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驳,顾晏之已经骂了回去:“夫人!请说话客气些,若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平白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国公夫人被一个男人斥责,如何甘心:“你是何人,也配来教训我,我说她怎么了,她再怎么也曾经是我国公府的儿媳妇,我可不想以后别人还指着我国公府骂,说我们家娶的媳妇没教养!”
顾晏之还想说话,被唐云舒阻止了,她从他的身后走出来,正正的对上了国公夫人。
“夫人也说了是曾经,如今我已经同国公府没有关系了,若我真的有什么,大家也是来戳我丞相府的脊梁骨,断不会迁怒国公府,国公夫人有心操心前儿媳妇,不如担心一下现儿媳妇吧,毕竟那位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人,老百姓是会戳国公府的脊梁骨的。”
之前唐云舒嫁到国公府的时候,每日对国公夫人恭敬有礼,从不敢违背忤逆,所以让她以为唐云舒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她竟然敢当众驳她的面子。
听她提起永城,她更是觉得头疼,若不是因为她,江允恒怎么会不同意和永城圆房,永城又怎么会去闹,说到底这还是她惹出来的,如果当初她听话一些,没有和江允恒闹翻,现在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幸好唐云舒没有亲耳听到她的想法,不然真的是会被气笑。
“你别得意!我儿如今是驸马,在陛下面前得了脸,你心里不高兴,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怎么办,谁叫别人生的好,你若是个公主,我儿也不会不要你,当初让你好好的平妻你不同意,非要闹,现在好了,和个野男人苟合,你现在这样,就算你回来求恒儿,恒儿也不会要你!”
国公夫人好面子,即使家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可在外面面前还是要装作一团和气的样子,家丑不可外扬。可惜她家早就被顾晏之摸得一清二楚,她现在有多逞强,在唐云舒眼中便有多可笑。
“我想夫人弄错了一件事,当初是江世子主动要求娶我,不是我非要嫁他,怕我拒绝还特地请了圣旨,我们和离也是我提出来的,是我不要他了,可不是他不要我,我至今仍无比庆幸当初的决定,并且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还有,我同江世子和离后便是自由人,我愿意同水亲近,同谁纠缠,甚至同谁成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国公夫人担心,但是若国公夫人还和刚刚一样造谣抹黑我的话,我不介意告到陛下御前,让陛下评评理!”
“你”唐云舒第一次表现出这般强势咄咄逼人的气势,确实有些把国公夫人给唬住了。
唐云舒脸色有些难看,她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惹事,但也从未怕过事,国公夫人若真觉得她好欺负,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以前是她不愿意计较,而如今她看到国公夫人这个态度,她便转变想法了,凭什么要她退让,从今往后,她再不会退了。
“夫人既然觉得永城公主千般好,想必是对公主极为满意的,那想来江世子同公主夫妻情好,国公府应当用不了多久就要有喜事了,那便提前恭喜国公夫人得偿所愿,后宅一片和睦,江世子夫妻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唐云舒从不知道自己还能如此恶毒,现在外面无人不知国公府世子妾刚掉了孩子,她在这时候祝国公夫人子孙满堂,简直是在伤口上撒盐,国公夫人果不其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她你了半天,可那有如何?她只觉得痛快。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声低笑,唐云舒回头便看到顾晏之正笑的放肆,她也不知为了瞪了他一眼,原本想示意他收敛些,没想到顾晏之笑的更开怀了。
她懒得理他,国公夫人在身边嬷嬷的劝说下终于缓过气来,可接下来说出的话让唐云舒恶毒的觉得她还不如晕过去。
“你别忘了,你虽然和恒儿和离了,可康儿还是恒儿的儿子,身上流着我国公府的血,你有本事让陛下帮你抢孩子,可你这辈子也改变不了他姓江的事实,他迟早会知道谁对他更重要,迟早有一天要回到国公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难道还能斩断血缘亲情不成!”
