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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_分节阅读_第54节
小说作者:蝗蝗啊   内容大小:297 KB  下载: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3-1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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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拙的眼泪又下来了,闫圳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的心疼。

  “别哭别哭,真的已经没事了,你看我刚才不是能走能站的吗。”

  安拙把眼泪一抹,帮他把裤子弄好,然后再次试着帮他起来,这次知道他哪不能受力,虽废了些周章,但最终还是把人扶了起来。

  安拙一路把闫圳扶到了沙发上,让他坐了下来。随后,她也坐了下来,两人开始心平气和的交流。

  “所以,你是因为一直在做治疗,才没有来找我吗?”

  闫圳深吸一口气,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总能换位思考,轻易原谅别人。

  “也不全是因为治伤,我现在这个样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出现在你面前,不是刻意让你以为我死了的。”

  安拙:“这一点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是我傻,上了仝玲的当。”

  “不,你一点都不傻,是她太坏,抓住你关心则乱这点,钻了漏洞。”

  安拙把目光投到他的腿上:“怎么伤成了这样?”

  闫圳:“铁架子上有勾子,倒下来时肚子上挨了一下,腿上也挨了一下,都以为肚子上的是致命伤,谁知腿上这个感染了,出现了坏死,不得不截掉。”

  他话说得轻松,安拙却能想像得到当时情况有多危急。

  闫圳接着说:“是我太自负了,害了自己,以为一个人就能把事情解决,没想到翻车了,还差点连累了你。”

  “当时我就应该察觉出不对劲的,应该报警的。”

  “警察就算赶到了也晚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安拙:“你应该通知我的,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创海经历震荡,二是加上戚闫两家都不想这件事被外人知道,所以就选择了对外保密。”闫圳看着安拙,接着说:“还有一个原因,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你面前,我终于也尝到了自卑的滋味。”

  安拙回视着闫圳,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她有点消化不了闫圳刚才说的话,怎么也想不通,有一天自卑两个字会从闫圳嘴里说出。她本能地想劝他,但她不是闫圳,她无法体会到失去半条腿的滋味,却清楚这对一个健康人意味着什么。

  安拙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人活着,她想着就说了出来:“人活着就好,你这样也比很多人优秀了。”

  闫圳马上顶上一句:“但却没你优秀了。现在的我配不上你,如果你不是误会我死了,我真的不会再来打扰你,连出现都不会,我会彻底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如你以前想的那样。”

  安拙刚要张口说些什么,闫圳直接打断:“但是,安拙,现在不可能了,在我见过你之后,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我会把我的自卑藏起来,在以后的人生中,在我有力为之的其它方面做到更好,让自己配得上你。”

  安拙惊讶地看着闫圳,然后她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下头,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自卑,他口中的自卑只是他以为的,也好,这才是闫圳。

  “你笑什么?”闫圳问她。

  安拙说:“高兴的,你还活着,我很开心。”

  “那能再给我次机会吗?追求你的机会,一个男人对他挚爱的女人的追求。”

  安拙:“老实说,我现在还沉浸在你活着的这件事里,别的什么,我根本就思考不了。”

  “啊,”闫圳忽然低下了腰,嘴里发出痛哼。

  安拙马上起身上前:“怎么了?”

  闫圳:“恐怕得麻烦你送我回康复中心。”

  “好,我送你去。”安拙小心地扶着闫圳,一点点地挪出了屋,坐了电梯下了楼,把他好好地安放在车子里。做这些的时候,她脑中只一个念头,让闫圳赶紧回到治疗他的地方尽快接受检查,却没有去想他是怎么来的。

  事实上,闫圳是坐车来的,坐的车还是专为他这种行动不便的人特意准备的车,车上有轮椅等一些基本保障物品。但他下车被人送到门前时,就吩咐了下去,谁也不许上来找他,看到他下来也不许靠前。

  所以,当安拙的红色小车驶离车位时,闫圳的车才缓缓跟上,保持着距离,并不敢靠前。

第93章

  安拙虽然从小生长在海市,但还未来过月化山,更不知道这里还座落着一座小洋楼,小洋楼的用处竟然是个康复中心。

  当然这些她都无心关注太多,心里只想着赶紧给闫圳找医生。她停好车,下车去叫人前,还是担心地多问了一句:“真不用去医院吗?这里就可以吗?”

