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姿瞬间有种送羊入虎口的不好预感,身边陷下去,帝临高大的身躯欺了上来,他的发香钻进鼻腔,手指覆在她唇瓣上,下一秒就被他吻住。
他吻得很急,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口中有淡淡的烟草香。
江姿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喘着说:“你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说:“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床上有人。”
她无言以对。
看着她红唇微张,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他眸色加深,贪婪地再度覆上去,手指滑向她身体某处,惹得她小声呜咽着抗议,可惜那微乎其微的声音尽数被他吞噬,起不到任何作用。
身上一凉,他抽走了被子,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抽走皮带,露出让女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喷鼻血的好身材,江姿刚才被他撩的口干舌燥,再欣赏他宽衣解带的赏心悦目画面,早忘了昨天中午是如何求饶的,满心期待地靠过去。
“这么急?”
被他笑话,她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理智,脸红得滴血,往里滚了滚。他拽着她的脚一下子把她拖回床沿,长臂一挥,抱她起来。
江姿低头看身上半挂着的吊带裙,大惊:“你要带我去哪?”
“锁门。”帝临家里所有的门窗灯都可以用声控,说完门窗自动上锁,他垂眸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女,“换种方式让你舒服。”
江姿眼睁睁看着他把她放到书桌上,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小黄文看过一大堆,从没实践更没尝试过这种方式的江姿害羞得全程用手捂住脸。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可是自己明明也很享受……她要疯了。
江姿坐在宽大的书桌上,半干的长发垂落而下,皮肤红透,身似浮云气若游丝,身体因他的动作剧烈起伏着,也顾不上哗啦啦掉了一地的书本,死死拽着他的衬衫以防掉下去。
这个假请得好。
这是江姿隔天醒来的第一个想法,三天假,应该能把腰伤养好了吧。
本以为是三天放飞自我无比嗨皮的时光,最后却成了为他服务的假期,她终于领悟,禁欲系是对人不对事的,因为他们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等真正碰到开荤的对象,这人就别想好好活下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射在男人脸上,他的五官太精致立体,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角度,在他脸上都能形成一部顶级摄影师拍摄的大片,江姿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
他全都听清了,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再也不请假了?”
江姿埋头流下了骚不过的泪水。
“怎么还哭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在说什么,“出去……求你了……”
他用力顶了一下,“年纪大了,耳背,你说什么?”
江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期,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乖巧地小声啜泣:“好大叔,放过我吧,侄女错了……”
第38章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下来,想到她逃离的那两年,他每发出去一条信息都要下好大的决心,回答他的尽是疏离,像陌生人一样客气的语气,听见那一声声“老师”,他恨不得吃了她。
她躲他躲得莫名其妙,是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刻意的疏远。
她说她没有心思谈恋爱,一心只想学习,他就等她毕业。
她毕业了,又说要考研,结果一头扎进创作,关起门写小说去了。
要追一个漂亮的宅女,任凭你有多高明的技术也是徒劳,他不止一次求助过傅书辛那个狗头军师,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哪怕他买下全城的公交车牌广告位,人家门一关,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
在她眼中,他们只是个陌生人,实际上他煎熬得恨不得上门抢人。
特别是两年前那场大雨,两个人被困在酒店睡那一晚,夜半醒来,他品尝到她嘴唇的甜,从此魂牵梦绕,爱意一发不可收拾,她并不知情,继续没心没肺的跟他玩着若即若离的游戏,他只能靠着那一抹甜挠心挠肺,忍受无尽的折磨。
当然,这些事没必要告诉她。
带着惩罚的冲撞让身下的少女几欲昏厥。
耳边都是她哭喊着求饶的啜泣声,他终于心软放慢速度,“我的小侄女,来日方长。”她还来不及高兴,他又补了句:“让我等了两年,连本带利要还四年。”
“可不……可以……减百分之十……”江姿被撞得话都说不清楚了,讨价还价几乎是下意识的。
“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谈正事?”他轻轻“嗯”了一声加强反问句。
高利贷算哪门子的正事!
脑子里好不容易捋顺的思路一下子被击碎,和身体一样酥散得七零八碎。
他捏着她的下巴,咬着她的红唇,听她发出羞耻的声音,逼她喊他的名字,说爱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这些话难以启齿,在无力反抗被欺压的环境下,她还是一句句照着说了。他说的不错,这些话只有在床上才能听到,清醒的时候鬼才听他的!
