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重重堵住,上面还带着他舔舐的血丝,余令挣扎了半晌,她没咬沈屺春的舌,倒是被惩罚地咬了一口。
“余令,你想不想看月亮?”
沈屺春释放了膨胀压抑的地方,突然取了衣裳搭在余令的身上。
被沈屺春抱出了屋里,余令看着他单手爬上了屋顶。
“我记得你与谢辞非说过,你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先看看那地方的月,我带你看看这里的月。”
沈屺春的宅子是皇上御赐,距离皇宫只有一圈,比曾经的余府都要近上许多。
月亮在红墙高阁之上,只有稀薄的乌色云朵在周围游动。
余令在想她何时跟谢辞非说过这话,更想沈屺春是何时听去的,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没开口询问沈屺春。
从沈屺春身上她知道,解惑不会是一件让人开怀高兴的事。
“你在府里休息几日,我就带你出去走走,这望京的人大部分都是你的熟人,可现在却要重新认识。”
沈屺春这话像是嘲讽,但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余令听着连怒意都懒得生出。
“谢家人今天来了,你知不知晓?”沈屺春突然问了句,提到谢家余令就想起了被她刺了眼睛的谢沣。
“他们来找我?”
沈屺春摇头:“不是为你,是给我送礼赔罪,让我原谅谢沣冒犯了我。”
沈屺春突地一笑,“你那一下可真狠,生生把谢沣的一只眼戳瞎了,而谢兴知道谢沣把你养在了私宅,却不敢大声张扬,只有咽下这口气,还给我送了礼。”
“他如此怕,你就一点不怕?”
余令真不明白,她怎么说也是罪臣之女,谢家躲躲闪闪,沈屺春却直接把她接到了府邸。
“他是人,要支撑谢家的颜面,要庇佑他那大家子,而我只是一只狗。”
沈屺春很喜欢摸余令脖子后面的那块肉,柔软又坚韧,揉一揉发丝里就会渗出丝丝的汗意,“陛下是个大度的明君,不会管我占了哪里撒尿。”
虽然沈屺春话说的粗俗,但在皇上眼里恐怕就是他说的那样。
“我困了。”
沈屺春看着圆月,有些可惜只看了那么一会,不过还是把余令抱回了屋里。
“你在水月楼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要我派人去拿出来?”
睡前,沈屺春突然想起问了句,听见余令说没有,挑了挑眉在她身边躺下。
“我喜欢叫你余令,昙月那个名字不要了。”
余令闭着眼,沈屺春握她的手,她就让他握着,吻她她便张开了唇。
不反抗对她来说并没多难,而且她身上这个人好歹不是真的畜生,会顾忌着她身上有伤,浅尝即止后就搂着她的腰,贴紧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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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除却晚膳, 沈屺春的早膳也是在余令屋子用的。
天没亮先匆匆出门上了早朝, 下了朝又匆匆回府叫醒了余令用膳。
沈府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他的来去匆匆,但流丹却注意到了她家姑娘。
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家姑娘身上桃粉衣裳还是她伺候姑娘穿上,现在衣裳除了紧贴姑娘身上,还贴在沈大人的身上, 桃粉的裙摆与棕红的官服摆子一同垂在地上。
姑娘就像是个娃娃一样被抱在沈大人的腿上, 流丹面色奇异, 等到沈屺春出了府邸,她都没回过神。
浮翠见她失魂落魄的,拍了拍她的额:“你这是怎么了,伺候个早膳,你还伺候的失魂了?”
“你难不成没瞧见, 姑娘坐在沈大人的腿上。”
流丹难以形容自己看到那画面的情绪,沈大人腿长手长,坐在椅上就把椅子填满了, 姑娘坐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个精致的玩偶,有一瞬间她觉得她看到的不是姑娘, 而是其他的什么女人。
浮翠神情淡淡, 不似流丹那么激动:“昨日你还操心姑娘舍不下身段讨好沈大人, 现在你又瞧不惯了。”
“我不是瞧不惯……可那不是姑娘。”
流丹不晓得该怎么说,她们陪姑娘一起长大, 情分不似常人,但就是昨日见到伤痕累累的姑娘,她都没觉得那么陌生。
今早的姑娘就像是个跟姑娘长得相似, 但完全不同的人。
“姑娘就是姑娘,哪有什么不是,若真有什么不同,那也是因为她受了苦。”
流丹当然知道姑娘受了苦,她只是不习惯,又觉得怪异。
“咱们是当奴婢的,姑娘做什么我们听命就是。”
“我们与姑娘的情分,就只能听命?”流丹撇了撇嘴,觉得不止姑娘不同了,浮翠也变了。
不过虽然反驳了浮翠,流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经过了昨日,姑娘是怎么想的她都不敢直言去问。
“希望姑娘能早日恢复平常的样子,沈大人喜欢的也不会是现在的姑娘。”
听到流丹说得简单,浮翠就知道她根本不算明白姑娘身上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再说沈大人今日抱着姑娘用早膳,一点也不像不喜欢姑娘现在的样子。
“有些事情别说说清楚,连琢磨都难琢磨的明白。”
“琢磨不明白,那就是没费心琢磨,话说不清楚,就是口拙,要练口条。”流丹瞧着浮翠,看不惯她唉声叹气的模样,“姑娘人都出来了,日子会越来越好,姑娘也一直会是原来的姑娘。”
浮翠不跟流丹争辩,她何尝不想姑娘是原来的姑娘,但一切分明就不一样了。
浮翠怕自家姑娘见到沈府那两个美人,她和流丹不主动把姑娘往她们经常出现的地方带,没想到她们却主动找上了门。
她们刻意给余令挑选了艳俗的衣裳,自己却穿的一个赛一个正经,云鬓凤钗,璎珞珠翠。
衣裳一个穿鹅黄,一个正蓝,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传到了屋里。
“这院子铺的是什么石头,泥都没冲干净,踩进去我还真怕脏了我的鞋底。”
“大人是怎么想的,若真是心爱的人,又怎么可能安置到这个地方?”