  毕竟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个疗养院,没有一点专业医院的样子。

  闫圳看到安拙担心自己,既受用又有点内疚,声音已经柔得不像话了:“这里有医生有设备的,你不用担心。”

  安拙点头,不再多言,下了车快速朝楼里而去。没一会儿,一群人带着移动病床跟着她急急地跑出来。

  闫圳在推进检查室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安拙的手,小声地略带乞求地:“别走好吗,我一会儿就出来。”

  安拙想都没想,答应得痛快:“我不走,你安心检查,我就在外面。”闫圳满足地乐了,紧接着眉头一皱,表达着自己此时正在经历着病痛。

  安拙也跟着皱了眉头,没等她说什么,检查室门开门关,把她挡在了外面。

  负责闫圳康复治疗的主治医生,把闫圳的假肢小心地卸了下来,看到他的情况,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没什么大碍,可能还是因为你没太适应这副新的,再磨合磨合就好了。”

  闫圳对自己的情况心里门清,除被安拙推倒摔下去时疼了一阵,后来就没事了。但他在对安拙表白后,眼见没有达到预期效果,闫圳觉得他要抓住机会,这条腿不能白丢,该发挥余热派上用场了。

  安拙坐在外面,其实到现在她还是懵的,仝玲的欺骗,闫圳的残腿……这些事情都在她脑中反复出现,但最终被一种喜悦所取代,闫圳还活着,闫圳没死。

  没过多久,门开了,闫圳坐着轮椅被推了出来,安拙询问的眼神望向医生,医生对她说:“这几天就不要带假肢了,可以做一些力量上的训练,家属可以辅助一下。”

  安拙没照顾过闫圳这种情况的病人,并不太懂具体要做些什么,但她还是答应着医生:“好的,辛苦您了。”

  安拙本打算推闫圳去他房间的,但被他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可以。然后安拙就看着他自己控制着轮椅,熟练地向前或拐弯,安拙跟在轮椅的后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进到房间,安拙打量起四周。这间房很大,有两张床,还有一组沙发,与医院里的高级病房差不多。安拙发现这里有很多生活气息,比起病房,它更像是酒店长期的包房。

  生活痕迹随处可见,安拙看着闫圳给她倒水并递给她,顺手收拾起沙发上的衣物,安拙放下杯子,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我来吧。”闫圳谢过她,安拙把衣服捋好,打开柜门准备把它们挂起来,却发现柜子里除了正常衣物外,还有两件病号服。

  闫圳也看到了,顺嘴说道:“把病号服拿出来吧,我换上,穿那个舒服。”

  安拙回神:“哦,”她拿出一套问闫圳:“需要我帮忙吗?”

  闫圳忙说:“不用,我做惯了的。”

  安拙闻言问他:“没有人帮你打理这些吗?”

  闫圳自然道:“开始是有的,但总要学着自己做的,不能真当个废人啊。”

  安拙心里又不舒服起来,闫圳拿过她手中的病号服,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他进去了很久,安拙觉得比在检查室呆的时间都长,实在是不放心,站在卫生间门口喊他:“闫圳,你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卫生间可能是为了腿脚不方便的人好进出,设计的是推拉门,安拙拉开一点门缝,又问了一遍,就听闫圳狼狈的声音传出:“马上就好。”

  安拙听出不对劲,直接拉门进去,她看到闫圳正跟那条裤子较劲呢。他身上满是挫败感,脸上的表情似在跟谁赌气。安拙马上走过去,按住了他躁狂的手,温和地说:“我来,让我帮你。”

  闫圳不肯看她,就那么一直低着头,却没再赌气,任由她帮忙把衣服穿好。从卫生间出来,闫圳的情绪就开始低落,是安拙从来不曾见过的模样。

  安拙不知该怎么劝他,刀子没捅自己身上,说什么理解都是徒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坐在沙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闫圳开口:“水凉了,我再给你倒一杯吧。”安拙起身:“我自己来。”

  安拙倒了水喝了后,闫圳看向她,安拙偏了偏头,她真是看不得闫圳现在的眼神,像个要被抛弃的小狗的眼神。

  “你,是要走了吗?”闫圳欲言又止,安拙接话道:“嗯,我明天再来看你。”

  闫圳:“明天我要遵医嘱做些练习,”没等他说完,安拙道:“我明天过来帮你弄。”

  闫圳笑了,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口,安拙回头,发现他还在那里,穿着硕大的病号服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莫名凄惨。安拙心脏淌过酸水,克制住不舒服的感觉,转头离开了。

  闫圳直到安拙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回屋。一个人无法穿衣服,失落地坐在窗前,对未来的不确定,刚才在安拙面前的种种都是他以前经历过的,当时的情况比现在他做出来的还惨,但都被他克服了,一步一步艰辛的走了过来。

  闫圳的可怜是装的没错,这些他可以演给她看,却不能真的让她陪自己经历,经历那些至暗时刻。那些不堪的过往,他一个人走过来就好,在他真正克服了这些,走出来后,明确自己可以恢复不会一蹶不振后,他才会把这些给她看。他,不打无把握之仗。

