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和顾黎见母后走了,也急忙道:“父皇,儿臣也先告退了。”
顾娇拉着顾黎风风火火的跑出了重华殿,徒留顾辞渊一人在满院的玫瑰花香中怔愣不一。
他做错了什么,嫤萱要这样抛弃他?难道碰一下自己的妻子他还有罪了?
还有顾娇顾媃这两个小丫头,平日里对她们俩纵容宠溺不已,想不到关键时刻竟然选择抛弃他?
第60章 玫瑰倚栏笑欲语
顾辞渊亦是顾不得多想,他只知道他的皇后是真的生气了,他与皇后结缡十几年,皇后是很少对着自己使性子的,她总是那么的温和美丽,堪称一位完美的正妻。
就算皇后她发脾气对自己有不满之情都很少外露,也就是像今天如此,她不会像贵妃一般一言不合便使性子摔东西或是哭闹,她用她的冷漠来表达内心的怒火,但恰恰是由浅入深的冷漠,让顾辞渊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受,他有时候,宁可皇后尽情的宣泄自己的不满。
顾辞渊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他一心只想着在重华殿里重温他和皇后唯有彼此那种炽热的亲密之情,他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让自己既失了父皇的威严又让皇后恼了自己,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辞渊凝望着这片红如烈火的玫瑰花海,犹如他对皇后炽热的情感,他爱她的虽有,微及每一根发丝,每一寸肌肤,烈焰般的红唇与温柔下的妖娆让他欲罢不已。
顾辞渊摸了摸鼻尖,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须臾,刘德全便打着千儿的差人抬着龙辇来了。
“皇上,奴才听皇后娘娘说皇上您偶感……风寒,奴才担心不已,便着急的带着人来接皇上回乾清宫休息,奴才临行之前已经吩咐小卓子去太医院请庄太医来了。皇上,您……没事儿吧?”
顾辞渊挑眉,偶感风寒?这夏日炎炎,正值盛夏时节,他是身体有多孱弱才会感染风寒,嫤萱为了报复自己,找的理由还真的令大开眼界,但嫤萱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心爱的皇后,他除了宠着他还能如何?
倒是这刘德全跟在他身边多年,怎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去太医院请什么太医,是想全宫上下都知道他不幸染上了风寒么?
顾辞渊沉声瞪着刘德全道:“请太医作甚?朕像是一个病的十分严重的人么?”
刘德全有几分为难的道:“皇上,娘娘说您感染了……风寒,奴才也不太相信,可皇后娘娘再三嘱咐奴才一定要请太医好好照顾皇上的身子,为皇上开几副药,好让皇上您早日康复,皇后娘娘一向为了您着想,且皇后娘娘再三嘱咐奴才自然是信皇后娘娘的啊!”
顾辞渊冷声道:“自己蠢钝如猪不能理解皇后的意思便罢了,还在这里拿着朕的皇后做借口,皇后什么意思,皇后那是太过担心朕焦虑过了头,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的很,太医无需再请。”
刘德全回想起皇后交代他时的模样,皇后面色尚且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根本不像皇上所说的那般焦急过了头……
“皇上,奴才估摸着庄太医已经到乾清宫侯着了,不如皇上先回乾清宫,让庄太医请个平安脉也是好的,皇上身体康健……想必皇后娘娘也回顺心的。”
顾辞渊微微点头,算是同意刘德全说的话,不过,既然他像嫤萱说的那般身体不适,偶感风寒,那嫤萱她身为皇后,她的嫡妻,自得好好照顾他的身子,他不禁为找到去坤宁宫找皇后“算账”找到了理由。
·
夜晚,夜深如水,点点繁星高高的点缀在深黑的天空上,散发出耀眼的星芒。
皎洁的月光透过雕花双菱窗射进寝殿里。
叶嫤萱倚靠在塌上,手上正在缝制着一件雪白色的寝衣,身形略小且窄,精细的绣工让寝衣在晕黄的灯下显得精致不已。
