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渊点头,轻轻抿了一口有几分凉意的雨前龙井,道:“就按嫤萱你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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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沈栀婳正陪着三皇子在书房中练字,旁边是吉祥如意二人侍侯在侧。
顾殷虽然年纪小,但端坐在凳子上练字的模样也是认真极了。
“母妃,我看我写的对吗?”三皇子稚嫩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沈栀婳自然是娇笑夸赞道:“母妃的殷儿当然是聪颖早慧的人儿,自然是写的又对又好看,等下次你父皇来了把字给他看,父皇也一定会夸赞你的!”
顾殷听母妃说起父皇,想起父皇高大的身影是有几分崇拜和激动的,但是心里却是一股失落的感觉,顾殷稚嫩的开口道:“母妃,父皇已经有很久没有来看殷儿了,昨个儿父皇的眼神也没有过多的停留在殷儿这里,父皇的眼睛都放在了大皇姐和二皇兄她们身上,母妃,时不时殷儿做错了什么,惹得父皇不开心了?”
沈栀婳听殷儿如此说,心里自然是心疼的,殷儿还那么小,就能感受到皇上近日对她们母子的冷待,沈栀婳唯有把顾殷拥在怀中,道:“殷儿,母妃的殷儿是最乖的,你父皇只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时间来长信宫看你,等你父皇忙完这一阵,总会来看你的。”
“好,那殷儿就好好练字,等父皇来了就把殷儿练的字给父皇看。”顾殷一向最相信母妃的话,听母妃如此说,心里自然深信不疑。
见顾殷重新展露笑颜,沈栀婳才放心,从小殷儿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要瘦弱,也是大病小病的不断,如今都要靠着药罐子过命,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发生个什么意外,真真的要了她的命!
锦绣从外面端来一盘橘子,打着帘子进来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往咱们长信宫赶来了……皇后娘娘好像还带了慎刑司的人儿来。”
沈栀婳心里几分惴惴,猛一回头,发髻上的珠子击打着她的耳垂,她看了顾殷一眼,顾殷也睁着大眼睛望着她,问道:“母妃,是母后要来了吗?”
顾殷想着,平日里母后对他也很是照顾,太子哥哥有的东西他也有,母后温柔和气,他也很是喜欢母后。
沈栀婳看着殷儿眼中透露出的几分欢喜微微有些不舒服,平日里听着自己的儿子叫皇后母后也觉得刺耳,这明明是她的儿子,跟她一个人亲近就好了,偏偏皇后也是惯会做好人,况且已经已经有了太子和四皇子,对自己的儿子又有几分真心,仅仅是在皇上面前博一个贤后的名头罢了!
就在沈栀婳心中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叶嫤萱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沈栀婳勉强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娇笑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皇后娘娘突然来到臣妾的长信宫,竟然也没有让人只知会一声,好让臣妾去宫门外迎接娘娘?”
三皇子年纪虽小,却也不失礼的对着皇后请安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
叶嫤萱看三皇子也在,到底不好现在发作,倒也和善的叫了免礼,又对三皇子招招手,叫他来自己身边。
顾殷下意识的看了贵妃一眼,他虽小,他也能看出母妃好像是不太喜欢自己跟皇后娘娘亲近的。
沈栀婳没有说什么,皇后到底是皇后,她一个贵妃还能拦着皇后不成么?
三皇子走到皇后跟前,轻轻的唤了一声:“母后。”
叶嫤萱蹲下身子,温声道:“殷儿,母后有几句话要和你母妃说,母后的坤宁宫做了些枣泥桂花糕,母后记得你和你二皇姐都喜欢吃,不如跟着母后身边的贞德一起去坤宁宫玩会儿可好。”
顾殷有些心动,但心中怕母妃不答应,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才好,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希望母妃同意。
沈栀婳目观书房门帘外的慎刑司的王嬷嬷和刘嬷嬷二人,也知道皇后这次来肯定是来者不善,把殷儿放在她的长信宫也不是明智的事儿,不过心里面不希望儿子去坤宁宫也是真的,沈栀婳点头道:“既然皇后娘娘让殷儿你去,你便去吧。”
三皇子当然很是高兴,道:“谢谢母妃。”
待到三皇子跟着贞德走后,叶嫤萱面上已是不见温色,反而带着几分薄怒道:“王嬷嬷,刘嬷嬷,你们带着人给本宫好好的搜一搜贵妃的长信宫,切记,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王嬷嬷和刘嬷嬷两人铿锵有力的道:“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说完,便带着太监宫女儿们开始搜起长信宫来。
沈栀婳笑的有几分僵硬的脸还是维持不住了,质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干什么,臣妾犯了什么事儿,皇后娘娘你要搜臣妾的宫,臣妾好歹也是位居一品的贵妃,皇后娘娘您贸然搜宫,您置臣妾的脸面于何地?”
