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你穿上鞋再踩地上,这些东西待会我搬进去。”
成晓丽将粉色拖鞋找出来了,也扔到了鹿栀周的面前,刚刚他们几个说的话她听见了,成晓丽斜了傅西沉一眼,还算这个小子懂得关心人。
“进来把东西放一下,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成晓丽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还像个四十多岁的,保养的很好,发型也做的一丝不苟的。
她身上有苏城女士那种特有的优雅,这一点在鹿栀周身上也得到了体现。
傅西沉没让梁进帮着他搬东西,而是自己一个人将买给鹿栀周父母的礼物都拿了进来,一件件的往房间里搬,从名烟名酒,到名牌包包衣服,应有尽有。
堆在客厅里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
“来就来,没有必要买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成晓丽仍是冷漠的看着傅西沉一件件把东西搬进来,没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还是鹿栀周看不下去了,提醒了自己妈一声,“妈,人家也是过来过节的,你就开心一点吗。”
傻女儿,我们对他好还不是要让他对你好。
现在考验一会儿,以后你的生活能够轻松一点,主要是看这个男声的诚意够不够。
成晓丽没有将这个话说出来,只是跟鹿栀周说了一声她自有分寸。
“你们两个男生,晚上一人睡一个房间。”成晓丽随意的指了一下房间的位置。
虽说是回来过年的,可是毕竟还没有结婚,不能这么早就坏了规矩。
男女有别,还是要分房睡。
傅西沉点点头,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
苏城的人家大多数都跟传统,他也不会做一些让鹿栀周脸上无光的事。
“阿姨,我知道了。”傅西沉的态度非常好。
这让成晓丽暂时没有找到可以挑刺的地方,不过待会上了饭桌就不一定了。
要是傅西沉有些问题回答的不好,他们就不会再让鹿栀周跟他回云城去了。
第94章
桌上的火锅咕咚咕咚的冒着, 放在以前应该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场面。
但是在鹿栀周的家里莫名的有些怪异,一桌子上的人都在安静的吃东西,只有成晓丽时不时催促大家夹菜的声音。
鹿栀周主动说起自己在马来旅游的趣事来缓和餐桌上的氛围, 奈何鹿远山丝毫没有接梗的意思。
“你们两个,是一起去的吧?”鹿远山夹了一块肉垫到自己的碗里, 并没有急着吃。
他眼神犀利的看着傅西沉, 目光里写满了挑剔。
鹿栀周噎住了, 因为之前她说的是自己和唐宁一起去的,如果告诉父亲真实情况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干脆直接沉默算了, 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是的。”
傅西沉知道鹿栀周不敢回答, 但是事实已经明摆在眼前了,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鹿远山没想到傅西沉会这么爽快的说实话,不过也比敢做不敢当好。
他瞪着傅西沉, 然后眼神带过带到鹿栀周的身上,鹿栀周选择默默的吃饭不和鹿远山起正面的冲突。
女儿带男朋友回娘家, 做父亲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看任何的男人都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何况是一个以前跟自己女儿分手又和好了的男人。
今天该问的全部都要在饭桌上问清楚。
不过鹿远山还没有找到给傅西沉发难的机会, 傅西沉就主动“坦白”了。
“伯父, 我是真心想跟妮妮一起度过接下来的人生的, 今天来苏城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
“我在您的面前承诺, 以后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不开心,会像您一样的关心她爱护她, 照顾她。”傅西沉就只差伸出三根手指头在鹿远山面前发誓了。
成晓丽原本脸也是一直板着的,但是看傅西沉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就缓和了不少。
“说的好听,做不到要怎么办?”姜还是老的辣, 口中说几句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我的女儿这么优秀,就算不和你在一起,也会有无数的男孩子喜欢。”鹿远山这话说的直白且重,但也没有夸大其词。
傅西沉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这个问题,他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夹拿了出来,递到了鹿远山的手里。
“伯父,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还有家里的一些股票期权,如果周周愿意的话,我时刻可以带着她去办过户的手续。”
鹿栀周看到这些东西也惊呆了,傅西沉之前哪有跟她说过这些。
“你所有的资产?你说认真的?”成晓丽不相信的凑过去和鹿远山一起研究起了这些材料。
的确货真价实,每一份文件上都签了傅西沉的亲笔签名。
鹿栀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餐桌上的一切,好好的一顿饭吃的剑拔弩张的,氛围着实太奇怪了。
