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这么犹豫,最后眼睁睁的看着7瓶果酱被厂区里下班的女同志瓜分了。
“李月秋,你要的真贵,这么一点酱还不够吃我一星期。”太少了,就一小罐,要是用大点的勺子舀,几勺就见底了。
李月秋长得漂亮,漂亮的女人招人眼,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厂子门口摆摊,一些工厂工人李月秋不认识,但她们却认识她,张口就能喊出她的名字。
果子酱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味儿清爽,吃着一点都不腻,颜色和桔子糖水罐头一样,但比罐头的颜色剔透多了,甜稠爽口,可以抹在馒头片上吃。
“贵是因为我的材料贵,我才做了这点出来,你们可是独一份吃到的,果酱你们家里有冰箱的可以搁冰箱,放的时间能长一些而且冰过的味会更好,没冰箱的每天吃一点刚好不会坏。”她这是用刺萢果加白糖熬的,味儿肯定不会差,供销社也不卖这种东西,才卖5角她都觉得不算贵,何况眼前这些女同志是能承受得起这样的价格。
那几个女同志是有点心疼钱,但架不住果酱真的好吃,听到李月秋说这是她们独一份吃到的,一个两个也不再价钱上多掰扯了,反而是问李月秋下次什么时候来县城,还卖这种果酱吗?买的多能不能多让点。
这李月秋说不准,不好答复,刺萢果是捞螺的时候顺道在河边摘的,而且又是时节性的果子,她现在能买的白糖也有限,能做的也不多,不过答应她们,如果下次来,会直接来她们厂这摆摊。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李月秋记得上辈子好像差不多就这几天,厂区门口要开始整顿了。国.家才打开政策,摆摊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后面的风向到底怎么样还说不清楚,厂区要看风向,自然不能让人随便摆了。
卖完果酱收工,张丽云就出现了,出现的时机刚刚好,不早不晚,李大有还担心的问她,东西找着了没,张丽云笑笑说找到了。
李月秋在一旁看得直拧眉。
张丽云家也在乡下,是离县城不远的村子,和水湾村是一个方向。
路上,张丽云和李月秋坐在后面板车,李大有在前面蹬着自行车,一路上张丽云主动和李月秋说话,但那一双视线若有若无的朝板车上的东西瞟,板车上都是李月秋去供销社买的东西,杂七杂八全部乱七八糟塞板车上。
她旁敲侧击的问李月秋回乡下的缘由,问的很隐晦,不过李月秋不想搭理她,所以没怎么说话,抱着膝盖小小的打着哈欠,眼珠好像滚着水,困极了的样子。
见她这副模样,张丽云也不再开口了,转头和李大有说起话来,两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到了张丽云的村子。
“大有,我到了,你也赶紧回,骑车的时候仔细些,安全第一。”
张丽云抱着书从车上下去,给李大有挥挥手让他赶紧回水湾村,别晚了时辰不好走,真是体贴的紧。
李大有嘴上哎哎哎哎的应着,嘴角带笑,说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不过行动上却是没动,还把自行车停稳在一边,下了车之后快步追到进村的张丽云身后,从裤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块钱塞给她。
“你看你,脸色都没以前好,你拿着去买点好吃的补身体,别省嘴头上这点吃的,读书重要身体营养也要跟上,这样才能认真学习。”他瞧着丽云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又瘦了不少,李大有是真的心疼人。
张丽云摇头,神情都是拒绝,两只手不停的朝后躲,退了好几步,“你这是干什么,不成,我不能要你的钱,这是你辛苦赚的。”
“辛苦赚是给你花哩,就两块,也没多少。”现在拉货没以前好拉,但只要手脚勤快多少能赚一些,县城不比在乡下里,城里的玩意贵,丽云在城里读书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手头上不能一点钱都不留。
李大有是打定主意要把钱给人的,“放心,我拉几趟车就有钱了,这你拿着。”他拽过张丽云的手,硬是把钱塞到张丽云手心,然后对着她憨头憨脑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多拉几趟车就能把钱赚回来,他愿意给,给了丽云他不心疼。
张丽云说不要,推三阻四,想把钱塞回去,实在是拧不过李大有的热情,最后勉为其难的把钱捏在手上,语气埋怨的说:“那我下次给你带家里做的……”
“大有哥,你这不是勉强人嘛,人家不要,你硬塞给人做什么,你没看丽云姐心里过意不去,都生气了吗?”