叶嫤萱是不经常缝制这些衣物的,但在闺中的时候却跟着绣娘认真的学习了苏绣,尽管时日不长,但也是下了功夫的,因着琮儿的生辰将至,她这个做母后的若送些华贵儿的物件倒显得有几分敷衍了事,唯有亲手做的礼物才更显用心真挚,能让琮儿从细微的地方感受到她对他深深的母爱。
在她的眼里,她对四个亲生的儿女都是一视同仁的,但由于种种原因,四个儿女她与他们相处的方式都不相类同。
长女顾娆,随时时光的流逝,终于还是长大了,她不能用对待小女儿的方式同样对待她,且娆儿的性子是越发冷清了,让她这个母亲在有的时候都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但女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作为一位母亲,也只有纵容以及允许女儿独立的心思与想法的存在。
长子顾黎,性格沉闷,做事太过认真,作为大夏的储君,皇后的嫡子,这样自律刻苦的品质无意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但作为她叶嫤萱的孩子,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严格的自律与沉重的压力负担之下,反而压抑了原本孩子的天性,与这般年纪的少年郎太过格格不入,作为母亲,她会有一种负疚感,但身为太子,这边是他的使命,或许皇上君临天下之际,黎儿便注定拥有了这个使命,除非,黎儿不是太子,不是帝后的嫡长子。既在其位,便谋其政,即为天下所供养,便要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顾娇,是她最头疼但却最放心的一个女儿。娇儿性格活泼开朗,做事风风火火却十分有自己的底线,心底善良,喜爱亲近宫嫔,深受皇宫内院上下人的喜爱,但娇儿心太大,虽然自小在皇宫里长大,但被她和顾辞渊保护的很好,她有着娆儿和黎儿都不具备的天性,但天性之下不乏危机,一旦遇到挫折,便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叶嫤萱试图改变对娇儿的过于纵宠,但苦于宫务繁忙,无暇顾及儿女们,边想着从其他地方尽量弥补对女儿缺失的陪伴。
叶嫤萱的小儿子顾琮,是她亏欠最多的一个孩子,顾琮出生的时候是她最忙的时候,顾琮尚在襁褓的时候,叶嫤萱还真的没怎么抱过他,随着琮儿一天天的长大,她陪伴琮儿的时间是最少的,她想,在琮儿的眼中,就连琮儿身边的奶嬷嬷和贴身侍女都比她这个母后重要吧。
琮儿不过一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却已经表现的比他的姐姐顾娇还要成熟许多,叶嫤萱每次和小儿子呆在一起总会感受到来自琮儿的疏离。她无法改变琮儿对她的冷漠和疏离,只有一步步的感化他,让他慢慢明白他的母亲是多么的爱他,疼他。
*****
顾辞渊来到了坤宁宫,差刘德全吩咐坤宁宫上下宫人不许出声,告诉皇后他来了坤宁宫。
顾辞渊便缓步来到坤宁宫的寝殿外,默声遣退了守在门帘旁边的贞德和贞婉二人,透过淡色的珠帘可以看见嫤萱在灯光下缝制白色寝衣的模样,安静温柔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让顾辞渊不禁勾唇淡笑。
但想到来坤宁宫的目的,顾辞渊又缓缓的收敛了笑容,挂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撩开珠帘,淡声道:“天色已晚,皇后竟还有这等心思缝制衣物,朕记得皇后很少做这些闲杂的绣活,来,给朕瞧瞧,看是否合身。”
顾辞渊没注意到嫤萱有些疑惑且带着笑意的眼神,从嫤萱手里拿起那件寝衣,往自己身上比了比,皱眉道:“这寝衣为何如此之小,皇后莫不是记错了真的尺寸了?”
叶嫤萱挑眉,放下手中的针线,带着几分挑衅道:“皇上,臣妾竟不知您是如此厚皮儿的人,您且好生看看,就是臣妾把它再改大一倍,您也穿不上。”说完,叶嫤萱从顾辞渊手里拿回寝衣,放在了炕桌上。
顾辞渊突然冷声道:“那你是做给谁的,你除了做给朕你还能做给谁?”
