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只是间歇性乖巧而已。
洛野嗤了一声,转身在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
初迢专注地看着,男人吞咽的时候喉结会滚动,上身打着赤膊,背脊宽厚,劲腰翘臀,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两侧的腰线由浅及深,
他的肤色偏白,样貌更是出彩,身材不是那种夸张的强壮,而是恰到好处的精瘦修长,肩胸腰背都交错着一些浅淡的疤痕,让他冷淡的外表添上了锋利硬朗的棱角,浑身都在散发着致命的荷尔蒙。
这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该死的狂野张扬,令人着迷贪恋,疯狂地想上他和上他的床。
至少初迢现在是很真实地想念他,各种方面的。
在她最理想的设想中,找到他之后,他们就应该抵死缠绵,三天三夜,只有那样极致的肢体碰撞才能抚慰她空寂许久的灵魂上的隙缝和痛楚。
但显然,现在的情况是她设想中不算最好但也不算最坏的结果。
所以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想象着脱他衣服,攀上他的肩膀,沉沦在他的欲.海里。
那灼灼的目光很难让人忽视,洛野回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孩儿,蹙眉,张口欲说什么,却不知怎么称呼她。
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荒唐至极。
倒是女孩儿舔了舔唇,主动说:“我想喝水。”
洛野喝完水,低眸随口回答:“自己过来倒。”
初迢走过来,自然地拿过洛野手里喝完准备扔的一次性杯子,弯腰打水,然后就着他刚才喝过的地方喝水。
洛野手僵了僵,看她的目光有些深邃复杂。
初迢小口喝着水,微微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不解地回视,“怎么了?”
她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伪装和刻意地挑逗。
又纯又欲,该死的天真。
“没什么。”男人轻哂。
不管她是不是刻意,都无所谓。
喝完水,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屋里只有一张床,连张沙发都没有。
初迢坐在床边,洛野大金阔斧地坐在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两人面对面无声对视。
回来的时候本来就很晚,再这么干耗下去,天都快亮了。
初迢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爬上床,滚到内侧躺下,然后目光真诚地看着床对面的男人,拍了拍外侧的床位,眼睛干净澄澈,“阿野,该睡觉了。”
她是真的一点男女戒防都没有吗?还是觉得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洛野很想这么问她,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反正她总有各种说法让他无言以对。
洛野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声音平稳沉静:“你睡你的。”
初迢见他不来,揉了揉眼,困意袭来,最终抵不过睡意,眼皮渐沉,嗓音轻柔含糊地唤道:“晚安,阿野。”
她的晚安,温柔又蜷眷,好像这样说过无数遍。
洛野心口泛起微妙的异样,但他只当是异能使用太多身体透支引起的心悸,并没有将突然的异样感放在心上。
房间里很安静,好像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床上多出来的小包和呼息让这个最普通不过的夜晚变得不再寻常。
床边地上的油灯灯芯明明灭灭,床上熟睡的小人儿微微张着嘴呼吸,抬手抓了抓脖颈,微微翻了个身。
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都能睡得这么没有防备,洛野不禁冷嗤一声。
若是遇到别人,恐怕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也不知道这么心大的姑娘,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看得出来,她的处境并不算太艰难,至少从邵景的口中得知,她出现的时候,是一个人骑着车在城里乱跑。
胆子这么大,在他面前倒是一副怕这怕那娇软柔弱一吹就倒的模样。
如果不是她出现的方式太过于“不简单”,这副小小的身体和天然纯的样貌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也很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
洛野虽然还没弄懂自己对她产生的莫名情绪从何而来,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不设防备,被那股莫名的情绪支配到失去自我,轻易相信她的只言片语,他对她一直保留着怀疑。
虽然她很特殊,但他不会成为那些被欲望驱使,色令智昏到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且他对未成年的小孩儿不敢兴趣。
作者有话说:
——
洛野:我对未成年的小孩儿不敢兴趣。
TTZZ: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感到脸疼。
