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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_分节阅读_第6节
小说作者:阮郎不归   内容大小:463 KB  下载:破阵子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22 12:5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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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晚词收住神,原本只想买一点藏春香,这会儿改了主意,道:“我要五两沉香,三两檀香,一两蜜和香,四两藏春香。”

  香料密封在货架上的瓷坛里,瓷坛上红纸黑字贴着价目,非常清楚。少年看了看桌上的那杆秤,面露难色。

  赵晚词眼尖,揶揄道:“掌柜的,你不会用秤么?”

  “谁说我不会。”少年瞪她一眼,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道:“我不用秤也称得准。”拿了纸袋,转过身去打开瓷坛,每个里面舀了一勺,胡乱包起来,装在一只锦匣里,道:“一共三两银子。”

  赵晚词起了玩心,将手中的折扇放在桌上,打开锦匣,拿出一包沉香放在秤盘里,提起来熟练地拨动秤锤,道:“掌柜的,你不是说你不用秤也称得准?我要五两,这足足有八两。”换了包檀香,又嚷嚷道:“哎呀,这个多给了四两,掌柜的,你这般做生意要把家底儿都败光么!有钱大可以去接济贫民,来买香料的人谁要你接济呢?”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好面子的时候,对方又是个姑娘家,一通嘲讽让少年面红耳赤,抿着嘴唇看她把几包香料都过了遍秤,心里倒奇怪起来,她这一身打扮,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会用秤呢?

  “掌柜的,这些香料一共是五两银子。”赵晚词将香料重新装好,拿出一锭五两的小元宝放在桌上,道:“赶紧学一学怎么用秤罢,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实诚的。”自夸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赵公穿着便袍坐在厅上看书,他两鬓已经花白,眼角皱纹很深,一抬头,见女儿面色得意,像只斗赢了的小孔雀走进门来,笑道:“可是和孙家大哥儿下棋又赢了?”

  “不是,我刚刚去买香料,发现那少掌柜连秤都不会使。”

  “你一定又嘲笑人家了。”赵公对女儿再了解不过的,一张利嘴不饶人,尤其是对男子。她几个堂兄曾当着她的面吟诗作赋,被她逐字逐句批得体无完肤,尴尬至极,从此一见她就犯怵,连话都不敢随便说。

  “去了国子监,可不许这样,把人都得罪光了,看以后谁还愿意娶你。”

  没有就没有,谁稀罕!这话赵晚词也只能在心里说,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她不想惹父亲不快。

  父女俩一起吃了晚饭,赵晚词回房才发现扇子不见了,想了一想,多半是落在香铺了,忙叫一个刚才跟着去的婆子去寻。

  章衡打开手中的折扇,湘妃竹做的扇骨,素白镜面笺做的扇面,上面画着一双游戏花丛的粉蝶,边上题诗:曲径疏篱来往游,沉沉罢舞枕枝头。香偷韩椽身犹困,魂绕庄周梦更幽。

  落款是晚词试笔,字迹娟秀,如美女簪花,灵动妙丽,比人可爱多了。

  “丽泉,真对不住,常大夫不在医馆里,我找了半日才找到他。”一个穿着蓝葛布长衫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歉然道。

  原来他才是刘记香铺的少掌柜刘密,与章衡同在国子监读书的,两人交情甚笃。这两日不必上学,章衡便来找他下棋。不想刘密父母一早出门探亲了,店里只有一个伙计,刚才突发急病,刘密送他去看大夫,便留章衡独自在店里。

  章衡收起扇子,道:“没事,戴安还好么?”

  “大夫说他吃坏了肚子,服了药,歇上两天便没事了。”刘密进里间打了盆水,绞了帕子一边擦脸,一边问道:“刚才有人来么?”

  章衡道:“有位姑娘来买香料,我替你卖给她了。她的扇子落在这儿了,若是来寻,你还给她罢。”

  刘密诧异道:“你怎么卖给她的?你会用秤?”

