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思考,傅时醒已经不想再给她机会了,他揽住了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
他的声音低哑:“靠近点儿。”
虞眠吓得不敢说话,这样的傅时醒她是第一次见,他的眼神微眯,看似迷离又十分清醒。
“傅……”虞眠被他这样勾引着,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往他的方向送。
看虞眠这样主动又慌张,傅时醒低声笑,亲吻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在她的下颚蔓延。
虞眠在此刻也失了分寸,她毫不顾忌地想要把自己送给傅时醒,她的手摸过他的耳垂,完完全全地陷了进去。
可尽管气氛如此,傅时醒永远都是保持清醒的那一个,如若不是酒后乱性,他绝不会碰她。
傅时醒推开虞眠,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沉静下来,轻声道:“你别乱动,会出事。”
“你是医生,难道还不知道这种概率嘛?”虞眠坐在傅时醒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我不怕。”
傅时醒认真道:“我怕。虞眠,如果你没有做好和我结婚,迎接一个孩子的准备,我永远都不会碰你。”
他要的不只是虞眠这个人,要她成为他的妻子,他们孩子的母亲,而这些都必须在她自愿的前提下。
他十分清楚虞眠有多敏感,也极其怕疼,一点小伤都能疼得哭出来。她还有个不太完整的家庭,会担心婚姻失败,会担心孩子不能好好成长。
所以婚前他绝不会对她做这样的事。
可虞眠不懂,她只知道气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没想到傅时醒会想这么久远。
虞眠只想跟他过这个新年,特别想跟他在跨年时一起倒计时,把脸脸蛋埋进他怀里,说一万遍也不腻的我爱你。
她低垂着眼眸,盯着傅时醒的模样看着,吻住了他的喉结,轻声道:“如果你是害羞,可以先把自己灌醉,然后我们再做。”
虞眠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着傅时醒说出这种话,而这句话的结果就是老旧大家长做派的训斥,告诉她要杜绝婚前性行为。
好好的一个跨年夜,虞眠被傅时醒数落了几个小时,她感觉头都要炸了,这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了个管束她的老封建顽固分子。
等傅时醒说教完,他们连跨年倒计时都错过了。明天靳诗意肯定会问她这晚过得怎么样的,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才行。
熬到深夜他们也累了,虞眠也为了避免尴尬,一个人躲进了浴室里洗澡,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半小时。
傅时醒在客厅拿着手机去某乎里查女孩子第一次有多疼,以及怕疼怎么办,倘若真的不行,大不了一直不可以也不是不行。
总之,虞眠受过的苦太多了,他希望和他在一起之后,她永远不会有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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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后就是傅时醒的生日,去年因为两人关系并不稳定,这算是虞眠正式给他过得第一个人生日。
虞眠在蛋糕店定好了蛋糕,想要等傅时醒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可世事难料,傅时醒下班之前安排了一台手术。
还是祁徴海的手术。
祁徴海执行任务期间中了一枪,因为环境恶劣一直没能得到救治,他也怕大家担心忍了下来。等他们回了临江,伤口已经溃烂发炎,子弹还在里面没取出来。
虞眠得到消息之后,还没来得及取蛋糕又原路返回直接去了医院,她到的时候手术还没结束。
手术室外面除了祁徴海的队友,阮甜也在。从她的口中虞眠得知,是因为她的原因导致任务差点失败,祁徴海受了这么重的伤。
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其他队友即便是生气也不好怪她,虞眠只能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
“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阮甜担心道,“要不要联系骨科呀?”
虞眠倒不是很担心,她相信傅时醒的能力,也相信祁徴海那么厉害肯定挺得过去。
更何况她自己心里也有底,清楚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不然其他的队友也不会这么淡定地在玩游戏。
除了阮甜,真就没一个担心的。
虞眠为了分散阮甜的注意力就开始主动聊天,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链,她说道:“你这个手链还挺好看的。”
“这个嘛?”阮甜举了举手腕,这才笑着说,“祁徴海送我的。”
“他还知道送你这个?”
虞眠记得,祁徴海这么多年给她的生日礼物不是防狼喷雾就是各种防身用具,哪里给她送女孩子喜欢的。
注意到阮甜的表情,虞眠总觉得他两有戏,只不过年纪差了稍微大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一块。
虞眠没有八卦他们的事,一直陪着阮甜到了手术结束,等傅时醒出来,她看到傅时醒的眼神涣散,看样子是累坏了。
她上前询问:“手术怎么样?”
“嗯,成功了。”傅时醒叹了叹气,“以后要是他再受伤,别让我主刀了。”
虞眠刚刚听阮甜提起,是祁徴海主动挂的傅时醒的号,给傅时醒折腾的不轻。
“出什么事了吗?”