现在立下的每一个自以为理智的flag,都会成为后面身不由己打脸的真香现场。
——
谢谢大家对洛哥和迢迢的支持
第16章 找到了16
凌晨四点,洛野很想保持清醒地继续坐着等到天亮,但是显然三天两夜一直处于战斗状态和高度戒备状态的他精神状态很糟糕,身体也很疲惫,并不能支撑他继续撑过第三个本可以安稳入睡的夜晚。
看着床上已经翻了十七次身的小身影,洛野粗鲁地揉了把头发,使劲耷拉着眼皮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找了件质地柔软的衬衫穿上,还换了条长裤。
保守得男德班毕业的都要夸一句。
上床之前用床单包着手,把已经翻得差不多霸占完整张床的女孩儿往另一边挪去,轻轻搬动她的手脚,尽量避免直接触碰。女孩儿很轻,全身没几两肉,纤瘦不堪,但是在不弄醒和不冒犯她的前提下搬运,还是有些费劲和考验耐心。
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到一边,男人额头上隐隐冒了一些细汗,这比他单手做两百个俯卧撑还累。
他躺在床上,两人之间隔了很宽的距离,基本上没有肢体触碰的可能,仿佛隔着楚河汉街。
他其实对睡觉条件没有什么要求,条件好坏都无所谓,毕竟早已不是还可以肆意挑选娇生惯养的局势环境,但是在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正如周妈妈吐槽的那样,坐着睡和直接躺在地上睡他都无所谓,但他没有虐待自己的癖好,有床的时候还委屈自己。
床上没有被子,因为他很难感知到冷与热,他的身体会“适应”环境,能自如的调控,让他不再惧怕任何恶劣环境。
然而初秋的夜晚有些冷,并不具备这种“适应环境”能力的初迢尤其怕冷,底下垫着的床单被她卷着压在身下,把自己缩成了虾米。
洛野没太在意,闭上了眼。
五分钟后,即将入睡的他感觉到身下压着的床单被拉扯的感觉,十分钟,床单从他身下抽离,十五分钟,有人越过了“楚河汉街”,二十分钟柔软的团子朝他靠近,半个小时,洛野彻底放弃睡眠,睁开眼看着已经滚到自己身边的人,头疼万分。
看起来挺文静的小姑娘,睡姿却豪放得令人费解。
他直起身,想要把这个越界的小姑娘推回原处,只是起身的时候颅内突然一阵像是要被撕裂的疼痛,额头的青筋凸起,
他忍耐地低喘了一声,只是没能撑过那阵剧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倒下的动静有些大,把原本靠在他身旁的初迢震醒了。
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微微撑起上身,看到躺在旁边的洛野后,安心地重新躺下,往他散发热源的怀里缩了缩,抱住他的腰身,睡得深沉。
—
“臭小子,还不起床,天天睡懒觉!”
老院子宁静的清晨在周妈妈的每日一吼中拉开序幕。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韦豪站在廊下伸了伸懒腰,看着从屋里飞速蹦出来的身影摇头。
早起的仲文杰站在院子里拿着剪刀给院墙边的三角梅做修剪,晶莹的露珠从粉红的花瓣上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神秘的色彩,自成一方小世界。
“阿野昨晚回来了?”手里还举着哑铃的侯俊从自己屋里出来,问了一句。
韦豪:“不太清楚,昨晚我睡了阿野都没回来。”
“要是回来了这个时候阿野估计还在补睡,中午吃饭前再去看看吧。”仲文杰如是道。
“叮咚——”
院子大门外有人按响了门铃。
几人对视一眼,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少年周末先跳出来,“我去开,我来开。”
他放下扫把飞奔过去,打开门栓,惊讶地发现门外的人是战斗组的中队长邵景。
“咦?老大没和你们一块回来吗?”周末自然地接过邵景递过来的一个有着长耳兔的书包,好奇地问。
邵景进门,他今天是来归还东西的,回答到:“洛野昨晚就回了,你们不知道吗?”
“太晚了吧,我们都睡了,那现在老大应该还在睡觉。”周末看了眼明显很少女的书包,摸了摸脑袋,不得其解:“邵队,你给我这个书包……做什么?”
邵景:“哦,那是小仙女的,昨晚落车上了。”
“小仙女?谁?”周末更加迷糊了。
还有这个小仙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邵景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想起昨天见的那个少女,还有她和洛野的关系,他谨慎道,“小仙女就是小仙女,我想大概可能也许是洛野的女朋友?”
“什么?!”
院子里正在各做各的的的几人同时回头,声音充满了震惊。
刚起床开窗的催虞被他们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小厨房做早餐的周妈妈也被他们乍乍呼呼的声音吓得举着锅铲就跑出来了。
“咋了?”
院子里的四人显然没空回复,因为过于震惊而把邵景围住,七嘴八舌:
“你刚才说什么?”
“小仙女是谁?”
“她是洛野的什么东东?”
“女朋友是什么鬼?”
邵景看着他们和自己昨晚别无二致的表现,突然就圆满了,同时还有一种“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秘密”的自豪。
他颇有些神气地走到院子的棋桌旁坐下,翘着二郎腿,想到之前自己“三顾茅庐”屡屡碰壁时这些人没少给自己使绊子,现在他们有求于自己,瞬间就有了翻身农奴的苏爽。
“有些口渴,要是有杯茶水润润嗓子就好了。”邵景手指敲了敲桌面,意有所指。
他之前来了数次,别说茶水了,这群家伙连口白开水都不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