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朋友?”她不可思议。
“对。”
“……”
“你后悔?”他咄咄逼人,低下头来寻她唇,“我亲过了……”
热息又混合到她脸上,这回更全面,从唇角到额头,到耳垂,一一光顾。
仿佛她是盘甜点。
明当当震惊,她呼吸很难受,像要赶紧去做心梗手术。
“……你不是把我当妹妹吗?”她低哑,“刚才还对我发火……”
“外面太多人……”朝她解释,时郁忍俊不禁,“你要我当那么多人亲你,还有小孩子面前?”
“你变态。”她头要低到地板去。
“是,一直变态……”他用吻封锁她下垂的线路。
明当当躲,他追逐。
“哥,我们能谈谈吗?”她需要空间来思考前因后果,他是真大度到她要求他献身他都义无反顾奉献的地步了吗?
“不想。”毫不犹豫拒绝。
“……”明当当被他堵住,眼睛仍然意外的睁大。
他是她哥哥,她想到小时候上各种辅导课,他来回接送她,有时候笑骂她粗心,不是水杯没带就是课本,不过下一次他却不需要她操心,将她所有东西准备好,替她提着,送到地点再离开。
他背影总是沉默,高大,挺拔。
他不知道的是,她会在外头目送他背影许久,如果是开车,她会看到他长臂伸出窗外,吸完一根烟再离开的样子。
这样一本正经的男人,现在在亲吻她,用她没经历过的尺度亲到她唇瓣发麻,腿也没力气站立。
陌生,心惊肉跳。
“回去后再谈。”他做了一个囫囵的收尾,然后眼神很深的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嘴角。
一片深红的唇膏,遗留他指腹。
明当当脸颊烫又红,抬手背也擦自己的,重重地。
时郁捉停她手腕,轻轻用自己手指温柔给她擦。
“哎呀……”她忽然羞窘万分,一声懊恼吟,嘴角明明连绵不绝的笑漾开,眼眶却起雾。
时郁失声笑,她越这样,他越开心。
明当当真哭了,双手扣在他胸膛捶打,他捉住她,又那样子看着她笑,最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明当当怎么挣都挣不开了,贴合着他心跳许久,方有了一丝丝的真实之感。
……
夜雨,在结束后体贴而至。
明当当踩着高跟鞋,在雨滴泛滥的停车坪陆续送人。
“我们直接回北城了,你在这边好好的。”余旸坐在后座,与她道别,欲言又止的神色无限上演。
明当当朝着他笑,“谢谢你。”
外头雨花渐大。
她在伞下亭亭玉立,风吹起裙摆在莹润的腿畔扬,是终于失去了吧,余旸这么问自己,他深深最后望她一眼,说,“你一定要幸福。”
“怎么弄地像以后见不着似的?”明当当奇怪,“我们长着呢。我幸不幸福你也会看到。这不是终点。”
“觉得你不像我们的了。”
“魔音在一天,我就属于魔音。”
“你是真的喜欢他?”他忽然跳跃话题。
明当当微愣,继而抱歉笑,“我还不太习惯对他人解释我和他的关系,因为太突然了,我自己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感觉唾手可得,来得太快。”
“或许他从来都在。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
“大概。”
雨渐渐大。
余旸说,“你回去吧。”
她点头,微笑挥手。
车门闭合,缓缓离开时,余旸目光看到撑伞女孩背后的那辆车,那个男人就等在里面,他突然觉得一败涂地,从一开始。
哑声,对经纪人说,“那两首歌……版权捐赠掉吧。”
……
“回哪里?”上了车,男人这么笑意问她。
明当当整理自己裙摆,摆正坐姿,嗔怪看他一眼。
他接着她这眼神,仍自信满满,“嗯?我那?你那?”
“你闭嘴!”明当当受不了,懊恼一声,身体靠车门,离他远一点,但是捂住眼睛的十指,盖不住无限上扬的唇角,“你那里……”
他就笑了,“行。”
一路上,司机开着音乐,在夜雨迷蒙的山间欲盖弥彰。
“唇膏彻底没了……”他低哑嗓音在她上方响起时。
明当当发现自己姿势,横躺在他腿上,什么脸啊,她连嘴巴都不要了,被亲个没完,他脖颈怎么那么强悍,无论她多么懒,躺着他腿不起来,他都能轻易折腰,俯颈吻她又吻。
“现在有感觉了吗?”他又发声。
明当当始终闭眼,用摇头的方式告诉她,她还没过瘾。
刚才她对他说,吻一千遍都觉得不真实,他就一直在吻,可能试图要到达一千零一遍,说不定就有效果了。
“不是这种。”明当当微声抗议。
他现在的吻法和在休息室的初吻天壤之别,像小鸡啄米,难得伸个舌头,又转瞬离去,她连味儿都没尝出来呢。
时郁捏她脸,说反正她不要脸,就把这张捏掉了,他好私藏起来。
明当当笑哼,“我要脸?脸能泡到自己哥哥吗?”
