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带着请来大夫站在门口,一脸无措。赵禄抬了抬头,又看了看面前紧闭着门。
挥了挥手:“请大夫回去吧。”
屋内,雪青色床幔微微颤着,透过一层朦胧帘帐,里面时不时传来压抑喘息。
姜玉堂抱着人坐在床榻上,整个人还算是清醒。但当他单手解下她腰带,看见淡青色长袍下雪白后,才发现自己也没这么镇定。
与梦境之中那样相同。
闭了闭眼,他从脑海中抽出最后一丝冷静:“再给你一个机会……”女子最看重便是清白,他不愿她日后后悔。
哪知他费尽心机为她着想,怀中之人却是不领情。染了**人凑上前,浑身白像是能泛光。
那双眼睛大且圆,歪着脑袋看着他,弯弯眼帘像是月牙:“你可是不敢?”
姜玉堂忽然笑了。
他单手掐住她下巴,另一只手解开最后一层裹着雪白。
“这下就算是哭着求饶,也由不得你后悔了。”唇瓣覆了上去。辗转厮磨,不消一会儿就吻她气喘吁吁。
瞧见她那眉眼含春,不堪受力模样,他只觉得好笑,还当她有多大本事,敢在床榻之上挑衅男人。
帘幔轻颤,里面人含羞带怯。
姜玉堂只觉得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会磨人了。初时只搂着他脖子,在他颈脖处又咬又磨。
嘴里一个劲儿哼着热,喊着疼疼我。
可等他当真疼了她,她又哭着说受不住,两只手在他后背上抓着,一个劲儿哭。
姜玉堂自然也不好受,只得强行忍着,草草了事。
……
屋子里动静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又亮起了灯。守在门外赵禄往前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两个字:“备水。”
竹苑奴才大半夜被叫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言。
世子爷在这儿住了许久,却是头一次往竹苑里带人。
屋内,姜玉堂洗漱完去了正厢房。他披着一件雪白里衣,头发半湿,发梢水顺着颈脖滴下来,又没入寝衣里。
赵禄在一侧守着,瞧见他颈脖处痕迹。铜钱大小,红红,还带着牙印。
他只觉得脑袋突突跳,不敢细想。
奴才们抬着浴桶出去,不一会儿,就有婆子们拿着被褥等上前。只人还在床榻上睡着,她们站在那儿不敢动作:“世子……”
姜玉堂挑了挑眉,放下手中茶盏走过去。 刚还一个劲儿磨人人,如今躺在床榻上还在昏睡着。
一张脸哭跟花猫似,被褥之下,只怕是一片狼藉。
男人这个时候心情都是好,姜玉堂自然也不例外,他弯腰打横将人抱起来,放到了浴桶中。
丫鬟们低着头,眼也不敢抬。
只瞧见被褥下一双玉足,雪白圆润,掌心弯弯像是月牙。
他随手指了两个人进去给沈清云洗漱,刚出来,婆子们已经将被褥给换好了。那弄脏了被褥放在托盘中,一抹猩红血迹格外明显,像是朵盛开了海棠花。
“表……表少爷是留下还是……”赵禄走上前,呼吸都像是停了。
他跟了世子多年,世子爷床榻上从来没有留过人。
十六七岁时,府里有个丫鬟仗着自己伺候世子爷多年,生了狐媚心思,想爬上世子爷床。大半夜时候,借着守夜机会,脱光了衣服往世子爷被褥里钻。
被世子爷一脚踹半死,当晚就将人撵出了府,半点不留情面。
后来,再也没人敢动过这样心思。世子爷身侧也就一直没有人。
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姜玉堂垂下眉眼,淡淡道:“留下吧。”
姜玉堂不习惯跟人同一张床榻,天刚蒙蒙亮时才闭眼睡着。只压根儿没睡多久,怀中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滑溜溜身子直往他被褥里钻,沈清云眯着眼,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
“大清早,发什么浪?”他闭着眼,抬手她腰上捏了一把。怀中之人传来一声吃痛声响,却是抱着他手不放手。
她又磨上来,像猫一样,贴着他颈脖一个劲儿喊热。
姜玉堂食指抵在她唇瓣上,刚睡醒声音还带着沙哑,盯着她脸看了一会儿,道貌岸然叹了口气:“怎么这样馋?”
