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嫔么……自从关嫔没了龙胎,倒是极少看到关嫔了,如今皇后有意抬举关嫔,皇帝少不得顺着皇后的意道:“皇后说的是,朕看关嫔心细如尘,想来纪嫔的龙胎你照顾的很是尽心,朕心甚悦。”
关盼兮看皇上在跟自己说着话儿,关盼兮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她失了龙胎这恩宠也跟着失去了,如今皇上还能如此温声细语跟自己说着话,寂静的心湖被轻轻的拨弄起来,不觉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起身道:“臣妾不敢居功,皇上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臣妾也不敢不尽心。”
叶嫤萱素来喜欢知进退懂规矩的女子,从前在太子府中也就秦贤妃和叶荣华素来温婉知礼,现下新进宫的林美人和关嫔也是尚可,这般女子叶嫤萱身为皇后照拂几分也在情理之中。
见皇上眼底有几分动容,叶嫤萱便知是皇上心里到底对关嫔留有几分愧疚之情,她也做个顺水人情,温和道:“关嫔如此懂事本宫也很欣慰,皇上臣妾想待纪嫔诞下皇嗣之后,皇上可要好好嘉奖关嫔。”
顾辞渊悦声道:“待纪嫔诞下龙胎后,朕便封你为婉仪,当永宁宫宫的主位可好?”
关盼兮自是高兴,皇上的恩宠她或许再难得到,但是她在宫里能够步步高升,自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当即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多谢皇后娘娘垂爱。”
旁边的纪嫔见此,也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在关嫔朝自己看过来时,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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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曦看颜宛清三言两句把话头引向纪嫔那里,让关嫔重新得了皇上的看重,想来关嫔复宠的日子不远了,而且这颜宛清又在皇上皇后那里买了个乖,虽然皇后知道颜宛清的秉性,但只要皇上在意,皇后怎么样都会捧着这颜宛清,再者,怕是这个颜昭仪想要和即将诞下皇嗣的纪嫔交好了!之间关嫔流程,恰好她和颜宛清二人在场,颜宛清为关嫔事事安排妥帖临危不乱,她这个贤妃倒是吓得心悸,这关嫔对颜宛清怕是也有感激之情啊!
秦若曦心事沉重,沈栀婳却是真的有几分忍不住了,皇上今日眼里有皇后,贤妃,昭仪,顺仪和关嫔纪嫔,独独忽略了她这个贵妃,自从新妃入宫,她的宠爱却是不比以前了,她真的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如同之前的贤妃那样被皇上束之高阁。
旁人都在忙着能和皇上说几句话,在太后皇后那里讨几分怜爱,没人注意到此刻的沈栀婳脸上的落寂。
叶嫤萱看皇上兴致高涨,便饶有趣味的道:“皇上,诸位妹妹知道皇上要办赏菊宴,心中自是高兴的,这几日后宫里的几位妹妹特地学做了菊花饼,在今日献给皇上太后品尝,不知皇上太后可有兴致尝尝妹妹们做的菊花饼?”
太后顺着皇后的话头道:“哀家素日里瞧着皇帝后宫里的女子娇艳美丽,不知道这做饼的手艺如何,哀家倒想试试看。”
顾辞渊笑道:“既然她们有心了,母后也有意,皇后便叫人呈上来吧。”
叶嫤萱点头,吩咐贞德她们拿上来。
贞德贞淑贞婉三人手里各捧了一盘菊花饼,三盘菊花饼看起来都是各有千秋的。
叶嫤萱温良道:“母后,皇上您们都尝尝,看妹妹们的手艺如何。”
贞德几人便各奉盘子走到太后与皇上面前,太后先于皇帝品尝贞德手中的那盘菊花饼,品尝后道:“味道尚好,吃入口中有着淡淡的清香,里面仿佛还加了几粒碎桂花儿,吃来也是清新可口,哀家很喜欢。”
皇上品尝了贞淑手中的另一盘道:“贞淑手里的这盘,菊花里加了蜜糖,清甜爽口,却不腻人,不错。”
皇帝和太后陆续品尝完三盘菊花饼后,叶嫤萱问道:“不知皇上可吃出这三盘分别是哪三位妹妹做的了?”
