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茫然的望着找不到焦距的前方,无措的叫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说话和行动的能力。
简昱舟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和下巴,诱哄着,引诱着,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老婆,老婆……”
过了许久,林峤才找回自己的感知。
伸手用力的推他,“简叔叔,你别这样,万一来人会撞见的。”
“不会来人。”
林峤忽地睁大眼睛。
是啊,今天土著族人结婚,部落的人今天都不会出来。
薄唇险险擦过她的耳郭,简昱舟低声蛊惑着,“闭眼。”
就势将嘴边小巧莹润的耳垂噙住,充满讨好意味的细细逗弄,“老婆,我想吻你,想要你,闭上眼睛。”
经过两个月相处,林峤确认自己不排斥他,愿意跟他更亲密。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只想逃跑,怕极了他不容置喙的力量,圈在腰间的手臂和贴在耳边的唇瓣仿佛化身牢笼,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最终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双手覆在他的胸膛,像抵触的推拒,又像软弱无力的攀附。
得到默许,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从简昱舟唇角荡开。
指腹从她殷红似血的唇瓣游离至面颊,至鬓角,至额头,至眉心和眼角,仔细的描摹和刻画。
视线落在眼睛上,哪怕她此刻闭着眼,他也能回想起这双眼睛的灵动和狡黠,忍不住在上面轻柔的、温和的,印上属于他的温度。
当他吻上来的时候,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风声、水声、虫鸣鸟叫都遁远消弭。
被吻的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那心跳——
就像噼里啪啦的暴雨击打在雨棚、地面和树叶,杂乱无章的亲吻大地,让人的脑子跟着陷入混乱。
又像战火纷飞中的鼓点,在送别、在沙场、在凯旋中奏响,整齐划一、振奋人心,叫人迎难而上,叫人不畏前路。
那呼吸——
宛若寒风呜咽、江河翻滚,每一次起伏都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味道,他的味道,简昱舟的味道,简叔叔的味道,她丈夫的味道。
冷冽、清新。
若披上云嫁纱的雪峰峻岭,干净又神秘,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和诱惑力。
伴随每一次呼吸起伏而来的,还有肌肤的触感,冰冰凉凉,却有着烈焰般的灼热,从眼角,到鼻端,到嘴角。
“简叔叔,我害怕。”
她猛地睁开眼睛。
第13章 也很贵的
林峤猛地睁开眼睛。
不知道从哪儿积蓄的力量,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
“我害怕,简叔叔。”
骤然失去支撑,她险些跌倒。
简昱舟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他还没从那令人销魂的触感中回神,看着她被水汽熏蒸,红扑扑的小脸,眸光晦暗不明。
“别这样简叔叔,这里,这里不好,会被看见的,可能有蛇,熊来了怎么办,这里太危险了,我害怕,我、我……我们回去吧,我泡够了,肚子饿了,回去吧,天也要黑了,回去吧。”
她连珠炮似的,语无伦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亲一下,简昱舟始料未及她的反应会这么大,真不知道那次在办公室她从哪儿借来的胆子。
荒郊野外的,本来没想对她怎么样,但现在……
想了。
非常想欺负她。
不过真正意义的第一次,他想留在属于他们的新房里。
不做什么,逗一逗还是可以的。
恶作剧般再次把她拉近,身体紧紧贴着,“怕我?”
仅仅只是被他触碰嘴唇,喉咙已经发干到滞涩,林峤干咽了下口水,眼睛不敢看他。
“怕。”
不戴眼镜的他充满攻击性和野性,他穿上衣服很瘦,可他脱去衣服很壮,仿佛一伸手就能将她揉碎,一张嘴就能将她吞咽,她是真的怕,尤其怕他那里。
简昱舟托着她的腰,薄唇又凑到她耳边,“我不可怕,你会喜欢的。”
接着,更加低沉暗哑,带着某种诱惑的性感嗓音送入林峤耳中,“……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简昱舟说完抬起头来露出一抹浅笑。
那笑,似春风合意,似秋水缱绻,在平静的湖泊推开涟漪,荡在林峤的心口,回旋出女孩眼中惊艳的神采。
沉醉在这笑意中,眨眼就会沦陷。
林峤摇着头,“我怕,我说不怕都是骚话,外强中干,不中用的,你贴着我,感受到你的温度,我已经怕了,我不敢。”
尤其在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地方,更怕。
简昱舟快速啄了下她的唇瓣,“小骗子,上回在办公室你胆大得很。”
林峤在心里叫苦。
上回被药物折磨,连怕是什么都忘了,哪里还知道退缩。
再则尽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了,也顾不上怕。
“上回叫脏东西糊了脑子,忘记害怕了,今天没吃药,而且在这里,简叔叔,我真的怕,你……你太大了,力气也好大。”
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惶的望过来,铺满忐忑和迷惘,简昱舟的心一下就软了。
手掌抚着她的脸颊,然后突然崩了下她的脑门,“想什么呢!连张床都没有还想睡我?”
“你,你……你不想?”
林峤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转不动了,“那你为什么?”
“背着你走了二十多公里山路,不该讨点报酬?”
从简昱舟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情动的影子,“我只想亲一下,你却想睡我,小丫头色心不小。”
说话间,又赏了林峤一个暴栗。
林峤松了口气。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他狠狠崩了两下,慌忙伸手捂住额头,幽怨的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罪魁祸首,“简叔叔,你打人好痛。”
暖热的温泉阻挡不住她身体的温度,简昱舟的目光再次深沉。
但这一次他掩藏得极好,他拿开林峤的手,大掌覆在她的额头,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她,“作为回报,现在可以吻你吗?”
见她犹豫,急忙补充一句,“只是吻,不做别的。”
他的表情真挚而专注,林峤陷进这样的注视中,一点点压下眼睑。
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声“嗯”了声。
就在简昱舟以为胜券在握,缓缓低下头时,脑袋猛地再一次被她推开。
林峤眼中闪动着狡黠和俏皮。
“我的嘴唇很贵的,二十公里只够亲脸。”
简昱舟耐心告罄,不由分说按着她,直到心满意足才放,而后似笑非笑盯着被他采撷过的殷唇,“如果非要亲呢?”
林峤:“……”
已经亲了还能怎样?
她任由自己软绵绵靠在他怀里,四肢提不起半点力气,思来想去倒出一句,“先上车后补票也行。”
简昱舟饶有趣味问:“怎么个补法?”
“再把我背回去,不,要抱回去。”
那理所当然的小模样把简昱舟逗乐了,忍不住扶住她的后脑勺,再一次压向自己,“我也很贵的。”
第14章 峤峤,老婆
夜幕沉沉,将崭新木屋笼盖,送月光入窗棂。
躺在厚实的皮毛软床,当林峤再次喊害怕,简昱舟不打算放过,结婚将近三个月,有些事早就该做。
林峤知道自己逃不过,也不想逃。
借着月光,她望着简昱舟,受到如春风秋月的缱绻耳语鼓舞,探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那你要喊我的名字,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好。”
简昱舟同样将她紧紧搂住,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她一样快,一样不受控。
简昱舟附在林峤耳边,温情的低唤,“峤峤,老婆。”
……
由于林峤身体不适,原计划的离开日期推迟了几天。
离开前一天,林峤拿出手机拍照留念。
开机,弹出一条匿名未读短信。
内容简短,看日期是进森林当天发的,只有两个字:峤峤。
“谁呀?”
这年头主动发短信的人堪称稀有动物,林峤觉得奇怪,但没往心里去,打开摄像头开始到处拍。
简昱舟在做饭,她把镜头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