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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美人塌下忏_分节阅读_第22节
小说作者:洱珠剑无吟   内容大小:384 KB  下载:为妾/美人塌下忏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9-08 11: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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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迟迟不由地怔住,浑身上下被一盆冰水浇的透彻,凉到她心里去了。

  宋也自然留意到她微微颤抖的手,与将才问她时她的迟疑。

  昨夜他心中便隐隐觉得了,知道今日他叫长柏与晴雪用汤盅之事试探她。

  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讨夫君的欢心?即便是怒火中烧,在气头上,这一夜过去了,有台阶她为什么不顺着下了?

  除非她压根不上心。

  又想起这几日,她这样柔和的性子,竟数次忤逆他,他先时还觉得她是主动给自己做手帕,系腰带,同他讲故事,是为着讨好他,只不过坦率而心思单纯不懂规矩,他便也就忍了,没再往心里去。

  如今才发觉她这哪里是什么心思单纯?分明是心思深沉,城府极深。

  宋也满不在乎地将手上的杯盏掷了出去,杯盏尽碎,尖锐的声响贯彻了整个院子。

  宋也问她:“不说话?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今日跟不跟我回京,温迟迟?”

  从宋也的话语中她也能听出他此时已经是恼怒至极了,又摔碎了杯盏,她此时脸色一片苍白。

  “我给你时间思量,”宋也脸上的冷意遮掩都懒得遮掩,“不过你须得思量清楚再回答我的话,从那只茶盏的结局你当清楚我是什么性子。”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温迟迟脑子哄地一下懵了,喉头逐步发紧。不愿刚要说出口,可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一片虚无的无力感还是完完整整地攫占了她,摧毁了她......

  她不愿再跟着他,可是他那般威胁自己,她那个不字又如何能说出口。

  至少跟着他还有命活不是吗?就像他所说,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何分别。

  她舍不得死,可她也逃不掉了。

  她强忍着浑身的颤抖与双腿的发软,一下跪了下来,给宋也磕头,“妾愿意跟着郎君。”

  宋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当真?”

  温迟迟:“当真。”

  宋也嗤了一声,“那你抖什么?”

  说罢,不顾她回答,便冷冷地道:“温氏,你记得了,我从不喜欢女人的眼泪与虚情假意,若你要侍奉我,便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你执意要糊弄我,你知道后果的。”

  他起身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继而薄凉道:“我今日之所以会放过你,是看在这几日你的身子上。你究竟是供人玩弄的玩物还是国公府里的主子只是我一念之差的事,只你想清楚你的身份。”

  宋也说罢,便甩了她的下巴,径直走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的离去,温迟迟却仍旧伏在地上,双肩颤抖。

  好一会儿,她才拖着酸麻的双腿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掏出帕子将泪水擦干净。

  事实已经如此,她又该如何?沉溺哀伤,郁郁不得终么?

  若是这样她便早在父兄去世,被母亲五十两卖进楼里的时候随之而去了。

  温迟迟自嘲地笑了笑,可是路还长。

  她走向衣柜,唤晴雪与晴雨将室内的狼藉收拾干净,便又走到衣柜中挑了一件衣裳换好,又理了理哭花的妆容与凌乱的发髻,便向院子外去了。

  作者有话说:

  【注1】:出自陈绎曾《翰林要诀》

  【注2】:出自苏曼殊《东行别仲兄》

第27章 断头香

  长柏一早便听见了内室的动静, 此时看着自家主子面带寒霜地从里头走出来,当即收起了脸上旁的表情,一声不吭地跟在宋也身后, 一直跟到书房中。

  长柏不敢跟进去惹宋也不快, 于是便守在了书房外,看着日头一点点落下。

  好些时候过去后,他听见书房内传来了唤他的声音,这才推门而入。

  宋也此时正将手上最后一份公文处理完,正半靠在紫檀雕花椅子上闭眼养神,听见长柏自外头进来的动静,眼皮抬都没抬, “人都来了?”