  一提这秤,章衡便没好气,硬邦邦道:“不会,我听她在楼下叫唤,十分聒噪,原想随便多抓点给她,回头把钱补给你,谁知她自己会称。”

  刘密哈哈一笑,道:“这姑娘倒是比咱们章大少爷还能干。”擦干手,接过扇子打开看着,将上面的题诗念了一遍,道:“晚词?这诗作得好,字也写得好,不知是哪家千金。”

  章衡淡淡道:“你想知道,等她家里人来,问一问就是了。”

  刘密瞥他一眼,捉狭道:“没准儿人家姑娘看上你了,故意留下的呢。”

  “你戏文看多了。”章衡心想这般尖酸刻薄的女子,又颇有才情,必然眼高于顶,不好相与,谁要是娶了她可有罪受。

  赵府的黄嬷嬷来时,章衡已经走了,店里只有刘密一个人,坐在柜台后的凳子上看一本香谱。黄嬷嬷见他一身布衣,只当是店里的伙计,问道:“你们家少掌柜呢?”

  刘密抬起头,见是个衣着考究的婆子,笑道:“在下就是,老妈妈有何贵干?”

  黄嬷嬷愣了愣,道:“那先前卖香给我家小姐的小官人是?”

  刘密听了这话,便猜到是那扇子的主人派来的。

  “那是在下的朋友,在下送伙计去看病,他便在店里等了一会儿,还说帮忙做了一笔买卖。”

  黄嬷嬷恍然道:“原来是这般,那我家小姐的扇子你们看见了么?”

  刘密从抽屉里取出那把折扇,道:“是这把么?”

  黄嬷嬷接过扇子,道:“就是这把。”道了谢,告辞去了。

  刘密并没有向她打听那位晚词小姐的事。

  “小姐,原来那位小官人是刘少掌柜的朋友,老奴就说那么个模样,哪像是做生意的人?”黄嬷嬷站在一张堆满画绢书籍的大理石桌案旁,对坐在椅上的赵晚词道。

  粉青莲花炉里焚着藏春香,袅袅青烟后的赵晚词看着她拿回来的扇子,心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有些过意不去,想道个歉,又不知对方是谁,只好作罢。

  黄嬷嬷年纪大了,絮絮叨叨,又道:“不过那位刘少掌柜也生得好模样,尤其一双眼睛,比唱戏的还灵光呢。”

  赵晚词不接话,心里却想着改日过去瞧瞧。

第十一章

  国子监(上)

  国子监分六堂肄业,通四书未通经者入正义、崇志、广业三堂,修业一年半以上文理通畅者,许升入修道、诚心二堂。又修业一年半以上,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升入率性堂。赵公安插女儿入率性堂,既是出于对她学识的估量,也是怕她去了其他地方整日嘲讽别人。女子入学固然不合规矩,但赵公膝下无子,仅此一女,既欣慰又惋惜,欣慰的是自家书香有继,惋惜的是终究是个女儿家。

  纵然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将来也不得入仕。赵公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是女扮男装,也要教女儿和那帮小子们在国子监比个高低。入学这日,赵晚词起了个大早,绣雨拿来一套生员服饰替她穿戴。只见镜中人明眸皓齿,头戴方巾,一身青绢襕衫,俨然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赵公正拿着一份邸报,坐在花厅看着,见她来了,少不得又一番叮咛。“男女授受不亲,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自己要有分寸。读书也就罢了,别跟着他们胡闹,尤其要提防那一帮纨绔子弟,仗着祖上积德,整日不务正业,自个儿不上进还耽误别人,可恶的很。”差不多的话,赵晚词这几日听了无数遍,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粥,道:“爹,我听说有个姓家的生员很受孙伯的赏识,您知道么?”赵公道:“你说的是家荃罢,你问他做什么?”“我替湘痕问问,他可有真才?为人怎样?”赵公笑道:“你孙伯看中的人,学问自然是好的,要说为人,家荃很会讨好权贵,少了几分读书人的骨气,但他家境一般,为自己筹谋也无可厚非。你孙伯正喜欢他这样的,你也晓得,孙家大哥儿是个绣花枕头,不中用,你孙伯想招一个能堪大用,又好辖制的女婿入赘也在情理之中。”赵晚词道:“只怕湘痕不喜欢这等汲汲于富贵的男子。”赵公道:“家荃未必不是一个好丈夫,且人家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你别多管闲事。”赵晚词把嘴一撇,看着桌上的邸报,默不作声地吃粥。邸报上有一则告示,都察院左都御史陶谦缘事降两级调往广州,由吏部侍郎平高望接替其职。自从主张变法的吕大学士去年离京,昔日同党陆续被贬出京,新法等同作废。用过…

