,横向到边,纵向到底,不留死角。

  排查工作开始不久,DNA室张晨主任带来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两块疑似精斑的痕迹确实是精斑,分别属于两人。这两块精斑没有与周涛的DNA比对成功。这就意味着,有三个人的精斑留在了陈菲菲身上,这两人的精斑留在衣服上,周涛的精斑则留在陈菲菲下身。

  小会议室里,宫建民骂了一句,道:“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周涛确实是被陷害。散会以后,陈阳赶紧把相关情况向李检察长说一说,沟通一下周涛的事情怎么处理。”

  坐在宫建民身边的侯大利沉思不语。另外两块精斑出现,让强奸案的不确定性增加,周涛仍然不能彻底洗清罪名,除非找到利用其精液的人。这是让侯大利深感遗憾的事情,明明知道有人陷害了周涛,也找到了陷害者的指纹,还有其他人的精液,可是这些人如人间蒸发,始终没有找到。

  张晨继续汇报:“两块精斑的一块与无名尸体的DNA比对成功。另一块精斑没有在数据库,没有比对成功。”

  支队长陈阳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个团伙果然内讧了,那个死掉的家伙应该是被团伙内部人杀害的,那个疑似被绑架的女人也是他们一个团伙的。除了我们发现的这四个人,还有一个皮卡车司机。这个团伙相继在强奸案、猥亵案以及邱宏兵杀妻案中出现,这几个案子性质完全不同,这伙人是受雇于人。”

  宫建民打断了陈阳,道:“另一个人的DNA是重要线索,张晨要持续跟踪。我强调一下徐静案。关百全是江州名人,妻子和未出生的儿子被害,影响太坏,江州的企业家如今人心惶惶。此案件十分恶劣,和当年丁丽遇害时的情景极为类似,丁丽遇害后,丁晨光搬走,侯总也搬到阳州,还有张大树、李兴奎等都开始出走江州。书记找我和关局谈了话,绝不能让这一幕再出现。滕麻子丢掉所有的事,专心办理徐静案。”

  滕鹏飞道:“凶手肯定在徐静的社会关系中,这一点毫无疑问。”

  宫建民道:“光说不行,你得把凶手找出来。无名尸体案未破,陈菲菲之死还有疑点,省专案二组遭撞击,关百全妻儿遇害,这么多事积压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喘不过气来,反正我是喘不过气了。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希望早日突破。大利,你到我办公室来。”

  众人纷纷起身,侯大利跟在宫建民身后。

  滕鹏飞望了一眼跟在宫建民身边的年轻人,心道:“侯大利和专案二组负责两起命案积案,没有必要搅和江州市的其他案子。宫建民作为分管副局长,一向精明,为什么总要叫侯大利到办公室单独交代?这绝对另有深意。”他细细回想着这一段时间的种种安排,若有所悟,心情复杂。

第八章 进入密道逼近真相晚

  7点,“8·24”案的案情分析会召开,宫建民在开会前宣布:“在今后一段时间内,省专案二组为了查找杨帆案和白玉梅案线索,有权参加江州市刑警支队、大队和中队的所有案件,各单位无条件配合。”

  滕鹏飞和重案三组张国强并排坐在一起。张国强轻轻碰了碰滕鹏飞,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时光倒流,就和以前战刚局长宣布105专案组配侦一般,然后侯大利就开始一人单挑全队。这一次,我感觉又会出现以前的那一幕,往日重演。”

  滕鹏飞揉了揉脸上的麻子,道:“你说错了,往日肯定不会重演。以侯大利现在的影响力和身份,他只要提出反对意见,大家都会认真掂量,不会轻易反对。如果真出现无人反对的情况,那不是好事。”

  按照江州刑警支队的案情分析会规则,第一次案情分析会都有固定模式,发言顺序是最先到达民警、现场勘查技术人员、法医、外围排查侦查员、DNA室或者病理室技术人员、重案大队和支队领导、市局领导或者其他。这个其他如今就包括了来自省刑总的侯大利。

  第二次以后的案情分析会,发言顺序则是由发现新线索的侦查员进行发言,然后大家讨论分析。今天开展的“8·24”案案情分析会并不是第一次案情分析,开始就是由理化检验室新任的宁果主任宣布最新结果:从徐静身上提取的检材送到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后,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检出了安眠药曲宁成分。曲宁是新药,山南省两级公安机关物证鉴定中心的样本库中都没有曲宁样本,所以没有检测出来。

  这个结果是昨天下午6点传到江州市公安局,拿到鉴定结果以后,病理检验室立刻根据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给出的结论和相关样本进行了检测,果然查出了曲宁成分。

  得知此结果,李建伟整夜未眠。早上起床,他用冷水洗了脸,特意抹了点冬天才用的男用护脸霜,把自己弄得精神一些,这才来到会议室。

  在宁果宣布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结论时,他再一次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自己看来,这些目光如锋利的裁纸刀,割得他脸部鲜血淋漓。

  从理智上来说,李建伟知道自己是在线索不齐的情况下作出的判断,当时很多人都有相似意见,不足为怪,他也不应该承担责任。但是,他从内心深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总觉得自己的判断若是被采纳,那就制造了一起冤案。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自己的判断居然不如一个新入职的女法医,这让他对自己的职业技能产生了焦虑。这是李建伟的真实感受。而实质上,没有人想起法医室当时的争论,而把注意力集中在案件本身。

  张国强谈完后,滕鹏飞道:“作案动机、社会关系这些工作固然重要,我觉得不是此案的关键,此案的关键是凶手如何进入别墅。曲宁是国外进口新药,在国内很难买到,江州没有这种药,所以可以排除清洁阿姨和花工。我们调齐了金山别墅以及关百全院子里的监控视频,视频大队的侦查员以两倍速度快进视频,大家看得头昏眼花,眼药水原本一天三次,一次一两滴,这对大家来说根本不管用,现在增加到了一天六次,一次四五滴。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看到有外人进入院子。凶手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室内的,是飞进来的,是钻地进入的,是藏在车上进来的,是有七十二变,还是有魔法?”

  侦查员们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陷入苦思。

  讨论一直没有达成共识,宫建民的目光落到了侯大利身上,道:“大利,你怎么看?”

  侯大利放下笔,道:“刚才滕支提问,凶手是飞进来的,是钻地进入的,是藏在车上进来的,是有七十二变,还是有魔法?我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凶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藏在汽车中进入,二是钻地进入,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滕鹏飞问道:“钻地进入,如何实施?凶手又不是土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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