  长柏立即垂首道:“是的,四公子正在衙署内招待着。”

  宋也点了点头, 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上的玄玉扳指。

  袁家与徐家这两浙路杭州城内最大的地头蛇倒台,不亚于将两浙路权力重新划分,诸多官员设置重新洗牌, 贪官污佞被捉了一部分, 又提拔了得力有为的心腹安插到各个衙门司属后,这两日事情才逐渐终了。

  他这才放心将两浙路转运使的位置交给宋铭。

  而他四处封锁消息, 掩人耳目南下的目的也绝非仅仅为着这两浙路。东南三路水路要道, 地处富庶,他的目光还落在了江南东路与淮南路上的财权与兵权上。

  前些年因着夺嫡, 先帝骤然仙逝, 京中政权更迭动荡, 东南的势力便越发猖獗, 其中便是以徐敬与袁立两人为甚, 蔑视更戍法, 大量募集乡兵发往漠北,留守厢兵,豢养亲兵,欺上瞒下。

  宋也早有警觉,此时落脚杭州,除却除掉祸害,收整两浙路兵权以外,还有杀鸡儆猴,敲打牵制江南东路与淮南路的目的。

  如今的晚宴便邀请了江南东路与淮南路的权力中枢,说起来是践行宴,实则更像是宋也设下的一场鸿门宴罢了。

  江南东路与淮南路的那些官混迹官场多年,老奸巨猾,不会听不见两浙路的风声与动静,可也还不是来了么。

  明明事情的一切进展还算顺利,不说千山过境之感,当不觉得心烦意乱才是。

  他缓缓睁开眸子,眼底仍旧一片冰凉,扫了一眼长柏,“还有呢?”

  长柏愣了一下,不知道宋也说的是什么,心中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但又瞥见宋也的脸色,一时便也犹豫了起来,正斟酌着,只见宋也横了他一眼。

  宋也忍了忍,问:“她呢?”

  长柏暗中缓了一口气,如此便不必打腹稿了。他正色道:“小夫人此时正和晴雪晴雨收拾着,此时应当准备妥当了。”

  宋也脸色微微和缓,淡淡地嗯了一声,“给我倒盏茶吧。”

  一盏茶后,宋也吩咐了声动身便往外去了。

  ·

  温迟迟到这处园子时没有带随身之物,但宋也命人给她添了不少东西,才短短这几日,如今要走时竟收出了两大箱东西。

  其实她的小苑中还有诸多物件没进来,但是杭州与京城毕竟风土不同,所产之物不同,晴雪晴雨便贴心地为她收拾了些适宜且能拿上台面之物,为着就是见着国公府亲戚不至于两手空空。

  温迟迟安静地站在庭中,身上着了件藕色袄子,绒白的狐毛滚边映的她的脸白嫩小巧,发髻间斜插着的一根叶形簪至纯通透,衬的她眸光点点,黑葡萄般的眸子更加水灵。

  温迟迟见着宋也往这处来,回神福了福身子,唤他:“郎君。”

  宋也没应,只扫了一眼她微红的鼻尖便独自登上了马车。

  温迟迟收回眼睛,便见着长柏挑开了马车的娘子,恭敬道:“小夫人,您请。”

  温迟迟愣了一下,便见着晴雨扶着她上了马车。

  见着长柏在将帘子放了下来,温迟迟才在宋也下方落了座。

  大半日的时光,够她将难过绝望消化干净了,只是一见着宋也便想起来他上晌,在室内之时,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以及他薄凉讥讽的眼神,她便立即不寒而栗了起来。

  纵然床笫之间,她会因不配合亦或因抓着他的后背划出好几道血丝而受呵斥,可她却不像如今这样胆颤害怕。

  无声的沉默最是振聋发聩。

  宋也扫了她一眼,瞧出了温迟迟的紧张与不安,心中微哂,眼睛重又落到书上,并不搭理她。

  很快马车便到了酒楼楼下,酒楼地处杭州主城地段最好处的天润街,亦是杭州最负有盛名的酒楼。往日门前车水马龙,喧嚣至极,如今这一条街上却人烟寥寥,只余几驾马车。

  直到温迟迟跟在宋也身后下马车之时才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酒楼底下站着面上蓄长须的人,表情肃穆,服红,身后跟了两列待到侍卫,黑压压一片,依次排开。