李月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做足了一个讨人嫌的样,她过来就直接动手,细白的手腕一伸,力气还挺大的,把张丽云攥在手里的钱一点点的抠出来,笑得十分温柔懂事。
“按牛饮水,小心被牛捅穿了肚子。”
第29章 摇摆的旗帜立马倒戈:买。……
张丽云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李月秋这话说的可真难听的厉害,说是字字诛心也为过了。
张丽云手里抱着的书也抱不稳,先是面红耳赤,然后要哭不哭的,脸上是被羞辱过的委屈,她拿过很多次李大有的钱,没一次像这样难堪,而且说句实话,处对象的男女,男的给女的买东西或者给零花不是什么稀罕事,无非是拿的多少的问题,李月秋这副阴阳怪气的口气,张丽云搞不清楚自己是哪惹到她了,让她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
“月秋,我没想收,我,我不是……”张丽云张了张嘴,挤出几个字来,神情好像是李月秋欺负她一样。
事实上,这样的场景,两厢的对话,别说,还真是李月秋这个狐媚子在欺负人。
“我没说你是,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帮你解围嘛,免得你拿了钱,心里不安,夜夜睡不稳那可就糟了。”
李月秋摊开手上的两块钱,一笔笔的给张丽云算,“我算算啊,大有哥在县城送一趟货最多能赚一毛,两块钱他要送20趟左右的货,这还得他每次进县城都有货送。”
县城里的送货的很多,人多了,这拉货的生意就不太好做了,仔细算下来辛苦一天压根赚不了几个钱,还有会相互压价的,两块钱大有哥最少都得攒一个多月,这是两块,不是两毛,张丽云随随便便就等着收钱,也没见给回礼,就是让牛干活怎么着也要喂点草,她白白拿钱,总总共共前前后后也不知道收了多少。
“月秋,闹啥哩。”李大有一看,慌手慌脚的忙把李月秋拉过来,“你胡讲什么。”月秋跳出来干啥呢,钱他都给了丽云,咋月秋说这种话,他和丽云处对象,给丽云点零花又不是大事,再说不是丽云主动要,是他自个愿意给的,他都愿意给了,这有啥问题?
“我没闹,刚刚丽云姐自己说不要你辛苦赚的钱,她没说吗?”李月秋好声好气的说话,朝张丽云那抬了抬下巴,语调却一点情面都不留,“丽云姐,你没说吗?还是我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在一起处朋友,男同志送女同志礼物或者给钱零花这很正常,毕竟男同志要讨女同志欢心嘛,不过凡事要有个度,就张丽云这样的嘴上推三阻四,最后还是把钱收了,另一边还和别的男人私下来往,不要脸。
“月秋!”李大有把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李月秋拽到身后,不让她再说话,多大点的事,咋搅合成这样,明明刚刚都好好的,这都是咋了。
李月秋嘴角向下一撇,娇声娇气,先身夺人的哼唧,“大有哥,你别拽我胳膊,疼死了。”
李大有下意识赶紧把手放了,他刚刚着急,手上没控制力道,月秋不怎么禁碰,他真以为把人捏疼了,嘴上忙问:“哪疼?我这手没轻没重……你下次别胡说。”说完看向张丽云,见到她难堪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哄好人,只能很快又从裤兜里掏出钱来,数了两块递过去。
“丽云,来,你收着,别听月秋乱叨叨。”
他兜里的钱叠的整齐,还用一条红艳艳的布包着,这次递过去的两块里零钱很多,有几张角票很旧很旧,但却压的很平整,想必是贴身放了很久。
李月秋看着张丽云,眼底都是讥诮,隔段时间大有哥就会把自己运货赚的钱给张丽云当零花,这事二叔二婶也知道,不过他们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不晓得大有哥这个零花给的是什么,倒是上辈子自己和大有哥提过几句,没结婚少给钱花,就算要给,也别给这么多,不合适,当时大有哥笑呵呵的说没几个钱。
一次两次是没几个钱,但要是拢共加起来好好算算,可不少。
张丽云难堪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她抱着书的指尖泛白,声儿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大有,我,我不拿你辛苦赚的钱。”说完,眼角含泪抱着书跑了。
“丽云!”李大有要去追。
李月秋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可怜兮兮的说:“大有哥,你去哪,别丢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这害怕。”挤眼泪,装可怜,她也会!
李大有此刻的心情真是活久见,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对象,两人吵起来,对象跑了,妹妹抓着他,说害怕,他要照顾哪边?
