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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帐_分节阅读_第65节
小说作者:醉酒微酣   内容大小:336 KB  下载:金丝帐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5-24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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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泰忙完祭祀姗姗来迟,语气含歉:“等久了罢?”

  崔晚晚摇头,把莲灯递予他。

  一盏一位故亲,送去在世之人的哀思。

  他眼尖的看见其中一盏灯上写了个小小的“冯”字,心头一颤回眸望她,只见她眨眼暗示,说道:“是给郎君阿娘的。”说着她把自己手中的莲灯一齐放入水中,“我给我阿娘也做了一盏。”

  两盏莲灯犹如并蒂荷花,一齐随波逐流,飘向远岸。

  “阿娘们可以放心了。”崔晚晚依偎着他,望着远去的莲灯,“我们如今很好,将来只会更好。”

  她的郎君掌天下社稷,受万人敬仰,日后他一定能儿孙满堂,福寿天齐,功绩千秋,名垂万古。

  虽然她可能无法长伴郎君左右,但在她二十岁的这一年,郎君抚平了她过去所有的苦难与伤痛,赋予了她不畏孤独的勇气。雏鸟长大羽翼丰满,终于可以独自翱翔。

  在派出阿罗憾出使西域的同时,拓跋泰已命人在北方河套地区另寻了牧场用来饲养军马。去年胡夏纳贡的十万匹战马一直养在陇右,但此地紧邻吐谷浑,偶有侵扰,实非大量畜马的良地。而匈奴战败分裂之后,河套大半区域都被大魏收入囊中,此地水草丰美,可谓天然牧场,用来养马再适合不过。

  拓跋泰称帝之后便再未回过北地,权衡一番,打算亲自去一趟,一是选址建立新的牧监所,大魏未来的百万战马将从这里养成;二是探望从前军中旧部,了解边防局势。从京城去北地视察,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大约需要一个月,他原本计划中元节后动身,然后八月十五中秋前赶回来。

  临走前一夜,长安殿里烛火通明,金丝帐中红浪翻涌,迟迟不歇。

  贵妃娇媚凌乱,喘着气嗔怒:“蛮牛也不怕累死!”

  “自家的田,当然要多多灌溉。”天子不知疲惫,捞着美人换个方向,“水草丰美,你让牛如何忍得住?”

  “老牛啃嫩草!不知羞!”

  拓跋泰帮着崔晚晚搓揉跪磨红了的膝盖,瞧她哼哼唧唧的样子,掀起眼皮一瞥:“拿乔装怪。”他自诩都是收着力道的,只因明日要走,想到二人要分离月余,内心不舍,所以才贪欢了些。何至于就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了?

  崔晚晚才不管这些,她就是娇气受不得委屈,不仅心安理得使唤天子伺候,还要让他心服口服地认错。她指着腿上的红印“哭诉”:“这里也疼……郎君欺负人,呜呜。”

  还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

  这样的把戏他见得多了,应对自如,指着自己胸口处的抓痕反问:“随手捏捏也算欺负的话,那这算不算娘娘施以酷刑?”

  一双猫爪子厉害得很,都挠出血印子了。

  她脸颊一热,嘴硬道:“你怎么还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弄疼我我才还手的!”

  “哦,刚才是谁哭哭啼啼喊重一点?”他伸出手指在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上点了点,一语双关,“小碗贪吃。”

  崔晚晚气得咬他。

  两人闹到半夜才歇下,崔晚晚赌气翻过身面向内壁,兀自缩进角落里。拓跋泰厚颜无耻惯了,身躯贴上去从后搂住美人,闭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他仿佛听见隐忍的哭声,臂膀搭着的娇躯也随之起伏。他伸手过去一抹,沾了满掌的泪痕。

  “晚晚?晚晚?”他轻声唤她,以为她是被梦魇着了,“你醒醒。”

  崔晚晚吸吸鼻子,把眼泪拼命往回憋,装作一副噩梦惊醒的样子,沙哑开口:“阿泰……”

  “我在。”他张开臂弯把人抱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柔声安抚,“梦见什么伤心事了?哭成这样。”

  也不知此刻是几更天,殿内烛火燃尽,帘帐重幔遮住了稀薄的月光星辉,崔晚晚在无尽黑暗中睁着一双眸子,找不到焦点。

  “我梦见自己等了很久。”她一副迟迟缓不过劲的沮丧口吻,“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变成白发老妪,还是等不到。”

  他多离开一日,今年两人相守的时间就少一日。

  “等我?”拓跋泰只当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安慰道,“最多去一月,中秋前一定回来。”

  “嗯,我知道。”崔晚晚十分体贴懂事,“其实你也不用那么赶,正事要紧。快睡,明天还早起呢。”

  匆匆揭过这茬,她闭口不再言语,不一会儿呼吸变得绵长悠缓。

  徒留拓跋泰若有所思。

  翌日崔晚晚顶着两只红肿核桃眼起身更衣,佛兰绞了湿帕子给她敷眼睛,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拿出糊弄拓跋泰那套敷衍佛兰:“做了一宿噩梦。”敷了一会儿觉得好些,于是撤下帕子,问道,“陛下呢?”

