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客气了, 我与小侯爷并不熟识, 平白无故受你的贺礼, 恕我不能笑纳。”
梁宣听见雪芙这般说也不生气,“芙儿妹妹怕是忘了,我与你在永州之时经常一起玩乐,当时你才这么高,一直说长大要嫁给我, 当时纪伯父与爹爹都说我与你真可谓青梅竹马,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雪芙久远的回忆在梁宣的提醒之下被慢慢唤醒,幼年时候纪家在永州, 确实跟梁家熟识,可是梁宣说两人青梅竹马,定下娃娃亲, 她怎么也不记得。
时涧听见梁宣一口一个芙儿妹妹, 隐在袖中的手暗握成拳。
雪芙一只手慢慢在桌下拉住时涧的手,又轻轻地握住,看了他一眼。
她又随即起身看着梁宣道:“恕我记忆不好,并不记得跟小侯爷的幼年之事,如今我已经有了夫君, 他待我很好, 还请小侯爷与我勿要玩笑。”
梁宣听见雪芙说自己有了夫君, 眼神有一瞬间的冷冽,随即又温和的下来,他上前一步走到离雪芙时涧一尺远的距离微微俯身,眼神静静盯着雪芙那张芙蓉玉面一般的脸庞。
“芙儿妹妹不记得没有关系,我记得,我会慢慢让你的记起来的。”
梁宣随即起身,看了看众人,“看来我在此并不怎么受欢迎,便不再叨扰了,纪伯父,我改日再来探望伯父。”
梁宣又对着纪天龙做了一揖,随即起身离去。
众人看着离去的梁宣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时不时还看向坐在主桌上的雪芙与时涧。
雪芙看着纪天龙问道:“爹,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纪天龙迟疑地看了一眼雪芙,“这.这件事说来话长。”
“十三年前我在永州经商,就住在那延平候梁平旁边,时间一长我与梁平自然交好,那梁宣倒是经常随着梁平来我们家做客,那时候梁宣与你一同玩耍,许是你太过年幼忘记两人幼时的玩笑话也是正常的,况且你小时候得过风寒,自从病好了以后,对以前的事情就记得不太清楚了。”
雪芙听见纪天龙的解释才勉强相信自己跟那个梁宣有点关系,只是被他这么一搅和,庆祝高中的兴致全无,绷着脸。
在一旁的时涧更是一声不吭地喝着闷酒,显然是生气的,虽然他听了纪天龙的解释,可是他心里依然不舒服。
从哪里冒出这么个人来,要跟他抢他的小娘子?倒是胆大得很。
那人看着像是既狂放,又有权势,那他是不是就应该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狂放,什么是权势?
纪天龙看着雪芙二人皆都失了兴致,于是拍了拍雪芙的肩膀,“若是芙儿累了,就先歇歇,也不拘着你非要在这陪我这个老头子。”
雪芙确实没了兴致,而她觉得当下最重要的是她要跟他的夫君解释清楚才是啊。
对,她要马上跟夫君解释清楚,她知道他一定是不高兴的,她看出来了嘛。
雪芙携时涧起身,跟纪天龙告辞,随即离开。
路过院中那梁宣抬来的几箱子贺礼的时候,不禁有下人来问,“大小姐,这些贺礼,应该怎么办?”
“去打听打听那个小侯爷住哪,明日派人给我原封不动送回去。”
雪芙沉声吩咐,随即带着时涧离开。
她跟着时涧走在纪府花园中的青石板路上,雪芙时不时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时涧的脸色。
“夫君,你生气了吗?”
时涧转头看了看雪芙,沉声道:“我们回去再说。”
雪芙点点头,两人一路无语回到云香阁。
刚进了房,雪芙便叫所有的小丫鬟退下去屋内转眼之间只剩下了二人。
夏夜之中阵阵的蝉鸣袭来,雪芙看着时涧的背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让她有一瞬间的尴尬还有惊慌失措。
雪芙见时涧不说话,上前给时涧倒了一杯茶,“夫君,你要不要喝杯茶。”
“现在我不是很想喝茶。”时涧才肯转头看她,轻声地回答她。
雪芙问道:“夫君你是不是生气了。”
时涧点头,“是有一些。”
雪芙没想到时涧会这么快承认,那个有人对小姐示好,而心爱的人生气在话本中叫做什么来着?
叫什么?
吃醋!
哦,对,就是吃醋。
雪芙静静观察时涧的脸色,他真的跟话本中的描述好像啊。
“夫君,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时涧雪芙这么一问,直接地愣住了?
吃醋?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到明清轩曾经跟他说过什么叫做吃醋。
“我.”
