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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终于和离了_分节阅读_第7节
小说作者:以五易十   内容大小:282 KB  下载:郡主终于和离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6-08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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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来几坛上好的桑落酒,与我们哥儿几个尝尝!”

  闻言,李韵立即噤了声,来人正是正三品昭武将军陈幸之子陈轩明。她父亲上回给她说亲的人,虽然现下只是一个九品的校尉,可因着他父亲是高官,便整日领着一帮人耀武扬威的。

  她对这样的人,向来避之不及。是以这陈轩明已两次三番的上肃毅伯府的门,她总以借口退掉了。

  可不料,越怕越什么便越来什么。

  饶是李韵已转过了身子,用衣袖遮住了自己大半边脸,陈轩明还是阔步朝这厢走来,一把长剑“咣”的一声拍在了她们所在的桌上。

  陈轩明大喇喇的坐在她们对面,往桌角踹了一脚,瞪直了腿,“小二,拿一坛子酒来这儿,小爷我要在这里喝。”

  这是一家小酒楼,地方不大,若是人多时也偶有拼桌而坐的习惯,可万万没有男宾同女宾客一处的道理。陈轩明又是在一带混惯了的,玉泉街上没一个不认得他的,知道他爹是哪号人物,自不敢得罪。

  身后的小厮闻声只得畏畏缩缩的走上前,递了一坛酒给他,一面用甚是同情的目光瞧向桌上的两位女子。

  那陈轩明也不说话,一手揭开酒封便大灌了几口。

  孟妱看的一脸茫然,用帕子遮了遮唇,半晌,终于忍不住道:“还有诸多座儿空着,小将军不如换个地儿品酒,也能畅快一些。”

  孟妱不知其由,李韵却是一清二楚的,瞧着他来势汹汹的样子,她拉了拉孟妱的袖摆,低声道:“咱们还是走罢。”

  孟妱虽觉这人甚是蛮横,可也不愿惹事,又恐吓着李韵,便跟着起了身。

  “哗啷”一阵甲胄的声音,对面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挡在了李韵身前,“今日肃毅伯夫人说你有事去了沈府,不得见我,怎的你又有空在此了?”

  许是酒意上来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明显提高了许多,惊得孟妱忙将李韵护在身后。

  “你既知她是肃毅伯之女,还不让开!”她平生第一次,说话如此大声。

  “你个小娘们儿,这里有你什么事?!”陈轩明说着瞪大了眼珠子,狠狠的剜了一眼孟妱,作势要去拉李韵的手,“今儿个你必须跟小爷我走一趟。”

  将军府的拜帖已下了好几回,他身边的几个世家子都已知道他爹要给他与肃毅伯府嫡女说亲。可他却回回碰壁,脸都丢尽了。

  今日不论如何,他得让李韵知道知道他的厉害,以免日后嫁了过来,还仗着娘家之势不知好歹。

  李韵见他伸过来的粗砺大手心里顿时慌的要命,直红了眼睛,死死揪住孟妱的袖子,口中不禁哽咽着唤道:“怀仪姐姐!”

  孟妱到底是小小的身板,即便想护着李韵,力气却远远跟不上。在和陈轩明的推搡之间,她不知从何处生出的胆气,玉手高扬,一巴掌打在了陈轩明的脸上。

  他终于镇定下来了。

  但似乎,也更恼怒了。

  一向最好脸面的人,此时却被当众呼了一巴掌,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了,两手直往腰间摸,“噌”的一声,锃亮的长剑横在了孟妱玉颈前。

  “找死!”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一个同样穿着甲胄,身量单薄的士兵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在了他们中间,祈求道;“她可是怀仪郡主,这万万使不得!”

  陈轩明不以为意的哼笑了一声,“就是那个外姓皇女?算什么劳什子郡主!”

  孟妱的郡主之位,在寻常百姓眼中尚算尊贵,可在这些真正的权贵之子眼中,便全然上不了台面了。

  “公子贵人多忘事,她、她是承英殿大学士沈谦之的夫人,”士兵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继续提醒道:“公子若得罪了沈谦之,将军那里怕是逃不过去啊。”

  闻言,陈轩明果然色变,他虽不知同为三品大员,他爹为何总要惧那些文绉绉的大学士。可他却清楚的知晓,他爹的棍子,是真的硬。

  他悻悻的回收了剑,却仍对着李韵放狠话:“等你入了将军府,小爷我再好好收拾你。”说罢,他将桌上那坛子酒搂在了怀里,领着方才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

  孟妱心内直跳,见他们已远去,这才回过身将李韵拥住,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没事了,别怕……别怕。”

  孟妱一面抚慰着她,一面将她送回了肃毅伯府。

  “怀仪姐姐……”临走时,李韵倏然唤道。

  孟妱以为她要说方才未说完的事,便道:“你方才有何事要说来着?”