一个多小时下来,江姿被折腾得全身酸痛,生气地踢身边男人一脚,一动腿,撕裂般疼痛席上脑门,她悻悻地放弃攻击,用她那转速极慢的脑袋瓜分析了一下,难怪他每次都会做好安全措施,敢情人家是打算再讨四年的债,她要是怀孕了债期还要延迟到不知道何年何月,避孕是最精明的方式。
不愧是经商的,精打细算。
地上都是刚刚问世的0.01塑料包装。在这个家里,除非是不好操作的地方,否则这种橡胶设备每次用量绝不会少于三个。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永远不知疲倦。
躲猫猫这个游戏已经彻底从江姿的游戏列表删除,躲哪不好躲他床上,简直作茧自缚。
这一天,江姿一次都没下过床。
北京时间晚上十点。
帝临去书房开越洋会议,趁他不在,江姿抓起衣服跑回自己房间,很庆幸她还能下床,虽然步伐有点魔鬼,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特别是刚下来走的第一步,疼得差点昏过去。
关上门,心里才踏实。
她想好了,一定一定不能勾引这个啪啪机器,要和他保持距离。
这波他所谓的“福利”算下来怎么想她怎么亏,得催装修公司早点交房子才行。
身上都是汗,回到房间又洗了一遍澡,对着镜子检查,已经没有一处能看的皮肤,从脖子到腿,大大小小全是淤青红痕,特别是胸前柔软,已经没法看了。帝临对她这个部位的迷恋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他的唇每次都会在上面停留很久,晚上睡觉也从不会放过,手掌永远是覆在上面的。
江姿叹了口气,好在现在天气凉了,穿的都是长袖,至于脖子和腿上,用遮瑕膏遮一下也还能见人。
水温正好,全身筋骨得以舒缓。
事实上,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躺在浴缸不到十分钟就沉沉地睡过去。
江姿做了个梦,美丽的大草原上蓝天白云,她骑着一匹马,大有快马加鞭驰骋江湖的快意,骑着骑着,突然陷入泥潭,她费了九牛二虎也没能挣扎出来,这时候泥潭上弹出一扇门,门上写着“结婚”两个大字,她知道进入那道门,就算步入婚姻,她害怕极了,下意识调转马头就想跑,场景骤变,手中的马鞍霎时间变成了妈妈的手,脚下泥潭变成天台的地板,头顶响起妈妈绝望的声音:“姿姿,跳下去,和妈妈一起离开这个无情的世界……”
“我不要……太高了……”
她不想死,大喊:“妈妈……爸爸……帝临……救命……救我——”
鼻腔里灌入大量的水,江姿感觉到有人把她从水里捞起来,“姿姿,醒醒。”有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由远至近,有点模糊。
江姿终于被唤醒。
睁开眼,帝临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映入眼眸,恐惧感化作眼泪夺眶而出,顾不上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扑上去抱紧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身体颤个不停。
帝临拖着她的身体,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轻声安抚:“没事,就是个梦。”听她刚才噩梦中喃喃低语的内容,他明白她内心深处还是抗拒婚姻的,哪怕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也没了求婚的勇气。
江姿躺在他怀里迷糊了好一阵,清醒过来,故作坚强的姿态让人心疼,反过来安慰他,“我经常做噩梦,没吓着你吧?”
