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胡昭训眼神落在那玉碟上,片刻之后又抬起头:“姐姐再想什么?”
“你回去吧。”周承微正烦着呢,不是那姓玉的,难道是刘奉仪不成?
瞧着那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背地里能做出那么难以启齿的事?周承微咬了咬牙,又生气又嫉妒,忍不足的恨声道:“两个狐媚子。”
“难怪殿下放不下,千里迢迢的从扬州也要带回来。”
胡昭训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周承微气的一肚子的火,谁都看不顺眼,胡昭训前脚刚出门,她后脚又砸了一套茶盏才解恨。
——
晚膳的时候,三七从御膳房拿了膳食回来,边对着她道:“周承微晌午的时候亲自熬了汤,如今正送去了殿下那儿。”
“人进去去了么?”
“没有,听说周承微汤倒是送了进去,人却是书房的门都没进去过。”三七捂着唇,想到自己姑娘背地里是受宠,底气瞬间就足了。
“王公公出来拿的汤,周承微又连殿下的面都没见着,还说……说殿下的书房是处理公务的地方,后院女子不得进入。”
玉笙抿了抿唇,后院女子不得进入?那她每日还被压在书房的书案上……
她不敢抬头,低头吃着手中的素菜丸子。
她从扬州来京城的时候,带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这四千两在这宫中也不经花,每日的点菜,专门吩咐做饭的太监单独弄,可费银子了。
玉笙一边心疼银子,一边趁热又吃了一颗。
待会儿晚上还有一场战要打,她饿着肚子过去,只怕是半途中被弄的昏过去。
还急得头一次的时候,她疼的活生生疼晕了,当时殿下虽没说什么,但那脸色黑的,玉笙至今难忘。
之后,他便喜欢使用些小手段,还美名教她。玉笙不敢争,也争不过去,只得多吃一些,好抗住接下来的压力。
六分饱之后,她便放下筷子,晚膳不宜多吃,而且,她怕待会儿会有小肚子。
打发着三七先准备洗漱,等玉笙刚换了一身衣裳,躲在屏风后面捧着殿下给她的药膏不知自己如何是好的时候,三七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道:“ 姑娘,刚刚前院那儿传来消息,说是今晚临华殿掌灯。”
“临华殿?”正在藏着膏药的手顿了顿,玉笙从屏风后面探出头,问:“谁啊。”
“临华殿,应当是李良媛。”
玉笙皱着眉心想了想,今日大殿之内人太多,她实在是猜不出哪个是李良媛。
不过……拿着膏药的手放下,玉笙心中松了一口气,今晚不用去小竹林了。
那处……她实在是不喜欢,太空旷,太大胆,她无时无刻都怕有人来浑身都崩的紧紧的。
可殿下却是喜欢的紧。
她不知殿下对待旁人是如何的,可隐约却是觉得,殿下对她与旁人不同。
如今不用去,她轻松多了。受宠是好,在外人眼中不张扬更是好,可到底也要身子吃的消啊。
一连好几日,如今走路腿都在哆嗦着。玉笙大大松了一口气,趁机补个眠,她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让三七熄了灯,玉笙睡得心安理得,半夜,迷迷糊糊中,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睡梦中惊讶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前看去。
只见太子殿下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床榻边,阴森森的眼神看过来:“孤让你在小竹林等着呢?”
玉笙的身子吓得往后一躲。
如玉的手抬起两指头捏着她的脸颊,凉薄的眼神打在床榻上:“自己说,怎么罚?”
第20章 擦药 第三更,感谢订阅……
夜阑人静,堂前的一棵梨花树,被早春催的开了花。
玉笙被掐着下巴,鼻尖满是那梨花的清甜香,她眼神上前,落在他肩头那朵花瓣上。
长信宫的小门那儿有一片梨树林,竹林与梨树林是紧挨着的。他斗篷上的白貂毛上泛着夜晚雾气的水光,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
玉笙心口开始乱跳,身子猛然往后一缩。
“现在知道怕了?”他面上向来都难以看出神色,素着一张宛若谪仙的脸,眼神却像是看陌生人般的冰冷。
可那双手却是毫不客气,在她身上乱作着。清贵之气从眉眼之前透出来,她揽着衣裳从床榻上坐起躲开他作乱的手。
也瞧见了他眼中无邪的火:“殿……殿下不是去了李……李良媛那儿么?”
她躲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
“出息了。”冰凉如玉的手指收回来,陈琢捻了捻指腹,掀开眼帘看过去:“反倒是怪起我来了。”
清冷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玉笙心中却越发颤抖。
忍不住的抬起头往他那儿看过去,一秒之后又被烫飞快的撇开,屋内没点灯,只有廊下的两盏秀灯发着一团光亮。
“过来。”床榻上的人哪里能够饶了她?