第22章 风暖熏开已零落
叶嫤萱带了几分凉意开口道:“贵妃可知,御膳房的小贵子?”
沈栀婳自然不知道她说的谁,道:“娘娘您是什么意思,小贵子是谁?皇宫里的太监那么多,臣妾如何知道小贵子是谁?”
叶嫤萱虽然是对着贵妃说的,余光却落在了贵妃身后的吉祥身上。
吉祥脸色平静,仿佛是只为贵妃担忧似的,不过轻轻颤动的眼帘到底让叶嫤萱想到了吉祥怕是“做贼心虚。”
叶嫤萱缓步上前,继续说道:“御膳房的小贵子揭发,说是贵妃你在纪嫔的酒杯里里下了毒,而且,还是贵妃你宫里得眼的吉祥吩咐小贵子做的呢。”
沈栀婳有些惊讶的望向一旁的吉祥,她什么时候吩咐吉祥去纪嫔酒里下毒了,她是希望纪嫔出些什么事儿才好,但她也没有想过让纪嫔去送死啊?后宫里到底是哪个蛇蝎心肠的贱人要陷害于她?
吉祥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居然一脸无辜的对上贵妃难以置信的脸庞,跪下来道:“皇后娘娘,奴婢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啊了,什么小贵子什么下毒,贵妃娘娘怎么会吩咐奴婢去做呀?”
沈栀婳听了吉祥的前半句还有几分安心,至少自己真的没有吩咐过吉祥去做这件事,但吉祥的后半句确实让她猝不及防,气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要吩咐也是吩咐锦绣姐姐去做,娘娘您也知道,奴婢一向笨嘴拙舌的,又不及锦绣姐姐细心,贵妃娘娘要紧儿的差事都是交给锦绣姐姐做的。皇后娘娘,定是那个什么小贵子冤枉奴婢啊!”吉祥泫然欲泣的俯首道。
对于吉祥急于撇清自己,且一点也不帮自己这个主子说话,沈栀婳真的是又气又寒心,平日里她赏赐她们的好东西还少吗?这吉祥的良心都喂了狗吃了。
锦绣也是大惊失色,跪下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奴婢都是清清白白的,贵妃娘娘不曾吩咐奴婢做过,奴婢也未曾在酒里下过毒,求皇后娘娘明鉴。”
锦绣才刚刚说完,王嬷嬷和刘嬷嬷就过来回禀了。
王嬷嬷垂首道:“皇后娘娘,奴婢和刘嬷嬷带着人在锦绣姑娘的房里搜出了只剩一小瓶的红信石药粉。”
锦绣抬头看了一眼王嬷嬷手中的红信石药瓶,是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这是何时何地出现在她房间的?
叶嫤萱也对此等变数有些讶然,毕竟当时刘德全查到的可是吉祥去过御膳房,她此番来搜查长信宫,也是为了给吉祥定罪,反而在吉祥屋里没有搜出个什么,倒在锦绣宫里搜出了罪证。叶嫤萱当然不会想着这是个巧合,还真的是心思缜密,消息灵通,这个局布得如此的精细。
不去看贵妃主仆二人的惊愕,叶嫤萱带着惊讶道:“本宫记得派去的人查到吉祥出入过御膳房,怎么变成锦绣了,本宫竟不想贵妃身边难道出了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沈栀婳心里面是相信锦绣不会背叛她的,锦绣从她做姑娘那会儿就跟着她的,而吉祥和如意二人是她进府之后跟着她的,到底不如锦绣跟她亲近。
沈栀婳看着锦绣与自己一般惊愕甚至委屈的样子,也是认定有人故意污蔑她,至于是谁……说不定就是这个吉祥遭人指使,来还她这个主子!
沈栀婳从府中走到皇宫里,到底做了三年的贵妃,也不是真的只是娇纵无脑的人,定了定心神,道:“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做过的事臣妾不会承认,但是臣妾从来没有吩咐过锦绣去在纪嫔的酒里下毒,锦绣对臣妾一向忠心耿耿,臣妾不相信锦绣会做对不起臣妾的事情。”
锦绣心下感动,到这时候娘娘都还能为她说话,但是,听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要舍弃她而保全贵妃了?但是,她怎么能够认罪,她认罪之后就算贵妃不受牵连,纪嫔怕也是恨极了她们娘娘!她死不足惜,但她真的不想贵妃娘娘受到任何牵连啊!
