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叙和满车的机械做了伴。
下车的时候,实验室里的人忙着搬运机械,顺带吆喝着他一起。
“…………”
他们一行人抵达这边也很晚了。
决定先入住休息,之后再进行试飞和测航。
吃过晚饭后,肖叙颇有些忿忿,“你们是不是就打算好了让我来充当苦力?”
程也望站起来,“你就搬了个机械,还是特小的,那种飞机。”
肖叙吊儿郎当地呛回去,“你把特小收回去,告诉你,爸爸不仅大得很,还比你大,不服的话回去就比。”
盛蔷跟着沈言礼,就站在餐馆前的走廊台阶上,闻言默默地转过脸去。
沈言礼顺势捞过盛蔷,不闲不淡地撂过来一眼。
“………”
肖叙看看天,看看地。
最后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们入住的地儿在半山腰,在山脚的私人餐厅用过餐后,复又朝着山上进发。
因为要保护机械和建模,大家也没有用其它的交通方式。
而这边的场地不能承载沈氏私人飞机的降落,这个提议在最开始提出的时候,就被否决了。
眼下开了将近一天的车,都有些累,干脆就各自先去自己的房间。
这里面除了盛蔷和沈言礼是男女合住,大家都是按照性别分配。
应桃落了空,但也自觉着没和沈总争论,自己住一间。
还没走到住处,周遭实验里的那些人时不时就将视线落向两人。
探过来的眼光都带着打趣。
盛蔷走着沉默几秒,随即拧了拧沈言礼的衣边。
沈言礼当即略弯腰,侧耳去听。
女孩看了看四周,看应桃在和肖叙打闹,程也望跟在两人身后,都没往他们俩这边瞧——
她压低音调,“早知道我和应桃一间了。”
“早知道也不可能一间。”沈言礼直起身来,手跟着拥紧她的腰,“想都别想。”
盛蔷拍掉他的手,奈何这厮又不紧不慢地伸过来。
锲而不舍极了。
“实验室里的人能不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在快到的时候,沈言礼倏然出声,“我们俩就是几天几夜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
盛蔷献上了狠狠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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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阳丘陵相连环绕着的中间,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他们一行人这次住的,是两两相并的木质排屋,半围着山腰,一路蔓延成圆。
两个大房间并在一起,只一墙相隔,合用木梯。
沈言礼和盛蔷的房间旁是应桃。
进了房便是笼着翠的山影。
暗色中的飒飒枝桠,就这么抵在了主床对面的落地玻璃窗上。
盛蔷放下行李,几步迈过去。
略开了侧边的两扇小窗,静静地呼吸,感受林木之中带着寒的清香。
“你这样开着窗,不怕着凉?”
“还好,山里确实没有想象中的冷。”盛蔷说着,拖鞋在绵软的地毯上趿拉而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来,直直看向沈言礼。
他的面容隐在暖黄的光影里,整个人被镀了层辉一般,很有质感。
女孩收回视线,转而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沈言礼。”
她舒了一口气,“我们好久没一起出来了,这次可真好。”
哪怕试飞适航才是主要的,但也能够一连好几天待在一起了。
“也不算真好。”沈言礼不知道什么也跟着迈到床边,他弯腰,直接俯身覆了上来。
年轻的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目光漆然,“还是两个人单独出来比较好。”
盛蔷眨眨眼,“你说是这样说,哪来的时间?”
“总会有的。”沈言礼就这么望着她,目光如炽如火,“你这样也提醒了我,好像确实是很久了。”
随着他这样话语而来的,是某些倏然触发的感知。
清晰又直接。
沈言礼明显话中有话。
“今天这么晚了……你……”
盛蔷倏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沈言礼没再出声,双手拥着她预备直接翻身,然而比起柔软床垫发出的窸窣声。
床柱驻扎摩-擦在木制地板上的咯吱音,几乎是瞬间就拉扯开了。
大且刺耳,在整个房间回荡。
盛蔷有些傻眼。
这声音也太……
并排的木屋隔音并不好。
她和沈言礼的旁边,又住着应桃。
这会儿依稀能听见应桃那边的脚步声。
但应桃应该没有察觉,还在做自己的事。
望着盛蔷难得呆愣的神情,沈言礼倒是心情很好。
他在女孩莹嫩的面颊处重重地咬了几口,随后就这么拥着她,依样画葫芦地在床褥之上滚了几圈。
这么一遭下来,房内咯吱声不断。
余音缭绕,久久不曾消散而去。
盛蔷被沈言礼弄得乌发乱散,双颊水润。
就在这时,旁边屋子里,应桃的脚步声十分应景,就这么停了。
“…………”
盛蔷又气又好笑,她抬起手,朝着上方的人,直直地锤了一拳。
沈言礼受了几回,最后轻松伸手,用掌心包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摩-挲。
“这么点儿力气,你晚饭白吃的?”他侧目看她,“媳妇儿,再重点啊。”
“谁要对你重了……”
盛蔷只觉得这人太坏了。
没什么也要被应桃听得有什么了。
她明天该怎么见人?
两人复又闹了会儿,沈言礼抬手看了下腕表。
也确实晚了。
他低头看了眼身下女孩。
盛蔷是飞完一班晨机就跟着他们来了秧阳,路上走高速,她断断续续地睡,应该也没休息好。
“今天不弄你。”沈言礼说着略微松开她,“你先睡。”
盛蔷明显不信,两人自从机场大厅那事以后,再也没有过了。
她现在修养好了,又一起出来住几天,沈言礼还不得……
正当女孩想着沈言礼是不是看她累了才有所收敛,而后就在这个档口,年轻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中所想,复又开口,“不急,这不是还有剩下的好几天。”
“………”
盛蔷没话说了,她就知道,这人的放过,实则只是在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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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蔷收拾了一番,洗完澡后。
沈言礼才紧跟着去。
她稍稍侧卧在床边,就这么望着落地窗外的山景。
晚风凛冽呼啸,树叶哗啦作响。
除了旁边房间的应桃,远处依稀有其他并排木屋发出来的热闹声。
但都离得很远。
沈言礼洗漱完,很快趿拉着拖鞋走出来。
他自后拥住她,盛蔷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感知到。
浅薄的困倦也当即被惊醒。
她“呀”了声,连忙转过身来去看他,“你又洗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