冰冷的一声,玉笙颤抖着往前挪,才刚动了两步,一只手便叩住了她的脚腕,用力将人往前一拉。
她承受不住,被抱在怀中,裙摆处一只作乱的手探了进去。
那双手早些年间也是练过刀剑,耍过枪的。这几年又整日的握着毛笔习字作画,手生的如玉般雕刻出来的一样,可指腹上却难免带了一层薄茧。
如今却在她身上作乱,玉笙浑身羞愧难安,双腿夹的紧紧的,到最后还是没忍住,猛然打了个嗝。
空荡荡的屋子里,这声打嗝声格外的响。
玉笙感受到那双手不动了,忍不住的将头抵在面前的肩膀上,她不敢去看面前这张脸,浑身抽泣又开始哆嗦。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陈琢额头开始突突的跳,将手伸出来抹在她脸颊上。玉笙躲不开,也不敢躲,任凭他糊了一脸。
只是那味到底还是不好闻,眉心下意识的皱了起来,红着眼尾一脸的委屈。
“自己的东西还嫌弃。”他两根手指抵在她唇上,拨弄两下后到底是放开了她。玉笙刚松了一口气,却见面前的人问。
“药呢?”
她紧张的喉咙都崩直了:“在……在桌子上。”黄花梨红木的大梳妆台,玉笙怕被人瞧见,藏在了上面的首饰匣子里。
他扬了扬眉。
玉笙立马赤着脚下了床榻,啪啪跑下去给他拿。玉手打开那盒药膏,室内瞬间就涌来一阵淡香。陈琢低头看和手中的膏药。
眼神在落在前方,朝中那双忐忑的眼神扬了扬。
“是在这儿?还是去竹林?”
这大半夜的…… 玉笙暗暗咬牙,现在去竹林莫非是疯了不成?可她却是知道,他既然这番问了,那自己必须答。
不然,等他不耐烦了,可就没的选了。
“在……在这。”她低下头,妥协。
面前像是传来一声轻哼,陈琢转了转手中的药膏,眼神撇向窗棂上:“自己去那趴着。”
“为……为什么。”玉笙欲哭无泪,她现在去他的书房,瞧见他的书案就哆嗦,实在不想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见窗棂都抖腿。
“给你涂药,胡乱想些什么?”冰冷的一根手指伸出来,在她额头弹了弹,嗤笑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她自多多情:“屋子里没灯,我怎么看?”
可以点……她咬着唇瓣仰起头,可瞥见那不耐烦的脸,却只好妥协。
脸朝着外面半边身子趴在窗户上,刚好闻到那棵刚开花的梨花树。廊檐下的油纸灯笼被风吹的微微晃荡,偶然打在她脸上,映出一张羞的通红的脸。
玉笙浑身上下许多痕迹,身下尤其的多,冰冷的药膏抹在身上,先是凉凉的随后又开始一点点泛着热。
她不安的扭了扭腰,开始催:“好了么?”
臀上立马被甩了一巴掌,雪白的晃荡出一道波纹,身后的声音冷静却又沙哑,毫不客气的教训她:“别浪!”
红唇委屈的咬起,刚用力,想到他不准又委屈巴巴的放开了。她将脸埋在手心里,低着脑袋不敢看外面。
窗外,风动,声响,头顶泛着朦胧的月光,偶尔有晚睡的鸟雀歪着脑袋看过来,豆大的眼睛里都是好奇……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才收了手:“这两日别沾水了,再涂个两三次就会好。”药膏放在桌面上,玉笙撇头不敢看。
将堆在腰上的裙子往下拉,低着头乖巧道:“我知道了。”
“这次就先放过你。”
他扬了扬作乱的手,走到洗漱台上净着手,边道:“去寻一身干净的衣物来。”玉笙站在原地没动,等他拿着帕子擦手了,才支支吾吾的问:
“殿下今晚是要住在这儿吗?”
今晚分明是临华殿的李良娣掌灯,要是让旁人瞧见殿下今晚歇在她这儿,她岂不是成了靶子?
玉笙哼哼吱吱的,就是不愿意过去。
洗漱架子旁,陈琢的眼神已经彻底的凉了下来,帕子扔回水中,咚的一声响:“今个儿这场火我还熄下去,你确定要惹我?”
一听那声儿,玉笙就怂了,乖乖巧巧的从描金的架子柜中捧出他的寝衣来。
伺候着他换了衣裳,又被他拦在怀中抱着上了床榻,玉笙听着后面的呼吸声儿,睁着眼睛压根儿不敢睡。
身后一只手又伸了出来,掐在她的腰上:“你要是睡不着,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玉笙吓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她困了这么久,又受到不小的惊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倒是睡着了。
身后,那道炙热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之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
翌日
玉笙起床之后,身侧的的床榻上已经空了,她伸出手上前摸了摸,一片凉意,人显然是早就走了。
探过身子往外面喊了一句,三七立马就走了上来。
“殿下呢?”她问:“殿下什么是时候走的?”
三七挠着脑袋,有些无措:“殿下?”她不知道昨晚殿下来了啊。看她那一脸迷茫的样子,玉笙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姑娘。”
三七伺候着她起来,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问:“昨个儿晚上……殿下来了?”玉笙撇过脸,就瞧见她一脸的好奇。
点了点头,她道:“这事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