叶嫤萱冷声道:“贞淑,把小贵子带上来!”
贞淑得得令后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把小贵子压了上来。
小贵子在慎刑司受尽酷刑,如今是遍体鳞伤,被打的惨不忍睹,快开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沈栀婳见了自是有几分害怕和恐惧,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都是繁花似锦的金贵儿,见了如此血淋淋的画面自是恶心,下意识的捂了口鼻。
叶嫤萱淡淡的看了贵妃一眼,到底是这些年贵妃被皇上保护得太好了,皇宫里哪里就缺像小贵子这种人了,进了慎刑司还能好好的出来么?
叶嫤萱道:“小贵子,你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给贵妃说一遍。”
小贵子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了,他如今只希望自己死后不要牵连到家人,朝皇后磕了一个头,然后道:“赏菊宴那天,正好是奴才在御膳房当差,负责纪主儿和关主儿的酒食,那日奴才正在准备纪主儿和关主儿的菊花酒,贵妃娘娘您身边的大姑姑就来了,给了奴才一小撮的药粉,奴才知道纪主儿肚里的龙胎皇上皇后娘娘很是看中,奴才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死纪主儿,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姑姑说只是量少的泻药,说贵妃娘娘只是想要教训一下纪主儿,当时大姑姑还给了奴才一对儿上好的镯子,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就照着做了,哪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泻药,而是奴才的催命药啊!贵妃娘娘,你害得奴才好苦啊!”
沈栀婳指着小贵子,手指有些颤抖的道:“胡言乱语,本宫何曾指使身边的人拿了药放到纪嫔的喝的酒里!”
小贵子只觉得这个贵妃实在可恶,事到如今了还想推个干净,横竖他都是死,他也实在不想让贵妃这个罪魁祸首好过,便道:“贵妃娘娘你就认了吧,你为了做的干净,还让奴才特地在酒杯上面下了毒,到时候还可以推到贤妃娘娘头上,毕竟这青玉双螭杯可是贤妃娘娘族里上贡的呐!”
叶嫤萱凉声道:“小贵子,你可知道是贵妃身边的哪位大姑姑指使你做的?”
小贵子有几分懊恼:“当时大姑姑穿着斗篷,带着黑色的面纱,奴才并未看清是哪位姑姑,但奴才却是记得她的声音的!”
叶嫤萱便道:“如此,你便来指认到底是哪位姑姑让你做的。”
叶嫤萱对着跪在地上的锦绣和吉祥道:“你们二人都用如常的声音各说一句话儿,让小贵子看看到底是你们谁做了这不可饶恕之事!”
叶嫤萱最后这几个字咬得很重,让锦绣和吉祥二人的心都颤了颤。
叶嫤萱又道:“小贵子,你仔细听清楚了。”
小贵子颔首,张着耳朵仔细的听。
吉祥先说了一句话,小贵子听后有几分皱眉,摇了摇头。
又听得锦绣说话,锦绣只说了几个字,小贵子便道:“皇后娘娘,就是这个声音,那日便是锦绣姑姑这个声音吩咐着奴才做着事儿,娘娘,不会错。”
贵妃大喝一声:“什么,怎么会是锦绣,小贵子你听清楚了么,怎么会是锦绣……”
锦绣也道:“小贵子,我何时让你做了什么事儿,皇宫偌大,我原认识你都不曾。”
小贵子心里更加气氛,这主仆两个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有贵妃你的镯子为证,贵妃难道还想抵赖吗?”
叶嫤萱叫人把贵妃的镯子呈了上来,沈栀婳上前一看,果真是自己的镯子,是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赏的,她一直收在花梨木雕盒里,怎么会跑到小贵子那里,如今还被当成是物证陷害于自己了!
沈栀婳现在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了,索性道:“皇后娘娘臣妾还是那句话,臣妾没做过的事情臣妾绝对不会承认,你就是把臣妾送到慎刑司里去,臣妾就算被折磨死也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叶嫤萱是知道沈栀婳性子骄横,没想到也是这么倔,如果她把罪责全部推到锦绣身上,她自然顺理成章的可以让贵妃不受丝毫牵连,先下贵妃难不成还真的想去慎刑司走一遭?