听着顾辞渊有几分恼意的话,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叶嫤萱心里十分爽快,不禁笑道:“臣妾难道不能做给黎儿,不能做给琮儿么?他们不仅是臣妾的儿子,且还是您的嫡亲儿子,您说呢?”
顾辞渊冷哼一声,想到琮儿的生辰快到了,皇后给他做衣裳也无可厚非,但到底心里有些闷,自从多了这些小家伙们,他在嫤萱这里受到她亲生做的衣物便越来越少,但他偏偏又不能说什么,更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满,否则,他要是说他一个皇帝,一位父亲吃了儿子的醋,那怎么说的过去?
顾辞渊突然挑起嫤萱的下巴,用指腹揉捏着她的红唇,戏谑道:“皇后这张嘴是越来越伶俐了,这胆子也也是越来越大了,怎么,朕皮厚儿?怎么?今早上还娇声叫着朕六哥哥,晚上便翻脸无情了,看来……皇后还不知道真的厉害,实在是该……教训!”
叶嫤萱听顾辞渊哑着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对她说话,让她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试图睁开他的大手对自己的桎梏,不仅没有挣开,还摩红了洁白细嫩的下巴,传来微微的疼意。
见嫤萱带着恼意瞪着自己,顾辞渊朗声笑道,随即微微使力打横抱起嫤萱,带了几分惩罚的意味把嫤萱扔到龙凤呈祥的大床上。
顾辞渊笑道:“朕现在明白了……还是床上的萱儿柔顺听话,朕还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未完,明天补上
第61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
竖日
叶嫤萱被宫女儿们伺候起床梳妆,此刻的她正端坐在梳妆镜面前,秀发垂落在身后,眉眼顾盼生辉,眼角带着浅浅的泪痕,嘴唇红艳若玫瑰,脖颈上是昨晚皇上留下的深色红印,仿若绽开的桃花一般绚丽。
叶嫤萱想起昨日顾辞渊的***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脸仍然温热一片。
贞淑为叶嫤萱梳了一个惊鸿髻,髻上除却华贵的珠钗外,还插上了一支今早内务府刚刚送来的点金滚珠步摇,上面缀着红宝石嵌成的小巧玲珑的牡丹花,显然,内务府花了不少心思制做的,既显示了皇后尊贵的地位和身份,又不失惊艳与美丽。
叶嫤萱瞧着镜中端庄华美的自己,尚算满意,但脖子上的桃花在雍容的华服珠钗下显得甚是违和。
叶嫤萱道:“贞淑,用遮瑕粉提本宫遮住颈上这块红印罢。”
贞淑也是看到皇后脖子上明显的红印了,想到昨晚皇上叫了好几次水,再看皇后的眼底到底有几分倦色,虽为皇后娘娘深受帝宠而欣喜,但心里却有几分责怪皇上的不知轻重了。今早是她伺候皇后娘娘起身的,皇后娘娘除却脖子上那块显而易见的桃花印,身上多出也是红红紫紫的,她自是心疼不已。
贞淑点头道:“自然是要的,只不过娘娘脖子上的这块红印到底是深了些,奴婢怕涂上几层遮瑕粉也难以完全遮住。”
叶嫤萱淡声道:“无妨,能叫它看不出原来的痕迹便好了。”
·
叶嫤萱今日是起晚了的,妃嫔们早已经在偏殿里侯着了。
因着皇上下旨免去了今年的选秀,所以宫里面也许久未曾添新人了,来来去大业三年进宫的妃嫔们也从不谙世事的姑娘变成了深知世事的宫妃。
单反聚在一起,总不免说话都含沙射影,字字含意。
叶绾霏和凌芙二人是最早到的,到最后来的沈栀婳,她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糕点吃了不少,茶也快喝饱了。
沈栀婳也坐了一刻钟了,往日来坤宁宫请安,总是她前脚到了坤宁宫,刚刚坐下,皇后便来了。她摸清了皇后的作息规律,所以每次都是估摸着时间来的,一是不想来太早在坤宁宫干坐着,二是她懒得听颜宛清一干人在那里带枪含棍的你一眼我一语,她听了实在是烦躁不已。
“皇后娘娘还未梳洗好么?”沈栀婳不想听颜宛清和陆岚等人聒噪的在那里斗嘴皮子,问站在偏殿侯着的贞德。
贞德微微福身道:“贵妃娘娘,皇后娘娘今早气得有几分晚,现在估摸着正在上妆。”
颜宛清原本在和陆岚几个说着话,听了贵妃的话,便含笑娇声道:“贵妃娘娘您急什么呢,咱们这些做妃妾的,哪里管得了皇后娘娘何时起身了,况娘娘不论什么时候到,咱们都是得恭敬等着的!再说了,贵妃娘娘不知昨个儿皇上宿在了坤宁宫么?”