顾辞渊轻笑:“皇后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
顾辞渊回味道:“前边朕品尝的那盘,甜蜜诱人,朕想来是岚儿的手艺。皇后,不知朕可猜对了?”
叶嫤萱打趣儿道:“皇上圣明,前边儿贞淑呈上的那盘确实是岚儿妹妹的心意,想来平日里岚儿妹妹送去勤政殿的点心皇上没少用。”
顾辞渊夹起一块红橘喂到嫤萱嘴边,宠溺道:“萱儿送到勤政殿的汤点心儿什么的,朕哪次不是用完了的,倒是萱儿朕品尝了三份菊花饼可都没有尝出你的手艺,不知今日朕还有幸吃到萱儿做的菊花饼么?”
顾辞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妃嫔们没有听见皇上请话儿,倒是上座的太后听的一清二楚。
太后想起,皇帝还是端王时,每每和皇后来宫里给她请安,皇帝便爱对着当时还是端王妃的皇后如此蜜语,想不到如今皇上当着众妃的面,这些个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叶嫤萱有几分涩意,低头吃下皇帝送到嘴边的葡萄,葡萄酸甜可口恰如皇上的温情相对,叶嫤萱低声温柔道:“臣妾昨个儿就在坤宁宫备下了亲手做的菊花饼,宴散了臣妾便差人送到皇上宫里去。”
顾辞渊附耳道:“朕今晚还是到坤宁宫里品尝萱儿亲手做的菊花饼,萱儿意下如何?”
叶嫤萱微微点头,笑道:“那臣妾就在坤宁宫恭候皇上大驾了。”
底下妃子虽说听不见帝后说话,但看皇上龙颜大悦,且眉眼含情温柔的样子是她们不曾见过的,便知皇上和皇后是在甜言蜜语,且偏偏不要她们这些个妃嫔听见。
她们知晓皇后是皇上的嫡妻,皇上愿意对着皇后深情她们能有资格说什么呢?心底里舒不舒服是一回事,面上怎么表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秦贤妃心中微涩,道:“皇上,您尝出了岚儿妹妹妹妹的手艺,可能告诉臣妾等剩下的两盘是后宫里哪两位妹妹的手艺呐?”
第18章 十里清阴柳影斜
听到秦贤妃清明的声音,顾辞渊才恍然想起自己和众妃品评这菊花饼呢,不过刚刚和皇后亲近的气氛被一向懂事儿的贤妃打破,顾辞渊心中略微有几分不舒服,倒是没有去看贤妃反而对着太后道:“母后可吃出来了刚刚贞德手中的菊花饼的味道来了?”
太后的慈爱的笑了笑,兀自开口:“刚刚皇上觉出陆小仪做的菊花饼怎的觉不出这芙儿做的菊花饼了。”
顾辞渊轻笑道,甚有几分爽朗的开口道:“朕自是知道了,芙儿娇俏可人,做出的菊花饼也是带着桂花的十里飘香,朕很喜欢。”
叶嫤萱也夸赞道:“既是皇上喜欢,那二位妹妹的心思就没有白花,那皇上可尝出了贞婉手中的那盘菊花饼是哪位妹妹做的了?”
