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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给我下药了_分节阅读_第16节
小说作者:泊烟   内容大小:374 KB  下载:前夫给我下药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2-25 03: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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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清连忙去包袱里翻出一瓶膏药,还有纱布,“这是我一直用的玉肌膏,清热解毒的,敷上去会好些。”她用纱布蘸了点膏,伸出手要给梅令臣敷上,梅令臣却不动声色地别过头,“我没事。”

  苏云清跟着他移到另一头,坚决地说:“不行,必须涂!别糟蹋自己。”

  梅令臣看着她,目光浮动,没再拒绝。

  苏云清认真地敷药,怕他疼,时不时还凑上去吹一吹。凑得近了,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清晰可闻。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是一种君子和隐士的香气。她的心没来由地乱跳,呼吸不稳,但竭尽全力定住心神。

  这伤其实并不轻,白玉一样的脸颊,血丝道道,还有点发肿。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对着这么一张脸,也下得去手。

  梅令臣只觉得如兰的呼吸轻拂在面庞,心里的猛兽慢慢地退回阴暗里。好像他仅有的几次受伤,都是她帮忙包扎的。那时她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眼睛红红地包扎好,把他像个孩子一样地抱到怀里。

  这世上,好像只有她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弱小而无助的孩子。

  只要有这样的温存,他就可以披荆斩棘地走下去。

  “刚才那些人是你的仇家吗?”苏云清问。

  “不算。”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官场上的事。”梅令臣只简单地说了几个字。

  苏云清坐回自己的座位,“这世上很多人汲汲营营,为求荣华富贵。先生看起来却不像是这样的人。”

  梅令臣看着她,似乎无声地在问:为何?

  苏云清低头收拾,声音很小:“只是感觉,先生更适合像陶公那样,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大概见识到朱承佑的处境,加上她的前夫,亲爹好像都是官场上的人,所以她一直觉得,官场是会吃人的。她对家里当初的遭遇印象很模糊了,但是大厦倾覆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情。家破人亡,家财散尽,就算曾是天底下最繁华的江宁织造府又怎么样呢。

  这世上只有帝王才可以随意操人生死。但看朱承佑暗中筹划的样子,京城里的那位也并不是高枕无忧。所以互相攻伐算计,实在是太累了。

  马车离开了小镇,继续赶路。

  苏云清发现梅令臣在看的书,好像是西州的地方志,里面对各地的山川河流都有详细的注明。他们的计划是,先到同府附近的安平镇,然后再按照歹人信上所言,与他们取得联络。此去大概需十日,梅令臣规划的路线,基本夜晚都可以宿在城镇里。

  夜幕降临,采蓝在关闭城门之前,进入了北边最后一座大城真定府。

  真定府离寿阳县只有一日的路程,因为毗邻首府太仓,所以街道宽敞,临街的铺子也不少。只不过天黑之后,除了寄宿的客栈,救人的药铺,纷纷闭门谢客。

  大概还是受到同府战事的影响,城中还有士兵在巡逻,遇到行迹可疑的人,还得过来盘问两句。

  他们的马车,被士兵给拦下了。

  士兵先是打量采蓝,觉得她有几分可疑,然后问:“你们是什么人?从何处来?为何趁夜入城?”

  采蓝还在想说辞,梅令臣已经掀开帘子的一角,露出半身,“我是寿阳县的商人,和内人一同去北边省亲的。内人身子不太好,路上耽搁了,所以进城晚了。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士兵见他是个读书人的打扮,谈吐不凡,疑心去了一半。

  这个时候,又看见帘子里伸出一只纤纤素手,似是挽住了男子的手臂,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采蓝,给军爷喝茶的钱。”

  士兵虽然看不清里头的人,但听这婉转的声音,便知道定是个美人儿,跟这个书生倒也相配。又见婢女递过来碎银,收下之后,就放行了。

  苏云清见他们也没细查,连忙放开了梅令臣的手,坐了回去。

  她的脸颊微红,在心里不停问自己,你这么主动干什么?人家也没让你配合演夫妻啊。

  采蓝驾车到城中的客栈投宿,上房剩下两间,下房剩下一间,采蓝付了钱,又让伙计帮忙把马车赶到后院去。大堂上只有两桌食客,见到他们进来,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其中一桌有位少女,看到梅令臣就露出娇羞的表情,跟身边的人低语什么。

  苏云清道:“我看先生也得弄顶帏帽戴着,不然太惹眼了。”

  这回还没等梅令臣说话,她自己上楼了。

  这是在报白日的仇?

