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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骗婚吗?_分节阅读_第17节
小说作者:陆小夭   内容大小:178 KB  下载:公主,还骗婚吗?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10-28 17: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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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叶湍眼里,好像那绺柔柔软软的头发飘进了他心里,在他心上挠来挠去。

  叶湍看着她,好半天才是一笑:“你愿意禀报谁,便禀报谁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董元祥这案子照说应当由刑部审的,那位杜大人到现下仍不肯移案,未尝不是顾虑他手下有一位王尚书的千金。”

  见她猛然抬起头来,目露微讶之态,唇边笑意像湖水波纹一般荡开:“我一个断了腿的大理寺罪囚,天下安不安宁,与我无半分关系。只是你愿意听,我便多推演些也无妨,只要你高兴。”

  目下,在这窄小的一方囚室里,我不关心天下人,我只在乎你。

  ——————

  杜誉从李尚书衙房回来,见廊下侧身立着一人,身材宽阔,气势英武。虽穿着一身宽大官服,但仍能看得出来腰背笔挺,一看便是行伍多年。

  杜誉走到他身后,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参见王尚书。”

  王庭用回身望望杜誉:“杜大人不必多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杜誉道:“王尚书不如屋内说话。”欲引着他进衙房。

  王尚书却道:“今日天气好,只几句话,不必屋内说了。就站在这,你我吹吹风,还能清醒些。”

  杜誉垂目,应声“是”。

  王庭用侧目觑觑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看着并不怎么不可一世,但骨子里有一股扭不断的拧劲,赤忱刚直,为官三载多了,尽管场面话会说了一些,可内里的油滑却一点也学不会。

  不会无事,趁我王庭用还有些时间,我还能教教你。

  他捻捻短须,眺望远处的苍苍青天,沉沉开了口:“我今日来,是和你聊聊小女的婚事的。”

  杜誉微微一愕,从容抬目:“王姑娘婚事,下官一介外男,不当多言。”

  王庭用一抖袍袖:“你小子少跟我装蒜!我来,就是来和你定下亲事的。”

  杜誉自他先一句话起已经有所预料,平静道:“下官已有妻室,不能再娶。”

  王庭用道:“本官已经知道,你妻子已殁,不必再找这些托辞。”

  杜誉道:“大人见谅,下官发过誓……”

  “这些话我已听过一遍……”王庭用不等他说完就打断:“我今日来,不是和你商量的。听闻你这两日和一位马氏走得很近,那马氏看着,仿佛与已故的康平公主有些相似……”

  言尽于此,王庭用不再多说。留下呆立的杜誉,拂袖而去。

  —————————

  花朝仔细思量叶湍最后的话,没有再敲击锁链。杜誉是个聪明人,叶湍能看透的,他未必不能看透。

  当晚睡下时她仍在琢磨此事。叶湍见她神思不属,一摞书堆在脚边,翻也未翻,敲敲牢门:“你那些书,自个也不看,能不能借我一本?”

  花朝顺手丢给他一本《尘世缘》,讲的是两个神仙因有私情被玉帝贬下凡历劫、要做一世怨侣的故事。那仙君被贬在一西域之国当王子,仙子则是中原的公主。两国交战,二人虽意外中情根深种,却敌不过相爱相杀的命运。

  叶湍翻了两页。他那么个目空一切的人,竟然一下子沉浸其中,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花朝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但因为心里有事,睡得十分浅。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嚎:“走水啦……走水啦……”

  走水?这几日怎么总走水?莫非是董元祥入她梦来了?可问题是……人不是她杀的啊?这是……魂魄迷了路?

  她混沌中初初醒来,脑中仍是一片空茫。忽听隔壁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转目看去,见叶湍已是伏在门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快醒醒,醒醒,走水了,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嗯……什么?!真……真走水了?”花朝一个激灵,从混沌中反应过来。

  “当然是真的,不然他们喊什么啊。”叶湍道:“你听这声音,四处都在嚷嚷,估计烧了一大片。”

  花朝果然听见一片乱糟糟的大喊之声,当即从床上跳下来:“我们……怎……怎么办?”