  国子监分六堂肄业,通四书未通经者入正义、崇志、广业三堂,修业一年半以上文理通畅者,许升入修道、诚心二堂。又修业一年半以上,经史兼通、文理俱优者,升入率性堂。

  赵公安插女儿入率性堂,既是出于对她学识的估量,也是怕她去了其他地方整日嘲讽别人。女子入学固然不合规矩,但赵公膝下无子,仅此一女,既欣慰又惋惜,欣慰的是自家书香有继,惋惜的是终究是个女儿家,纵然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将来也不得入仕。

  赵公咽不下这口气,哪怕是女扮男装,也要教女儿和那帮小子们在国子监比个高低。

  入学这日,赵晚词起了个大早,绣雨拿来一套生员服饰替她穿戴。只见镜中人明眸皓齿,头戴方巾,一身青绢襕衫,俨然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赵公正拿着一份邸报,坐在花厅看着,见她来了,少不得又一番叮咛。

  “男女授受不亲,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自己要有分寸。读书也就罢了,别跟着他们胡闹,尤其要提防那一帮纨绔子弟,仗着祖上积德,整日不务正业,自个儿不上进还耽误别人,可恶的很。”

  差不多的话,赵晚词这几日听了无数遍,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粥,道:“爹,我听说有个姓家的生员很受孙伯的赏识,您知道么?”

  赵公道:“你说的是家荃罢,你问他做什么?”

  “我替湘痕问问,他可有真才?为人怎样?”

  赵公笑道:“你孙伯看中的人,学问自然是好的,要说为人,家荃很会讨好权贵,少了几分读书人的骨气,但他家境一般,为自己筹谋也无可厚非。你孙伯正喜欢他这样的,你也晓得,孙家大哥儿是个绣花枕头,不中用,你孙伯想招一个能堪大用,又好辖制的女婿入赘也在情理之中。”

  赵晚词道:“只怕湘痕不喜欢这等汲汲于富贵的男子。”

  赵公道:“家荃未必不是一个好丈夫,且人家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你别多管闲事。”

  赵晚词把嘴一撇,看着桌上的邸报,默不作声地吃粥。邸报上有一则告示,都察院左都御史陶谦缘事降两级调往广州,由吏部侍郎平高望接替其职。

  自从主张变法的吕大学士去年离京,昔日同党陆续被贬出京,新法等同作废。

  用过早饭,父女二人一同乘车前往国子监。赵公恐女儿不便,叫一个丫鬟文竹扮成小厮跟着。

  国子监内,蒋司业和众教习都已到了,正在弘文堂里议论陶谦被贬之事,一见赵公来了,不约而同地噤声。

  赵公道:“这是小侄赵琴,今日起在率性堂读书,有劳诸位照应。”

  赵晚词向众人行礼,除了蒋司业,其他人都不曾见过她,纷纷笑道:“小公子好清俊的模样儿。”

  王教习道:“祭酒家学渊源,小公子想必也是个才子。”

  赵公道:“什么才子,略识得几个字罢了。”

  蒋司业只听说赵公要让侄儿入学,并不知道这侄儿竟是女儿,诧异地看着赵公。赵公一脸淡漠,仿佛让未出阁的女儿抛头露面,和一帮小子混在一起读书,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蒋司业与赵公共事多年,是极熟悉的,慢慢会过意来,心道他膝下无子,必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暗叹一声,有意让赵晚词显摆,遂笑道:“贤侄今日入学,我出个对子考一考你怎样?”