唐云舒的脸上风云顿起,她如今什么都不怕,就怕禾凝没了孩子后,国公府又开始打康儿的主意,可是不行,康儿是她的命,她绝对不可能让康儿离开自己!
“那你们可以试试,看看有没有本事把康儿从我身边夺走!”
唐云舒这样发狠的眼神,竟让一向自诩高人一等的国公夫人起了一身寒颤,她不愿意相信唐云舒竟然走这么大的威慑力,可确实震慑住她了。
这时候顾晏之也终于看够热闹了,往前一步挡在了两人面前,也阻断了一触即发的战火。
“国公夫人不愧是国公夫人,府中都乱成一团了,国公府都快成为京都城的笑话了,竟还有心思在此处威胁前儿媳妇,可真是好大的威风,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管好自己的现儿媳妇,想要攀高枝才娶回来的祖宗,小心玩火自焚,别哪天被害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国公夫人你一个人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了死不死到也没什么,可怜了国公府的百年名声,若是在夫人手上毁于一旦,不知道夫人还有没有脸下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啊!”
顾晏之的毒舌是唐云舒都要自称佩服的地步,听到他说国公夫人半只脚踏进棺材,她差点没忍住还好低着头没人发现她差点笑了。
国公夫人这次是真的差点气晕过去,顾晏之才不管她死活,转身牵住云舒的手,拉着她便往其他地方去了,错身而过的时候还听到他似不满的吐槽了一句:“晦气!”
唐云舒噗嗤了一声,是真的没憋住。
她太高兴了,被顾晏之的行为逗乐了,所以没有注意到顾晏之正牵着她的手,两人这样的行为可以称之为亲密了,和昭告天下的效果差不多,等到她发现的时候,顾晏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咧着嘴角,笑的像个傻子。
唐云舒故作生气,转身便要跑,被眼疾手快的顾晏之给抓了回来。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唐云舒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看他真诚的样子,也没想真生气,便想说算了,结果还没张嘴便听到他继续说到——
“我在梦中想了千万次,没想到竟真的梦想成真了,云舒没有甩开我,是不是也愿意接受我了?”
唐云舒——收回她的算了,这人就是蹬鼻子上脸!
“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贺礼
听闻江允恒去看了康儿, 当天晚上唐云舒便回了丞相府,她现在有些草木皆兵,虽然觉得江允恒应当做不出来强抢孩子这事, 可不代表国公府的其他人做不出来,国公女人想孩子都魔怔了。
回家看到康儿还好好的在家中才松了口气, 晚上娘两聊天,她试探着问康儿对江允恒有什么看法,没想到康儿偏着头很奇怪的望着她:“父亲他会有自己的孩子, 我现在只是母亲的孩子。”
康儿时常懂事的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她红了眼眶,这孩子突然问起她同顾晏之在护国寺玩的开心吗?
唐云舒不想儿子太早接触大人的事情,但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同他将她的事情。
“康儿,你不讨厌顾叔叔吗?”她小心询问。
康儿似乎很不解:“为什么要讨厌顾叔叔, 他对我很好,对母亲也很好啊!”
“可是”云舒不知该如何同孩子解释这位顾叔叔居心不良。
“母亲是担心康儿会觉得顾叔叔是想做康儿的父亲,母亲怕康儿不愿意吗?”
康儿一语戳破了她的难堪,她真的不明白,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如何能理解这些事情。
“那康儿你乐意吗?”
康儿毫不犹豫的点头:“顾叔叔很好,而且他是真心喜欢母亲,也愿意陪着母亲和康儿, 他是个好人!”
唐云舒看着一脸诚恳的儿子, 哑然失笑, 不免替顾晏之感叹, 这些日子的讨好看样子果然还是有效果的, 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还帮他说好话了。
“小孩子家家的!成天都在想什么呢?”她在儿子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
康儿捂着鼻子偷笑:“康儿就是希望母亲能开心, 顾叔叔能让母亲开心,康儿就喜欢他!”