  叶湍神色却不似十分着急,向她一招手:“你把头上那根钗给我。”

  花朝狐疑地蹙了蹙眉头,但立刻想到他本领不小,此刻不是踟蹰的时候。若是火烧到了这边牢狱,她毫不怀疑那群狱卒会弃他们逃命。

  她拔了头上的银钗,隔着牢房扔过去,叶湍伸手一抓,稳稳握在手中。他手上十分灵敏,若非断了一条腿,花朝几乎要怀疑他是有功夫在身的。

  叶湍拿那银钗尖锐的一头对着锁孔鼓捣了两下,那锁应声而开。饶是知道他本事高强,花朝仍是有些惊讶。

  他扶着牢门,艰难走向花朝,又同样鼓捣了两下,花朝这边门也被他轻轻巧巧打开。

  果然,他之前没有吹牛,他若想逃出这丙字号牢,那是容易得很。

  “快走,方才我听了动静,外面的狱卒都出去救火了,正是你我逃跑的时候。”叶湍道,老实不客气地将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花朝下意识挣了挣,一侧目,对上他一个有些失落的眼神:“怎么,扶我一下都不愿意?那你走吧,我这样子,恐怕会拖累你……”说着,不知是有意无意,往自己瘸了的那条腿上看了看。

  花朝果然不再挣扎,反而反手抓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支撑起他整个人。原本瘫靠在那的时候不注意,这么一架着,才发现他非常高,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

  在她看不见的头顶上方,叶湍唇畔轻轻一勾,绽出一个笑。

  花朝扶着他往外走,忽然想起一事:“那钗子……还给我吧……”身上这些钗裙都是当日她被关进来时秦蟾遣人送来的。

  “这么着急?很珍贵?”叶湍眉头微挑,从怀中掏出那根银钗。银钗十分朴素,钗头雕成迎春花瓣的样子,花心坠着一点碧玉。

  “那位杜大人送的?”

  “不、不是。”花朝连忙否认。

  “哦我想起来了,上回你前脚入狱,后脚那位赫赫有名的秦衙内就送来了钗裙。”叶湍道,将那钗子在手中打了个圈:“封姑娘结交甚广啊……只是这尚书府的公子哥出手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阔绰!”

  其实这个狐疑花朝自己也有过。以秦蟾的豪奢习惯和审美,怎么会出手竟只是一支银钗。

  只是毕竟是白拿之物,也不好在那上面多想什么。

  “既不怎么值钱,姑娘不如就送我了。”没想到叶湍老实不客气道:“就当……姑娘给我的谢仪。我为姑娘解了那半天案子,讨这点东西,不足为过吧……”未等她答应,已笑着将那钗揣入怀中。

  钗的确不值两个钱,但毕竟是秦蟾送的,花朝没这个借花献佛的习惯,正要拒绝,还未开口,忽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人忙藏到墙后,只听来人道:“这火可厉害,烧了一整片衙房,比去年烧了存卷室那场火都大!”是名狱卒。

  “可不是,连甲字号牢的狱卒都调出来灭火了……”

  “……”

  甲字号牢……

  花朝心头一动。待狱卒走远,她抬头看了看叶湍,见他欲言又止,似也有话要告诉自己。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干脆不等他开口,道:“你指个路,我陪你过去。”

  叶湍一震,沉声道:“封姑娘,你可想清楚,这是劫牢。那是我爹,我必须去救他,但你不必跟着我。”

  花朝淡淡一笑,低头看了看他脚,故意道:“我不跟着,你怎么过去?”见他神色一顿,又补了一句:“我虽未熟读大盛律法,但也知道逃狱是死罪。我只有一颗脑袋,死不了两回。走吧!”

  既是她冯家开得头,那么便也让她冯家人来给这桩案子收个尾吧。

  她笑地清清朗朗,令他心头像被针刺了一般。叶湍半天没有开口,再开口时声音已不再像之前那般轻佻,变得郑重深沉:“封姑娘,甲字号牢机关重重,可能有去无回,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这个险。你替我找根木棍来……我可以自己过去。”

  花朝唇角一扬:“这倒无妨,我记得那牢中的机关。”杜誉那日与张慎解说时她就站在身后,看了个完完全全。再加上杜誉条分缕析、讲的十分细致,要记住并不多难。

  “你记得……”叶湍惊讶。

  花朝却不欲再多说,只是招招手:“跟我来便是。”

  花朝一向不太好学,但记性不错。两人找到甲字号牢,果然狱卒已被遣去救火,整座牢房只有一名酒醉的牢头。两人轻巧自那牢头身边走过,他却只是伏在桌上打着呼噜,一点知觉都没有。

  张慎的机关图画的十分精准。花朝照着自己的印象带着叶湍往里走,果然绕开了所有机关。

  他们一间间牢房找过来,终于在尽头的一间找到了一个枯瘦虚弱的老人。

  叶湍情绪有些激动,脱开花朝的手,扶着牢门,一步一步向那老人挪移过去。

  却在这时,一柄匕首忽然架在了他的肩头。

  叶湍顿住,神色却敛了片刻前的激动:“封姑娘这是做什么?”