皇帝淡笑,倒是太后道:“哀家觉着,这最后一盘菊花饼倒是很有特色,怕是不小心把盐当做了白糖撒了上去了,倒是比起陆小仪和芙儿,这盘当真让哀家印象深刻。”
太后带着几分和蔼的语气说着,但是在座的嫔妃都知道太后总不会是真的夸奖这盘菊花饼和做这盘菊花饼的人。
颜宛清掩嘴笑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是哪位粗心的妹妹盐都能当糖放了,当真算是一件趣事儿了。”
秦若曦不知刚才皇上为何冷落了自己,现下见颜宛清开了口,也顺着颜宛清的话儿道:“臣妾觉着,多半是今年新入宫的妹妹们,总归年纪太小了,分不清盐和白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后皇上权当是这位妹妹为博皇上太后一乐了。”
秦若曦想要在这里当个“贤”妃,落皇上太后口中就是识大体,可听在沈栀婳耳中还真的有几分讽刺呢。
叶嫤萱听她们这样说也是微微错愕,沈栀婳侍候皇上也多年了,不至于如此,如果不是无意的钱,那就是故意的了?叶嫤萱也不想如此用小人心思去猜测沈栀婳,但沈栀婳这些年确实是太让她失望了,她原先只以为沈栀婳生性娇纵,到底是没什么坏心肠,皇上喜欢,她也乐意宠着她,不过,上次她让锦绣在送去昭阳宫的鱼虾里动了手脚,想要谋害关嫔的龙胎,幸而她提前得知,换了那些鱼虾,但到底是沈栀婳变得阴狠起来了,从前那个天真娇气的沈良娣不复存在了。
叶嫤萱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勾唇道:“皇上是哪位妹妹臣妾就不言说了,臣妾想来这位妹妹也是面子薄,正好,这里有贵妃妹妹和贤妃妹妹二人酿的菊花酒,母后和皇上尝尝可好?”
叶嫤萱心中无比清楚,皇上一早就尝出了是贵妃的手艺,看皇上未达眼底的笑意,叶嫤萱知道皇上心中微微有几分不舒服。
太后倒是真的不知道哪个妃嫔做的菊花饼,看皇后岔开了话题,给做饼的妃嫔留了几分面子,也欣然道:“从先哀家还是先帝的贵妃时,只喝过嫤萱你酿的菊花酒,如今既然贵妃和贤妃二人有心,哀家也想尝尝贵妃和贤妃的心意。”
沈栀婳倒是有些意外,菊花饼是她做的没错,但是这就确确实实不是她酿的啊……沈栀婳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面色无虞,依旧是一派温和大气,沈栀婳不知道皇后她是什么意思,但她从心底里觉着皇后是要害她,绝对不会帮她。但更让她意外的是,皇上喝了“她酿的菊花酒”之后,竟然还勾起了太子府的回忆。
顾辞渊轻呷后道:“贵妃和贤妃酿的桂花酒果真还是以前府中的味道啊,倒让朕想起咱们原先府里的日子了,朕和皇后,贵妃,贤妃,昭仪两位荣华重阳节那天围在圆桌上说着贴心话儿,吃着菊花饼,喝着你们酿的菊花酒那般温馨舒适的日子了。”
听皇上这么说,以前府里侍候的老人儿都有几分怀念,那时的日子当真是惬意不已的。
江璇动容微笑道:“臣妾也记得当时臣妾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跟着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身边为皇上准备吃食呢。”
颜宛清揶揄道:“臣妾可是记得,璇妹妹贪吃,皇后娘娘做好菊花饼后,璇妹妹总要趁咱们不注意偷吃哪。”
江璇小脸微红,娇声道:“姐姐,都是以前的事,姐姐说出来真的是臊坏妹妹了。”
顾辞渊朗声笑道:“朕就喜欢你直率开朗的性子。”
直率开朗,叶嫤萱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从前的沈良娣,皇上可不就喜欢她直率开朗的性子么?
皇上和从前的旧人忆往昔,陆岚看颜昭仪她们和皇上说笑甚欢,自己还真的插不上嘴儿。
陆岚看旁边的林薇平静的样子,今日妃嫔们大都换上了亮色的衣服,为的不就是让皇上看了舒心欢喜么,偏偏她这个姐姐一身月色的宫装,头上的打扮也是极为素雅,现下独自饮着菊花酒,在这热闹的听雨阁里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更像是透明人一般无闻。陆岚心中升起几分心疼,道:“姐姐独自一人饮酒又和意思,秋华正好,妹妹陪姐姐共饮可好?”
林薇淡笑道:“独酌亦有独酌的趣味,妹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陆岚道:“姐姐,既在红尘之内,便应做红尘之事,姐姐淡泊处事固然是好,但是姐姐须知,这是皇城,红瓦宫墙的四方天,姐姐真的能安宁一辈子么?”