他哑口失笑。暂时不告诉她真相。
……
到达华田居,明当当快乐的跳下车,然后等司机和他说话完毕,大胆的试图牵他手……
也只是试图。
两人走在湿淋的路面,中间半人缝隙,她努力好久,都没牵上他,正懊恼一哼,他倏地给她惊喜,将她纤腰一抱,明当当惊呼一声,夜深人静,直接就把腿上的力量放空。
“别闹了,进去。”时郁笑眸诧异,勾着她,“我只是搂一下你,你直接躺下?”
“我以为你公主抱我。”这就是得寸进尺,开始想牵他手,中途他回应搂腰,她就蹬鼻子上脸骑他脖子上了。
时郁笑声不止,好久后眼神一本正经,“拜托你,在外面咱有点大人的样子。”
“我饿了。”不抱就抱吧,相互搂腰也挺爽的,明当当双臂如环树环住他,只不过男人常年保持健身习惯后的劲腰手感真不是吹的,她体验一把后,爽到飞起,一声饿了,本来是字面意思,他也没误会,还到厨房给她找吃的。
但是明当当自己就是笑到不能自已。
“只有馒头。要吗?”时郁眸色深黑,在水龙头没关紧嘀嘀嗒嗒的空间中,这么久久看着人,仿佛似一剂药,瞬间将人药倒那种。
她脸蛋红了一下,眨着眼问,“是哥哥等不及了吗。春宵苦短?”
被调戏他挑眉,干脆不问了,走向火灶,还算顺手的点燃一把麦秆扔进洞里,接着吩咐她,“把上面锅放点水。”
“好的。”她笑嘻嘻给他往锅里倒了一盆水。
接着到火塘边,整个人压在他背上,看他用锡纸垫着馒头在火上烤。
最后明当当吃掉了所有被烤金黄的馒头皮,毫无香味的馒头心就塞给他解决了。
“房间还有牛奶。”他担心她吃不饱,到了楼上,不仅搜出了牛奶,还有袋装坚果。
明当当不太高兴,“你买的?”
“好像女同事送的。顺手塞包里带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不可能吃这些零嘴。”明当当抱胸跟到卫生间。
时郁拉抽屉替她找洗漱用品,找到后,撕开包装,笑看她,“不饿的话过来刷牙。”
明当当哼一声,勉为其难接住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往嘴里一送,从镜子中对他发动眼神攻击。
时郁一边笑,一边发信息给宾馆老板,让明天早餐准备丰富一些,然后发了两千块的红包,按灭。
抬眸,与镜中她张牙舞爪的眼神对上,不由哑声催促,“快点。”
等不及了,都。
她接收到他眼神信息,红晕一下从锁骨爆发,一路冲到脑门,全是红。
他笑眸越发暗。
“你还是不要笑了……”洗好澡,明当当躲在被子里,他后洗完,浑身冒着热气掀开被子,一下混进来。
好烫。
男人的身体和女人天壤之别,听说冬天还有取暖之说,似乎只要抱着他,就宛如一只热水袋。
明当当稍微感受了一下,的确是热水袋,问题现在是夏天,床头空调降温工作,她实在不需要热度。
“笑碍着你了?”时郁不理解,低头鼻尖蹭了她一下。
明当当抵着靠背,肩头被他一件衬衣包住,只留脸蛋绯红,和锁骨稍微一小片的雪白肌肤,算很严实,但哪怕底下穿了底裤,不像他身无寸.缕,她仍然在他眼神里似脱光了全体。
她不敢看那眼神,一直试图躲避。
他低头靠近,眼底笑意的确没了,静静的,淡淡的,又似浓浓,叫她无处可逃,轻问,“不然等段日子?”
“什么……”
他轻哂,“不是怕?”
“没有哦。”明当当勇敢抬眸,望进他眼底,“我是觉得……要拉个灯,更心无旁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