傅时醒不会是在工作上任性的人,能让他说这种话,看样子祁徴海不知道又在里面做了什么气人的事。
祁徴海被推出来的时候虽说气色不太好,唇色发白,但人确实是真的欠:“傅医生,辛苦啊。”
傅时醒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后来听祁徴海过来嘲讽,虞眠才知道,手术期间祁徴海一直在讲话,吵的傅时醒头疼。
虽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能让傅时醒这般厌烦,他也是厉害。两个人高中就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一个靠毒舌,一个靠厚脸皮。
即便是这么闹,两人关系倒不是一般的铁,一起喝酒也是常事。
祁徴海如今待在病房里,没事就在护士站找虞眠瞎聊,要么就去捣乱傅时醒,幼稚得像个孩子。
平时那么爱加班的傅时醒彻底被他整得一到下班时间就想赶快离开,恨不得这辈子都别看到这个人。
吵闹是吵闹了些,不过虞眠知道傅时醒也是故意和祁徴海怄气,男人不管多少岁,骨子里的少年气总是不会变。
再过十几天就是春节了,虞眠最近听说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消息说有流感,她不信谣不传谣,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多加防备,她给家里消了毒,还买了口罩。
时间越往后靠传言就越多,直到医院发了通知,让所有人员做好防护措施,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听说现在是汉城已经封了,也不知道临江情况怎么样,这不就是03年的非典那?”
“是啊是啊,这要是非典我们可怎么办呀?”
“我看微博上说死了好多人了,都不让传的,我还没活够呢,千万别来临江啊这些人。”
一旁的白茵茵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呢,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你还是个护士嘛?往网上说什么你就信啊,搁着造什么造?”
虞眠向来不参与她们的话题,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同时也注意着汉城那边的消息。
这次的情况不是小事,许多话也不是危言耸听,她的心一直从事情开始就悬着,迟迟不肯落下。
不过半天的时间,呼吸内科已经收了五名患者,医院所有科室内召开了紧急会议,要求所有医护人员做到认真严谨,以防万一疫情扩大蔓延。
好在临江的情况并不严重,及时封城并同时呼吁市民不外出,做好一切防控准备。
傅时醒一直在会议室没有出来,几个小时过后,汉城的情况愈发的严重,外科也接到了医院发来的支援汉城的医护人员名单。
虞眠在名单寻找着自己的名字,她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都没能找到,在名单上的人开始说道:“现在去汉城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凭什么要求我们去呀,护士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呀,虞眠你真幸运,可以在家好好过年。”
“你说什么呢你?”白茵茵说道,“傅医生在名单里。还有,你爱去不去!”
“白茵茵你不会还惦记傅医生吧?真以为自己装两下清高,人家就能看得上你。”
虞眠不想争辩,在名单出来的那一刻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傅时醒作为陈中元的学生,这件事上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且陈中元必然也会前往汉城,以傅时醒的性格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只是虞眠没有想到会没有自己。她希望傅时醒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又不希望他出现任何差池,也希望能和一起前往汉城支援。
她的内心极其矛盾。
傅时醒对她很好,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条件的支持和爱护她,所以她更想做好一个女朋友,不能无理取闹,他必须也要做到,无条件地支持他。
即便这一去,可能生死未卜,她也必须舍下。
虞眠闭上眼深思,这一次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她终于做了一个她自己都不敢想的决定。
她找到了护士长,上交了自愿支援汉城的申请。
不光是为了可以和傅时醒并肩作战,更重要的,是自己肩上的责任。
第40章 “我们结婚吧。”
虞眠得到护士长的允许后,和白茵茵几个人一起回家收拾行李。
白茵茵叹气,倒不像是指责:“真不知道你这么积极做什么,护士而已,缺你一个也缺,多一个也不多。”
“尽自己一份力嘛。”虞眠以为她关心自己,“你不用担心啦。”
“谁担心你啊。”白茵茵“切”了声,双手抱肩,“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你做作那样。”
虽说两人关系现在有所缓解,但白茵茵也没有太多收敛,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边走白茵茵还继续道:“胆子那么小,肯定会被吓跑的。”
虞眠没说话,反正也习惯了,至少她直到她没有恶意。她回家不需要等车,出了医院直接反方向回家,个其他人就这么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虞眠碰上瓜英,看他还在巷子里闲逛,她上前嘱咐他:“现在情况这么严重怎么还敢出来?”她把口罩递给瓜英,“这个你出门一定要带着。”
瓜英点了点头:“知……道,我都,知道。”
看着瓜英回家,虞眠才往回走,她到了家之后开始收拾自己和傅时醒的衣物,这次支援她不需要收拾太多,又不是是旅行。
明天一早就得跟着队伍前往汉城,虞眠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先去祭拜了虞建文,又去看了眼独自在家的虞建平。
倘若她回不来了,希望虞建平能帮她多看望爷爷奶奶,还有虞建文。
“不是采取自愿吗?”
“是这样。”虞眠笑,“现在人员紧缺,我总不能真的躲在家里不出来。”
“真是跟你爷爷一个样。”虞建平叹气,“我小时候他就教导我说,做人啊得先是个人,看一眼咱们虞家,也就你听了他的话。”
“您别这么说。”
虞眠知道,虞建平对她还是很伤心的,至少比虞建文要更像个长辈,或许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卦象,可这么多年他总没亏待过她。
“您照顾好自己。”虞眠说,“这马上也要封城了,还不知道要这样下去多久,您多准备一些吃的。贵一点没关系。”
虞眠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卡递给虞建平,强迫他收下:“您不用拒绝,这些钱是我很早就想给您的,一直没有存够。”
她以前的学费,生活费一直都是虞建平负担,那时候那就发誓一定要把这钱还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天色渐晚,因为特殊时期虞眠不能再久留,她再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回到家的时候,傅时醒也已经回来了。
看着她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傅时醒站在客厅愣了半晌:“今天传染科的刘医生她妻子太医院闹,不愿意刘医生去汉城。”
虞眠不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只能顺着话答:“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