  梅令臣轻笑了一下,跟着上去,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尚算雅致。不过是借宿一晚,其实他没什么讲究。他点亮烛台,坐在书桌前,静思了一会儿,咬破手指,滴入砚台里。

  等磨好墨,他提笔写道:“学生泣血禀告恩师,福王突然出现在西州,想必欲趁皇上病重,联合土默特部之兵,攻打同府,直捣京师,与太子死战。学生留下与他周旋,愿恩师及早通知太子,好做防范。”

  写完之后,他将信封好,压在灯台下面。

  有一回,太子向天顺帝进献青词,但翰林院代写青词的那个人恰好不在,梅令臣毛遂自荐。从此有了在太子面前露脸的机会,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天顺帝的赏赐。青词是祭天祷告之词,歌颂君王的功德,他写的那些极尽吹捧之词,被天顺帝在祭坛上大声又骄傲地念出来。

  因此,他爬得很快。同期的进士还是庶吉士,还在观政,他已经入仕了。

  尽管朝臣看他的眼神,嘲讽,轻蔑,不屑与他为伍,他不在乎。

  只要可以握住权势,尊严、人格、名声又算得了什么。一个人连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人都守护不了,谈那些虚的有什么用?只要像福王一样,可以把这世间的一切都踩在脚底下,就算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周围照样有恭敬逢迎的。

  可以说,权势就是尊严,是人格,是名声。所以挡在他路上的人,都得死。

  但太子朱启洛刚愎自用,只相信那些从小在身边的近臣,不会重用一个一无所有的布衣,所以梅令臣又把目光投向了内阁首辅张祚。张祚的女儿张雅南不知从何处知道他,总是差人暗中讨要他的墨宝。他故意漏了一张草书,被张雅南的婢女捡到,果然到了张祚手里。

  梅令臣知道张祚看到那首《军中行》,定会来找自己。

  “天兵偶不利,王气黯然收。六龙守沙漠,谁负为报仇。”

  张祚果然对他青眼有加,收他为学生,明里暗里相护。张祚是首辅,一定会保太子的。所以这封信,只要能出西州,必定能到太子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不好意思,其实真正的剧情,可能到了京城才能展开,现在铺垫中。

  本章是在下一盘大棋的男主来发红包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yaka 1瓶;

第二十一章

  相处几天下来,苏云清发现这个幕僚真是神奇的存在。

  她没见过这么爱吃甜的男人。明明饭都吃不了几口,但只要有甜食,他都会吃点,而且比她们两个女的吃得还多。

  其次是身份成谜。苏云清问他姓名,他只说自己姓梅,家中行六,此外就不肯多说了。苏云清寻思着,就算他家中清贫,出生时父母没有起个好名字,但是读了书,总会给自己改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否则入官场不是给人笑话吗?但人家不说,她也不好追问。

  其实梅这个姓在大昌还算少见,但苏云清却知道不少。她的伯祖父苏东阳的政敌叫梅正禹,听朱承佑说他是个文学造诣非常高的人,喜欢研习各种碑文字帖,尤以草书见长。成宗时,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梅草”,曾风靡一时,后来随着他身死,也渐渐失传了。

  因为伯祖父和这位梅首辅陷入国本之争,黯然从朝堂退下,苏家势力去掉大半。若苏家还如成宗朝时一样鼎盛,她那可怜的父亲,也不至于被人诬陷致死。

  再是她前夫,好像也姓梅。在京里做着不大不小的官,似乎还挺得太子器重的。也亏了他的福,她记忆全失,一无所有,在异乡重新开始。

  苏云清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跟姓“梅”的八字不合,对这个姓确实没什么好感。

  而且出行的路上有个大闷葫芦简直要憋死人。食不言寝不语也就算了,路上无论她说什么,此人就光听着,可能根本也没在听,反正他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好像嘴巴里装着金汤。最初因为那张好皮囊而莫名生出的些许好感,就在他满脸冰霜和沉默不语中,消失殆尽了。

  大概是后半程察觉到她开始赌气不说话,情绪也不高,梅令臣又主动开口:“苏小姐可知道西州原本的版图是如今的三倍有余?”

  苏云清闭着眼睛,耳朵却竖了起来。心里默念,我听不见,我不说话。

  梅令臣继续说:“西州之北本也是大昌的土地,但土默特部壮大之后,年年驱兵南下,侵蚀边境,大昌将士不得不退到了同府。当年土默特部的大汗放言要一年内取西州,隔年直捣京城,所以激起了大昌无数男儿的热血。他们奔赴前线,保家卫国。土默特部的骑兵非常强悍,同府将士的尸骨累如城墙。直到潘将军出现,才守住了国土。”

  苏云清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为何土默特部一定要争同府?”

  “同府地势易守难攻,犹如天堑。一旦失守,西州就会彻底沦陷。而大昌失去西州,犹如门户大开,再也没办法阻挡土默特部的铁骑。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同府。”

  苏云清听完,万千感慨。潘毅被俘之后,他的儿子立刻又补了上去。潘小姐着急救父,同样因为同府不容有失。不是潘家人特别不怕死,他们只是扛起了守护国门的重任,纵然身死也无所畏惧。这是令人感佩的大爱大义。

  一路北上,因为连年战乱,城池越来越少,镇子也越来越小。道路泥泞,房屋简陋,沿途的百姓衣裳褴褛,他们这辆在寿阳毫不起眼的马车,简直变成个稀罕物。途径一偏隅小村,很多孩童还跟在后面看热闹。

  苏云清看他们各个饿得面黄肌瘦,想起跟他们差不多年纪的苏聪,心中难受,让采蓝把剩下的一些干粮拿下去分了。她自己也要下马车,梅令臣本想阻止,后来没说什么,跟着下去了。

  苏云清走过去,坐在一群泥孩子中间,问道:“你们几日没进食了?”

