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敞问:“放高利贷的这位哥们儿现在还医院里躺着对吧?”
齐思铭看他:“是啊,怎么?”
“现在这打架斗殴都是被揍成狗样的那方有理,那等这哥们儿哪天行动利索了,进拘留所拘留个几天又出来了怎么办?跟这种放高利贷的结仇,他们肯定会搞报复那套吧?”
沈屹西看了他一眼。
齐思铭也是,说:“你小子想得还挺多,你觉得你都想到这事儿你屹哥能没想到?要是这事儿牵扯到的只有他自己他还真有可能不管,但现在有谁,瞧见没?”
他往烧烤店门前那桌子抬了抬下巴:“你嫂子那儿呢。”
沈屹西笑着踹了齐思铭一脚:“行了啊。”
齐思铭夹着烟笑笑地躲开,又问:“不过这怎么解决的?”
沈屹西拿下嘴里的烟掸了掸烟灰又塞回嘴里:“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那影子都斜了还怕我找不出来?”
齐思铭一下子就懂了,竖了个大拇指:“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就杨敞那脑筋没转过来,一脸疑惑:“什么?”
齐思铭简直恨铁不成钢,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脑子都用去泡妞了是吧,这高利贷某种程度下还是受法律保护的,不超过某个年利率它就是合法的。这种人进去了不至于关那么久,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懂了没?”
杨敞恍然大悟:“靠,那那哥们儿得做了多少亏心事儿啊,是杀人放火了还是贩毒吸毒了?”
沈屹西对这问题着实没什么兴趣,赶他俩:“麻溜点儿,没事儿赶紧走。”
“操,冷漠。”
杨敞:“无情。”
沈屹西把手里那包烟扔了过去:“你们再待一会儿我更无情。”
“行行行,不碍您老眼了啊,”齐思铭接过他的烟,拍拍杨敞的肩,“走。”
杨敞走出去没几步回头,欠揍得要命:“哥,悠着点儿,明早来车队记得别迟到啊。”
沈屹西笑:“赶紧滚。”
他说完晃了下身回头去看某个还坐在桌边喝酒的,就发现她在看着他。
小脸就巴掌大,白得扎眼。
嘴也小小的,鼻尖被风吹得有点红,整张脸跟大沾边的也就那双眼睛了。
她就坐在那儿,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仗了长相的便宜,看起来乖得过分。
沈屹西插兜往她那边走了过去。
路无坷酒没还没喝完,她那点儿酒量不仅她自己清楚,沈屹西更是清楚。
几杯倒说的就她这种人。
沈屹西没拉开椅子坐下,只站在桌旁边。
他微低头颈,烟送到嘴边猛吸了一口。
烟草烧得通红。
最后一口吸完,他把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而后转回头来。
沈屹西眼底有点青灰,疲倦搭在他眼皮上,视线从眼睫底下瞧着路无坷。
他问她:“跟不跟我走?”
路无坷乖乖仰头看着他,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声音有点迟钝:“要啊。”
沈屹西盯着她,拿过她手里的啤酒放在桌上,伸手去牵她手臂。
路无坷软若无骨,一下子就被他拉起来了。
他没给她任何时间反悔,或者说知道她不会反悔,牵着她手腕经过马路。
车就停在派出所附近,走到那儿的时候沈屹西先去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路无坷是个一喝酒连路都能走错的,他走得快了一点儿她脚下便没站稳,往旁踉跄了一步,被沈屹西伸手兜住了。
她紧紧贴到了他身上。
沈屹西打开车门的同时低眸瞧了她一眼。
路无坷脸上神情看起来很清醒,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她和他对视着。
沈屹西是见识过这人喝醉后那磨人样儿的,他也没动的意思。
几秒后路无坷伸手搂上了他脖子,像是累了,她头埋进了他颈间。
灼热的气息落在颈间,沈屹西深吸了口气,伸手把她拉开了。
被拉开她似乎有点不满,要拍开他的手。
沈屹西却一刻都等不及了,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副驾驶里。
这地方偏僻,一路经过荒无人烟的公路,再到灯红酒绿的市区,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车厢里安静,却又暗涌着什么要爆发。
路无坷虽是有点醉了,却也没睡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沈屹西车开去了离这儿最近的一套住宅,路无坷没来过。
复式楼的别墅,原木色,二楼是玻璃走廊。
车停好后,沈屹西推开车门下了车。
附近草丛不知名虫叫传来,车门甩上一声砰响,车厢里又一片安静,什么都听不到了。
路无坷甚至听不到沈屹西的脚步声,只看他绕过了车头。
她正想去推车门,车门便被沈屹西从外面打开了。
还没有任何动作,她整个人就被沈屹西捞了出去。
打开门后进屋,门刚在身后甩上,她整个人就被沈屹西抱上了玄关贴墙的柜子上。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沈屹西嵌在她两腿间,吸吮着她脖颈,手揉捏她。
他手下胸口起起伏伏,路无坷双手插进他的发茬里。
“沈屹西。”
沈屹西往上堵住了她的唇,她的声音尽数被吞没,偶尔漏出几声。
沈屹西亲着亲着忽然把她从柜子上抱了起来往里走,到房里后沈屹西把她扔到了床上。
他覆了上来,叼上她的唇:“真不走了?”
情欲爆发的暗涌里,跟着爆发的还有这五年压抑在这段关系的东西。
轰轰烈烈,势不可挡。
“还是说,”他咬着她唇珠,“这一觉睡完又拍拍屁股走了?”
第68章
一觉睡完又拍拍屁股走了。
听到这句话, 路无坷伸脚蹬上了沈屹西手臂, 身子往后蹭。
却被沈屹西一把抓住脚腕扯回了身下。
路无坷穿的裙子, 裙摆倏忽被床单蹭着往上缩了一截。
她紧咬着唇不说话, 被沈屹西掐着下巴转了回来:“哑巴了?”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对方咫尺之内的脸触目可及。
他捏着她下巴的用劲不小,路无坷一阵生疼, 却没有躲开。
她长发已经散了, 丝丝缕缕凌乱铺在床单上。
她终于松了唇, 脸色有一种宁静美。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沈屹西松了她的下巴, 呼吸交融间猛地扯下了那块巴掌大的布料。
“信, 怎么不信?”
酒意上头, 浑身燥热。
路无坷失声, 被他手指顶开了双唇。
他用力, 她不肯出声, 咬在了他指节上。
五年的积压都释放在这场狂风暴雨里。
渴望靠近到颤抖, 又意图想把对方缠住生生折磨死, 绑在血肉里再也挣脱不开。
他腰腹间的纱布渗出了血。
眩晕和飘乎爬上了思绪, 路无坷在海浪里颠沛流离。
潮涌潮落,她不是她自己的。
他伏在她耳边, 路无坷听见了他泛着嘶哑的声音。
“放下了没?”
短短四个字, 却如锥心刺骨般往路无坷心上狠狠一扎。
浪潮在此瞬呼啸着淹没她的口鼻。
她意识在颤抖, 圆润的脚趾头似享受又似难以忍受地蜷缩了起来。
沈屹西肯定不会放过她, 延续和折腾。
她的声音挠得人兴致又高几分。
她没逃, 抱着他脖子承受,沈屹西动:“说话。”
路无坷在他颈间,视线胶着在他锁骨的那处牙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