叶嫤萱想起吉祥,虽然吉祥好像看似跟这件事儿没什么关系,不过她对吉祥的怀疑始终没有消散,叶嫤萱问道:“吉祥,本宫问你,派去的人查到,说看到你进过御膳房,你又作何解释。”
吉祥心里有几分心虚,她总觉得皇后这矛头是指着她来的,不过,有锦绣去当替死鬼了,她自然能够让自己脱身。遂道:“皇后娘娘,奴婢去给娘娘拿前日放在御膳房的叫人腌做过的桂花瓣儿和枣子,贵妃娘娘说是要给三皇子做糕点,这件事情贵妃娘娘知道,还有如意也可以为奴婢作证啊。”
叶嫤萱看向最角落被这一系列的变数吓的脸色苍白的如意,示意她答话。
如意当然只敢说实话,她可不想同小贵子一般被打的不成人形,便上前福身道:“皇后娘娘,当时吉祥确实去给贵妃娘娘拿东西去了,且吉祥走之前回来后奴婢都未曾看见吉祥穿着拿着什么黑斗篷。”
第23章 日落西山气息奄
吉祥知道如意是她们长信宫最老实胆小的一个,所以那日她才故意跟如意说了一声,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让人听起来真实可靠一些不是么?
吉祥状若委屈,道:“皇后娘娘这下您相信了吧,奴婢真的是清白的啊!”
叶嫤萱冷笑道:“看来本宫确实是冤枉吉祥你了,"顿了一下,叶嫤萱看向脸色苍白的锦绣,道:“证据确凿,锦绣,你可认罪?”
锦绣此时心里再绝望不过了,她知道她要做什么,皇后明摆着是要保住贵妃,这或许并不是出自皇后的本意,而是皇上的意思,她不仅得认罪,而且还要认得干干净净,绝不能让贵妃娘娘跟这件事有一点儿关系。
锦绣于是道:“皇后娘娘,奴婢认罪,此事皆是奴婢一人所为,纪嫔仗着怀孕便趾高气扬的指使责备过奴婢,奴婢身为贵妃娘娘身边得眼的大姑姑,自然受不了纪嫔的气儿,便下了毒手,不过,此事和贵妃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奴婢一人所为,皇后娘娘要治罪就治奴婢的罪吧,千万不要怪罪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锦绣说完后便把头磕得低低的,似乎真的在悔恨自己犯下的罪孽。
沈栀婳自然是一点也不希望锦绣去赴死,这么多年来,锦绣对她忠心耿耿,俨然半个家人,要是锦绣没了,她在这个深宫里连个说知心话的人儿都没有了!
沈栀婳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后的面前,道:“皇后娘娘,真的不是锦绣做的,臣妾以臣妾的身家性命发誓,此事绝对不是锦绣做的啊!”又拉着锦绣道:“锦绣,你凭什么认罪,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做的,你认什么罪,本宫不许你认罪!”
叶嫤萱看贵妃如此,到底有几分同情,不过锦绣愿意认罪的确省了她好些功夫,世事难料,总要学会取舍,叶嫤萱冷声斥责道:“贵妃,锦绣已经认罪了,这件事本宫相信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来人啊,把锦绣带下去。”
沈栀婳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了,看着王嬷嬷和刘嬷嬷二人迅疾的拉起地上的锦绣道:“皇后娘娘,不要啊,锦绣是冤枉的啊,皇后娘娘,算是栀婳求求您了,饶了锦绣吧,求求您了,以后栀婳都不跟您作对了,饶了锦绣吧!”
锦绣也是流泪满面,道:“贵妃娘娘,奴婢对不住你,你的恩情奴婢来世再来报答了。”
叶嫤萱姣好的面颊没有一丝松动,依旧吩咐道:“王嬷嬷,刘嬷嬷,还犹豫什么,把锦绣这个罪孽深重的宫婢带下去。”
见锦绣真的被带走了,沈栀婳想要起身去追,却被皇后扣住手腕,微微用力,便跌倒在地上。
叶嫤萱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松了一口气的吉祥道:“吉祥,本宫看你也不适合呆在长信宫了,再者本宫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本宫便放你出宫,自行婚嫁可好?”
吉祥自然是想要出宫的,她以为自己要熬到二十五岁才能够出宫,想不到现在就可以,遂欢天喜地的谢恩道:“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叶嫤萱看着伤心欲绝的贵妃,道:“锦绣犯罪,贵妃自有管教不力之罪,本宫便罚贵妃在这长信宫禁足三月,好好反思己过,自然,马上要入冬了,如意,你也得好好照顾你家主子。”
如意彻底腿软了,福身的时候都差点站不稳,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定会好好照顾贵妃娘娘的。”
叶嫤萱点头,刚准备踏出书房,就听见贵妃在身后大声道:“皇后娘娘,你可真狠心,莫须有的事情竟然也被皇后娘娘料理得跟真的似的,臣妾还真是佩服。”
叶嫤萱脚步一顿,到底是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