  闫圳跟安拙说曾放弃过她也是真的,那时他不知道自己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并不能确信是否还有资格站在安拙身后,所以,他让人瞒住了他受伤的消息,不再联系她。

  可他心中还是存着希望的,在他恢复到可以靠着假肢正常行走,身体各项基能也接近出事之前的水平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在他适应了更先进的新型假肢,要去找她前,却出了变故。

  而这个变故让闫圳看到了安拙对他并非完全无情,这更坚定了他的信念。

  闫圳在经历了生死后,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感情,他爱安拙,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为什么他根本不想去想,爱了就是爱了。

  闫圳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人,想看到她,摸到她,听到她的声音,跟她看遍世间所有,感受美好与遗憾,幸福与痛苦,永远在一起共度一生。

  以前对不起她的种种,皆因自己对情感的迟钝与不正视,以后余生,他会用全部的时间来弥补她,只要她肯给自己机会,他将不遗余力地为她创造幸福的生活。爱她护她,让安拙幸福快乐是闫圳的毕生追求。

  从这天开始,安拙每天都会来康复中心,帮助闫圳做上肢的力量训练,安拙那刚请的一个月假全都用在了这里。

  一开始,她还会回去,转天再来,后来闫圳在旁边给她安排了房间,不用她天天跑了。这里确实离市区有些远,安拙没有推托住了下来。

  天□□夕相处,闫圳的每一滴汗水都有安拙的见证,从医生护工口里,她知道闫圳现在的辛苦跟刚开始做复健时根本没法比,那时要比现在辛苦百倍。而此时做复健的闫圳的样子,以安拙的心肠,她都受不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在安拙心里过得好长,不过好在,闫圳习惯了使用新型假肢,熟练过后,发现辛苦没有白费的,高科技产品真是人类之光,他走起路来,根本看不出腿有残疾。

  他笑着跟安拙说,觉得自己又能打拳了,安拙也笑,笑得酸楚,她知道即使闫圳走路如常,他也永远告别了拳台。

  医生说,最多再有两个月,闫圳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回归正常生活。这日,安拙如常陪闫圳做后期的训练,结束时,安拙对他说:“明天一早我要离开了,以后也不能天天过来了,公司等着我回去。”

  闫圳一愣,表情悻悻:“啊,你忙你的,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嘴上很大方,但这天晚上,他拉着安拙说了很多话,谈以前、现在、未来,谈生活、事业、感情,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说尽。

  安拙告诉他自己要睡了,明天还要尽早赶回去,闫圳这才醒悟道:“那你赶快去睡吧,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以后能跟你手机聊天吗?”

  安拙站起来:“可以啊,你也早点睡。”

  走到门口,安拙回头:“闫圳,期待着与你在外面的相见,加油。”

  闫圳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他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是从他受伤以来,不,从安拙要离开他以来,他笑得最开心最真挚的一次。

  安拙回到公司,全体员工松了一口气,老板可算是回来了,更令人可喜的是,安总的精神面貌不错,大家一直提着的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离开了两个月,工作难免有堆积,安拙从上班第一天开始,就忙碌了起来,根本无法兑现去看闫圳的承诺。

  而闫圳也不提让她来,只是每天都会跟她用手机聊一会,汇报自己的进展,安拙也会跟他分享工作中的乐事或烦心事。

  那阳再见到闫圳是在公司更上一层楼,得到新的投资,见投资人时。当时他看到安拙的反应,就知道她早就知道投资人是闫圳了。

  他从王璐那里知道了闫圳的情况,可眼前的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身上曾遭遇了什么,当真是打不死的强者。

  而他看安拙的眼神真的是太露骨了,把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爱与眷恋明晃晃地挂在脸上映入眼中。

  会后,那阳跟安拙交接工作后,他没有马上离开办公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拙倒是比他干脆,直接说破:“要谈谈吗?”

  那阳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要深谈的样子:“你们复合了?”

  安拙猜到他要谈什么,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她摇头:“不算。”

  那阳刚想说,那还好,闫圳这人太深不可测了,未必是良缘。就听安拙补充道:“但他在追求我,我没拒绝。”

  那阳一时噎住,缓了缓才说:“你忘了,他骗了你。”

  “可他也救了我。”

  “安拙,你是当事者迷吗?连我都看得出来,当初他为什么一个人孤身犯险,不就是想让你知道他为了你,经历了多么危险的情境。明明可以提前布局,做到万无一失,他却用了下下策。”

  安拙听他说完,没有说话,那阳也没说话,像是留足让她思考的时间。

  “那阳,王璐很怕你,很迁就你吧?”安拙看着他问道。

  那阳一愣,怎么拐到自己头上来了,脸上满是疑惑:“什么意思?现在正说你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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