鹿远山看过了文件之后,又亲手将所有的文件都塞回了文件夹,放到了桌面上轻轻的推给了傅西沉。
“我们要的不是这些。”鹿远山认真的盯着傅西沉说,“我们鹿家虽然比起你们傅家来说很普通,但也足够能给我女儿衣食无忧的生活,如果她还想要更好的生活,我也不介意再拼着这把老骨头再为了她拼一拼。”
“我们要的只是你对她好一辈子,以后我们都老了,甚至是死了,我们需要你代替我们一直照顾她一辈子。”鹿远山说这样的话时是理智的,但是眼眶里没忍住浸润出了眼泪。
鹿栀周看见爸爸哭了自己也忍不住了,走过去抱住鹿远山的脖子呜呜的哭。
“爸,你在说什么啊。”
傅西沉点了点头,他明白鹿远山绝对不是有意刁难他,相反他很欣慰鹿栀周生活在这么好的一个家庭里。
“我会的叔叔。奶奶去世之前也是这么嘱托我的,我会一辈子爱她对她好。”
傅西沉说的诚挚,从认清楚自己的心,决定和她和好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鹿远山亲亲拍了拍鹿栀周的背,以后闺女嫁人了,像这样能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这辈子不知道还能有几回,越想就越心酸。
但是自己哭的话,傻闺女哭的就更带劲了。
“哭什么呀,这么大的人了,叫人看笑话。”
坐在一旁的梁进看到这样的场面,眼眶里也含泪了。
鹿远山一只手拉起鹿栀周的手,另一只手拉起傅西沉的手,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傅西沉郑重的点点头,握紧了鹿栀周的手。
鹿栀周甜甜的笑了。
能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才是一段好的婚姻,现在他们的心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起了火锅,鹿远山更是在餐桌上说要帮梁进找一个苏城的女朋友,餐桌上全都是调笑之情,一下子梁进的脸红的跟小猴屁股似的。
在家里过完了除夕夜,成晓丽细细密密的给他们包了好几个大饺子。
鹿栀周自然又吃到了包了硬币的那一枚,寓意着来年一年都福气满满。
城市里不能放烟花炮竹,因此到了除夕的晚上就格外的想念小时候挨家挨户放炮竹的场景,有的人家买了电子炮竹,放起来总是少了那么点味道。
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就是大人们打麻将的背景音乐,今年也不例外。
鹿远山最爱过年的时候打麻将,每次也不见赢,但总要打到半夜好几点,然后一大早又爬起来赶初一的时辰。
这次女儿的男朋友来了,怎么也没有不打牌的道理。
牌品即人品,打牌很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怎么样,够不够沉稳,够不够计较。
鹿栀周在云城已经快忘记怎么打牌了,每天忙的要死。
梁进也上场凑了一个搭子,鹿远山和成晓丽则是交换打。
鹿栀周坐在傅西沉的下家,她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说,“记得给我多喂点牌。”
傅西沉挑了挑眉唯命是从。
牌在场上转了几圈,鹿远山今天的手气似乎不错,摸了牌就春风满面的。
他开局就听三六九筒,一直在打手里的筒子。
傅西沉伸出手去摸到了一张九筒,看了一眼整张桌面上没有一个人打,再看看鹿远山的表情,猜测到了他应该需要这一张。
“九筒。”傅西沉直接打了出去。
“哎,胡!三六九筒!”鹿远山高兴的合不拢嘴。
“注意一点,不要再放我的炮了,我可是见牌就捉的。”他继续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教育着傅西沉。
傅西沉不急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
鹿栀周看傅西沉一直输一直输的也很惊讶,成晓丽和鹿远山两个人一直在赢牌,开心的不得了。
打到深夜之后,鹿栀周问傅西沉,“不是吧,你的牌运怎么这么差。”
傅西沉笑而不语,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亲说了声,“快去睡吧。”
第二天他们要去乡下探望外婆,顺便见一见鹿栀周的各个亲戚。
经过了昨夜的牌局之后,鹿远山和成晓丽明显对傅西沉开始熟络了起来,“挺好,让老家的亲戚看看我找了怎样的一个好女婿。”
他们两人和傅西沉不停的在说着家常,还告诉了他一些回老家要注意的事项。
傅西沉也认认真真的听着,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甚至还很贴心的帮他们提着东西,和他们交流一些看法。
鹿远山从家常里短聊到了国家大事,还问了傅西沉是怎么管公司的。
傅西沉将自己的经验简单的跟鹿远山分享了一下,鹿远山听了津津有味。
上次在机场的时候时间来不及,这次傅西沉叫人开来了一辆阿尔法的保姆车,梁进开车,家里的两个爷们就在车上一直聊天。
大多数时间都是鹿远山在说,傅西沉在听着。
成晓丽插不上话,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傅西沉看。
鹿栀周则直接在车上睡了过去。
直到目的地,傅西沉才将她叫醒,她的身上还披着傅西沉的外套。
外婆八十多岁了,但依旧还神采奕奕的样子。
傅西沉见到外婆之后和鹿栀周咬耳朵,“要是奶奶和外婆一样身体健康,那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高兴。”
“快点你们两个年轻人,进屋来,外面这么冷。”成晓丽看他们两个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加紧催促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