小孩子不会说谎,所以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云舒感动的稀里哗啦,抱着康儿的同时忍不住在心中回想,同顾晏之待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表现的有那么开心吗?为何连康儿都看得出来。
之后又安稳的过了两月,转眼便到了云舒的生辰,未出阁的时候这一日府中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权当团聚,府中的下人也都会有恩赏,母亲说是帮她积德,去了国公府后国公府的人自然没有闲工夫帮她“积德”,顶多就是国公夫人差人送两样东西送给她,江允恒忙着自己的事情,他自己的生辰都记不住,又怎么会记得她的,所以基本就是这么囫囵过去了。
如今她这个样子,她也不知是什么状态,但母亲还是让人像以前一样安排了,她原本是不想破费,可看家里人都很开心,便随他们去了。
顾晏之的生辰贺礼是一大早便差人送来的,只是有些过于贵重了,唐云舒不敢收。
“你如此随意便暴露了你的身份,就不怕我出去乱说吗?”她看着眼前随便扔在盒子里的地契和商契,一脸无语的把东西推了回去。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若是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呢?”顾晏之满脸的无谓,仿佛他送出去的不是京都城人人都想要的珍宝阁的商契,而是一个没人要的空地。
她确实早就猜到珍宝阁的幕后老板是顾晏之,就算不是也同他脱不了关系,可他如此直接的摆到他面前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你不是从未来过京都吗?为何会在京都有这么大个铺子?”她有些疑惑。
顾晏之抬眉望了她一眼,饶有兴致的说:“所以你终于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了吗?我确实不曾来过京都,可有些事也不需要我亲自来做啊!”
唐云舒闭了闭眼,确定以及草率了,之前听闻江允恒说他从未来过京都,便觉得他肯定在京都举目无亲,当时在江允恒的示意下,她才会对他多加照拂,没想到……一座珍宝阁,每月的流水……如此来看,顾晏之比她们都要有钱多了,而且他既然有珍宝阁,谁又能够保证他手上没有第二座呢?
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她是断断收不得的:“还请顾大人莫要开玩笑了,这个确实太贵重了,今日之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也不知道珍宝阁的幕后老板是谁,顾大人放心。”
顾晏之笑了笑,毫不在意:“无所谓,我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初只是怕麻烦所以对外瞒着,如今也无所谓,这东西在我手上不值什么钱,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也不懂那些珠宝首饰,留在我手上实在是浪费了,今日就当个贺礼送给云舒了,云舒若是有些,以后挣了钱给我一份分红便好,说起来倒是给云舒找了个事情,让云舒劳累了。”
唐云舒早就佩服他的歪理,但他说破了天,他也不可能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顾大人,我没日要陪着康儿习字,也没有精神再管旁的事,大人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东西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大人若还想我今日好好的吃这顿生辰宴,这话可别再说了。”
顾晏之见她表情坚决目光坚定,知她今日不会收,便只能罢手:“也罢,是我唐突了,你整日陪着康儿已经够累了,我实在不该给你找别的麻烦事,既然这样这铺子我还是让人先打理着,只是这账本……你也知道我是个习武的粗人,实在看不懂那个东西,我听人说这请人管理手下的人都会欺上瞒下,丞相夫人说云舒你最擅长看账本了,那往后每月能不能有两日麻烦云舒帮我看一下店中的账本呢?”
这同把店铺交给她有什么区别?!唐云舒满脸无语,账本关系着一个店的收益盈亏,一目了然,基本相当于握着那店的命脉,这——
“云舒不会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吧,哎,谁叫我来了京都后身边连个信得过的朋友都没有,云舒既然看不上我那店,我自然也不用担心云舒会背着我做假账,所以云舒你能帮帮我吗?”
唐云舒觉得顾晏之冬天一定不怕冷,这脸皮都快有城墙厚了,什么风也吹不进去!