  赵晚词道:“司业请出题。”

  蒋司业走到桌案旁,提笔蘸墨,在一张纸上写道:胜地据淮南,看云影当空,与水平分秋一色。

  赵晚词几乎不假思索,接笔在旁边写道:扁舟过桥东,闻箫声浮烟,有风吹到月三更。

  王教习脱口赞道:“好一个有风吹到月三更,声色俱备,妙极!”

  这声称赞并不是恭维赵公,纯然发自内心,其他人也赞不绝口。就连蒋司业,他看过这小妮子的笔墨,知道是个才女,却不想她才思敏捷若此,着实惊艳。

  赵公抚须微笑,眼角眉梢难掩得意之色,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叫赵晚词随蒋司业去课室。国子监生员众多,占地甚广,殿阁重重,复道回廊,光是率性堂便有数十间课室。走进院门,只见两株参天古柏枝繁叶茂,宛如两把巨伞遮天蔽日,投下碧荫森森。

  不知为何,许多学生围在一间课室门边,一个个看着里面,大呼小叫,热闹非凡。

  蒋司业两条眉毛堆作一处,走上前道:“你们在做什么!”

  学生们见司业来了,急忙端正神色,垂手让到一旁,却无人接话。

  赵晚词跟在蒋司业身后,朝屋里望去,嚯,难怪这样热闹,原来是两个学生正在打架。

  一个头巾被扯落了,披头散发,衣服上都是墨汁,将另一个骑在身下,一边挥拳,一边道:“朱海通你是不是灌多了黄汤,忘记了自己是谁?凭你爹区区一个指挥使,你也敢跟我动手?”

  蒋司业喝道:“平泰,住手!”

  平泰,一听这个姓,赵晚词便猜到他就是新左都御史家的公子。

  有道是天地君亲师,平泰再怎么嚣张,对蒋司业终究有些顾忌,闻言冷哼一声,松开了朱海通的衣襟,正要从他身上起来,朱海通飞起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平泰气恼至极,抓起掉在地上的一方大理石镇纸便向他砸过去。

  朱海通到底是武官之子,眼疾身快地让开了,那镇纸直直地飞向坐在窗边看书的一名少年。那少年眼也不抬,将手中的书一扬,啪的一声,又把镇纸打飞出去,正砸在平泰胸口。

  赵晚词看着他轮廓澄明的脸,愣住了。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在刘记香铺遇见的那个。她暗自庆幸那日戴了帷帽,不然岂不是一来便露馅了!

  众人见平泰被自己扔出去的镇纸杀了个回马枪,疼得龇牙咧嘴,不禁发笑。平泰捂住胸口,恼羞成怒,一只手指着那少年道:“章衡,我没招你惹你,你吃饱了撑的打我!”

  章衡眼角斜挑,淡淡道:“大清早吵吵闹闹,也不知是谁吃饱了撑的。”

  “你!”平泰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的那只手攥成拳,上前一步便要揍他。

  蒋司业挡住平泰,脸色阴沉,道:“够了!这里是国子监,不是菜市口,鸡争鸭斗成何体统!朱海通,你到底为何与平泰动手?”

