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好奇地看向他身旁的眼镜男:“这位是?”
“我?同学,靳斯锐。”师晚庭戳了戳男生胳膊肘,后者?一个激灵。
“你你你,你好。”靳斯锐推了推眼镜,“温学姐,我?我?……”
师晚庭替他说:“他是你的粉丝。”
靳斯锐脸爆红。
“喔~谢谢你的喜欢,”温岁朝他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研学还请多关照。”
他虚虚碰了下,逐渐放松。
大巴行驶过蜿蜒的山路,眼前豁然开朗。
绿竹清溪,山鸟啾啾,好一幅绮丽画卷。
众人先选了一块靠溪的平地,社长招呼大家搭帐篷。
三个女生去?搭烧烤架,剩余的俩人一顶帐篷。
温岁分到跟叶棠一组,原本温岁说搭在中?游的,结果叶棠拼命使眼色。
她?男朋友也来研学了,叫陈予锡,温岁了然:“行吧,那我?们?搭在他旁边。”
很快有?人举手体温:“社长我?们?十五个人八个帐篷,两人一个怎么?分?”
“噢,”汉服社社长看了看表,“还有?一个没?来。”
还能有?谁,她?看过报名表,温岁拧眉。
等温岁跟叶棠她?们?去?山脚下的超市采购回来,社长将所有?人召集起来。
“学校临时指派督导员跟我?们?一起参加研学,大概傍晚到,你们?谁是单独睡一个帐篷的?”
陈予锡举手。
“行,那你跟督导员挤挤。”
“啊?”他扭捏道,“督导员不会是中?年大叔吧…不会是我?们?院长?!”
“你想多了。”汉服社社长廖娜难掩雀跃,“咳咳我?先卖个关子啊,反正绝对是风云人物。”
“懂了,校长。”
“……”
夜幕将至,温岁一个人蹲在河边择菜,他们?点起火准备烧烤。
叶棠抱着箩土豆片鬼鬼祟祟凑到她?旁边,“岁岁,跟你商量件事呗。”
“我?晚上可能去?我?男朋友帐篷,所以你……你……”她?挤眉弄眼,“可以一个人睡不?”
“我?又不是小?孩子。”温岁将洗好的菜整齐地码在箩里,“喂,你跟他可别玩太过火,我?可不想晚上被某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吵醒。”
叶棠脸一红,娇羞地撞女孩的肩。
“那那个督导员呢?”温岁问。
“对噢!”叶棠一拍大腿,“我?去?问问廖娜他是男是女。”
温岁抱着菜盆回去?,隐隐感觉大家的气氛有?些高?涨。
尤其是女孩子,个个笑得甜蜜蜜的,她?不知?缘由将菜交给?同学,抬眼恰好看见正面的摄影社社长帐篷掀起一角。
祁鹤黑色条纹短袖,白色球鞋,弯腰从里面走出,同她?撞上目光。
没?有?惊喜,没?有?惊讶,温岁无波无澜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很玄学,每次碰见他,温岁就想孕吐。
也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原因。
她?灌了几口水,想干呕的感觉逐渐消失,抚了抚胸口喘气。
接着温岁就去?看他们?烧烤。
烤肉的油烟气太重?,熏得女孩直咳嗽,她?避远了点,转而去?给?串肉的当下手。
师晚庭在那里,略显笨拙地摆弄着手里两串烤翅,瞧见温岁,就装胸有?成竹的样子。
温岁扑哧一笑:“你烤焦啦。”
被拆穿,他不好意思地冲她?傻笑:“学姐,你来拯救我?了?”
他给?女孩让了个位子,问她?:“呛吗?热不热?”
就烤几个鸡翅而已,而且他撒料不多,温岁答:“没?关系,我?教你烤吧。”
女孩从串鸡翅开始,给?他示范一遍,包括撒多少料什?么?时候翻面。
鸡翅火候把控得刚好,泛着金黄的光泽,喷香诱人,温岁颇有?成就感地举到嘴边,晃了晃,故意逗他:“想不想吃呀?”