“……好,我知道了,不过你别让他们送到府上来,我每月抽两天去楼里,到时候你让账房拿给我就好,我就在那里看。”
珍宝阁的人这京都城里几乎没有不认识的,若看到他们掌柜的三天两头往府上跑,这外面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呢?刚好珍宝阁本身就有雅间,她在珍宝阁看有问题也方便询问。
这些细节顾晏之才不在乎,他得偿所愿后笑的一脸灿烂,唐云舒都懒得理他,刚喝了两口茶外面又来人了,江允恒竟然差人送了贺礼过来。
唐云舒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只觉得江允恒这个人真是奇怪,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毫不在意,如今两人和离了他却把这些小事又记得很清楚,可如今是她不想同他有往来了,她不想收,想让人把东西拿回去,可清苡说送东西来的人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如今已经不知去向了。
又一个强买强卖,唐云舒不由得看了一眼一旁的顾晏之,他正嫌弃的盯着江允恒送来的那个盒子,然后伸手替她打开了。
“啧,真小气!”唐云舒听到他吐槽,好奇心趋势走近看了一眼,心中便明白他为何嘲笑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江允恒送来的竟然是一只翠玉簪子,簪子浑身晶莹剔透是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说句实话应当也是价值不菲,至少拿来做贺礼肯定不算小气,只是好死不死的这簪子旁边落着珍宝阁的款,刚刚顾晏之才把整个珍宝阁要送给她,那一个小小的出自珍宝阁的簪子和一整个珍宝阁孰轻孰重,这完全不用去比较,江允恒若是在此处,只怕恨不得把好不容易体贴一回的自己打死,这简直是给顾晏之送上门羞辱。
好在顾晏之吐槽了两句便把这事放过去了,估计他也不太想云舒想起江允恒,他这些日子天天在相府刷脸还是有用的,至少这晚相府的家宴,他一个外人竟然破格参加了,还坐在了云舒的身边,一晚上丞相夫人还不时招待他用菜,这简直是对女婿的待遇,顾晏之笑的脸都要掉了,而唐云舒瞪了他两次无果后,也懒得叫他收敛了。
云舒既然接了这替顾晏之看账本的活,自然要履行承诺,第二日便去了珍宝阁,珍宝阁的掌柜应当接到了消息,早就给她专门腾出了一间雅间,唐云舒以前从未进来过,看里面的摆设,应当是专门为顾晏之准备的。
掌柜的能把偌大一个珍宝阁玩转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账做的十分清楚,一目了然,连各个府上的欠债单子都列的一清二楚,唐云舒看着那单子,心中不免夸赞,难怪这珍宝阁生意能做的如此好,顾晏之不懂经营找来的人倒是人才。
单子上基本都是些京都说的上名姓的人户,基本不存在什么拿了东西赖账的说法,她原本也只是看看,熟料这一看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些好东西。
第61章 、变
“这个——”她指着账本上的有一页问到:“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上前去看了一眼, 立马明了:“回小姐,靖国公府的账以前都是按月送过来的,但是这两只簪子是江小姐带着那位禾姨娘来拿的, 走的时候说了不走国公府的账,江小姐最近不是没在京都城吗?没办法就只能一直挂着。”
“可这里落的是那位禾姨娘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唐云舒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那次江云梦为了和她攀比,在珍宝阁花费了一大笔, 当时被国公夫人责骂之后就不允许她私自在珍宝阁拿东西了, 没想到她倒是有主意,竟然扯上了禾凝,禾凝那个蠢货估计是为了讨好这位“小姑子”,说不定帮她签单的时候还特别高兴呢, 她手上什么都没有,那什么替她还这么一大笔钱。
掌柜的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明白,眼前这位和国公府的恩怨他可太清楚了,以前是觉得为了这点小钱得罪国公府不划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眼前这位可是主子交代过的要好好伺候的人,那自然让这位小姐开心最重要。
人精掌柜的一拍额头, 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悔恨表情:“哎呀, 小的竟然疏忽了, 幸亏小姐你看到了, 不然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收回来, 哎呀, 小的真是该死啊!小的马上安排人去国公府把钱收回来!”