第十二章

  国子监(下)

  朱海通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回话道:“司业,昨日家母做寿,家父请了芙蓉院的吴芳儿来家中唱曲儿,不想半路上被平泰带人劫走,还把学生家人打伤,您说可气不可气?”蒋司业不作声,心想京师行院不计其数,唱得好曲儿的姑娘也有的是,何至于为一个吴芳儿大打出手?听说朱海通的父亲前阵子抓了一名朝奉,正是平家的亲戚,想必是为此发作了。平泰趾高气扬,丝毫没有过意不去的样子。朱海通看了看他,语调一变,阴阳怪气道:“都知道平大人刚升了左都御史,咱们招惹不起,吃了亏也就罢了。可他一早上来,又对学生冷嘲热讽,学生这才没忍住,拿墨汁泼了他,然后便打起来了。”国子监内多是高官子弟,父辈关系不和,少爷们也跟着针锋相对,寻衅滋事,蒋司业早已见惯,一向是各打五十大板,当下教训了几句,罚他们两个抄书。平泰和朱海通也无话可说,赵晚词对平泰这等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极为厌恶,心道便宜了他。风波平息,学生们各归各位,蒋司业正要向众人介绍赵晚词,章衡站起身道:“司业,学生想问平泰一个问题。”蒋司业愣了愣,道:“你问罢。”章衡道:“平泰,你为何要劫吴芳儿?”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故意针对,平泰不知他为何还问,随口答道:“昨日有几位叔伯来家做客,家父听说芙蓉院的吴芳儿曲儿唱得好,指明了要她,怎么了?”赵晚词也不明白章衡为何要问这个,听了平泰的话,心中一动,微微笑了。章衡也翘起唇角,带着几分讥诮的神色,道:“平泰,莫非令尊不知早在嘉佑二十五年,圣上便下旨除非圣节,严禁提点刑狱,监察官员招妓嫖娼?”前朝从未有过禁娼令,以至于全国各地行院日渐增多,官妓、营妓、家妓、私娼、暗娼数目可观,南直隶更是妓馆林立。嫖娼者多为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风月场上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做出多少伤风败俗的丑事。今上是一代明君,不能容忍此种风气盛行,遂从刑狱,监察官员着手,下令禁娼。然而严查了一段时间,也就松懈了。毕竟圣上日理万机,哪能时刻紧盯着官员们的私事。平父将将升…

  朱海通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回话道:“司业,昨日家母做寿,家父请了芙蓉院的吴芳儿来家中唱曲儿,不想半路上被平泰带人劫走,还把学生家人打伤,您说可气不可气?”

  蒋司业不作声,心想京师行院不计其数,唱得好曲儿的姑娘也有的是,何至于为一个吴芳儿大打出手?听说朱海通的父亲前阵子抓了一名朝奉,正是平家的亲戚,想必是为此发作了。

  平泰趾高气扬,丝毫没有过意不去的样子。

  朱海通看了看他,语调一变,阴阳怪气道:“都知道平大人刚升了左都御史,咱们招惹不起,吃了亏也就罢了。可他一早上来,又对学生冷嘲热讽,学生这才没忍住,拿墨汁泼了他,然后便打起来了。”

  国子监内多是高官子弟,父辈关系不和,少爷们也跟着针锋相对,寻衅滋事,蒋司业早已见惯,一向是各打五十大板,当下教训了几句,罚他们两个抄书。

  平泰和朱海通也无话可说,赵晚词对平泰这等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极为厌恶,心道便宜了他。

  风波平息,学生们各归各位,蒋司业正要向众人介绍赵晚词,章衡站起身道:“司业,学生想问平泰一个问题。”

  蒋司业愣了愣,道:“你问罢。”

  章衡道:“平泰,你为何要劫吴芳儿?”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故意针对,平泰不知他为何还问,随口答道:“昨日有几位叔伯来家做客,家父听说芙蓉院的吴芳儿曲儿唱得好,指明了要她,怎么了?”

  赵晚词也不明白章衡为何要问这个,听了平泰的话,心中一动,微微笑了。

  章衡也翘起唇角,带着几分讥诮的神色,道:“平泰,莫非令尊不知早在嘉佑二十五年,圣上便下旨除非圣节,严禁提点刑狱,监察官员招妓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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