  “三日!”

  “两日!”

  “一日!”

  孩童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童音仍是天真,却听得人心酸。苏云清摸了摸身边一个小丫头的脑袋,她的头发打结了,应该很久没有好好梳洗过,用来绑头发的头绳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她越过埋头吃饼的孩子们,视线与人群之外的梅令臣重合。她好像明白,为什么他要讲那些话了。如果同府和西州失守,寿阳,太仓,还有更多的地方会出现这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孩子。

  止战之殇。

  梅令臣看着她毫无不适地坐在一群脏孩子中间,心情复杂。以前她也是个善良的姑娘,但决计做不到这样。她一定会嫌脏,给了干粮之后,就速速离开。他似乎不该再把她当成从前江宁织造府的大小姐,而是一个全新的女子。

  这一路上,他刻意保持距离,不过分亲近,就是不想她再勾起过去的回忆而痛苦。

  只需再给他一些时日,他定可以把那个噩梦彻底结束。

  这时,一个老妪摸索着走到苏云清的身边。苏云清看她好像双目失明,连忙把位置让出来,扶她坐下。

  老妪说:“好心的夫人,多谢你们了。孩子们许久没有吃顿饱饭,只是不知道,这顿吃完,下顿在哪里。”她听村子里的人说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婢女来了,就理所当然地这样称呼。

  苏云清也习惯了,客气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不过你们这样,官府不管吗?”

  “村里的男丁都被征去当兵了,剩下我们这群老弱妇孺,一年交不出几个税。他们就把田地,山林全都收去了,前阵子同府被袭,官员是最早逃掉的。我们留下的这些人里,有些还是潘将军冒死护着,从同府撤下来的。”

  周围的人连连叹气,老妪接着说:“原来潘将军守同府的时候,带着士兵来帮我们开垦荒地,让军中的幕僚来教孩子读书。潘将军是个大善人啊,现在他生死未卜,我们也很担心。如果可以,我这把老骨头,恨不得去替他啊。”她说着,就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潘毅果然深得民心。

  “您放心,晋安王在寻潘将军了,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苏云清安慰道。

  “是吗?”老妪颤抖地握着她的手,“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从晋安王所在的寿阳县来的,他已经动身了。”

  老妪又问:“听说你们要去安平镇?”

  “对,这里过去,不到两日的路程了吧?”

  老妪点点头,“是啊,不过那里不太平,你们可要担心。听说有北边的鞑子混进来了,前些日子,还扣下一个商队。不知道是要杀人,还是勒索钱财。好多人都从那里逃出来了……阿萍,你说是吧?”

  一个瘦小的妇人应声道:“是啊夫人,我就是从安平镇过来的。那群鞑子也不知道藏身于何处,每日到镇上挨家挨户地敲门,索要吃食。我们都怕了,赶紧逃出来。你们几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

  苏云清没想到跟他们聊着,还能有意外的收获。鞑子?难道是土默特人?她灵机一动,让采蓝去马车上拿了纸墨过来,画了一会儿,给那个妇人看,“嫂子,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妇人仔细辨认了一下,恍然道:“有的有的,他好像是那个商队的,因为都是外乡人,我就特别留意了。商队出事后,我还在镇上的客栈里见过他。当时还觉得奇怪,他怎么没被抓走。”

  苏云清在心中冷笑,好你个柯世钊,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烂东西。她原本就心存疑虑,为什么是柯世钊写信回家求助。如果整个商队都落入了歹人的手里,也应该是以苏纶的名义来谈条件。显然是柯世钊贪生怕死,把苏纶出卖了,还帮着歹人想办法讹诈苏家。

  苏云清忿忿地回到马车上,对着柯世钊的画像恨得咬牙切齿,不解气地拿笔在他脸上画了个大乌龟。

  梅令臣后上来,捡起她丢在一旁的画像,忍不住笑了下,问道:“这样就能解气了?”

  “你知道我在气什么?”苏云清反问。

  “大概是家有内鬼,祸起萧墙?”

  苏云清倒吸一口冷气。此人不该做幕僚啊,应该去路边摆摊算命!不过没两下子,也入不了晋安王府。虽然苏云清对他总是臭脸,喜欢甜食,性子沉闷等等各种不满,但也不能否认,人家确实很聪明周到。这一路上的安排,几乎没让她吃什么苦。

  梅令臣看着她的表情,抖了抖衣袍,淡定地坐下来,“等在安平镇找到他,我替你出气。”

  苏云清才不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做什么,还不如让采蓝打柯世钊一顿来得实在。

  两日之后,他们一行人到达安平镇。果然如那小村的村民所言,安平镇非常凋敝,沿街的房屋全都上着门板。偶有行色匆匆的百姓路过,也是低头只管自己赶路,不敢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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