沈栀婳怎会不知道颜宛清的言下之意,颜宛清明里暗里的想表达的意思不就是指责她这个贵妃越权了么?贵妃再大还能越过皇后去么?
沈栀婳心里冷笑:她这个贵妃再小也比颜宛清这个昭仪大多了,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每次与自己叫板!
沈栀婳抚弄了一下髻上的金钗道:“昭仪妹妹,本宫没记错的话,皇上已经半年未曾踏足毓秀宫了吧,也难怪,昭阳妹妹得不到皇上的眷顾,日子想必是清闲的很吧,整日也只能靠着这张巧嘴解解闷了。”
颜宛清的笑容僵了僵,沈栀婳说的没错,皇上的确有半年未曾踏足她的毓秀宫了,自从卫清歌诞下五公主后,不只她的宠爱被分了去,后宫中也有不少如她一般除了在宴席上能见到皇上其余时间根本见不得皇上,要不是她还有一个二皇子傍身,还真的以为皇上厌弃她了,毓秀宫成了她的冷宫了呢。但贵妃不同,在皇上对德妃宠爱非常的情况下还能受到皇上宠爱,她在皇上那里的分量到底是比不上沈栀婳的。
颜宛清勉强笑道:“贵妃娘娘恩宠万千,臣妾自是比不上,但论有福气的,还是数德妃妹妹了,自德妃妹妹有了五公主后,便宠冠后宫,臣妾看来还有几分贵妃娘娘当年的风范呐。”
听了颜宛清的话,沈栀婳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若说现在皇上对她的宠爱的确不敌从前了,难道这个后来乍到的卫清歌皇上就怎么喜欢么?
卫清歌见贵妃和昭仪的话头向她这边蔓延开来,她也不恼,淡笑道:“昭仪姐姐都说是本宫有了五公主后才深受皇上宠爱的,说到底,本宫也不过是沾了五公主的福,皇上多眷顾几分罢了。”
卫清歌这话说的便很有深意了,若论子嗣,贵妃和昭仪二人都有,且她二人的是皇子,她生的是公主,一个生公主的妃嫔比生下皇子的妃嫔还要得宠,偏生说自己依靠皇子才得圣宠,不知道这样说是讽刺了贵妃,还是讽刺了昭仪。
说实在的,卫清歌对贵妃和昭仪二人都不喜欢,两人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人或许忌惮她们二人,但她卫清歌已经深居正一品的德妃,自是不怕她们二人的。
其实听着卫清歌这话最膈应的不是贵妃,也不是颜昭仪,而是默默听着她们说话儿的秦若曦。
秦若曦侍奉皇上多年,一直未曾有孕这是她过年来的心病,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为皇上诞下了皇嗣,偏生她已经二十好几了,肚子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羡慕儿女双全的皇后,羡慕育有皇嗣的贵妃昭仪纪殊词等人,甚至有时候看他们母子(女)其乐融融,她更是不免产生嫉妒之情。
在妃嫔们波光暗涌之中,叶嫤萱随着宫女的唱报,步入内殿。
待妃嫔们请完安再次坐下后,叶嫤萱才开口道:“本宫今日气得晚了,倒让各位妹妹久等了。”
凌芙柔声道:“臣妾们哪里算得上是久等,且臣妾在娘娘梳洗的时间段儿用些茶点也是极好的。”
叶绾霏也含笑道:“皇后娘娘,就像适才昭仪姐姐说的那般,臣妾们身为妃嫔,恭候皇后凤驾是臣妾们应该谨守的妃德。”
叶嫤萱对她们二人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侧颈,倒让坐在右边的贵妃和陆岚二人眼尖的发现了脖子上有着淡淡的红印。
·
沈栀婳微顿,她并不是第一次瞧见皇后脖子上有着浅色的印子,想到昨日皇上留宿坤宁宫,便知道了怎么回事。