有那么一点难开口,但是芙儿是自己的妻子,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你说我是吃醋,那我便是吃醋吧。”
时涧的声音十分冷静,他早已经练就了在任何情况之下喜怒不形于色,如今都能够被一个小姑娘看出吃醋来,实在不应该。
他的心好像再一次因为她而乱了。
雪芙听见自家夫君轻易地就承认为她吃醋,心里自然开心。
坐在时涧身前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这个小侯爷我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嘛,我小时候身体确实不好,每次感染上风寒都要病上好久,好了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不认识了呢,别说是一个外人了。”
时涧坐在雪芙身边,拿起她喝剩下的那口茶接着喝,从未嫌弃过那是别人喝过的,好像这样才能够体会出他跟雪芙之间的亲密。
“我确实相信你说的话,可是我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就会控制不住地生气,看到他对你的觊觎,让我更加生气,芙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雪芙听见时涧完全对她袒露自己的心思,不禁心下感动,她伸手握住时涧的双手,“夫君,我都知道,我都理解,你放心,我不会跟那个小侯爷有任何瓜葛,我也十分讨厌他呢。”
时涧听见雪芙对他如此才放下了心,雪芙试着靠在时涧的怀中,却未曾想直接被时涧抱起,看着在时涧眼中的欲|望,雪芙瞬间红了脸。
今夜的院中升腾起了薄雾,将雪芙院中的花皆都像是罩了一层轻纱一般。
而屋内轻纱幔掩之中,有细|碎的喘|息声传出,一只藕|臂从帐幔中伸出,摸到了的床边的雕花,指尖的关节用力得不像话,立刻泛起了白,皙白的手臂因为血液的快速流动而泛着嫩红。
雕花楠木的大床吱呀作响,而另一只线条流畅的手臂从帐幔之中划出,慢慢伏在那节皙白的藕臂之上,直到摸到那只手,两只手交叠着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
一个时辰后,雪芙湿淋淋地趴在那里,额间粘着汗湿的碎发,轻轻地伏在床上喘着气,她甚至不能够下床去清理自己。
时涧又只穿着一件薄裤,去给雪芙打了温水,浸湿帕子,随后去上床,轻轻地帮雪芙擦拭。
这已经是今夜第三次了,时涧一直在辛勤劳动,甚至都没让她起来过。
雪芙心道,吃起醋的来的男人的果真可怕,她决定以后绝对不惹夫君生气,绝对不。
时涧再一次帮雪芙清理好以后,雪芙已经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待时涧收拾好,回到床上以后,只看雪芙背对着他。
时涧上前侧卧在雪芙身后,伸手圈住雪芙的腰际才闭眼睡去。
好像只有这样才有他对雪芙独一无二的专属感,她的人她的心,只能是他的。
翌日清晨,雪芙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夜夫君折磨得她狠了一些,清早起来雪芙的腰身像是被人打了一般疼。
时涧照旧没有在身边,雪芙不得不佩服,无论两人昨夜闹到什么时候,翌日总是能够看到夫君循着时间起身,规律的不像话,果真是好体力。
好体力,雪芙早已经在床上领教过了,最近她越发喜欢时涧的身子,他的身子就跟他的脸一样的好看,尽管那上面有许多疤痕,可是那般孔武有力,能为她遮风挡雨,这世间好像只有夫君一人能够办到。
雪芙在床上坐起身刚想拉床铃唤人,可是只见青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拉开了帐幔看到雪芙正怔怔地坐在那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小姐,你吓我一跳呢?”青云怨道。
“你还吓了我一跳呢?做什么慌慌张张的。”雪芙捋了捋自己睡的松散的墨发,坐在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青云看见雪芙这幅不紧不慢的模样不禁更着急了。
“小姐,外面都要翻天了,你快去看看吧,那小侯爷又来了。”
雪芙听见梁宣又来了,脑袋不禁嗡的一下。
“你说什么他又来了?把事情说清楚些。”
第57章 入会
雪芙听见青云如此说, 立刻穿了衣服,简单盥洗过,便随着青云来到纪宅大门口。
时涧正在门口站着, 此时纪家的大门口还挂着昨日为雪芙庆贺的红绸, 而门口周围则是摆满了各色的月季花,远远看上去好不壮观。
此时早已经有许多周围的邻居百姓围着观看热闹, 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地看着纪家大门口的一行人。
“这纪家大小姐早已经招了赘婿, 怎么还会有人找上她?”
“听说这小侯爷与这纪家大小姐青梅竹马.”
“瞧瞧, 那纪家赘婿似乎不太愿意呢。”
“唉,也不知这大小姐会选谁,一边是手握权势的小侯爷,一边是千依百顺的俊俏赘婿.”
“嗯,确实很难选啊。”
闲言碎语落入雪芙耳中, 此时她已经是气急,她来到梁宣身前,只见梁宣一身云锦玄色长袍, 头戴银冠,十分闲适地摆着扇子,看着雪芙与时涧二人。
雪芙有些恼, “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过我对你无意,还请小侯爷将这些撤走。”
梁宣笑了笑,“芙儿妹妹命人将昨日的贺礼又缘分能不动的送回来,想来是不喜欢,那我便想了想芙儿妹妹喜欢的。”
梁宣扇子一收, 又指了指雪芙的周围的摆放的鲜花, “芙儿, 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花,总喜欢叫我摘下,帮你戴在头上,还说长大以后要我亲自为你簪花.”
“够了!”
雪芙此时已经是气恼至极,“小侯爷再胆敢再次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梁宣道:“芙儿妹妹,我说的是事实,我说过你忘记小时候的事情没关系,我会帮你一件件想起来的。”
雪芙有些无奈,“我已经有了夫君,还请小侯爷自重。”
梁宣在纪家门口如此这般作为,显然是没有把雪芙的夫君放在眼里。
“夫君,那不是你为了登上家主之位招揽的赘婿么,怎么难道你对这么一个家道中落,一文不值的赘婿动心了?”
此话一出,已然气得雪芙血气上涌,竟然敢侮辱她的夫君。
她上前扬起手,就要给那梁宣一巴掌,可手还未落下,手腕便被梁宣紧紧握住。
“芙儿妹妹要做什么?”梁宣的脸靠近雪芙,一脸的调笑。
雪芙拼命挣扎,“梁宣,你放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