  “一早就出去了,没说去哪儿,奴婢们也不敢问。”

  “难不成这就走了?”崔晚晚有些生气,“这人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才刚说完,那“不告而别”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张嘴便吩咐殿里伺候的人赶紧收拾东西。

  崔晚晚和佛兰都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要收拾些什么。

  “衣裳和平素惯用的东西。”拓跋泰特意叮嘱,“别忘了多带几件披风,要暖和的,北地风大。”

  崔晚晚惊讶:“郎君这是——”

  “昨夜哭成那样,跟发大水似的,朕若将你留下,岂不是要淹了皇宫?”他含笑打趣,“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

  “朕带你去北地。”

第77章 旅途 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出了京城一路向北, 途经雁门郡,再由此前往边陲军镇怀朔城,最后翻过长城, 可达阴山脚下的敕勒川。

  疾行几日, 拓跋泰不得不放慢速度,只因崔晚晚这娇贵人受不住颠簸, 身上都被磨破了皮。

  驿馆内。

  “才学了几日骑马就敢逞强。”拓跋泰剥开她衣裳看伤势,见玉腿青乌皮下充血,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沉着脸命令, “明日你老实乘车!”

  崔晚晚虽然腰酸腿疼,可旅途辛苦并未冲淡她对北地的向往,反而愈发憧憬,她软着嗓子撒娇:“马车太慢了, 我怕拖了你们后腿嘛, 这些印子看着唬人,其实明天就好了。”

  她还想骑马, 拓跋泰却寸步不让,吩咐随从明日为贵妃准备马车。可是坐车里就不能享受快意纵马的潇洒了, 崔晚晚不甘心,思忖着得找个法子让他松口,于是晚上故技重施。

  “郎君过来——”

  美人身姿慵懒, 露出一副千娇百媚的风情, 故意缠缠绵绵地喊他。拓跋泰淡淡撩起眼皮觑她一眼,古井无波的模样。

  崔晚晚瞧他无动于衷,心想这人长进了啊,美色当前居然不为所动, 但她岂是轻易言败之人?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于是她站起身,婷婷袅袅地朝他走过去。

  脑袋在他硬朗的胸膛磨蹭,双臂抱着他的劲腰扭来扭去,她仰起娇媚的脸庞乞求怜爱:“好疼,郎君帮我揉揉。”

  拓跋泰负手在背,如老僧入定般,垂眸看这心怀不轨的妖精还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她去拽他的胳膊,怎么使劲都掰不动,最后还是看在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才松了力道,被她抓起手掌猛地按在绵软上。

  “涨——”崔晚晚委屈咬唇,“要揉。”

  拓跋泰见状顿时起火,真恨不得好好磋磨她一番,可若是此刻就遭了她的道,一会儿岂非更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黑着脸把人打横抱起扔到床上,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撇开这令人遐想联翩的动作,他表情严肃得好似在升堂申案。

  崔晚晚娇嗔哼唧,飘进耳朵里就像点燃干柴的火星子,很快灼烧遍野。她一边偷偷看他神情,一边出言撩拨:“郎君都不疼惜我,我好难受……”

  拓跋泰喘着粗气,乌沉沉的眼盯住她。

  “是你逼朕动手的。”

  ……

  崔晚晚总算见识到他有多能忍,以及那双大掌不仅在朝堂战场上能翻云覆雨,还能让小船逐波随浪。

  隔着模糊泪眼,她看见他手指掌心都掬着水。

  “阿、阿泰……”她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态,咬着衣角小声哭,“我错了,不、不敢了……”

  “不敢如何?”拓跋泰衣衫齐整,只一双手作恶,他铁了心肠要让她知晓厉害,对她的哀求讨饶充耳不闻,反而逼她认错。

  “呜……明天不骑马了,我听你话。”

  崔晚晚第二天双腿打颤,别说翻身跨马了,连走路都觉得酸软无力。她乖乖坐进了马车,不一会儿有人上来,却是房英莲。

  “陛下让我来陪娘娘说话。”

  原来此次北巡拓跋泰带的多是军中将领,房英莲也在其中。崔晚晚许久未见她了,高兴地交谈起来。

  “当初听说县主遇险,我的心都悬起来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幸亏你平安无事。”

  房英莲道:“多谢娘娘挂怀,我也是运气好罢了。”

  崔晚晚托腮,一副八卦的口气:“听说有人救了你,还是个美男子?”