记得她刚入太子府的时候,她是很喜欢像大姐姐一般照顾她的太子妃,那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家中是被宠上了天的嫡幼女,刚入府中,被太子府的条条框框束缚的很是不习惯,还好太子妃和善,虽不免对自己说教规矩,却是纵宠着她的,一次,她没规没矩的跑进了太子妃的正屋,签好撞见坐在梳妆台面前的太子妃正用遮瑕粉擦着柔嫩白皙的脖颈,她当时还傻傻的走上去瞧了一眼,红红的,她还焦急的问了一句:“太子妃娘娘,是不是太子殿下他打你了?”
沈贵妃乍然回想起从前懵懂的岁月便有几分好笑,她一直都知道皇上是极为疼宠皇后的,或许卫清歌她们心比天高还妄想深受宠爱的自己是皇上心中最爱的女子,但她却十分清楚,皇上最爱的女子非皇后莫属了,说起来,她在后宫里,除了与江璇交好外,能够说上几句知心话的便只有皇后了,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沈栀婳想,她和皇后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吧,就不会有后来的叶绾霏和凌芙二人整日在皇后面前巴结讨好了吧?
第62章 玉颗珊珊下月轮
坐在陆岚旁旁边的江璇见陆岚的手指攥着锦帕眉头微凝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有几分好奇的问道:“陆妹妹,在想什么呢?我见你都出神了。”
听见江璇清婉的声音,陆岚才回过神来,收回思绪,回头对着江璇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牵挂姗儿了,这丫头调皮的很,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吃饭。”
江璇压低声音笑道:“四公主性子开朗些也是好事,要是像三公主一般病恹恹的才真的让人担心呐。”
陆岚似笑非笑的道:“姐姐说的也是,我的姗儿比起纪姐姐的三公主也要幸运太多了。”
陆岚心里想到,纪殊词么?确实是一个可怜的人儿,从头到尾都被别人算计着,偏生自己又是个病弱的性子,无权无势的也不敢反抗,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慢慢的在她的华阳宫等死罢了,陆岚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纪殊词当成对手,在她心里能够作为对手的便是卫清歌,颜宛清两人了,以及……坐在凤座上高高在上的皇后!
想到这里,陆岚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屑之意,但面色上的她仍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江璇是个极其细心的女子,她总觉得陆岚温良的面皮下面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心思。难道这繁华的皇宫果然会让陆岚这等明媚的女子变得渐渐可怕起来么?
·
“皇后娘娘,秋猎快到了吧?臣妾斗胆问一句,皇上今年可有意去围场狩猎么?”安如双仰着娇俏可人的小脸笑着问道。
安如双性子活泼,善于人来往,且一双杏眼大大的看起来纯良又无害,与后宫每位妃嫔都相处的很好,身上也是有宠的贵人,大家自不会再拿刚刚入宫的小姑娘看待她了。
叶嫤萱听安如双说起“秋猎”,便想起了前几日皇上在她面前提了秋猎,前几年的秋猎皇上都是没有去的,今年看皇上的意思,是有意去的。
叶嫤萱温声道:“本宫知道如双你的性子一向开朗,想你时盼望着去的,不过皇上还没有明确的旨意,本宫也说不准。”
叶嫤萱不想给她们太大的希望了,毕竟皇上只是有意向要去,并没有明确的定下来,再说了,皇上能把后宫每个女子都带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