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你收了吗?”
迟暖摇头:“没有。”
顾哲浩继续给她揉脚,说:“回头我给你五百万,以后不要去见他。”
“不用了,我也不会再见他了。”那个糟老头坏得很,居然想说谎破坏他们的感情!迟暖想想就很气,说:“他为了不让我跟你在一起,还骗我说你对我是玩玩的,太气人了!”
顾哲浩抬起头,看到她鼓着腮,很生气的样子。
好像,哪里不对劲。
顾哲浩问:“迟暖,你喜欢上我了?”
“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喜欢你呀,不然喜欢谁?”迟暖理直气壮地说,然后又问:“浩浩,你喜不喜欢我?”
迟暖像很多恋爱中的女孩,喜欢问自己的男朋友喜不喜欢自己。
明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但还是想每天听到对方说喜欢自己。
顾哲浩沉默了。
迟暖只当他感情内敛,不擅长语言表达。
男人说:“你动一下脚。”
迟暖动了一下受伤的脚踝,开心地说:“不疼了。”
顾哲浩给药酒盖好,站起来回答迟暖刚才的问题:“迟暖,我不喜欢你。”
或许迟暖对他有些误会了,他得解释清楚,他只想跟她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不想有任何感情纠葛。
谈情说爱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太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多想几个赚钱方案。
迟暖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突然一笑,说:“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没有。”回答干净利落。
迟暖愣了一下,拿起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问道:“这是什么?”
“礼尚往来。”
迟暖不懂:“什么礼尚往来?”
“你给我买礼物,我怎么也要回礼吧?”
“你怎么知道我买礼物给你……”
“你用了我的黑卡,每一笔消费信息都会发到我的手机。”顾哲浩说话的语气像陈述,不带任何感情。
“你给我揉脚……”迟暖抬起自己的右脚,试图寻找顾哲浩喜欢她的证据。
“举手之劳而已。”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迟暖想不明白,现在脑袋所有的神经像打结一样,没法思考,又问:“你真的像你爸说的那样,跟我玩玩的?”
“嗯。”男人回应一点都不含糊,并补充:“如果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
迟暖眼眶湿润了起来,低着头,心里很难受。
她卑微地问道:“你会不会跟我结婚?”
迟暖从小地方过来,思想特别保守,因为酒后乱性跟了大狼狗有了一夜,当时心情很乱不知道怎么办。大狼狗提出让她做他的女人,她真的以为他是要对她负责任。
两个月的相处让她陷入太深了,她喜欢他,哪怕他现在说不喜欢她,跟她玩玩……
没关系,她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不会。”一点希望也不会留给别人。
迟暖想起大狼狗前几天说让她生孩子没有采取避孕,她捂着自己的肚子问道:“你是想孩子没有爸爸,还是没有妈妈?”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了,一颗一颗地打在大腿上的裤子上。
“你冷静点再跟我说话吧!”顾哲浩不喜欢看到哭哭啼啼的女人,感觉现在没办法跟她沟通了,便走去书房。
迟暖在客厅哭了一阵,想起家乡那种不思进取的女人,年轻的时候给别人当二|奶,年老了,被人抛弃了,带着自己的小孩回去老家生活,生活十分凄惨。
她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又不是没有失过恋,相爱三年的男友,她也勇敢分手了。
她跟大狼狗也就相处两个月而已,很快会忘掉他的。
迟暖拿起放在某个角落的行李箱,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她来这里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的东西,现在也是如此,她只带走自己的东西。大狼狗送的东西,她统统都留下,包括新手机和钻石项链。
迟暖走在路上,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纸巾给自己擦眼泪。
今天流出的眼泪,全都是当天脑袋进的水,哭干就好了。下次找男人不要那么傻,一定要问清楚对方是不是认真谈恋爱,会不会考虑结婚。
枫叶小区是临近滨江的楼盘,她离开以后不知道去哪里,一直沿着江边走着。今天是跨年夜,即使天气寒冷,江边聚了很多人,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带着一些发光的饰物,等待对岸的倒数,迎接新的一年。
快要凌晨零点了,一束光打在对岸某栋民国风的大楼上。
突然出现阴影数字“30”,人群跟着喊:“三十!”
“二九!”
“二八!”
……
“三!”
“二!”
“一!”
“咚咚咚……”大楼的大钟响起了。
人们欢呼着,相互祝贺新年快乐。
迟暖身边有几个路人笑着跟她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迟暖被这洋溢喜悦气氛感染了,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对自己说:“迟暖,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19章 烦躁的大狼狗
顾哲浩在书房里看书,越看越烦躁,完全静不下心,脑子里全都是迟暖梨花带雨的画面。
他是一个普通人,并非没有感情,看到迟暖哭了,也想安慰。
可是他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难道跟她说:别哭,其实我也喜欢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他给不了迟暖婚姻和承诺,说这些欺骗的话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等她自己想通了,死了谈恋爱的心,大不了明天带她去商场买礼物补偿给她。
“咚咚咚……”书房里的古董钟响了很多下。
顾哲浩抬头一看,已经十二点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估计女人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心里想着,如果她乖乖的,不吵闹,他一定对她不薄。
他走出书房,屋里一片漆黑。
很好,是想明白了,回房睡觉了。
男人走去卧室,打开灯,看见空荡荡的床。
该不会像上次那样闹别扭去影音室睡觉吧?
他走去影音室,开灯,也没人。
“迟暖!”他在安静的屋子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迟暖!”
“迟暖!”
连喊三声。
没有回应。
他去到客厅,开了灯,看到餐桌上留了一部手机,一条钻石项链,一张黑卡,还有一张便条。
他拿起便条一看:
【顾先生,我走了。
迟暖】
便条上的没有以前充满爱意的昵称,之前她都写着“亲爱的浩浩”、“爱你的暖暖”。
他拿在手上的不是便条,仿佛是一块冰,冰凉的。
他让她冷静一下,两人再沟通,她却走了?
她不怕一个妙龄少女走夜路遇到危险的吗?
迟暖拔走了电话卡,只留了手机在这里,顾哲浩也没办法联系到她。
男人抬起双手胡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脚踢翻地上的垃圾桶,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
他从来没试过这般失控。
顾哲浩回去卧室,抱着枕头要睡觉。
他睡觉一定要抱着点东西睡觉,抱着一个枕头仍觉得空虚,又抱了两个;空虚感没有被填满,于是抱了三个,然后变成四个……
床上之后四个枕头,他全抱了,填不满的空虚感。
彻夜失眠了。
顾哲浩熬到凌晨五点,身体支撑不住了,终于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了,偌大的套间死气沉沉,餐桌上没有摆放食物。
他和迟暖在一起两个月了,养成很多习惯,习惯抱着香软的她入睡;习惯醒来有温热可口的早餐;习惯出门有人给他打领带,还有一个香喷喷的吻……
这套房子没有安排佣人过来,屋子里的一切全都是迟暖打理的。
昨天被他踢翻的垃圾桶,满地的垃圾,没有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