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卫惟咬了咬嘴唇,话锋一转吐出来一句,“他为什么不在乎?”
“嗯?”卫诚感觉这话泛着酸味,他实在忍不住想骂她,“你摸了人家你过意不去,我说人家不在乎,你又不愿意。你脑子进水了?”
可能确实进水了,卫惟自己想,让上回那个女的泼的。其实她让人泼了也没多生气,因为她觉得泼应仰身上还不如泼她身上,毕竟泼她身上那女的就没有理由接触应仰了。
卫惟知道这个念头好像有点可笑。但是,确实很正常。
“我告诉你,他那种人.....”
“哥,”卫惟打断卫诚,“你别说他,他人挺好的,哪有你们说的这样。”
“.........”
卫诚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难搞,他就知道她没这么快死心。
卫惟是个死心眼,她认定的事得她自己觉得完才算完,要不然谁说都没用,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卫惟小时候养过一条狗,她觉得那条狗能活几十年,陪她一辈子,结果那狗从小就体弱,卫惟养它之前它还经常被人欺负,几个月就不行了。卫惟抱着狗哭,死活不信狗已经死了,谁劝都没用,她把自己关屋里几天才想明白,最后又把狗亲手埋了,堆了个坟,这事才算完。
所以,卫惟现在觉得应仰好,他给卫惟说应仰能杀人卫惟都不会信他。可关键是,应仰他真不是个好人啊!
卫诚打眼看她,是,他卫诚确实也不是个好人,没资格评判人家,但是应仰是绝对不行。
一个圈子里,以前都听说过名,现在又互相认识。虽说是酒肉朋友,但也不好太过于贬低。可他卫诚再浑,再不管别人,他也不能看着卫惟一头扎进去。
应仰此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
卫诚想了想,说,“那个小孩,是井殷的弟弟。就像有人欺负你,程羡知道也会为你出头。他不是每个人都管,他也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侠。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因为他和你说几句话,对你笑笑,你就觉得他好。”
“开学第一天他被通报,是因为他帮我挡太阳。”
“他也没怎么样。”
卫诚:“......”
卫惟间接性天真脑残。
卫诚扶额,应仰没怎么样不是因为他好心,那是因为他习惯了,他经常被通报。
“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他长得也好看啊。”
卫诚无语,行,人家脸就长那样,他也实在没什么办法。蒋弘长得更好看,说不定再过几天卫惟就看上蒋弘了。
——
晚上吃饭,卫惟还是心不在焉,连卫诚夹走了最后一大块羊排她都没发现。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卫诚从桌子底下踢她一脚,卫惟反射性抬头,卫诚筷子一挑把那块羊排扔她碗里,“别戳你的碗了,碗底都快让你戳穿了。”
卫惟看着那块飞来的羊排感激涕零,卫诚毫不在意地冲她笑笑,当着一大家人的面出演“兄友妹恭”。只有旁边人看出来,两个人在暗怼较劲
卫惟低头啃羊排,卫骁一筷子敲卫诚手上,“拿开手,挡着我夹菜了。”
“哥你怎么这么狠!”卫诚和卫骁吃完饭双双出门,他龇牙咧嘴地甩甩手叫惨。
“你刚才在家里怎么不装呢,出了门了装给谁看。”卫骁按开车锁,霎时车灯照的庭院如白昼,“送你吗?”
“你去哪?”
“七号馆。”
卫诚拉开车门钻进去,“七号馆往南拐两条街。”
卫骁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给卫诚说,“卫惟怎么了?”
卫骁自己说,“她自己怎么着,她心里清楚着呢。她又吃不了亏,你管她也管不住,她也不服管。她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卫诚没说话,卫骁又说,“她看人还是挺准的,要是真谈恋爱了,你也拉不住她。”
卫诚听着卫骁说话,卫骁是对的。这种事没有人可以为卫惟做主。
打架,残暴,可怕。这种思想感情在卫惟心里根本不存在。上面有精明强干的哥哥,他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而卫惟,她永远是最讨长辈喜欢的学生样。让人时时忘记,卫惟身上流着和他们一样不安分的血。他们见过的,卫惟也都听说过。
卫诚并不担心这些,他担心的,是卫惟初出茅庐。
卫惟不正常的太过度了,她变着法的让他给她说关于应仰的事,她没事就去最后一排找机会和人说话,她甚至有时会看着应仰傻笑,她的心思甚至是毫不掩饰,她不懂情爱,但是别人看得清清楚楚。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往卫惟面前凑,卫惟也没多看几眼。现在她主动去凑别人,还凑得毫无章法手段。
——
夜已经深了,卫惟还没睡着,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卫诚又出门去了哪里?他会不会遇见应仰?等他回来,他能不能再和她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有些人的相遇注定无法融于平常,有些感觉也并不是转瞬即逝。甚至在某一天某一瞬间,愈发强烈。毕竟人的心境时时不同。
卫惟也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清楚这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
反正她就是想看见应仰,想知道应仰的事,想和他说说话,她看见他冷淡的样子就有点难过,她也想着离他远一点,但是她撑不了多久。
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他打架,也许是真的在学校遇到他,也许是他帮她挡太阳被通报,也许是听卫诚讲故事的时候,也许是看他拒绝别人,也许就是看他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睡觉,也许就是发作业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他畅快的笑.......