  原来白崇峻向房英莲求亲竟然被拒,他思来想去觉得是那个叫山告的男人捣鬼,这厮一直都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客居房府,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一来二去干柴烈火……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白崇峻气不过,干脆跑进宫里求旨赐婚,拓跋泰当然没有立即答应,问清来龙去脉以后,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贵妃说了,不可乱点鸳鸯谱。”白崇峻失望而归。天子看白狐狸吃瘪相当有趣,转身就把这桩官司讲给了崔晚晚听。

  “山告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房英莲毫无扭捏神态,大方赞美,“他与我意气相投,堪称知己。”

  听她这么一说,崔晚晚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美男子,当得起县主这般称赞。”

  “他长得很好看,”房英莲想了想,黑葡萄似的眼睛神态认真,“就如同娘娘一般,十分貌美。”

  哪儿有这样形容男人的。崔晚晚“噗嗤”一笑:“县主真是个妙人儿。”

  驿馆准备的马车虽不如宫中的豪华,但也算细致周到,包着棉花铺着软垫,行驶起来并不觉得颠簸,而且还有一个酸枝木多宝盒,打开以后,只见里面分门别类装了满满一匣子零嘴糖果。

  “总算还有个机灵人。”崔晚晚只当是随从里有人知晓她的喜好特意准备的,抓了一把话梅塞给房英莲,“县主也吃,咱们别吃边聊。”

  这日二女相谈甚欢,直至到了驿馆,崔晚晚还依依不舍的样子,甚至打算晚上与房英莲同住一室。

  “不行。”拓跋泰眼风横扫,透着浓浓的不悦,“皮又痒了?”

  “这也不准,那也不许,陛下不如撵我回去,我还落个逍遥自在!”她好一通撒气使小性子,眼看硬的不行又来软的,“白天人多嘴杂不好讲话,晚上一个被窝可以说些悄悄话,女儿家都是这样的,从前在家我也经常跟佛兰姐姐睡呢。”

  她不提还好,“一个被窝”四个字落进拓跋泰耳中,他更是胸闷气短,顿时想起房英莲拒了白崇峻的求亲,莫非是不喜男子?

  崔晚晚哪儿知道他想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扯着袖子撒娇卖乖:“别人都有手帕交,就我没有,县主能做我的手帕交……”

  软磨硬泡许久,终于换来天子让步。

  “说话可以,同住不行,一个时辰后回来。”拓跋泰被她缠得头大,“过时不归,朕亲自去逮人。”

  崔晚晚兴冲冲地去敲房英莲的门。拓跋泰见状无奈一笑,干脆也出去走走,正好撞见满面郁色的白崇峻,不由得哼了一声,眼神鄙夷:“无用。”

  倘若有用,此刻与房英莲共处一室的就是他,还能有崔晚晚什么事?

  白崇峻一头雾水,只觉最近自己流年不利,心仪的女子追不到,还无故被天子嫌弃,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贵妃与手帕交秉烛夜谈,果不其然忘了时辰,直至天子亲自来“请”才回去,还约定了明日再叙。

  翌日,崔晚晚满心期待房英莲来说话解闷,却被告知县主天不亮便已动身,仔细一问方知天子派人去前方探路打点了,她顿时气得牙痒痒。

  出来第十一天,终于抵达雁门郡境内。

  这里是中原通往北地的咽喉要塞,山脉起伏,沟壑纵横,像是老者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山脚下随处可见散落的土堆,高高低低的。

  “那些是什么?”崔晚晚指着问。

  “是坟,埋着历代将士的忠骨。”拓跋泰神情变得肃穆,“有些是从前的,有些是近几年的,还有些不知是多久的。”

  崔晚晚沉默片刻,低声呢喃:“都没有墓碑。”

  怎么可能立碑刻字呢?那些战死阵亡的将士,有人收尸已是万幸,断臂残肢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凭着衣着勉强辨认出不是敌军是同袍,最后拉回来埋了,便算作入土为安。拓跋泰从前做过太多次同样的事,那里面就有他亲手堆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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