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打电话来，说钟叔和钟姨要来家里吃饭…商量…你和小慧订婚的事！”
纪凉川临出门时对叶开阳说：“我们今天晚上
就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害怕的话，就让你同学留下来陪你吧！”#####雁过拔毛，欢迎在看文的宝宝们在文下留言，和馒头互动，亲们的支持，是馒头码字的动力！么么哒！
第32章
叶开阳点点头，刚想说谢谢，却发现手被纪凉城抓住了。
“一起去！”
叶开阳愣了一下，然后挣开纪凉城：“纪先生，这不合适，你们要谈的是比较私人的事，我是外人，不方便的。”
纪凉城的脸沉了下来，蹙眉看着叶开阳不肯迈步。
“阿城！不要耍孩子脾气，你这样小叶很为难！”纪凉川的话让纪凉城不再坚持。
送走纪凉川和纪凉城之后，岳菲菲朝叶开阳撇撇嘴：“我怎么感觉你根本不是他钟点工，整个就是一个妈！”
说完，岳菲菲还故意的打了个寒颤，然后一脸鄙夷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么！一点都不夸张，他刚才拉着你说一起走的时候，我生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看，到现在还没消呢！”
叶开阳把岳菲菲按在沙发上塞给她一个苹果：“你行了啊！他就是情商低点，智商那可是要逆天了，不许歧视他！”
“行行行！谁让他是你金主呢！”
纪凉川和纪凉城自离开之后，一脸两天都没有回凉画廊，叶开阳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在别人家也不合适，于是给纪凉川发了信息，提前回了学校。
直到开学，也没接到纪凉川通知她开工的电话。
叶开阳莫名的感到不安，于是主动打电话给纪凉川，但是纪凉川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到是没过几天在学校后巷的一家洗车行看到了纪凉州。
叶开阳和岳菲菲正吃了中饭准备回学校，就看到纪凉州闲适的靠在一棵香樟树下，指尖夹着一只燃着的烟，目光却看着一边正在玩的两个孩子。
“纪总！”叶开阳远远的打了声招呼，纪凉州抬头朝叶开阳看过来，然后朝她点点头，便又将视线放回那两个孩子身上。
叶开阳不由得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在距离纪凉州不远的地方蹲着两个孩子。
看上去都是四五岁的样子，瘦小的女孩应该是刚刚哭过，脸伤挂着泪珠还在抽噎，胖嘟嘟的男孩正蹲在地上，将自己手里的玩具一样一样献宝似的拿给女孩。
看来就是哥哥在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纪凉州会看的那么专注。
“纪先生，凉画廊那边…”叶开阳想趁着巧遇纪凉州，不如问问纪凉城那边的情况，她才一开口，纪凉州就打断了她。
“家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他可能要在老宅待一段时间了，这期间你就当放假好了。”
叶开阳点点头：“好，那，纪总再见！”
“小叶！”
叶开阳刚要转身去找岳菲菲，纪凉州又将她叫住：“你…觉得阿城怎么样？”
叶开阳微微一怔，什么…怎么样？！
“额…你是指…”
纪凉州突然站直了身子，走到叶开阳跟前：“你下午还有课么？”
叶开阳摇摇头：“没有了。”
“那是不是方便找个地方聊聊？”
叶开阳转头看了一眼岳菲菲：“我和我同学说一下，您稍等！”
叶开阳再回到洗车行门口的时候，纪凉州的车已经洗好。
纪凉州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落座后，纪凉州点了一杯黑咖啡，叶开阳则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靠窗的位置，太阳晒在脸上温暖和煦，这个时间，
店里的人不是很多，除了他们也只有两队年轻的学生情侣。
不管去什么样的地方吃饭，叶开阳总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即便是去图书馆看书，她也会尽可能的抢占靠窗的位置。
这似乎成了她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或许只是喜欢那种静静看着人流涌动的感觉吧。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纪凉州闻了闻，眉头就不自然的皱在一起。
由于是学校附近，出入咖啡厅的基本都是年轻的小情侣，咖啡的价格也是针对学生群体消费能力的范畴，口味自然好不到哪里。
“小叶，你知道，阿城他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你和他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站在你的角度，你觉得他怎么样？”
纪凉州说这话的时候，眉宇一直纠结着，但脸上的线条却比叶开阳认识他之后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没那么严肃的纪凉州，仿佛一下子从高高的庙堂跌落到了人群里。
这样的纪凉州让叶开阳也不再像从前和他对话时那么紧张：“我觉得纪先生他很好，如果我们能不把医
学上那些名词套在他身上，只简单的认识他，就会发现，他有很多的优点。”
纪凉州看着侃侃而谈的叶开阳，看着她说起纪凉城时脸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种浅淡柔和的笑意。
他突然觉得，身边如果能一直有这么一个善于自动忽略事物的阴暗面，而朝着阳光一路飞奔的人，似乎生活就真的只有晴天了。
“例如呢？”纪凉城皱眉抿了一口咖啡，状似无意的问道。
“例如…他很善良，即便不一定能主动关心别人，但也不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再例如…他很聪明，我们这些自诩正常的人学很久也不一定学得会的东西，他大多数都是一看就懂。”
叶开阳如数家珍一般一样样的列举着纪凉城身上的闪光点，却不知道现在的她成了别人眼里的闪光点。
“那如果…是女孩子，有没有可能知道阿城的情况之后，爱上他？！”
纪凉州的问题让叶开阳一怔，她没想到纪凉州会来问她这种问题。
之前她确定了钟慧之所以针对她的原因是可能钟慧将她设定成家乡情敌的时候，她也曾想到过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这不是随便哪个女孩都能做到
的。
“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来问我这样的问题，但是我想我没有立场来回答您的问题…”叶开阳双手捧着玻璃杯，努力的思考这措辞，可即便这样，纪凉州似乎还是误会了。