  这柄匕首是杜誉藏在被褥底下给她送来的,她晚上睡觉时才发现。大概是因为前夜发生了刺客之事,给她防身用的。

  杜誉思虑周全,处处都想的细致。

  “我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带你出去。”

  叶湍笑道:“封姑娘这话我听不懂,我是叶湍啊……只要姑娘高兴,别说两个条件,二十个条件都成!”

  “少跟我油嘴滑舌!”花朝拿刀柄一敲他脖子,冷冷道:“你不是叶湍,真的叶湍早就不知被你弄去哪了!”

  “哦?姑娘见过别的叶湍?”

  “没有。”

  “那你怎知我不是真的叶湍?”

  花朝刀刃轻轻一翻,割下他一缕发丝,凛然一笑道:“你不承认,那好,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其一,杨婆婆是两年前才来京城卖红薯的。而高平王案发于永兴元年,你若是叶湍,四年前就已在牢里,又怎会知道杨婆婆的红薯是京城一绝?”

  叶湍闻言,丝毫不慌,反微扬唇角,徐徐应答:“若我是听牢头他们说的呢?”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花朝道:“但其二,叶湍案是个冤案,案发时赵怀文不在京中,酿成如此错案也就罢了。待赵怀文官复原职,此案却仍没有被翻的迹象;而且赵怀文录囚,你亦未同他喊冤。是你自己说的,赵大人为人中正,向他喊冤,有极大的翻案可能。”

  “若是我对大理寺官员失望,不信任他们呢?高平王案已成铁案,我被抓进来,是因他而起,他的案子翻不了,我的案子,如何好翻?”

  花朝“呵呵”轻笑两声,没有回应他。高平王的案子为什么翻不了,她比谁都清楚。但别的案子,赵怀文还是有那个权限和本事翻的。

  “刚才你也听到那两个狱吏讨论了……去年大理寺存卷室着火,烧了不少案卷。我想,你就是那个时候换了叶湍进来的。”花朝继续道:“其三,也是让我笃定你不是叶湍的最重要的一点,你不是中原人。”

  “哦?”叶湍这一回终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头,不再反驳,静静看着她说下去。

  花朝伸出右手中间三根手指:“你方才要给我指那个杀夫的妇人,比了下第三间牢房,是这么比的……中原人比三,不是这么个比法。中原人比三,一般会伸出中指、小指和无名指……你这种比法,只有沾兰人才会如此。”说着,她踢踢他那条“瘸”了的腿,“不用装了。”她兄长冯霖曾在鸿胪寺为官,幼年和她讲过不少各国习俗。

  叶湍低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牢房中,他的眼仍明亮如星。须臾,他轻轻一笑,果然不再歪着身子,站直了:“冯姑娘,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呸……”花朝正欲啐他一口,待听清他的话,脸色一变:“你胡叫什么!”

  叶湍唇边含笑:“公主殿下,到了这一步,你我又何必再装?不如坦荡些。”

  花朝脸色微变了变,匕首往他脖子又进了一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了我,你那两个条件怎么办啊?”叶湍笑道:“冯姑娘不如说说看自己那两个条件,说不定我能办得到,你我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呢?”

  花朝不是吃眼前亏的人,听他这话,略略沉吟,干脆地应了声“好。”

  “我的第一个条件,你从那老头那得来的东西,分我一半。第二个条件,你帮我救个人。”

  “我现在还在你手上,你让我帮你救人?”

  “你既能点了大理寺,想必手上有不少人。”花朝道:“你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就带你出去。否则这里面机关重重,你出去也是死。”

  叶湍淡淡笑道:“若是我不打算出去呢?我就在这耗着,等他们扑灭了火进来发现我,就说是你挟持的。到时你逃也逃了,连个对证都没有。”他说话时低下头来,一张嬉皮笑脸紧挨着花朝。近处看,他大眼长睫,鼻梁高挺,肤色白的似透明,若非乱糟糟的头发掩饰,的确能看出一丝与中原人的不同来。

  他离的很近,呼吸几乎要喷到花朝脸上,花朝有些不适,气势先泄了三分,“你……”“你”了半天只“你”出一句“你不会的”。

  “你不会的”后面其实还跟了一串压制他的话,但还没出口,就见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不会的。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出去。”他特别加重了“和你一起”那四个字。

  “……所以,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答应的这么轻易,让花朝反而一愣:“你都不问问我让你救什么人?”

  叶湍道:“现下能让你在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崇礼侯,一个是那位什么杜大人。那位杜大人本事大的很,用不着我救,所以我猜,是崇礼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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