师晚庭也特捧场,“谢谢师姐,嗷呜~”
温岁让他自己试试,结果眼睛才错开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一声抽气。
串鸡翅的竹签不小?心扎破了师晚庭的手,指腹顷刻冒出小?血珠,他抱歉地笑笑:“学姐,我?手太笨了。”
“说什?么?呢,没?事没?事。”温岁拉着他的手走到一边,借着光细细观察,女孩的手软软的又滑,师晚庭不自觉喉结滚动。
“疼吗,我?去?拿纸巾和酒精给?你消毒。”
“好……”
温岁匆匆往帐篷走,余光瞥见方才师晚庭烧烤架的左边,树旁边还有?一个人。
他没?发出声音,或许有?吧,但温岁没?注意。也就是说,如果他刚才一直都在,应该全都看见了。
黑色条纹短袖的男人没?有?看她?,也没?有?抬头,他也在那里一个人烤鸡翅。
印象里,祁鹤并不会做饭。
的确如此,他的鸡翅黑乎乎的,也焦了,他翻了个面夹进盘子里,然后握刀给?第二只鸡翅开花刀。
不熟练但认真,他没?有?人教,自己一个人动手。
烤得不好就再烤,下一个就会越来越好,他学习能力快,只烤焦了两个第三个就烤得很不错了。
温岁拿着纸巾回来,他依旧没?有?抬头。
女孩细致地给?师晚庭处理好伤口,她?有?轻微的近视,消毒的时候便凑得近了些,呼吸喷在指尖。
再仰头时,耳中?钻进细微的痛呼,很轻很轻,但就是被她?给?捕捉到。
温岁又望了眼祁鹤。
他握着刀,指头鲜血汩汩,顺着骨节滴落在鸡翅的花刀上。
男人盯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精准地跟她?对视。
他的盘子里摆着越来越好的鸡翅,从焦黑到色泽金黄,像一排等人夸奖的乖宝宝。
指头还在渗血,他却完全没?有?要采取措施止住的意思,固执地望着温岁。
他会想什?么?呢,又在固执什?么?,和谁较劲。
这些温岁都没?有?心思去?揣测,她?端上师晚庭的盘子,不再分给?他多余的眼神。
四周唯余烤盘的“滋滋”声,祁鹤敛下眼皮。
微麻的痛感消失,血丝干涸地凝在表面,他洗干净手洗干净刀具。
研学第一夜的烧烤准备得匆忙,大家基本都边烤边吃,临睡前,社长给?大家开会,交代了明天的行程,之后正式介绍了一下祁鹤。
“欢迎我?们?的督导员,大四的学长啊,你们?肯定都认识的啊,人家可牛了,自己开公司的。”
祁鹤斯文一笑:“大家好,我?是祁鹤。”
运气真是太好了,学校里想见着他跟摇号一样困难,除了温岁其他人都热烈鼓掌。
“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督导员,包括生活上的困难。”廖娜声音嗲嗲的,“他都会为大家解决的噢,情感上的哒咩~”
大家捧哏地笑。
叶棠坐在温岁身侧,说:“欸,还记不记得他已婚的传闻,要不咱今天证实一下,姐我?壮胆子问问。”
苏菡敬佩脸:“你牛,勇士去?吧,我?们?与?你同在。”
“不会说的吧,这么?私人。”鱼微微道。
她?们?七嘴八舌地聊,温岁打了个哈欠。
那摄影社社长眼尖:“我?看有?的同学困了哈,咱们?今晚早点睡,大家都回去?吧。”
女生们?依依不舍,温岁第一个溜,钻进帐篷休息。
期间?,叶棠似乎摸进来,悄悄卷铺盖出去?。
她?困极地翻身。
睡梦里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身旁下陷,有?人轻悄悄地躺在自己身边。
那人刻意放缓薄热的呼吸,气息细细腻腻地撩她?的后颈。
温岁揉着眼睛,侧身。
男人微弓腰,头抵着她?的后肩,随着温岁翻身的动作他扬起头,眼眸漆黑深邃。
温岁一下子坐起来。
“岁岁,”他看着她?,“我?很想你。”
“滚出去?。”
温岁胸膛起伏得厉害,“滚出去?。”
他的眼神颇是受伤,但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
“你公司那么?闲吗祁鹤,还要来做什?么?督导员,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一点心情都没?有?。我?跟你说过吧,我?们?结束了,离婚了,麻烦你不要再叫我?岁岁。”
男人盘腿坐在她?对面,默不作声。
“滚出去?。”
他不走她?就不睡,祁鹤慢慢地下床。
第二天清晨,温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