“什么心爱的人,不过妓院里带出来的一个玩意罢了。”
两人嬉笑不停,流丹气的握紧了拳头:“她们两个才是什么玩意,说是陛下的恩赐,实际上也不就是被送去送来的玩意。”
“那么一说,我还真比不上她们。”
余令轻轻一笑,起身迎了出去。
流丹跺了跺脚,她真的要气死了,哪有她家姑娘这样自己贬低自己的。
余令刚推门,便跟客人打了个照面。
这些日子见过的漂亮的姑娘太多,环肥燕瘦,余令的脑子都有些混乱。
先看了穿鹅黄色衣裳的姑娘,再看了穿蓝色衣裳的姑娘,看完后意识到自己忘了鹅黄色衣裳美人的长相,余令又侧眼看了一遍。
楚美人被余令连看了两眼,心里颇觉自得,不过随后又见余令多看了王美人三眼,忍不住觉着余令嚣张。
论起相貌来她明明比王美人更为出色,凭什么她多瞧了王美人。
“我们过来难不成你连一杯茶水都舍不得给我们喝?”
楚美人刻意找茬,她心情不爽快,想跟余令吵一架,没想到余令听了话,直接侧开身子让她们进屋。
两位美人互看了眼,她们俩来这里就是找茬的,但余令这性子却跟她们想的不同,那么软和,架怎么还吵得出来。
屋外不怎么样,但是屋内却让楚美人她们开了眼。
“你们两个胆子可真不小!”
楚美人扫了眼浮翠与流丹,这屋里的摆设她倒是想接下来,谁想到流丹她们先求了大人,竟然从库房搬了那么多好东西在这屋里。
“是大人同意的。若非大人同意,周管家也不可能把库房打开,让我们挑东西。”流丹毫不客气回敬回去。
楚美人哼笑:“你们主子都没发话,你倒是叫唤的厉害。”
两人吵着,余令已经坐下了,倒不是她不愿站着,只是本来腿就撕裂的疼,昨日沈屺春又弄出了血,她别说走动,光是站着也觉得身上不舒服。
余令不止坐下,还掀开了茶盅灌入了新水。
动作行云流水。
瞧见楚美人看向她,余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她们坐下。
“不愧是伺候过人,这倒茶的功夫我们可差远了。”
楚美人落座,不忘嘲讽余令。
“世家贵女会茶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家姑娘从以前就精通茶艺。”
“你若是那么喜欢吠,就去府门口看门去,莫在这里吵我们。” 王美人笑盈盈地遮着嘴,话是对流丹说的,但目光却是瞟向余令,见余令无动于衷不觉可惜。
“难为你忠心为主,你的主子可连管都不管你,要不然你还是来我身边伺候。”
流丹想要反驳,被浮翠扯了袖子。
沈屺春一没父母,二没正妻,沈府的内院是这两个美人管事,得罪了她们,她们有的是机会给使绊子。
楚美人瞧见递茶到她面前的那双手,她想要找出点毛病,却实在找不出来。
余令的手纤细而长,明明指腹带有薄茧,却恰恰显出了她手的不同,外头有传言说她一双妙手绘世间万物,她没见过余令的画,但余令这手看着能画什么都不稀奇。
一直瞧着,楚美人眼尖看到了余令手腕上缠着的白纱布。
捉住她的手一翻:“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我就说大人怎么突然把你接入了府,一定是你以死相迫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余令的手腕,余令也低眸看着,然后点了头:“算是。”
楚美人得意地笑了笑:“你以前还是个大家闺秀,这般就不觉得丢人?”
“若是寻个死,就能逃过在妓院为妓,我只该觉得自己聪明,有何觉得丢人。”
余令说话不疾不徐,腔调娓娓动听,只是说出这话一点都不像是什么千金小姐。
世家千金不都是宁死不屈,眼睛都长在了天上,而余令说话,她们都还没贬低她,她就自我贬低了。
“我要是你,我早就死了干脆。”
王美人玩着手上的蔻丹,非想刺余令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