  李韵顿了一瞬,她从不知孟妱竟有这般胆子,可到底是个女子,方才她能明显察觉出孟妱双手抖得厉害,可还是那般护着她。她抿了抿唇,“这会子又不记得了,若是我改日想起了,再说与你。”

  望着孟妱离去的身影,她一时之间踌躇起来,到底该不该先告诉她。

  她早该看出,表兄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一颗冷清的心,又岂是能轻易捂热的。

  *

  十月十八日。

  已有晌午时分,天色有些阴沉。

  沈谦之一身靛青云雁纹金线官袍从奉天殿出来,迎面碰上了建和殿大学士冯英德,也是当朝首辅位极人臣。

  看见沈谦之从殿内出来,他满脸笑意,大步上前,捏着一把嗓子道:“沈大人一回京便连上两道折子,且都未经内阁直接给了圣上,看来,沈大人不日便要高升了。”

  冯英德是禀笔内监出身,说起话来像是被人掐着嗓子似的。

  话音一落,站在冯英德一旁同样穿着靛青色官袍的司冶脸上先挂不住了。沈谦之是承英殿大学士,内阁中除了首次两位辅宰,其地位最高,而司冶正是居于沈谦之之上的次辅——建章殿大学士。

  沈谦之再升,不就是顶掉了他。

  司冶如柱般立在一旁,此时不搭话也不是,搭话也不是。

  “首辅大人如此说,晚辈当之有愧。左不过都是在替圣上效力,晚辈前往郢州时,首辅大人不也未曾清闲过。”

  冯英德曾是沈谦之父亲沈夔的同僚,位居次辅。

  沈谦之在说这话时,态度谦和,一双墨眸却不卑不亢定定的凝视着眼前人的神色,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冯英德闻言复笑了两声,并未注意到沈谦之说话时刻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只道:“正所谓后生可畏,沈大人这是谦虚了。”

  正说着,奉天殿走出一个小太监,恭谨的走上前来,躬身道:“首辅大人、司大人,圣上传唤。”

  话罢,冯英德便朝他颔首示意,沈谦之作揖回礼,唇角浅含礼仪性的微笑,加上一副冠玉之面,尽显俊逸儒雅。他朗目低垂,瞧着冯司二人渐远去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方才脸上春风般的笑意渐次消失殆尽。

  卫辞从红墙远处走来,行至沈谦之跟前,抬眸瞥了瞥冯英德离去的方位,压低声音问道:“如何?依大人之见,郢州行刺的人,是冯英德的人么?”

  沈谦之云淡风轻的理了理衣袖,一面走着,一面笃定道:“不是他。”

  卫辞疑惑的眼神望向了他,只听他接着道:“他若真想动我,必不会在郢州地界。”

  圣人钦派的使臣遇刺,这分明是将矛头直冲向了圣人。冯英德不会这么低劣,他也不会这么做。宦官的权势,源于皇帝的宠信。他再急着要除掉自己,也绝不会冒这个风险。

  况且,方才他刻意挑话时,冯英德面色未改。

  “圣人知道了?”卫辞接着问道。三月初他们便到了郢州,次月夜里便有人行刺大人,这事儿他们瞒了一路,连老夫人都不曾知道。好在时日长,如今伤已无碍,倒是好瞒。

  沈谦之顿下了步子,长舒了一口气,淡淡道:“说了,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我又因此次办差受了伤,功劳加苦劳,换掉一桩婚事,也不算过分。”

  卫辞听得一惊,不由提高了声音:“大人将要与夫人和离之事上禀圣上了?!”

  他方才想问的是大人有没有将遇刺之事告诉圣上,不料却听到了更为惊人的回答,虽前几日入宫时他从大人口中听得了此事,他只当沈大人同他家中的兄长一般,只是与夫人闹了不和,才会生此念头,遂未放在心上。

  可沈谦之这话一出,他不禁心底陡生寒意,再回想大人成婚这三年来,频频出京办差,他只当大人一心在政务上。

  却不想,这和离……竟是蓄谋已久?

第9章 ”怀仪,和离罢。“……

  奉天殿内。

  大太监姜贯将冯司二人送出大殿后,坐在龙椅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翻了翻手中的折子,眉宇间隐忍着烦躁。半晌后,他终于沉声道:“母后方才那话是何意?”