  见着宋也从马车上头下来,这乌泱泱的一群人皆伏地叩首,向宋也问安。列前的几个红服立廊阶下,垂首唱喏。

  宋也出手扶住脚步微踉的温迟迟,颔首对底下的人道:“起。”

  温迟迟反应过来时,宋也已经松开手往酒楼里头去,只留下修长利落的背影,见着长柏朝她延手,温迟迟顿了顿便着往里头去了。

  三衙见宰相应行横杖之礼,从官宰相应行避颜之礼。地方官除进京述职奏对,便少有见着宰相之时,如今宰相南巡,设宴款待,便无人胆敢怠慢。

  此楼已经一空了,街上也不见人,官员进楼须得反复盘查,便是身后所带仆从侍卫皆得卸甲横刀。

  光是进楼便需要花诸多时间了,进到顶好的厢房中时,便见着相爷正襟坐在上首,头戴玉冠,清隽俊朗。分明是不大的年纪,身上却带着上位者的庄严与威压。

  众人瞧着便不敢多瞧了,便将眼神挪到他身后站的女子身上,女子貌美,身子绰约,只站着不曾落座,像是随身侍奉的婢女,只是这一身衣着打扮与容貌气质也不像是婢女。

  众人正沉思着,便感受到一阵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抬眼时什么都没瞧见。

  宋也转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淡笑道:“既然来了,那便落座吧。”

  宋铭为首领着在场的官员落座,又招呼他们布菜喝酒,由着相爷的弟弟逢迎,众人也便没那般精神绷紧,草木皆兵了,气氛渐渐活跃了起来。

  宋也坐在上首,冷眼看着宋铭逐一灌酒,便是有人来敬酒,他也只是微抿一口,并不真喝,意思到了便成。

  毕竟酒后才是操刀办正事的最好时候。

  只时不时有人敬酒,酒盏也渐渐见了底。

  宋也扫了一眼旁边晾了许久的人,拿酒盏敲了敲桌面,“看不见空了?”

  温迟迟瞧见酒壶离这处还放的比较远,于是便快步走到了酒壶跟前,双手扶着带到了宋也面前,给他斟酒。

  宋也接过酒盏,送到嘴边却不着急喝下去,淡淡道:“茶七分,饭八分,斟酒时要满盈。”说罢,便将酒压进嘴中一饮而尽。

  他将酒盏重又置在她面前,“重倒。”

  温迟迟依着他的意思,这次将酒盏倒满了,却未曾想漏了一两滴到了宋也手上。

  宋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环着酒盏,那一滴晶莹沾在他的指骨处,很快滑到他的掌中。

  温迟迟吃了一惊,立即掏出帕子要给宋也擦手。

  宋也拨开温迟迟的手,将帕子从温迟迟手中抽了出来,边擦手边道:“遇事不决,做事毛躁,这就是你温氏伺候人的本事吗?”

  待到手上擦干净之时,又将帕子丢给了温迟迟。

  他看了她会儿,挑眉道:“还是你又在给我玩什么花招,想让我厌弃了你?”

  温迟迟将帕子收进手中,垂首道:“迟迟不敢戏弄郎君。”

  “那就是你手脚蠢笨了?”宋也问。

  温迟迟顺着宋也的意思,“郎君教训的是。”

  话都到这份上了,宋也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便端着她将才斟的酒喝了下去。

  他顿了顿道:“性子生动些倒也不是不行。”

  他是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但她前些时日吃饭时嘴巴鼓鼓囊囊的样子,与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也还看得过去。

  温迟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不敢反驳,也只是应是,“我听郎君的。”

  连头都不肯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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