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吻她吻的暧昧深入,难舍难分,沈漫九几次都没有勇气开口,她不忍心也没有勇气破坏这样的氛围。
在秦灼开始脱她睡衣的时候,沈漫九总算在情欲中清醒过来,慌乱间她用力推开秦灼的胸膛,“秦灼,我不能做。”
秦灼欲求不满,脸色一沉,眸中的欲色还未散去,但还是停下了动作,“怎么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
“老子……”秦灼强忍住爆粗口的冲动,重新把她的睡衣整理好,“什么事要现在说?”
沈漫九咬唇内心反复纠结半晌,还是没能说出口。
见她半天不说话,秦灼伸手在她腰间捏了捏,“说不说,不给睡老子去洗澡了。”
沈漫九无意瞥到他下面,十分明显,明显是刚才的欲火还没下去。
见她神色为难,秦灼伸手揉了揉她小腹,语气也软下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有时候她快来月经时肚子也会痛,她偶尔会痛经,月经期间经常心情不好,秦灼也都耐心哄着。
最开始和秦灼在一起时,沈漫九觉得自己是依附他的一方,他骨子里是很强势的人,有权有势,开始时她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甚至对秦灼有点讨好的意味。
但他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在沈漫九那半分没有,反而是宠溺包容,处处娇惯她,现在沈漫九身上那点小脾气,都是生生让秦灼惯出来的。
不过秦灼本人倒是乐在其中,怎么看她都觉得可爱,也愿意哄她。
沈漫九钻进秦灼怀里,抱着他,声音里带了点哭腔,“秦灼。”
秦灼听出了她的委屈,瞬间心疼不已,揉了揉她头发,吻她,声音跟哄小孩似的,“乖乖,怎么了,不想做就不做,不碰你,亲两下还哭了,弄的我跟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似的。”
刚才给他展示她买的东西时还开开心心的,亲了会儿还哭了,秦灼内心极其受挫,感觉小九有些冷落他了。
总不能是对他失去兴趣了吧。
沈漫九内心挣扎煎熬着,刚想开口,秦灼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他亲了下沈漫九,“乖,等我接个电话,哪不舒服都跟我讲啊,别不好意思,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讲的。”
打电话的乔林,两人聊了十来分钟,沈漫九在一旁听了个七七八八,恍然记起来,明晚就是秦灼定的交易的时间,他们电话里讲的就是这件事。
她忽然想到沈渊,今天无缘无故地找上她来,说什么最后一次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还有他意味深长的笑,她心脏跳的忽然紊乱,一种强烈的不安涌动着。
见他挂了电话,沈漫九开口问,“秦灼,明晚你有事吗?”
“嗯。”秦灼点了点头,“有一批货要出,我去盯一下。”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现在沈漫九内心就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总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一定要你亲自去吗?”
秦灼眼神忽然变得讳莫如深起来,捏了捏她掌心,“嗯。”
沈漫九找不出让他不去的理由,但总觉得不安心,她抱住秦灼,她有时候爱缠着他撒娇胡闹,但有分寸,绝不会影响到他正常工作。
头一回,她有些无理取闹地问,“秦灼,你明天能陪我吗?”
秦灼把她按进胸膛,亲吻她,他对她的要求想来有求必应,这回却拒绝了她,“明天不行。”
她最终只是点头说了句好。
秦灼看着她,眸色复杂,问:“小九,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他的眼神让沈漫九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她沉默了半晌,说没有。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静港吧,这样我可以陪你。”
秦灼说话时墨眸一直注视她,他语气平静无波,她丝毫看不穿他眼眸下掩盖的情绪。
但她隐隐感觉的到,秦灼不太开心。
沈漫九垂眸,他心情不太好,明天他有重要的事,她不该说这种事让他分心,等过了明天,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
*
沈漫九第二天和秦灼一起回了静港,他带她回了四年前他们一同住过的那栋二层小楼。
当初秦灼是专门为了她租的,在她离开后他也一直租着,有钱后他就直接买了下来,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
秦灼领着她上了二楼的卧室,这段时间他长期住在新城,但家里会定期找保洁人员来打扫。
卧室的布置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沈漫九忽然有些头痛,一些模糊的景象开始在脑海里闪过。
她曾经梦里反复出现的那张模糊的身影忽然清晰成秦灼的轮廓,秦灼在这间屋子里抱着她,亲吻她,陌生却又熟悉的场景反复浮现。
忽然她眼前出现了一条蛇,男人的轮廓又开始模糊起来,只听得到冰冷的声音,“还敢说分手吗?”
男人把玩着蛇靠近她,“永远都别想跟我分开。”
沈漫九忽然浑身一激灵,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秦灼发觉到她神色不对,掌心包裹住她的手安抚她,“怎么了?”