林薇微怔,想起了那日在假山后面听到的事情,一种无力感再次深深的攥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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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菊宴后,叶嫤萱让贤妃和卫妃陪着皇帝回了乾清宫,让昭仪顺仪二人陪着太后回了圣宁宫,其余的妃嫔便各自回宫,如此安排,叶嫤萱不过是想留下沈贵妃。
见妃嫔们都各自回宫后,沈栀婳才淡淡道:“皇后娘娘留下臣妾不只是让臣妾带几盆墨菊回去吧,娘娘有什么话儿想单独跟臣妾说,娘娘便说吧。”
不等叶嫤萱开口,沈栀婳又道:“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菊花酒是什么意思,娘娘又为何不直接拆穿臣妾做的菊花饼。”
叶嫤萱没有着急为沈栀婳解惑,而是道:“今日秋光正好,想必刚才贵妃忙着和皇上说话儿,倒没有好好品尝这菊花酒和菊花饼的滋味了,不如去本宫宫里坐坐,尝尝本宫宫里的菊花酒和菊花饼。”
沈栀婳忍下心中的急躁与气郁,道:“是,臣妾遵旨。”
从听雨阁到坤宁宫,叶嫤萱并未乘凤辇,沈栀婳便伴着叶嫤萱走着回了坤宁宫。
一路上,皇后都并未和她说一句话,她兀自跟在皇后身后,时不时的秋风灌进她的衣袖,她到底有几分心悸不定。
终于到了坤宁宫,沈栀婳反而送了一口气,皇后屏退左右,她跟着皇后进入内殿,皇后殿内焚着清新的檀香混合着典雅的茉莉花让她的心微微平静了一些。
皇后踱步走到殿内的檀木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走到她面前道:“贵妃,你尝尝这菊花酒味道可好?”
沈栀婳看了皇后一眼,接过酒杯,轻轻尝了一口,好看的桃花眼瞪的极大,脸上的错愕之色毫不掩饰。
“皇后娘娘,这不是您去从前酿的菊花酒的味道,反而是臣妾的手艺……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儿。”沈栀婳的声音微微有几分颤抖的道。
叶嫤萱挑眉,上扬的羽玉眉和微微晃动的珍珠流苏让她整个人显得很是凌厉,叶嫤萱有些凉薄的开口道:“贵妃想知道本宫为何这样做,本宫还真的想知道贵妃故意把盐当成了白糖来放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贵妃想方设法的想要在本宫的坤宁宫里放上不知味的毒药,谋害纪嫔的孩子,沈贵妃,本宫看你是不想要皇上的恩宠和你们沈家百世的荣耀了!”
沈栀婳心惊,吓得后退了几步,皇后她是如何知道的,她暗中派人去坤宁宫里做了手脚?难道……她身边出了什么背主的奴才?
叶嫤萱看沈栀婳血色尽失,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贵妃,你可知皇上为何近日冷待于你?”
沈栀婳错愕的望着叶嫤萱,心中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她用希冀的目光望着皇后,一点也不希望从皇后口中证实她内心的想法。
叶嫤萱看穿了沈栀婳的心意,心下有几分无奈与失望,道:“是,皇上从一开始就派人留意着后宫的动向,本宫也遵从皇上圣意,放松了坤宁宫的防备,让皇上和本宫想不到的是,想要谋害纪嫔肚里的孩子的人竟然是你 。”
沈栀婳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道:“皇上他竟然知道,皇上从一开始就如此疑心后宫众人吗?如此疑心臣妾吗?”
叶嫤萱冷声道:“前面关嫔失了孩子,皇上是多么的惋惜和遗憾,如今纪嫔有孕,总归可以弥补皇上的缺憾,贵妃如此忤逆皇上的心意,可曾为皇上和才满四岁的殷儿想过?”
第19章 雨中草色绿堪染
沈栀婳听叶嫤萱提起殷儿,眼中一闪而逝的是一抹怨毒,皇后竟然还如此冠冕堂皇的在自己的面前提殷儿,殷儿当年差点生不下来难道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佛口蛇心的皇后么?