她有点清楚,她的心总为他砰砰快跳。
作者有话要说: 应仰:小爷好心帮你挡挡,你他妈摸我??你还挺会占便宜。
卫惟:这帐平了还不行吗。(我他妈感觉自己要完,生理心理双重要完)
卫诚:我也觉得你要完
ps:周豫鸣和林艺是一对,林艺是卫惟的发小。
第9章 考试乌龙
周末过去后,学校一切课程提上正轨。
叶老师在一天课后突然宣布第一次考试即将来临。没有准确的时间,没有确切的范围。
班里顿时哀嚎四起。
卫惟把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个即将来临的考试中。反正她看也看了,想也想了,摸也摸了,惦记也惦记了。她也不亏了。第一次考试考不好,她才是真的丢脸丢大了。
而且应仰这个人实在是太.......,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一块没煎好的牛排,表面看着很诱人,但根本不确定哪里能吃哪里不能吃,随便切一块可能是块好的,再随便划一刀可能就划出一刀血来。
考试时间在三周后确定,突击一样,考试前一天才确切通知。索性只考三门主课:语文,数学,英语。
又是一节课过去,卫诚玩了一节课手机,他在一旁比了比,发现卫惟做完的卷子摞起来比他手机厚。
俞菁咋舌,卫惟是后四排唯一一个一直在学习的人。雷打不动,估计灯掉下来她都不会抬头。
卫诚趁下课卫惟喝水的时候和她搭话,“其实真没必要。”
卫惟喝着水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盖杯盖。
“燕雀戏藩柴,安知鸿鹄游。”
卫诚果断地闭嘴,虽然他听不懂,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至少不是夸他的。
第一次考试如约而至。内容不多,育德的老师又总是别出心裁,三科的题目合到了一份卷子上,三页卷子,正反两张答题纸,总共考三个小时。
卫惟一切都准备的很好,只是发下试卷的那一刻,卫惟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她盯着考号那一栏,迟迟下不去笔。
她考号是什么来着??
她记得她前头是周豫鸣,后头是辛雨。
卫惟悄悄回头,“辛雨,你考号多少?”
“啊?”辛雨愣了一下,“哦,13062030。”
13062030,卫惟点点头记住了。赶紧回头提笔写,那她的应该是13062031。
写了半个小时,应仰扔了笔。
早上沈曼华又给他打电话,开口就是今天考试要怎样怎样,他挂了,她又换个电话打过来,张嘴又是你爸你爸怎样怎样。
应仰什么都没听进去,第二次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听清了。
沈曼华提醒他,“儿子,你爸最近和你们学校的校董合伙了个教育项目,他可能随时去学校找你。”
他考第一应右为当然不会来找他,但他考倒数应右为肯定会。按应右为那臭脾气,他估计还会在校长办公室接见他。
应仰想想就烦,靠着椅背放空一会儿,又抬笔开始写。
他字写得好,寥寥几笔,笔走龙蛇,现今不耐烦了,能一笔完成的字绝对不写第二笔。
语文答题纸的位置硬是让他答成了草书书法展。
再看看写数学答案的地方,第一行公式,下一行答案,没有步骤,一步登天。
英语更不用说了,耶稣都羡慕他流利的字迹。
考试开始一个半小时,离考试结束还剩一个半小时。
卫惟正埋头倒数第二道数学题。听见身后一道椅子划过地面的刺耳声音,应仰把试卷和答题纸扔讲台上,头也不回走出去。
考试结束,卫惟和辛雨一起走出考场,突然想起一件事。
“辛雨,你考号多少?”
“嗯?13062030啊,怎么了?”辛雨疑惑,怎么总问她考号。
“那我应该是多少?”卫惟突然说。
“我是30,你是29啊。”辛雨回答她。
卫惟的脑子“砰”一下炸开,“我在你和周豫鸣中间?”
辛雨点点头,“对啊。”
卫惟拔腿就跑。
周豫鸣在班里给林艺收拾课桌,林艺坐在旁边对他指手画脚。卫惟突然站到两人身边。
“卫惟,你见鬼了?”林艺笑她。
“周豫鸣,你考号多少?”
“13062028。”
卫惟感觉一道雷劈在她头上。
“那31是谁?”
周豫鸣面无表情,看在林艺的面子上才帮卫惟想了想,吐出来置人于死地的两个字,“应仰。”
又是一道雷,把她劈得外焦里嫩。卫惟感觉世界都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