  太后正与皇帝面对着坐在临窗的矮榻上,手持缠红线的金剪一下一下修剪着小几上新近上贡的盆栽,闻言,缓缓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一旁侍立的大宫女瞧见了,忙上前俯身接过她手中的金剪,只听她徐徐说道:“你还瞧不出吗?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婚姻之事更是如此了,你又何必强逼他。”

  话落,皇帝将手中的折子撂在了几上,坐直了身子,剑眉倒蹙,很是不悦道:“朕亲口赐的婚,竟也敢来说和离?当真是朕太纵容他了。”

  太后听了却轻笑了一声,“皇帝不正是为着他这同他爹一般直节劲气的性子才看重他的么?现下倒用上了这等严重的字眼。”

  她口中说笑着,却也知皇帝诸事上都洞若观火,唯独到了那孩子的事上,便总要犯上几分糊涂,便有意提了两句。

  皇帝也知太后的用心,他能强将二人栓在一个府上,却不能将他们的心也捆在一处。可那丫头……又是个死心眼。他不禁地叹了一口气,又将桌上的折子捡了起来:“今日是怀仪的生辰罢,母后可将赏赐送下去了?”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赏下去了,一大早便派人去了沈府,她到底只是一个郡主,宫里赏的生辰礼也不便太过,只是前几日她进宫来,哀家倒是挑了几样素净的首饰,单独赏了一回。”

  略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只听回来的下人说她大清早便不在府上了,许是跟着那日同她一齐入宫的那丫头一同出去庆贺生辰了。多个人陪陪她也是好的,这孩子不知从何时开始,性子着实闷了些。”

  皇帝抬眼瞥了一眼太后,不以为然,撂开了一本折子随手又拿起了一本,自顾自的翻看着,半晌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那教沉稳。”

  *

  夜幕徐徐降临,仿佛天空都降低了数丈,黑黢黢的一片压了下来。

  孟妱手提着一包今早去茶肆里学做的桂花茶酥,端立在高高的廖轩亭上,她早已派人打听过了。今日蓥华街新开的凌霄酒楼放烟火,这儿是最佳的赏看地儿。

  她穿着淡月白的斜绫纹小袄,下着石蓝色综裙,小脸儿被这高处的风吹的有些泛红。指尖不自觉的轻抚茶酥的包裹,秀眸四下顾盼,寻着那人的身影。

  她倒是不担心他会不来,他说过的话,向来是作数的。只是,心底还是盼着他能早些来,这样的时光多一些,她便能多些机会。

  孟妱抬首望着上空,六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的黑,他却成了那黑夜里的一道光。思及此,她不禁紧张起来,手微微握紧,不小心碰到了手指上还未消散的水泡,是这半月里来学做桂花茶酥烫出来的。

  她忙抬起了手,轻吹了吹。

  复又恢复了端庄的站姿,静静等着。

  沈谦之乘着一顶官轿停在廖轩亭下时,天上已细细的落起了雨,瞧见亭上单薄的身影后,他还是不由轻叹了一声。今日在文渊阁内有几个要紧的票签要写,便误了些时辰,以为她早该回去了。他命人将轿子往这儿绕了一圈,却见她仍在亭中立着。

  卫辞从旁侧打起了一把纸伞,遮在他上头,却被他抬了抬手,拒绝了,“不必了。”

  秋日更深露重,站的久了腿上经血不流通,更是觉得寒意阵阵,孟妱轻轻抬了抬脚,定定的望着上空,方才绚丽斑斓的烟火,此时已化作数团灰蒙蒙的烟雾了。

  他却不曾前来。

  许是太忙罢。

  饶是如此想着,心内仍不免有失落之感。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该欢喜些才是,这般思虑着,她唇角才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方转身,便见一抹靛青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定是才从宫里出来,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孟妱按捺住心内的喜悦之情,强忍住了迎上前去的心思,玉立在原地,等他走近了,才轻笑着道:“大人来的晚了些,烟火已经放过了。”

  沈谦之走了两步,便再未朝前走了,他只点了点头,须臾,低声道:“日后,别再等着我了,”说罢,他像是怕她没有听懂,继续道:“不必在这里等着,也不必在房里等了。”

  耳侧虽有细雨绵绵的声音,可完全不足以遮盖住沈谦之的声音,她听得甚是清晰。

  只是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伫立在原处,深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眼瞧着沈谦之说罢话便转身去了,她才抬脚追上前,一手攥着了他的袖口。风吹过,冰凉的雨滴打在她朱唇上,缓缓开口,“大人……可是遇着了什么难事?你我是夫妻,我本该替你分担忧虑的。”

  又听得“夫妻”二字,沈谦之腮帮紧了紧,终于将方才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怀仪,和离罢。”

  他开口的同时,上空轰然一声,斑斓的颜色在墨色夜空中炸开,登时染亮了半边天,也将亭外的两个人照的清清楚楚。

  孟妱忙转过了身去,仰面瞧向上空,声音中带着欢愉:“原来还有,这个比方才的那些更好看啊。”

  沈谦之顺着她的目光瞧了上去,片刻后,又将墨眸移了回来,转向了她的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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