沈栀婳低头看着皇后浅紫色的裙摆怔怔道:“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向臣妾发难,而仅仅是冷落了臣妾呢?”
叶嫤萱蹲下来与沈栀婳平视道:“那是因为本宫让皇上误以为那是贵妃的人干的而不是出自贵妃你的本意,皇上才不过心里有几分不舒服罢了,到底还是没有怨怼贵妃你,但本宫想不明白你为何故意放错盐和糖,贵妃,你是在表达你对皇上的不满么?”
贵妃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温婉却略带了几分威严甚至无奈的脸,不解娇笑的问道:“皇后娘娘为何要帮臣妾,皇后娘娘满后宫里面最讨厌的不就应该是臣妾吗?”
见皇后不语,沈栀婳又道:“臣妾故意做出满是盐味的菊花饼就是要向皇上表达臣妾内心的不满,臣妾真的是受不了皇上的冷眼冷待了!臣妾敢问一句,您安排的菊花酒是否也是在帮臣妾?”
叶嫤萱凤眼舒张,道:“不错,菊花酒确实是本宫临时安排的,本宫喝了贵妃多年的菊花酒,你的手艺贤妃的手艺本宫都很是了解,做出一样的味道来很容易,至于本宫帮你,一则皇上宠爱你,本宫也同样会护着你,二则本宫其实愿意相信贵妃你仍有良知,三则,后宫当中还需要你与贤妃卫妃相互制衡,但是,栀婳,你确实是让我太失望了。”
沈栀婳心中闪过慌乱,皇后帮她是出于真心还是皇后是对从前的事儿的愧疚,她的心里真的很乱,想起一直以来,皇后对自己都很不错,也从来没有因为皇上喜欢她就打压她的宠爱,反而是她过不去自己的心,跟皇后使性子,但是……她应该去信皇后的话么,如果……如果那件事不是皇后做的,那又是谁,是谁能越过太子妃的眼睛去谋害她?
在她心神不定的时候,皇后突然凉薄的问了一句:“贵妃,关嫔每日吃的鱼虾是你动的手脚吧?”
沈栀婳见皇后心如明镜,她还掩饰什么,道:“是臣妾做的,臣妾只是想让关嫔生孩子的时候落下病根,并没有想让她的孩子没了,但不瞒皇后你说,在听说关嫔的孩子没了,臣妾确实高兴,毕竟少一个孩子跟臣妾的殷儿分夺皇上的宠爱不是么?”
叶嫤萱钳住沈栀婳的下颚,讽刺道:“既然你承认了,本宫也念你还有一点良知,本宫不会告诉皇上,但本宫奉劝贵妃你一句,好自为之罢,本宫能护得了你这一回,本宫还能护得了你每次的阴狠自私所犯下的罪孽么?”
沈栀婳美艳的脸颊上两滴清泪缓缓滚下,有的只是无声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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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德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贵妃低头啜泣,自家皇后娘娘冷漠的站在一边,原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进来,但实在是情况紧急,皇后娘娘定是要去的。
贞德福身道:“皇后娘娘,关主儿中毒了,目前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怕是……”
叶嫤萱听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急忙道:“太医了?去请了吗?皇上派人去请了吗?”
贞德颔首道:“娘娘别急,贞婉已经去太医院请庄太医了,贞淑也去勤政殿请皇上来了。”
叶嫤萱也顾不上贵妃了,只是火急火燎的往暖阁那里赶。
沈栀婳也被这个消息弄蒙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哭了,用帕子擦了眼泪,便唤了锦绣陪着她往东暖阁去瞧瞧。
沈栀婳感到东暖阁看到关嫔果然如贞德所说的就快要不行了,嘴唇污紫,脸上血色尽失,别说不能与平时的娇嫩明朗相比了,惨状似鬼,哪还有一点人的样子呐?
旁边的纪嫔已经是花容失色,哭的不能自已,口中念着:“关嫔妹妹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没有喝了我的那杯菊花酒,你怎么会沦落至斯啊!”
皇后的脸色也已经很难看了,脸色阴沉的有几分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