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冉少棠又近前一步,心悸如擂鼓嘭嘭作响,震耳欲聋。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王爷戴着面具示人,就是可理喻了?王爷若想与人真心相待,不如摘
“摘
“王爷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的心情?难道王爷身上被人中了同心蛊?”
终九畴面具的嘴角抽了抽:就知这个女人聪慧机敏,他根本骗不了她。
“摘
“说。”冉少棠目光森冷瞪着他。
“本王面目只给心爱之人看,你若看了,王妃可就当定了。”
“那你还是戴着吧。”
冉少棠说完,转身走向梳妆台,边走边拆头上的发簪与配饰。
终九畴微微红了脸:这是要洞房吗?是不是有点快。
第309章 怨偶厮打
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沈惟庸望着那张娇怯含笑的脸,呆住了。
韶裳呢?
我的韶裳呢?
为什么新娘不是她。
“你?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红盖头丢到地上,沈惟庸双手按住冉韶萱的肩膀,摇晃的她头上珠钗、宝玉簌簌而落。
冉韶萱满心欢喜落了空。
眼前的沈惟庸疯了一样,再无之前的怜香惜玉,温言暖语,像在撼一棵树一样,似要把树上的叶子全都摇光。
她害怕了。
这还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吗?
为了能与他长相厮守,她甘愿放弃摄政王妃之位,甘愿受人摆布与人配合,演了这场调包计。
她以为,看到新娘是她,沈惟庸会大喜过望,会激动的抱着她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她以为,看到新娘是她,沈惟庸会心满意足,会夸她聪明,赞美她为此做出的牺牲是对的。
然而,她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样子,可怕极了。
“为什么不是我?你希望是谁?不是你说想要娶我的?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嫁给你,你不应该开心吗?惟庸,你这是怎么了?”
冉韶萱边哭边说,整个人被摇的几乎散架。
沈惟庸颓然地后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
头深深垂着,两手无力的抚住了脸。
他筹谋了这么久,就是想与韶裳再续前缘,为此不惜利用冉韶萱这个傻瓜。
却不曾想,辛苦求来的姻缘,却弄巧成拙。
他的头都要裂开了。
“韶裳,我的韶裳。”他喃喃叫出口。绝望又无力。
冉韶萱听到这两个字,瞬间明白。
鬓发凌乱的她咆哮着冲到沈惟庸面前吼道:“你叫谁?沈惟庸,你在叫谁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叫她?那个臭贱人给你施了什么迷药?”
沈惟庸如恶狼抬起头,一掌打在她脸上:“你才是贱人。我不许你再说她半个不字,说一次我打一次。”
冉韶萱从小被人宠惯了,身上哪怕被蚊虫咬一口都要不开心几天,眼下被心上人又打又骂,她如何受得了。
身体里流着的冉问那一股勇猛不惧死的热血冲向大脑,她如战场上持长枪的兵将,不管不顾的抡起两只胳膊朝沈惟庸招呼过去。
二人的厮打声引来众人。
下人们打开门,沈惟中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一幕,只觉热血上涌,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沈惟庸向来惧怕这位兄长,听到他的声音,理智瞬间恢复,死死擒住冉韶萱的两只胳膊,令她动弹不得。
沈惟中已经得到摄政王府传来的消息,对于换妻一事,他觉得并无不妥。反而与沈家有利。
之前沈家有意娶郡主,无奈长公主反对,瞧不起他们。
如今阴差阳错郡主嫁进沈家,真是求仁得仁。
他以为眼下情形是郡主因为不满拜错堂,发脾气打二弟。
“郡主,消消气。木已成舟,如今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听说摄政王对令姐非常满意。并打发人来沈府,让令姐的陪嫁下人们带着嫁妆连夜赶回王府。此事,怕是更正不了。您还是安心在此做沈家妇吧。”
哭花了妆容的冉韶萱听到这里,心中滋味难辨。
冉韶裳就这么招人喜欢?连摄政王都被迷了心窍?
