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错过了赵容承脸上带着的那一抹怪笑。
里边的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丝毫没有发现外面多了一个人。
顾盼舒心有不甘,她还记得之前的那幅画。
那幅画上的人,她上次没有看见。
那这次,或许是个机会。
顾盼舒清晰地记得画所在的位置。
书架高大占满了整片墙,为了方便,在书架的面前本就摆着一架梯.子。
顾盼舒的运气也是刚刚好,梯.子爬上去正对着的,就是那幅画所在的位置。
她爬上梯.子,就在梯.子上将画打开。
放着画周围的格子全都布满灰尘,唯有这一个,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灰尘沾染的。
顾盼舒没有注意,白嫩的手搭在周围的格子上。
再次抬手时,手上沾满灰尘,而格子中出现明显可见的手指印。
手上灰尘明显,顾盼舒本就是偷偷摸摸来看的,她不敢将画弄脏。
可四周也没有供她洗手的地方,顾盼舒顿了顿。
决心豁出去,只见她手作势就往衣服上招呼。
又有几分不忍心,最后还是闭上眸子,对着衣袖将灰尘擦干净。
等手上没了灰尘,顾盼舒这才将画卷拿出。
慢慢地打开它。
顾盼舒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画上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她想象的那个人。
或者,是不是,她。
顾盼舒不知道,但她很想知道。
在打开画卷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摆在面前。
画卷上的那张脸,不是她的。
顾盼舒忍住内心的失望,将画卷重新卷好放回原地。
轻轻地爬下梯.子,垂头丧气也不知道为何。
她不知道她该去哪。
她早该知道了,她是皇帝为了牵制她爹才入的宫。
她早该知道的,皇帝有个白月光了,白月光不是她。
顾盼舒低着头走着,不顾是去哪里,就这么直直地按着路走。
气候也该死的很配合顾盼舒的心情,本是艳阳高照。
可就在顾盼舒走出的那一刻响起来惊天巨雷,紫色的雷电将天空劈开。
随后密密麻麻的雨滴开始降落。
空旷的小道没有半点躲雨的地方,甚至连伸出宫墙的树枝也没有。
顾盼舒就这么走在小道上,大雨滴湿她的长发,固定好的发髻凌乱不堪。
显得额外狼狈。
向来都说雷声大雨点小,可今日偏偏雷声大雨点也大。
雷声还在响着,顾盼舒抬头望了一眼。
却见本在远处的雷,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劈去。
第四十三章 一个人
顾盼舒下意识朝着旁边躲,身体却僵硬地停在原地,无法挪动。
等再次醒来,她就已经在寝宫内的床上。
顾盼舒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还是很光滑的。
看起来还未被烧焦。
她看着面前的一切,精神恍惚,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梦里的那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就像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了一样。
而现在发生的一切,也同样很真实。
两种真实的感觉混在一起,让她分不清楚到底所在何处。
顾盼舒爬下床,搬条椅子靠着窗坐着。
像个垂暮的老人,不知道透过阳光在怀念些什么。
长发披肩,风吹过来,将青丝吹得凌乱,一下糊住顾盼舒的脸。
顾盼舒随意地将头发往后拂,头发依旧在脸边飘扬。
一想起赵容承那个人,顾盼舒就越来越烦。
她抓着头发揉了揉,双手无力地放下。
又将下巴撑着窗台,嘟着嘴,脑袋点啊点点个不停。
实在是头晕了她才停下来。
一想不行,顾盼舒理了理头发,她不能因为赵容承变得这么颓。
她不能走上前世的老路。
顾盼舒随意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决心去吃一顿好的。
想到吃的,顾盼舒便忘记了其他事,一心一意全在吃的上。
藕粉桂花糖糕,牛乳菱粉香糕,哪一样不比赵容承要吸引人。
香香甜甜,光是想着顾盼舒就很馋了。
她好像听到了她的肚子在叫。
顾盼舒脸上爬上一抹红,趁着周围没有人在,悄咪咪地摸了摸肚子。
轻声地朝着肚子说道:“马上就能吃饱饱了,乖。”
说完还拍了拍肚子。
真的像是把肚子当小孩子一样哄着。
当皇后最大一点好处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吧。
想吃什么吃什么,并且还能够随叫随到。
最幸福的也是这个时候,看着面前一大桌的美食,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
顾盼舒吃的非常欢快,没有人和她抢,也没有人会管她的吃相是不是不符合皇后的身份。
她只要放肆吃就好了。
顾盼舒吃得非常开心,宫外的张萱也同她一样。
张萱早就知道,她要拒绝入宫的话,那段时间内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她便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切。
先前她爹以为她只是小女儿脾气,没有理睬她。
直到后来意识到她说的都是真的,又开始将她关在祠堂中不给她饭吃。
她哪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况且张萱在外开着的糕点铺生意越来越好。
就算脱离了张府,她也能勉勉强强将自己养活。
在祠堂的那段时间,她爹当真就狠下心,不让别人给她送任何吃的。
多亏了那家糕点铺,她才能好好挺过那段时间。
她很感谢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出了主意,她或许现在还是那个受家族控制的张萱。
她的糕点铺靠着皇后娘娘提供的法子和钱才起死回生。
而她也是用着皇后娘娘的主意才成功地摆脱皇宫。
张萱心里想着。
她第一次从真正意义上理解皇帝为什么对皇后娘娘这么宠爱了。
顾盼舒值得。
…
顾盼舒在欢腾地吃着东西,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这个时候也没有谁会来敲她的门,流苏和何云这个时间段好像都有任务要做。
那还能是谁。
顾盼舒想着,放下了要去拿糕点的手。
不会是太后吧!
这么一想,顾盼舒快速将嘴中的糕点吞下去。
轻轻地拍了拍手,将手上糕点的残渣拍掉,在一旁随意地扯了个帕子抹了抹手。
直到确认好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有遗漏,她才准备去开门。
开门前顾盼舒还咳了咳,给自己涨气势。
毕竟太后的威名一直在她心中是消失不去的。每次都被针对,顾盼舒都留下阴影了。
“咦,是云寿嬷嬷啊,云寿嬷嬷找本宫有何事?”
果不其然是太后宫中的人,顾盼舒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免不了一顿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