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星很意外他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怕他反悔,她几乎是秒回:【尽快(*?▽?*)。】
林就回了条语音,说话声音懒散的很欠揍,他说:“看我心情吧。”
“……”
槐星有种自己被他耍了的感觉,谁知道他心情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坏?这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吗?
她这个假期根本没有好好准备毕业论文,只写了个提纲,论文框架和正文还一个字都没动,再不写就赶不上三月份要交的初稿。
槐星充分发挥变脸大师的技能,【你是不是在耍我?】
林就发笑。
槐星现在很愤怒,【你这种诈骗的态度,我报警你都是要被抓的,懂吗?】
过了一会儿,林就发了张110的电话截图给她,不怎么在意的态度,贱兮兮的问:【打报警电话也需要我帮忙吗?】
槐星真的被气清醒了。
她就知道,她会被狠狠羞辱一顿。
果然就不该找林就帮忙。
槐星把手机扔在一旁,沉沉叹了口气,“算了。”
赵敏随口问:“他怎么说?”
“呵呵。”
“真叫你滚啦?”
“没有。”槐星慢吞吞下了床,拆了瓶AD钙奶,边喝边说:“但是比滚也没好到哪里去。”
“或许你可以让你的……”停顿稍许,赵敏选择了个比较合适的形容:“你的江从舟去帮你拿。”
亲老公总不会拒绝这种微不足道的要求。
槐星皱眉:“我想想。”
离提交毕业论文初稿还有不到一个月,再拖延真的就来不及了。
槐星万不得已下又给江从舟打了通电话,她说话的语气不大自然,“你在忙吗?”
江从舟撂下手中的钢笔,温声回道:“不忙。”
槐星扭捏了好半天,曲折迂回道:“我打电脑落在家里了。”
江从舟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嗯了两声,“下班了去帮你拿。”
槐星松了口气,“好。”
她不想特别麻烦他,于是又说:“那晚上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
江从舟的眼神暗了暗,“我直接给你送到学校。”
他的声音似乎低沉了几分,没有方才那么轻松愉悦,“你不想见到我,还是不想让你的同学看见我。”
他的存在,有那么难堪吗?
槐星目前确实只想保持地下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小女孩谈恋爱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炫耀,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单纯的想秀,用这些甜蜜的细节来证明他又多爱她。
可槐星根本没有自信,江从舟有多喜欢她。
她总觉得江从舟还是会离开她,就像她十六岁那年,慢慢的、一点点的、眼睁睁看着他被其他人夺走。
她不想让到时候的自己太难过。
不想面对其他人同情的目光。
不想太狼狈。
江从舟在她的事情上难以克制住情绪,男人的唇角渐渐抿成冷冰冰的直线,“我不大度,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已经拿出了足够好的耐心,发现自己的语气很生硬,怕吓着她,又缓了缓语气,从而多了几分温柔,“你以前喜欢过谁,我不过问,我也不想知道。”
他可以当作不存在。
谁都能有过去。
但怎么说呢。
江从舟知道槐星那么珍贵而小心的喜欢那个不知名的少年时,心疼远远多于嫉妒。
沉默了几秒钟,江从舟低着嗓子继续跟她说:“但是你现在,只能喜欢我。”
强势又不乏难得的温柔。
落入少女的耳中,没有难以接受的霸道。
江从舟久久没等到她的回复,“玖拾光整理 知道吗?”
槐星咽了咽喉咙,装作听不懂,“你快去忙吧。”
“你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我要睡午觉了。”槐星选择逃避。
“槐星。”江从舟冷着声,听着是真的不太高兴,“有不满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抿唇,低声说:“我没有不满。”
江从舟被她气的不轻,“你去休息吧。先挂了。”
槐星感觉得到江从舟生气了,闹成这样她心里也不舒服。
赵敏见她脸色不好,问了问:“你们吵架了吗?”
“不是,我觉得他肯定不想理我了。”
“???”
“怪我太作了。”槐星垂下眼睫挡住发红的眼睛,“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她也不想这么小气,她也不想变得那么奇怪。
但是她就是怕他没有那么多的爱,预设他时刻都会离开。
她矫情,心思多,爱胡思乱想。
她好像在试探江从舟的底线,试探他的喜欢有多深。
其实槐星也厌恶现在这个敏感多疑的自己,一点都不可爱。
江从舟提前离开了公司,开着车往她家里赶,路上宴臣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和平时听起来不太一样,“你和星星,真和好了啊?”
宴臣问完又自顾自的否定。
不可能!
但是蒋又坤那个煞笔都亲眼看见槐星和江从舟手拉手了,好像也不会是假的。
宴臣很难受,抱着侥幸心理垂死挣扎:“你没事拉她的手干什么?当她的爹也不能这么不道德吧。”
江从舟冷淡道:“我没有给人当爹的习惯。”
宴臣很无语。
江从舟又说:“我知道你现在失恋了不太好受,但是就你这个条件,但输给我也不冤,是吧弟弟?”
宴臣感觉更无语了,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过分。
他咬着牙控诉,“你戳我伤口难道心不会痛吗?”
江从舟想到槐星喜欢过他,心里多少不太爽,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样,啧了声,“戳你的伤口,我当然不会痛。”
“……”宴臣死鸭子嘴硬,不肯在他面前承认,“我没失恋。”
“嗯?哦。”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宴臣跳脚,“艹!我真没失恋!”
江从舟没有多余的时间应付他,挂电话之前,只不过委婉的提醒了两句:“行了,以后没事少找你嫂子。”
“……”
江从舟闲适说道:“虽然现在也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但我怕你对星星做出点什么,破坏我们小情侣的感情,所以劳烦你以后有事也别找我女朋友。”
宴臣呵了声,“我能对她做什么?”
江从舟了然道:“太多了。”
他继续补刀:“你们这种爱而不得而发狂发疯的人,我真的见过太多了。”
“……”宴臣现在就是后悔,他不该打这个电话来自取其辱,“绿了”就“绿了”,也比现在伤心又伤肝好,“挂了。”
电话刚挂断,宴臣心里难过的要死,他从阳台回到宿舍,生无可恋看着他的室友们,说:“我好几把难受。”
他对槐星,确实——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蒋又坤扫了他一眼,静默片刻,认认真真道:“说清楚。”
“?”
“是几把难受,还是单纯的难受?”
“你去死吧。”
“几把难受兄弟们也帮不了。”
“滚滚滚!!!”
江从舟到了槐星家门口时,镇定从容,丝毫看不出昨天晚上他们有过不愉快。
林就闷头睡了一觉,起床帮他开的门,标志性的冷脸对着他,冷冷盯着他看了几眼,随后面无表情移开目光,什么都没说。
江从舟进了槐星的卧室,很快就找到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又问了她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带的物品。
槐星想了想,“柜子里有我的化妆包,我平时用的护肤品在里面。”
江从舟嗯了声,“衣服要带吗?”
“不用,学校里有。”