再看眼前的男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太让人伤心了。
想到这儿,她哭的更大声了。
沈惟庸突然松开了手,站起来就向门口走。
沈惟中伸手拦下他:“你去哪?”
“摄政王府。”
“你不好好陪新娘子,去那干什么?”
“她不是我的新娘,我要接韶裳回来。”
沈惟中大怒:“你疯了?冉韶裳现在与摄政王拜过堂,她已经是王妃了。你去了岂不是打摄政王的脸?难道你要拖沈家下水?”
“我不许你去。”
冉韶萱尖利的嗓音划破众人耳膜:“你以为冉韶裳会愿意跟你回来?你做梦吧。摄政王比你强百倍,她才不会看上你。不信你就去试试。哈哈哈哈……”
第310章 闲话
冬夜漫长。
被冉少棠赶出来的终九畴,一个人躺在孤寂的书房,倍觉委屈。
门外有暗卫来报:“王妃召见了汇通钱庄的掌柜。”
哦?是灵芝。他从境山回来了?这小子向来比秦晓月机灵,竟然这么快就摸上门了。
看来上次整饬后,少棠的谍社堂办事效率长进不少。
“嗯,知道了。王妃的陪嫁丫鬟从沈府接回来了吗?”
“刚刚入府。”
“好,送去王妃处,好生安置。”
“是。”暗卫在外踟蹰。
“怎么还不走?”
“王爷,沈府那边新娘与新郎打起来了。听说那沈惟庸吵着要来王府接人。”暗卫小心翼翼禀告着沈府动向。
终九畴静静听了会儿,笑了笑:“他也就只剩下想想了。人,他这辈子是接不走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别想。
外面安静下来,终九畴摘
以后这玩意,在少棠面前是失了作用了。
冉少棠与终九畴住的院子是王府的东院,因院子里种了大片的芭蕉,下雨天别有一番意趣,取名听雨阁。
冬天,芭蕉只留下根部,土壤上面加了保暖的稻草和泥土,远远看着像一个又一个小坟包。
月娘与花管走进来时,吓了一跳。
见了少棠,花管第一句就是要人赶紧把这些坟包给掘了。
月娘戳她额头:“也不问问女公子打算如何,倒先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可是摄政王府,由不得你浑来。”
花管双手把腰一叉,脖子一梗:“女公子当王妃比嫁给沈二强百倍呢。咱家女公子向来讨厌那个沈二,现在连老天爷都帮忙。月娘,你瞧见长公主府的那些下人了吗?看咱们的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这下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主子,你可千万别回沈府了。我看这里挺好的。比沈府大好几倍呢。”
花管说着摇起冉少棠的手臂来,看得旁边的灵芝直咂舌。
他偷瞄了一眼冉少棠,见她并不恼,反而眼露慈祥。
刚才明明听到他禀报冉韶裳未入境山,直接去了周饶后,面有怒意。现在被花管这个小丫头耍个赖撒个娇,竟然收了脾气。
灵芝心里捶胸顿足,遗憾自己生错了身子。
不然,也能学着跟花管一样,做错事,说错话,不用害怕了。
“好了,别摇了。再摇你家主子我就散架了。”少棠终于抽回自己的胳膊,看向灵芝,“派人暗中护着她,她想去哪就去哪吧。笼子关久了,难得有机会放飞撒野,随她去吧。”
估计她们的爹娘暗中没少派人手护着韶裳。她的安危,不用担心。
灵芝沉吟了须臾,小心问道:“那主子如今做何打算?”
花管与月娘也屏息听着。
冉少棠低头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翌日早上,终九畴书房门口跪了一片王府下人。
老管家正拿着鞭子训斥着。
“王爷王妃的闲话也是你们能嚼舌根的?”
“说,是谁说的王爷被王妃赶出来的?”
众人跪在
终九畴在屋里坐着揉额角:人都让你拎到书房门口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