帝临没说话,只是搂着她。
他当然知道。很多个夜晚,她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又悄悄躺下,自己缩倦成一团的时候,他都会把她抱过来,然后假装熟睡。
江姿很懊恼,她以为自己可以走出那种恐惧,责怪自己没用。以前她试想过很多次结婚的场景,没有一个场景是和相爱的人步入婚后生活,全部都是诸如和同性恋领个证搪塞长辈,双方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财产分开经济独立,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接受一个男人的感情,并且让他一点一点浸噬自己的心,自己竟毫无察觉。
帝临妈妈的出现给了她足够的勇气踏出第一步,她自信的以为她可以,没想到内心深处还是惧怕,可真是没用。
帝临转过她的头逼她看着他,郑重的口吻如同宣誓:“不娶你我也不会和别人结婚,我可以等。”他记录着她做恶梦的频率,最近明显有所减少,说明这并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江姿眼眶一红,感动得大哭。
他拭去她的眼泪,“别哭了,你嗓子已经够哑了。”
她陡然收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像只愤怒的小鸡,气呼呼地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三天假期在床上结束。
江姿回到公司正常上班,没有连载的压力,一天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秘书的工作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江姿学东西快,上手很快,不码字的时候就帮其他几位秘书分担一些工作,大家感激涕零,心道新来的老板娘可以说是非常平易近人了。
张姨又帮她约了品牌商,上门给她量尺寸定做衣服。
挂掉张姨的电话,江姿低头盯着自己高耸的部位,bra紧的要命,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胖了,认为一定是以前的衣服缩水,又去天猫买了几套品牌直销的34C,往身上一套,还是紧了,她不死心,觉得是商家码不正,跑去翻买家秀,评论清一色的“码数正”、“大小合适”、“跟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合身”之类的好评。
江姿嗤之以鼻:肯定是刷的。
直到刚才,午休时帝临抱着她上下其手,手上动作停顿,目光落在她挺起的部位,笑容别具诱惑:“我的姿姿长大了。”江姿盯着面前这张好看的脸,说得他年龄多大看着她长大似的。
出去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给江姿做衣服的是法国某个品牌,和帝临有长期的合作,对方带来了各种各样的衣服款式任她挑选,设计师拿出尺子为她测量三围,用英文报了个国际单位:“M。”
江姿终于面对现实,相信自己胖了这个事实。
因为胸部二次发育,江姿从此彻底告别了“S”码的时代。
第二天,衣柜里的衣服全部被换新。
张姨正在熨烫烘干的衣服,看到睡眼朦胧跌跌撞撞的少女,看她近170的身高,身材丰腴到没话说,可是还是一张娃娃脸,美玉似的娇嫩,跟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似的。把熨好的衣服放在床上,关掉熨斗,柔声道:“燕窝粥做好啦,换好衣服下来吃。”
梦游少女清醒了一点,“谢谢张姨。”打开衣柜,看到一套套做工精致的新衣服,愣了愣:“张姨,我的衣服都去哪了呢?”
楼梯口传来张姨的声音:“少爷让我给您换了新的,旧衣服全都捐啦。”
江姿被眼前的华服惊到了,望着五米大衣柜里整整齐齐的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新衣,打底衫和外套包括连衣裙都是她中意的款式。她想起昨天设计师过来的时候,给了本今年的新款图册,但凡是她眼神在图片上停顿超过两秒的,全部都被买下来了。
昨天他明明低头在忙工作,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帝临靠在座椅上,戴上眼镜,长指在ipad上滑动阅读财经早报,清早的他姿态别有一番秀雅,江姿趴在楼上欣赏早美男,这么一看,她也不算亏。
“看够了没?”他微抬眼皮,“你的粥要凉了。”帝临已经习惯这位大小姐的拖延症,每天早上不是在洗手间打盹,就是靠在门后面发呆,其实最难的是把她从床上弄起来,最近找到了叫起的好方法,就是让她叫、床。
想到清早的被窝,少女软软香香的身体和那含羞带喘的声音,就让人神清气爽。
江姿坐过去,边吃边窥屏,看他指尖一滑,液晶显示器上跳出上次威逼利用她那名美国人的脸,“咦?”他还在跟他们周旋吗?
帝临盯着国际新闻上刊登着的洗白内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事务所的律师。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置人于死地,毫不手软。
果然都是要同居过才能正确认识另一半的真性情,没想到这张儒雅温润的面孔下还藏着一颗暴戾的心,千万不要惹他,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修剪坟头草的日子。
帝临冷笑一声,关掉新闻,惹他尚有一条出路,惹他的女人,不行。他可没那傅书辛当年么心慈手软,无论如何也要告倒美国佬永绝后患,避免有人再打她的主意。
他抬眸看到少女审视的目光,勾了勾唇:“怕了?”
江姿吞下嘴里的粥,说实话,有一点忌惮,怕自己哪天不小心踩到老虎尾巴会被吃干抹净。
她的沉默让他心有不安,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姿姿。”
江姿抬头望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