唐云舒也懒得戳穿他这拙劣的演戏, 她随便翻了下便合上账本递还给了掌柜的,顾晏之的人做事很仔细,而且明显能看出来对顾晏之有种天然的畏惧,虽然她也不明白顾晏之那种嬉皮笑脸有什么好畏惧的。
当天下午,唐云舒就听到消息,掌柜的亲自带人去了国公府,上门就直接找禾凝,还把账单交给了国公夫人,国公夫人还以为是禾凝在外面借着国公府的名义奢靡,不由分说的便把禾凝骂了一顿,禾凝也委屈,她明明是替江云梦拿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挨骂,所以她便当着外人的面把实情说了出来,国公夫人被人找上门要账本来就没面子,如今还知道自己女儿竟然让一个妾室去给她买东西,还因为还不上钱被人找上门,这下是面子里子都丢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更狠的骂禾凝,说是禾凝带坏了江云梦。
最终掌柜的还是收到了钱,国公夫人还特意多拿了一份,让他保守秘密,掌柜的笑咪咪的答应了,结果转头这件事就满城皆知。国公夫人气的咬牙,但还不能去找人算账,听说禾凝被罚在院子里跪了大半天,连接下来一年的月利银子都给扣了。
唐云舒当时觉得痛快,但真的听清苡讲起来又觉得没意思,既然说好了和国公府没关系了,又整日想着别人不痛快,结果就是到处闹笑话,这又是何必呢?
云舒生辰后,顾晏之莫名其妙的忙了起来,最明显的就是以前三天两头来府上串门,可这次隔了好久都没过来,别说顾晏之了,父亲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几天都见不着人影。
她过了几天后才隐隐知道了点消息,这消息让她有些心惊——宫中的陛下病了。
没来由的,莫名其妙就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的那种,听说宫中御医已经不分白天和黑夜的待在陛下寝宫里,生怕出点什么事。
整个京都城中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诡异,紧张的气氛在城中弥漫。
云舒有不好的预感,武帝曾经在战场英勇杀敌,身体强健,几乎没有生过病,但这次突然就病的如此厉害,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陛下真的是病了吗?
皇宫中,陛下寝宫外——
“贵妃娘娘,陛下已经五天没有露面了,娘娘只告诉臣等陛下病了,可陛下究竟什么病?严不严重?此刻又如何了?娘娘什么都不告诉臣等,让臣等如何放心的下!”
寝殿外面站了十几个大臣,以唐相为首,刚刚的话就是唐相说的,他看着站在台阶上的刘贵妃,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可气势却不相上下,尤其是唐相此刻面无表情,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他说完后他身后的大臣都附和,刘贵妃等他们说完了,才捻起手帕装模作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各位大人,本宫已经告诉你们了,陛下病的突然,太医们还在检查,等有了结果本宫肯定第一时间让人通知各位大人,如今什么都没有查验明白,各位大人在此处堵着本宫也无用,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什么主,各位大人要存心为难,本宫也无可奈何!”
唐相的眉头皱的很深,对刘贵妃的说辞明显是一个字都不信:“贵妃娘娘既然说自己做不了主,那臣等就请贵妃娘娘让皇后娘娘出面,陛下如今情况不明,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理应出面主持大局!”
“唐相是什么意思?”刘贵妃听到唐相说让皇后出面,整个脸一下便黑了下来:“宫中谁人不知皇后已经不理后宫事久矣,陛下亲命本宫协理六宫,唐相如今只是质疑陛下的决定吗?”
“贵妃娘娘也说了,陛下只是让娘娘协理六宫,如今这局面已经明显不是后宫中事了,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身为后宫嫔妃,还请莫要忘了祖宗规矩,娘娘可以侍疾,但前朝之事,恕臣直言,娘娘无权干涉,还请娘娘让皇后娘娘出来说话。”
“你们!”刘贵妃气的发抖,指着唐相一干人等:“你们难道是想逼宫吗?陛下才刚刚病了,你们就发难于本宫,是想要趁机会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