明明以前都好好的,两人处的还不错,月秋的性子虽然骄纵些,但也不会轻易对人随便甩脸色,尤其这人还是脾气最好的丽云。
李大有长这么大,从没遇到过这么不利落的时候。
不过李大有到底没丢下李月秋去追张丽云,这地月秋不熟,不是在自己村里,板车上又放着很多东西,把月秋一个人扔在,出事就麻烦了,而丽云家就在村口进去几十米的地方,他远远的看见丽云已经跑进了家。
李大有无可奈何的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没搅明白咋成这样了,他不是第一次给丽云钱,有时候他忙,还会托在城里的月秋把钱给丽云,现在倒是因为给钱的事闹起来了。
李月秋站在旁边小脸不虞,她知道大有哥心里为难,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属于多管闲事,她就是和大有关系再好再亲,但也不该对人家的对象指手画脚,跟一根搅屎棍似的搅合他们的感情。
这要是换个人她当然不会插手,但张丽云是绝对不行的,她没说话一直静静的在旁边呆着,半晌,李大有站了起来,问她,“月秋,你咋的不对劲哩,你以前不这……”
“我就这性子。”李月秋打断她,她就是这性子,喜欢的人就喜欢,不喜欢的她给不了好脸,只不过上辈子是识人不清,没看清张丽云的面目,才对着她有好脸色。
她把手里的两块钱塞给李大有,她重生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张丽云,乡下农活多,大有哥也忙,很久没见张丽云了,她没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挠花张丽云的脸涵养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睁眼看着她再骗李大有的钱。
“你别和她处对象了,她心肠不好,是坏东西,还骗你钱。”
李大有急了:“丽云咋坏了,她就是再不好,以后也是要嫁给我当婆娘的,钱这事我自个给的,她没骗我。”他喜欢丽云也认定了她,等时候到了,他就上门提亲,把丽云讨上门。
“这也要她真嫁给你。”李月秋坐回板车上,她咬着唇瓣,声音变得吞吞吐吐,“我有次卖螺看到他和一个男的拉拉扯扯,那男的好像是和她一个学校的,她既然和你好了,就不应该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李大有蓦的没声了,路边的草丛被一阵吹过的风压弯了腰,风过后,是李大有一张不可置信的脸,他僵在原地,没搞清楚月秋说的话是啥意思。
李月秋垂着脑袋不说话了,其实她没见过张丽云和人拉拉扯扯,她随口瞎编的,但上辈子张丽云在和大有哥处朋友的时候,还和学校里的一个男同志眉来眼去,最后她还说大有哥对她耍流氓,导致大有哥因为流.氓罪做了.牢。
张丽云敢睁眼说瞎话冤枉人,那她就把这耍流氓的帽子给她扣回去,这种人表面柔弱无害,害起人来比毒蛇都毒。
“那……说不准只是她同学。”李大有站了起来,嘴上干巴巴的帮着张丽云说话。
他心里清楚,月秋不会乱说话,但他不相信丽云的性子会干那种事。
“同学咋可能凑那么近,鬼鬼祟祟手都拉在一起,我看的很清楚,没冤枉她。”李月秋开始瞎编,“你俩处对象呢,我都没见她和你凑那么近过。”
李大有似乎过于震惊而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好一会道:“这事你嘘声,是真是假,我自个去弄明白。”
李月秋:“哦,好。”张丽云本来就乱搞男女关系,只不过她一直隐藏的很好,没露出什么马脚,这种事情说再多,不在于有没有人信,还是得有证据,大有哥自个去弄明白,抵得上她好几句话。
李大有一言不发的上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回水湾村。
他心里不痛快,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骑车骑的也没有往日一般稳当,他和张丽云已经处了快两年的对象,两人认识也不是通过别人介绍,是有一次李大有进县城时看到了需要帮忙的张丽云帮了一把手这才认识的。
两人感情很不错,处对象以来没拌过嘴,这就是为什么李月秋到现在见到了张丽云才把事情告诉李大有的原因。
李大有喜欢张丽云,起码现在是喜欢的,这种事情别人说再多,也得要他自个亲眼见到才死心。
自行车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走着,要进村里大路的时候,路上遇到几个熟人,手上拎着一串红通通的猪腰花,瞧着还挺新鲜的,一看就是刚从案板上搁下来的,他们笑着和李大有打招呼,兴致勃勃的告诉他有人在交叉路口那卖猪肉,猪不错,头大肥油,要买赶紧的,价钱比供销社的便宜两毛,不少人都在那抢着买呢。