“哦！不好意思，是考虑的不周全。”
叶开阳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也没有恋爱的经历，您问我这个，我即便勉强给出看法，也是没有参考价值的！”
纪凉州见叶开阳手忙脚乱的解释，心里倒是好笑，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环境能成就她这么敏感的神经。
见纪凉州的表情有所缓和，叶开阳也缓下语气说道：“只不过，如果讲实话，您不生气的话，我可以发表一下我自己的想法，是否值得参考，您自己裁夺。”
第33章
纪凉州放下咖啡杯，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很认真的看着叶开阳。
“我问你，当然就是想听你真实的想法。”
叶开阳抬手摸了摸鼻尖，缓缓开口：“其实我的想法很矛盾，一方面我觉得不论是谁，在爱情这件事上面都应该是平等的，无论是深有残疾或者其他什么，谁都不能定义他不能被爱。”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爱情产生的那一刹那，是感性的，可是如果想为这份爱情寻求一条出路，又是理性的。”
纪凉州紧抿着唇，微微蹙眉，看着叶开阳的眼睛里却浮上了一丝丝欣赏：“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觉得爱上纪先生这样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有勇气去面对和纪先生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这样一个现实。”
“我这样说可能您不太高兴，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说完叶开阳都不敢再看纪凉州，假装低头喝水。
“你刚才还列举了阿城那么多的优点，为什么现在又觉得女孩子和阿城共度一生需要勇气了？”
纪凉州的唇角勾出一个玩味的弧度，挑眉看着鸵鸟一样的叶开阳。
“思考问题所站的角度不一样，那么结论也会不同，我说的纪先生的优点是站在一个员工或者朋友的角度，可如果是站在一个女孩子的角度，那那些优点还不足以战胜现实。”
“继续！说下去！”
叶开阳心里有些懊恼，这纪凉州是什么意思，话说到这个份上，傻瓜也该明白了，他这么不依不饶一定要让她把话都挑明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总，纪先生他虽然善良，聪明，但是他…他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别人爱上他容易，要让他爱上别人，却很难，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需要面对的是一味付出却得不到回应的爱情甚至婚姻，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那么，一个女孩子具有这种勇气的可能性会有多大？！”纪凉州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叶开阳。
叶开阳垂眸思索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每个人的价值观人生观都不一样，谁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是可以计算的，不能用概率来衡量。”
“如果是你呢？！”
叶开阳瞪大眼睛看着纪凉州，她很诧异纪凉州会这样问她，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甚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是她呢？她会怎么样？
如果她真的会爱上一个像纪凉城这样的男孩，她或许只能将这份爱偷偷的藏起来，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样一个爱人。
从小她就不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在父母的疼爱，爷爷奶奶的宠溺下长大，她虽然一直安慰自己，至少她还有奶奶，奶奶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她也是被疼爱的。
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处软弱的神精，无时无刻的不在渴望被爱。
而她这一生，如果还想感受被爱的感觉，能仰仗的也只有爱情了，就这一点而言，纪凉城不是那个良人。
而她也自问没有独立支撑一份爱情的勇气。
“这个我很难回答您，毕竟我并没有爱上纪先生，所以所有的考虑都是理性至上的，我不确定在掺杂了感情之后，我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纪凉州微微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谢谢你，我先走了。”
看着纪凉州离开的背影，叶开阳觉得自己好像才刚认识了他。
之前纪凉州在叶开阳的印象里都是严肃，一丝不苟，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可是经过这一次谈话，她发现在他内心里也是有盲区的，那就是感情！
想不到已经三十几岁的钻石王老五，感情经验的丰富值竟然没有到达相对应的程度，这太不符合国情，若是让岳菲菲知道，肯定会给他贴上同志的标签。
纪凉州在回老宅的路上一直在翻来覆去的咀嚼叶开阳的话，爷爷要安排纪凉城和钟慧的婚事，他其实是不太赞同的。
在他看来，感情这种事是不能被安排的，即便钟慧是真的喜欢纪凉城，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纪凉城是不是喜欢钟慧呢。
可是听了叶开阳的想法，他必须正面承认一件事，那就是纪凉城的感情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他至今都还记得，当父母被盖上白床单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有多伤心多恐惧。
那时就连纪凉川都死死抓住轮床，哭的歇斯底里，不肯让医护人员将尸体推走。
只有纪凉城，他呆呆的坐在那，看着这一切发生，
像是在看一出戏一样，面无表情。
父母离世这种事，都不能让他感受到痛苦，谁又能有信心，能让他打开心扉爱上一个人呢！
别说是钟慧，他敢说，没有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