他掌心干燥温暖,沈漫九躁动不安的情绪微微平复,她摇头,“没事,刚才头有些痛。”
秦灼把她抱到床上,抬手擦了擦她额角的冷汗,试探问,“小九,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在下面的地下室里,他给了沈漫九人生里最肮脏的,最黑暗的一段回忆。
也是他最不愿意让她回忆起的不堪过往。
第142章 噩梦
沈漫九摇了摇头,“没有,有点头疼。”
秦灼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就上床睡会。”
沈漫九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且混乱的梦,醒来后秦灼还在床边陪着她,她醒后一直抱着他哭。
秦灼安抚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梦见我们分手了,我还梦见……”
梦里她跟秦灼说了分手,秦灼浑身是血,拉着她,问她能不能别分手。
她甚至还梦见秦灼在她眼前自杀了。
“傻瓜,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不怕,我们不会分手的。”
沈漫九总觉得在梦里梦到死亡是不好的预兆,再联想到他今晚的交易,她内心极度不安。
晚餐是秦灼准备的,吃晚饭时她一直心不在焉,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秦灼把鱼挑出刺夹进她碗里,“有心事?”
“秦灼,你今晚一定要去吗?我刚才一直在做噩梦,我怕……”
秦灼勾唇,“小九,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货不是一天安排好的,地点,时机都得挑,今天不出,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了。”
“出货这种事还要你亲自去盯吗?”
沈漫九以前从来不关心他的工作,这回却屡次提到,秦灼凝视她,深沉幽暗的眼底多了难以捉摸的神色,他又问了一次昨晚问过的问题,“小九,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沈漫九垂眸沉默半晌,拉住秦灼的手臂,“你不去行吗?可以让别人去吗?”
秦灼的神色变得复杂而微妙,“小九,如果你不放心,今晚可以陪我去。”
沈漫九抬眸注视他,他瞳眸深不可测,她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秦灼掌心虚虚实实地握着,他每一次谈话,都没有回避过她,他相信小九,不会傻到背叛他,去帮别人。
*
静港南港码头。
南港是静港最大的码头,地理条件得天独厚,终年不冻。
雾蓝的夜色下,海风咸湿,海面翻滚着蔓延无际的墨色,鳞次栉比的仓库,货轮隐没在月辉和光影之下,海风凛冽,飒然起声,光影交错,有种光怪陆离之感。
秦灼从车上下来,绕到沈漫九那一侧打开车门,凛冽的海风瞬间灌进来,她浑身冷的一颤。
“下来吧。”
湿冷的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秦灼脱下大衣裹在沈漫九身上,他里面只穿了衬衣和西服,沈漫九推开他的手,“不用,你穿着吧,别冻到了。”
秦灼直接把大衣帮她穿好,语气不容置喙,“听话,穿好。”
黑色大衣结结实实包裹住她,他的气息也缠绕着,秦灼牵着沈漫九的手阔步朝仓库走,沈漫九抬眸看着他侧颜,也蒙上了一层忽明忽暗的灯火,高大利落的轮廓下散发着十足的压迫感。
沈漫九没想到秦灼会真的带她来这里,但她想了想,跟他一起来,总好过她一人在家里心神不宁地等待。
到仓库时,乔林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他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秦灼身旁的沈漫九,在秦灼耳边说了句一切都准备好了。
仓库灯光昏暗,秦灼大半轮廓陷入灯影下,他勾了勾唇,神色却辩不出喜怒,“好。”
一个马仔模样的人搬了把椅子让秦灼坐下,“灼哥,您坐。”
马仔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脖子上隐约可以见到纹身,身上带着很重的江湖气息,他也不像平常秦灼身边的那些斯文楚楚的精英人士,恭恭敬敬地喊他秦先生。
看到眼前的人,想要秦灼今晚的交易,她内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马仔看到沈漫九,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两眼,又快速低头。
秦灼不冷不热睨了他一眼,“看到了不会叫人?”
“嫂…嫂子?”
秦灼挑了下眉,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俯身用手拂了拂椅面,看向沈漫九,“坐吧。”
所有人都站着,沈漫九觉得她坐也不太合适,她摇了摇头,“秦灼,你坐吧。”
“坐。”秦灼用命令的语气开口,“坐下才能好好看着。”
仓库阴沉昏暗,气氛也有种说不出的诡谲,沈漫九站在原地没动。
乔林在一旁开口缓和气氛,“知道你嫂子在这呢还就拿一把椅子啊?”
马仔小弟马上会意,“我马上去找。”
“不用。”秦灼按着沈漫九的肩膀让她坐下,“我不坐了。”
仓库外面汽笛轰鸣,货物一箱箱往货船上运,秦灼唇间叼着根烟,慵懒地倚在椅子旁,顺手帮沈漫九捏肩膀。
他力气不小,捏得沈漫九肩膀有些痛,但她没吭声,她猜测秦灼也为今晚的事紧张担忧,毕竟他已经很久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他心情大概不好。
沈漫九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今晚能够一切顺利。
秦灼慢条斯理地抽着烟,神色平淡,倒没看出他担忧来,沈漫九掩着唇,怕吸进太多烟雾。
他低头瞥了沈漫九一眼,掸了掸烟灰,一下下按着打火机,明明灭灭的,腔调也意味深长,“不管我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