县城里买肉都是很不好买的,有钱有票照样要天没亮就去排队,还要和卖肉的售货员搞好关系,不然给的肉多是一些边角料。
更别提乡下村里,种庄稼的人手里没肉票,长年不见荤腥,如今竟然有人在村里卖肉,稍微有几个钱都急吼吼的要去买上一块,肉是好东西,抢着买。
李大有没买肉的心思,许是李月秋的话给他的冲击太大,他还没把事情整明白,李月秋却是想买肉的,猪肉敞开供应也得等几年后,现在要买肉十次有九次要跑供销社,买了现在不吃可以挂干留着过年吃,但她今天已经在供销社买了不少的东西,又买猪肉,浪费不说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
兜里带出来的钱和票花了个精光,卖刺萢果酱的钱倒是还在,5角一罐酱,7罐,共3块五毛,买几斤肉足够了。
买还是不买呢,买的话得绕路过去,不买下次不知道啥时候能再碰到卖肉。
“你们要买麻利点,买的人可不少,乌泱泱的挤成一片,陈大根只拉了半扇猪肉,去晚了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李月秋眼睛亮了,摇摆的旗帜立马倒戈:买。
***
交叉路口通向四五个村,路口有颗大大的柳树,柳树长了有好些年头了,枝繁叶茂,那的地很宽敞,是进村的必经之路,不过不通向水湾村,得绕一段的路,附近的几个村子要是办什么大事场地不够,就会跑这交叉路口这个宽敞的地方来,有时候放电影的为了少跑几个村,也会特意挑在在这个路口放电影,再通知附近的村子过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那里的位置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不少人不断的往里挤,比过年赶集市都要热闹几分,每个人手上都捏钱等着这一口难得的油水。
李大有找地方停自行车,守着车板上的东西。
李月秋拿着钱挤进人堆里排队买肉,之前的人告诉过她和李大有,只有半扇猪肉,虽然看人是正事,但猪肉也得买,半扇猪肉肯定不够这么多人分,不赶着点,猪肉就买不上了。
她才出现,周围好几个小伙子都愣愣的看了过来,净盯着她看了。
李月秋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漂亮,大多时候都是呆在县城,不过和村里人提一句村里人几乎都知道有这个一个人,但许多人都没见过她,这一见,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真他娘的太水灵了!
这会她出现在这,扎眼得吸引了大半的视线。
人头攒动,李月秋垫着脚尖往前看,一张脸娇艳明媚,整个人鲜灵灵的,挤在一群灰头土脸的乡下人之中,脱俗的出奇,像是一片贫瘠的山坡上开出一朵名贵的花。
“哎,别挤,别挤,姑娘看着点。”排在李月秋前面的一个婶子转头唾沫横飞的叫嚷,肉再难买,也不能不要命啊,前面排队的没几个人了,再挤她都要站不稳了,也不晓得看着不咋个壮实的女同志,力气还挺大的。
李月秋避之不及,差点被怼了一脸的唾沫,她没挤,是后面的人推搡的。
她扭头怒瞪身后的人,自个也觉得挤的厉害,怕是要把猪肉摊子掀开了,看清身后是一个穿着灰短袖的小伙子,对着她嬉皮笑脸的,一身汗味的身子可劲的往她身上凑,就差要贴上来了,她红着眼眶立马抬脚往人的脚面上踩了上去,臭流氓。
“嘶,还挺野的,跟小猫似的,你叫啥……”名。
“砰”的声音冷不丁忽的从案板处传来,砍肉的人把锋利的刀刃剁到了案板上,“要买肉好好排队,不买,走人。”
一时鸦雀无声。
第30章 她亲了人两口倒是还把人亲疏远……
陈立根凶名在外,人比豺狼还狠,说话的时候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冷漠的扫了熙熙攘攘的人堆一眼,好像蛰伏的兽类,他声儿不高,却让在场的人一时嘘声不敢说话了。
大伙该排队的排好队,生怕陈立根下一秒就把摊子收了不卖肉,村里的人没法在县城买肉,家里养的猪舍不得杀,就指着在这买点肉添油水,可不能买不到。
挤巴巴的队伍依旧站的歪七八扭的,但松活了些,不再人贴着人,前脚跟挨着后脚跟,陈立根拔起跺在案板上的杀猪刀,刀刃脱离木板被带飞起一些细小的木碎,像是溅起的水花。
人群中不乏有年轻小伙子听不得这话,就陈大根这个狗崽子臭刺头,凭啥对着他们吆五喝六,也不看看自己啥德性,卖点猪肉就上天了?以为自己能耐了?照样还不是个欠账的穷鬼,不过他们过来是来买肉不是闹事的,也就暗暗把火气压了下去,想着等买好肉就要他好看。
身后的人终于不挤着凑上来,李月秋觉得喘气都好喘了,她恶心的抬手直拍衣裳,嫌弃的厉害,要是再凑上来,她就准备不管不顾的给人一个榔头,把事情闹大,谁也别想讨好,真以为她在乎名声这东西,她大声喊耍流氓,自己顶多损点名声,但能让他吃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