她不愿意听他嘴里说出这样话,也不喜欢他笑自己。
清清冷冷一个人,却闭着眼睛去寻他唇,她都这番主动了,姜玉堂哪里有不要道理。
昨日怜惜她是初次,已经放过了她。哪里知道一大早,她偏又自个儿作死。姜玉堂只觉得没人比她更有勾人本事。
这回无论她怎么哭,都没饶了她。
沈清云睡到午时才醒,刚睁眼,才察觉自己浑身都在痛。 双腿之间又酸又胀,她没忍住抽了口气。
外间,姜玉堂听见声响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像是从宫里刚回来,手中拿着一卷书。瞧见她坐在床榻上,挑了挑眉。
姜玉堂生一张好相貌,眉若远山,极为儒雅。修长身形穿着朝服,越发显得清隽,高瘦。
他生来就是这番好模样,家世也是一等一好。天生就是个光芒万丈似人物。
“疼?”他走上前。
沈清云眼看着他手伸过来,细微颤抖着腿蜷缩了一下,她躲开他手:“没事。”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昨晚事你不用负责。”
姜玉堂垂下眼眸,看着她。
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与刚刚没什么不同。可瞧着却是让人觉得浑身气息都变了。
姜玉堂瞧着她那惴惴不安脸,忽而轻笑了一下。眼帘阖上,他眼中笑意退去,黑沉眼帘中有些冰冷。
“若是我没听错,你说是不用我负责?”站起身,姜玉堂点了点头。修长身子斜靠在身后海棠花长桌上,指尖扣着桌子敲了敲。
“不负责是什么意思?”他抬眼看着床榻上人,清早那一次他弄狠了些,她坐在他怀中,抱着他脖子一个劲儿哭,让他慢些。
他却越发用力,偏不饶了她。
此时她坐在他床榻上,穿着他寝衣,身上全是他弄出痕迹。雪白脸上含着春,双腿细微打着颤。
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是他,嘴里却说,不用他负责。
“就……就是。”被那张脸瞧着,沈清云难得没了底气。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绞尽脑汁去想解释。
“我配不上你。”翻来覆去她也只想到这个。
“哦?”姜玉堂点着头。
他知晓她是故意,嘴上却偏不饶了她:“你家世没落,只是苏州六品通判之女,确配不上世子妃位置。”
沈清云松了口气。
她高兴太早,却是不知自己模样已经落入了姜玉堂眼中。那双漆黑眼眸一片冰冷,姜玉堂眼神冷像条蛇:“但你好歹也是我人,身份虽够不上世子妃,但当个妾室也是使得。”
他看着她脸越来越白,故意激她:“回去我便向祖母要了你。”
“不要!”
沈清云立即开口,她说完之后才发现面前人,面色一片冰冷。
“沈清云。”玄色长靴站定,姜玉堂修长身形站笔直,走到她面前。
抬手捏起她脸,他啧啧两声之后,才冷冷道:“不要名分要什么,要银子?”
他浑身气息一片冰冷,冻得人喘不过气 ,沈清云被他控制着,不敢乱动。脸落在他掌心里,摇了摇头。
“哦,也不要?”姜玉堂挑了挑眉,下一刻掌心掐住她腰,听见她传来一声痛呼。
这才道:“世人在意清白名分,你不要。万贯钱财你也不动心”
姜玉堂拧着眉,靠近她脸。一双如墨般眼睛盯着她,让她逃无可逃:“沈清云,那你要什么。”
她抬起头,看向这个人,这张像极了沈少卿脸。眉梢眼角都是她所熟悉,哪怕是生气时皱着眉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心跳飞快跳动着,沈清云抬眼看他。
一双眼睛里似是带着烈火,满是爱意,近乎沉沦:“我要你。”
第12章 治病
姜玉堂坐在马车上,单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玉扳指,身子往后靠了靠。
闭上眼睛,面前就是她模样。
她总是那样一副冷冷样子,对人清清冷冷,让人瞧不清看不透。
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又什么都不在意。
但这样一个冷心冷情人,说出那样话,又显得格外认真。 ‘我要你。’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坦坦荡荡,满是虔诚。
姜玉堂想到清早她说那些话,抬手捏了捏眉心。
昨日里他是碰了她,不知是一时情迷,还是被梦境影响,总之他是碰了她,且还不止一次。
她却是什么都不要,不吵不闹。这段关系远比他想更轻松,她也比自己想更加坦荡。
倒是显得他有些矫情了。
就像是她自个儿说,他是侯府世子,以他身份是不会允许娶她这样身份女子为妻。
而让她当妾室?脑子里闪过那雪白脸,依照她性子让她做妾,倒是不如杀了她。
这样不明不白关系,反倒是最好。
她理由充分,令人无法反驳。
马车停了下来,姜玉堂睁开眼帘,下了马车。
那胆子比天还大人不怕死,一双腿都在哆嗦,站都站不稳还要回来。他沉着脸,眼看着就要发火,她才道:
“我猫在等我回去。”
她就坐在床榻上,身上满是他气息。整个人白白净净,乖要命。说到猫时候,那双圆溜溜眼睛往下弯了弯,丝毫都不掩饰喜爱。
姜玉堂认识那种眼神,以往她在瞧见自己时候,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